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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斯大林肃反秘史-第32章

小说: 斯大林肃反秘史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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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维奇”。有一次,一个老布尔什维克不无嘲讽地对我说:“您瞧瞧那个拉狄克!哼,如果没有参加过反对派那段历史,他今天绝不会如此官运亨通!” 

  然而,一九三六年,当拉狄克为斯大林子完这一切之后,斯大林还是下令逮捕了他,不仅如此,还把他作为托洛茨基的心腹走狗送上了法庭。这可是我完全没预料到的。有人说,斯大林这样干是由于难忘旧恶。可是这种解释未免失之偏颇。我认为,斯大林之所以要踢开拉狄克,主要是因为他要沿着自己那条总路线——消灭一切曾属于“老近卫军”的人——一走到底。 

  拉秋克对自己的被捕不能不义愤填膺:“这太不公平了!我为他干了那么多的事呀!”拉狄克苦苦央求,让他同斯大林谈一谈,但被拒绝了。他又给斯大林写了一封长信,还是没有回音。 

  拉狄克意识到,欲要唤醒斯大林的良心只是徒然的,于是,他又努力去实现另一个企图:对侦讯机关晓以利害,让他们打消对他起诉的念头。拉狄克的理由是非常合乎逻辑的:既然他对托洛茨基进行过那样恶毒的口诛笔伐,怎么会突然又成了后者的同路人和心腹走狗呢?这岂不是滑天下之大稽!其实,不用他拉狄克说,内务部的头头们又何尝不是这样认为的?可是,“主人”一心想看见拉狄克作为被告人出现在法庭上,他们只能满足他的这一古怪念头。 

  拉狄克本来并不坚强,可这场奇耻大辱使他变得异常固执。为了“加工”拉狄克,内务部投入了一大群侦讯人员,其中包括以残忍出名的别尔曼和小克德林,甚至对他展开了“车轮战”。可拉狄克却挺住了,这不能不使侦讯人员万分惊奇。而且,无论侦讯人员如何侮辱拉狄克的人格,他都能默默忍受。只有一次,某个审讯员故作庄重地,慢条斯理地向他宣布,他们已经认定拉狄克是托洛茨基在苏联国内的秘密代表,拉狄克勒然大怒,并拒绝再同这个审讯员讲话。 

  一九三七年二月,我从内务部外事局局长嘴里,听说了一场曾经发生在拉狄克与秘密政工局局长莫尔恰诺夫之间的极为罕见的闹剧。 

  有天夜里,在提审拉狄克时,莫尔恰诺夫步步紧迫,狂怒的拉狄克再也忍受不了了,他用拳头猛击桌面,断然宣布道: 

  “好吧!我这就签字,要我签什么我就签什么!我承认自己曾企图杀死全体政治局委员,还想把希特勒扶上克里姆林宫的宝座。但我必须在我的供诉中补充一点么一个小小的细节,即除了你们强加于我的同伙之外,我还有一个同党,这个人姓莫尔恰诺夫是的,一点不错,就是莫尔恰诺夫!”拉狄克歇斯底里地狂喊起来。“听着,既然您认为必须要有人为党的利益会牺牲,那就让我们两人一块去牺牲,去死吧!” 

  莫尔恰诺夫的脸色顿时变成了一张白纸。他的狼狈样子使拉狄克非常满足。 

  “您可知道,我在想些什么吗?”拉狄克继续说道。“我在想,如果我真的向叶若夫提出这一条件,他一定很乐意接受。要知道,对于叶谨夫来讲,当问题涉及党的利益之时,一个莫尔恰诺夫的生命算得了什么!为了让象我拉狄克这样的人物答应出庭,他会一声不响地再添上顺带整治莫尔恰诺夫的指示!” 

