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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2章

我的回忆-第1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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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组的开端,也埋下此后国共两方在大江南北展开军事斗争的祸根。  

    叶挺在延安的时间虽然很短,但也听见一些诽谤我的言论,他似乎并未理会。毛泽东也 
从未邀我参与商讨新四军的改编工作,我也乐得置身事外。叶挺离开延安前,曾将经过的详 
情告诉我,再一次表示他指挥的是中共的军队,又要挺身向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交涉和领款, 
将来恐怕会两面不讨好。当时我也不好多说,只得淡淡的表示你已经费了许多力,只得向前 
走去再说。  

    洛川会议后,中共中央对抗战的态度,相当不可捉摸。中共中央政治局有三个多月没有 
举行过会议,当时多数政治局委员不在延安,剩下的只有毛泽东、张闻天和我三个人。中共 
中央书记处的会议经常举行,由张闻天以书记身份主持,中共中央秘书长和各部部长为组成 
分子,我也曾出席过一两次会议,都是讨论各部门的日常工作,从未讨论过抗日的局势。因 
此,延安对抗日的动向,只可在毛泽东、张闻天的言论中去找寻。  

    洛川会议否决了抗日又反蒋的政策,毛泽东、张闻天究竟不好公开违反;但仍然是阴一 
套,阳一套的作法。延安在外表上到处是抗日口号,热热闹闹,中共中央内部却有点阴阴森 
森的,似乎对抗日前途毫无信心。随着抗日军事的不利发展,批评蒋介石的话便增加起来, 
不是说国民党军队如何不中用,便是说南京的妥协派如何活跃,妥协倾向如何增长。当南京 
将要失守的前夕,张闻天曾对我说蒋介石快要投降日本了,看那些对抗日民族统一战线存有 
奢望的人,还有甚么话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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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回忆》第三册  

    周恩来在洛川会议后,本应速往南京,但他却借口随八路军到山西前线去了。当时毛泽 
东希望周恩来常驻南京,除了了解情况和办理交涉外,八路军还有一些物资没有领到手,特 
别是南方各省的中共游击队,毛泽东原来是要求完全由中共人员领导,因周恩来没有去南京 
交涉,结果南京径派叶挺以新四军名义实行改编。毛泽东曾说周恩来不遵令速往南京,延误 
了大事,外交人员有点不如意就自由行动?那怎么可以呢?  

    周恩来这种举动,显然是不满意洛川会议。他似乎相信毛泽东、张闻天虽然表面有些让 
步,但实际还是坚持己见,他如果贸然赴南京,处境将很尴尬。他不懂声色所先到山西前线 
去看看,帮八路军总部办点外交,然后从山西直往南京。可是周恩来在山西前线耽搁了三个 
月,毛泽东虽屡电促其速往南京,周总是借故迟延。直到毛泽东去电召他回延安面谈后,周 
恩来才遵令返回延安。  

    九月二十九日,八路军的一部,在山西平型关曾予日军以相当大的打击,这是中共所领 
导的军队,在抗日战场上第一个大功绩。日军于九月十三日占领大同后,南向太原逼近,抗 
日军凭险节节抵抗。平型关之役,是林彪所部抄到敌军侧后,实施攻击。敌伤亡颇重,稍向 
后退;林彪部伤亡也在千数以上。八路军这一次的表演,是得力于周恩来在前线的鼓励。延 
安接到平型关胜利的消息之后,曾大事宣传;一般人也感觉到八路军不仅可以从事游击战, 
在运动战中也已获得胜利。但毛泽东却电令前方将领,以后应避免这种牺牲重大的战斗。  

    洛川会议后,八路军陆续开往山西前线,毛泽东那时聚精会神指导这个军事行动,强调 
独立自主和只打游击两个原则。毛泽东有点怕周恩来在前线搞风搞雨,也不放心那些大大小 
小的军官,唯恐他们充当抗日英雄。到这年十一月九日,日军占领了太原,那时八路军大致 
都转到敌后去了。一一五师林彪部转移到同蒲铁路以东,正太铁路以北一带的太行山脉,向 
河北地区发展。一二 0师贺龙部在同蒲路以西晋西北地区打游击。一二九师刘伯承、徐向前 
部正向晋东南长治地区发展,并准备向河北、河南、山东一带的敌后打游击。这个时候,毛 
泽东的心情才比以前轻松了。  

    当时国民党军队在上海四周苦战了约三个月,许多战绩可歌可泣,直到这年十一月初才 
被逼向后撤退。连山西的阎锡山在太原失守后,也宣称要在山西守土抗战。毛泽东从来不谈 
友军抗战的事,我从未听见他赞扬和鼓励过这些英勇抗战的表现。当南京失守,国军向后撤 
退,形势相当混乱的时候,毛泽东曾得意的描述他的抗日观感。他认为蒋介石等如不投降日 
本,可能将整个中国的领土断送与日本,可是日军只能占领一些大城市及重要交通线,中共 
所领导的游击战争,就可在广大敌后地区发展起来,经过长期的艰苦奋斗,中国才能翻身。 
因此,整个中国会被蒋介石断送,将来中共又可以从日本手中夺回来。  

    我听了毛泽东这种议论,真有点毛骨悚然。我想到中国为甚么要完全沦为日本的殖民地, 
中共为甚么不积极支持蒋介石坚持抗战,为甚么不积极维持抗日的国民政府,为甚么不同抗 
日友军密切合作;如果全中国都成了日本的殖民地,中国人容易翻身吗?我为此曾经愤怒的 
感到,毛泽东的想法和由此出发点而来的所作所为,其实是帮组日本侵略,毛泽东将会遗害 
中共和八路军以及整个中国,简直是一个披着共产主义外皮的汉奸。  