  内务部领导们确信,为把拉狄克送上法庭的准备工作不能再这样拖延下去了。他们强迫另一名被告人——原驻英国大使格里哥里·索柯里尼柯夫出来“感化”拉狄克。索柯里尼柯夫屈服得很早,因为他有一个年轻的妻子和前妻留下的二十三岁的儿子,他得为他们的命运负责。他同意去见拉狄克。谈话是在审讯员的面前进行的,后来以两名被告对质的形式笔录了下来。但笔录对这次谈话的真实内容只字未提,审讯员只是写道,索柯里尼柯夫回答了他的问题,供认了一切,并指明拉狄克是同伙。 

  不管他俩谈了些什么,索柯里尼柯夫的态度对拉狄克后来缴械投降确实起了决定性作用。早在列宁时代,索柯里尼柯夫就成了党中央委员。作为一名政治家,他素以严肃和稳健而著称,在革命的紧要关头和在国内战争中,他从不轻率地作出决定。所以,当性格软弱、思想轻浮的拉狄克在被折磨得筋疲力尽,走投无路之时,办事稳健并敢于坚持己见的索柯里尼柯夫很容易就成了拉狄克仿效的榜样。 

  当然,拉狄克也非等闲之辈,要他同意出庭,就得满足他的一些要求,而且这些要求绝不能比索柯里尼柯夫提出并已得到满足的条件差。他从索柯里尼柯夫那里得知,后者曾争取得面见斯大林的机会,而且还得到了斯大林的亲口许诺。拉狄克也同样提出要保全其生命的要求,但光是内务部头头答应还不行,必须要斯大林的亲口许诺,只有在这要求得到满足后,他才同意在“供诉”上签字,并出庭受审。 

  可是斯大林却不愿见他拉狄克。显然,这将是一个极其难堪的场面,斯大林再是不知羞耻,也会感到难为情,尽管他很少有难为情的时候。拉狄克案件的“侦讯”工作已拖了两个多月,但他始终坚持要见“主人”一面。最后,叶诺夫只好对拉狄克说,如果他认为这样做确有必要,那就请他先给斯大林写一封信,并在信中注明他打算承认哪些罪行。拉狄克照办了,不知怎么却被叶诺夫打了回来。他只好重新写, 而且这一次是在叶若夫亲自“指导” 下写成的。我至今还弄不清楚,为什么“机关”对这封信如此看重。 

  又过了几天,斯大林终于驾临内务部大楼,并在叶若夫陪同下,同拉狄克做了一番长谈。谈话一结束,拉狄克就被直接带进克德罗夫的办公室,在那里恭候他的,是一份早已备好的审讯笔录。拉狄克认认真真地看完为他准备的供词,然后突然拿起笔,在上面涂抹起来。根本不理睬克德罗夫的干涉。后来,他显然为这种修改感到讨厌了,便大声说:“这些玩艺儿要不得,拿纸来,我自己写!” 

  于是,拉狄克亲自动笔,自己提问,自己作答,很快就炮制好一篇审讯笔录,然后潇洒地把那几页纸一扔。侦讯人员们拿过来一看,顿时喜出望外。连内务部头头们后来也没对拉狄克的“作品”做任何修改。 

  几天以后,拉狄克又发挥出自己的创造性,写了一份补充材料,说是他在执行托洛茨基的指令的同时,还在一次宴会上向某个德国外交官证实,反苏地下“联盟”确实授权托洛茨基去同德国政府谈判,并确实打算把托洛茨基所答应的那片国土割让给德国。 

  在拉狄克开口之前,所谓的“反苏阴谋”早已画好,现在,他又来添上这么几笔,害得几个主要被告人以前所作的供诉几乎全部改写。从这以后,拉狄克居然成了叶若夫的私人顾问,专门负责完善所谓反苏阴谋的神话。确实,经过他的一番努力,这一神话听起来更富有戏剧效果,措辞也更加完美了。 

  为了讨好斯大林,拉狄克还编造出一个细节,并作为对索柯里尼柯夫的交待的补充,献给了斯大林。根据这一杜撰,某个日本外交官曾在一次正式拜访索柯里尼柯夫时。问这位当时的外交部副人民委员,托洛茨基向德国提出的建议是否可靠;而索柯里尼柯夫则向这位日本外交官证实说,托洛茨基确实被授予过进行这一谈判的权力。对拉狄克的这一谎言,斯大林十分满意,索柯里尼柯夫却不得不在上面落下自己的名字。 