    反对张国焘的斗争又重新被掀起来了,这是由检讨陈昌浩应负西路军失败责任开其端的。 
陈昌浩在西路军失败后,化装逃到他的家乡湖北,企图回到鄂豫皖苏区去。抗战爆发后,他 
于八月间潜行来到延安。他见着我时羞惭满面,自承应负西路军失败的全部责任,听候党的 
处罚。他闲住在中共中央书记处,有时写些有关抗日的文章。  

    十一月中旬,中央书记处召集中共延安积极分子会议,检讨陈昌浩的错误。毛泽东、张 
闻天选择这个时机来展开党内斗争,是因上海太原等地相继失守,八路军已转入敌后,抗日 
形势果不出他们所料。反对我的斗争虽在当年二月间已告一结束,但暗中反对我的宣传,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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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没有停止过的。上海、太原失守后,毛泽东、张闻天径指我在洛川会议上的发言,表示 
出对抗日民族统一战线抱有右倾观念,对蒋介石亦有投降思想。据他们看,足见反党分子又 
在新的形势下从事反党,非重重予以打击不可。  

    斗争陈昌浩的会议,连续举行了约一个星期。参加这个会议的有五百余人,多数是延安 
以外来的小伙子,党校、抗大、陕北公学等校的党员学生,少数是延安各机关的干部。在张 
闻天直接领导之下原系要批评陈昌浩的,但重点却逐渐转到我身上,主要内容还是土匪、军 
阀、反党那一老套。那些党校学生往往不根据事实,任意攻击和污蔑,似乎中共的一切错误, 
都是出自四方面军和张国焘、陈昌浩这班人,中央的领导则是完全正确的。  

    我为了表示抗议,没有参加最初几天的会议。在最后一天的会议上,我曾出席作一个总 
的答辩。我首先指出这次检讨西路军失败经过,又牵涉到过去一、四两方面军对立的往事, 
真是遗憾。我说明当年红军的西进计划和西路军的失败,有很多复杂的经历。陈昌浩同志虽 
然犯了严重的错误,但他在红军中不但身经百战,出生入死,对党对红军也都有过惊人的贡 
献。四方面军在西进的艰苦战争中,牺牲惨重,一般将士,英勇奋斗,真是可歌可泣。同志 
们若不研究这些情况,批评一定不会中肯,许多言词都成了牛头不对马嘴的空谈。至于两个 
中央的对立,我早就承认了错误,请你们相信我,为了团结,我所承担的责任,超过了我所 
应当承担的,而且这是早已过去了的事。如果不是抗战发生,也许我早离开了中共的领导岗 
位。  

    抗战发生,我不计以往一切,挺身出来为抗日做一些事。在洛川会议上,中共中央领导 
同志,包括担任这次会议主席的张闻天在内,都要求我出来担负边区政府主席的职务,并鼓 
励我,说过去对我的斗争早已结束了,在抗日紧急关头,决不会旧事重提了,他们表示信任 
我,使我能安心工作。同志们批评我的话,我不愿多加答复,仅指出某某几点显系毫无事实 
根据的。我要请你们设身处地想想,你们将我痛骂的不成样子,我这个边区政府主席还能够 
做下去吗?我还要请问你们,在此抗日紧急关头,你们没有将时间用在准备抗日的工作上, 
去费了一个星期的时间在这里大声疾呼的围剿我,究竟你们的目的何在。  

    在我发言以后,继起的发言者指责我承认错误并不彻底,没有放弃反抗的武器;也有人 
说,为了中共的领导威信,要求我多承担起一些错误的责任。另外有一个在中央书记处新任 
工作的后进小伙子(我并不认识他),起而发表攻击我的言论。他凭空的说:金子是发亮的, 
但并非一切发亮的东西都是金子;苍蝇也是发亮的,张国焘同志便一直是中共中央的一个苍 
蝇。任会议主席的张闻天并不制止这样的谩骂,反而表示欣赏。这就使我怒不可遏的离开了 
会场。  

    会议结束后的次日,毛泽东约我去谈话,张闻天已先我在座。他们两人笑脸相迎,对我 
的辞职表示挽留;并且解释这次斗争会,原是检讨西路军失败的经验,不料又牵涉到两个中 
央对立的事,请问不要介意。我深恶他们这种表里不一致的虚伪把戏,我也想到因我昨天在 
会议上的发言,指责了他们毫无信义,使他们不好等闲视之,故又来一次请我原谅,其实他 
们反对我的阴谋,绝不会改变的。当时我若坚持辞职以示抗议,那就当面闹翻了。我那时还 
不愿那样做,因此也不再提辞职的话,当场敷衍了几句,也就罢了。  

    在这次谈话后,我又同张闻天会见过两三次,我自然必须要将边区政府的工作向这位中 
央书记报告,可是张闻天摆出他书记的臭架子,蛮不讲理的打官腔,有点像恶婆婆折磨媳妇 
似的。这种小人的行径,我虽然有点生气和好笑,但也忍者不说甚么。当年十一至十二月之 
间,我可说受尽了折磨,边区政府的工作受到严重的干扰,一个星期的反张国焘斗争以及许 
多暗中的麻烦,这些事都是由毛泽东在后面掌舵,而由张闻天在前面喊打喊杀来进行。  

    甚至我的太太和我不满十二岁的儿子,都受到他们的歧视和侮辱。我的太太与我离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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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六年半,我的儿子在武汉时代和我分手,相别已超过十年,他们于一九三七年九十月间先 
后来到延安;彼此都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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