  但拉狄克对侦讯工作所做出的最大贡献,还在于协助审讯人员说服了尼古拉·穆拉洛夫。后者曾是托洛茨基的私人朋友,也是国内战争中的名将。在拉狄克的蛊惑下,他也不得不为诬告托洛茨基做了伪供。 

  从素质上看,拉秋克绝对成不了一个真正的阴谋家,但他却最适合在斯大林的法庭上扮演一个阴谋家。为了演好这一角色,他真可谓广取博览,掌握了极其丰富的材料。作为一个天才的煽动家,他历来就认为真理和谎言都是用来达到目的而不可少的手段。诡辩和雄辩都是他的拿手好戏,他过去就经常玩弄魔术大师的幻术,巧妙地把白的说成黑的,或把黑的说成白的。现在,当他表面上是“为了党的利益”而实质是为了保住自己的脑袋而答应斯大林到法庭上去撒谎之后,就决心更加积极地,以一个优秀运动员的拼劲去履行自己的“义务”。无论在什么场合都要出风头,这本是他的典型作风,现在,他又想到法庭上去独占鳌头了。甚至连扮演一个可悲的波告人,一个被指控的杀人犯和间谍,也被他视为一种出人头地的机会,一种同其他被告人,甚至同检察长展开精神竞争的机会。 

  在法庭上,拉狄克的表演是那么精彩,演技是那么完美,以致许多不明真象的人都相信了他的鬼话。其他被告人在向法庭交待罪行时,一个个有气无力,惨兮兮的,活象在念诵一篇早被遗忘的古代史讲稿一样。而拉狄克简直把戏演活了。他力图把真正的激情注入自己所讲的一切之中,似乎他讲的完全是事实,而且刚刚才发生不久。 

  作为一个天才演员和出类拔萃的心理学家,他在开始陈述时,避口不谈那些据说是与其他被告人一块密谋过的罪行,也不讲所谓托洛茨基给他的密信的内容。真的,他确实没谈这些,而是首先向法庭罗列出一大堆使他困惑的疑问,令他揪心的痛苦。他说,这些疑问和痛苦,早在“党内斗争学说”将他一步步引向不能自拔的犯罪泥坑之时,他就感觉到了。 

  当着整个法庭里的听众,他声嘶力竭地表号,毫不留情地痛骂自己。他现在总算明白了:他所干的一切,完全是丧失了理智他所使用的手段,根本不能使他达到自己的目的他早就意识到,即使他和他的同伙帮助希特勒取得了胜利,希特勒也绝不会让他们上台.只会把他们象“被挤干的柠檬”一样扔掉 

  拉狄克向法官们诉说,国家在斯大林英明领导下所取得的辉煌成就,给了他拉狄克很大的影响,使他认识到自己在托洛茨基怂恿下犯了滔天大罪。他愤怒地高喊: 

  “难道为了托洛茨基那双漂亮的眼睛,国家就应该回到资本主义去吗?这简直是无稽之谈!” 

  拉狄克还谴责说,正是托洛茨基的罪恶指令,把他和其他的阴谋集团头头推上了绝路。他们这些曾忠心耿耿地为革命工作过几十年的老布尔什维克,现在怎么突然成了反苏地下组织的阴谋家呢?如何去向反对派的成员们解释,说他们现在应该为法西斯德国战胜苏联人民而奋斗呢?啊,这完全是丧失了理智。执行托洛茨基的指令,其结果只能激怒组织的一般成员,促使他们向内务部揭发整个阴谋 

  “我觉得自己好象置身于一家疯入院中!”拉狄克说。 

  “那您采取过什么解脱措施吗?”国家公诉人维辛斯基插进来问道。 

  “唯一的出路应该是去找党中央,坦白罪行,交待出全部参与者。可我没这样做。我没去找国家政治保安总局,但国家政治保安总局却找到了我。” 

  “这一坦白很有说服力!”维辛斯基回应道。 

  “这一坦白也很痛苦,”拉狄克明确地说。 

  为了保命,拉狄克不仅完成了,而且超额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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