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南战争实录-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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敌机黑压压一片，向着阵地狂轰滥炸。一位炮手头部中弹，英勇牺牲了。丁秋娥轻轻地把烈士的尸体安放在炮座边，战士的血浸湿了姑娘的头发和衣衫。她向着别的炮手们高声地喊道：“同志们打呀！为战友报仇！同志们狠狠地打，我给你们装弹！”就在这紧张的战斗中，丁秋娥学会了装弹入膛，成为这门炮的一个名副其实的女炮手。

在越南战场上，到处是英雄，到处是奇迹。在这里，用步枪打下美国喷气式飞机已不是什么新闻。许多民兵和自卫队员都有这样的体会：当他们能看清美国喷气式飞机驾驶员的座舱和机身的标志时，也就是他们最兴奋的时刻；因为这是他们击落美国飞机的最好的机会，是他们为祖国发射复仇子弹的最好的时机。

5月7日，美国飞机又一次轰炸清化，清化炼铁厂一个21岁的高炉女工阮芳定，紧握手中枪，在交通壕里瞄准射击。一颗炸弹在她附近爆炸，弹片削掉了她左手的两个手指。同时炸弹造成的气浪，把她抛出很远。这时，她全身已着火，头部、面部、背部和腿部几乎都是烧伤。就在她生命处于危机的时刻，她伸出没有受伤的右手，挣扎着对空射击，就这样，她和战友们一起击落了一架美国飞机。

阮芳定这种不怕牺牲的精神力量是从何而来呢？她激动地对前来采访的新闻记者说：“是仇恨，仇恨！美帝国主义给我们南方同胞制造了多少苦难和血泪！现在又对北方进行野蛮的侵略。我爱自己的祖国，爱我们南方的同胞。如果需要牺牲，我就牺牲。当然。我还想用我自己的生命去换取更多的胜利！”

被称为英雄渔村的广平省筝河入海口南岸的清溪村，是一个只有700人的村落，这里的人民用无数可歌可泣的事迹写下了振奋人心的英雄篇章。重机枪手阮修平日苦练硬功夫，射击非常准确。1964年8月5日同敌机战斗时，曾受伤8处，但他用手把崩进肌肉里的炸弹片挖出来，包扎好伤口，继续战斗。在这次战斗中，他为了既准且狠地射击敌人，特别注意节约子弹，总是当敌机俯冲到最低点时才开枪射击，争取弹无虚发。在战斗中，智勇双全的通讯联络员黎晋谦不管敌人怎样疯狂地轰炸、扫射，照常从这个阵地跑到那个阵地，从河口跑到海边，传达指示和命令，还同时运送弹药。一路上发现有尚未爆炸的炸弹，他便马上做好标志。正是：

全民皆兵志气高，天罗地网敌难逃；

众志成城夺胜利，越国儿女逞英豪！

美国“特种战争”破产后，又推出有限扩大战争的“逐步升级战略”。欲知这一战略的出笼情况，且看下文分解。

第二十五章　“逐步升级”战略

特种战争泡了汤，逐步升级发疯狂；

花样翻新无济事，美帝绝无好下场。

美国在南越的“特种战争”接连受挫后，美国战略问题专家、白宫谋士赫尔曼·康恩提出了“逐步升级”战略。即是用所谓“有限扩大战争”来挽救美国在南越的败局。这种战略深得白宫和五角大楼的赏识，看来，它已经成为约翰逊政府企图采取的新的冒险步骤。

所谓“逐步升级”战略，用赫尔曼的话来说就是一种“赌决心”、“赌冒险”的竞赛，准先觉得已经“吃够苦头”或“受不了这样的风险”，谁就会后退。只要“审慎执行”，就不至于触发核大战，因为苏联不会“为盟国而自己招惹必然的毁灭”。

逐步升级（Escalation）在英文中是一个比较新的字眼，它虽然在报纸标题中越来越常见，尤其在越南问题上，但是辞典还没有从军事意义上加以解释。赫尔曼说：“在许多人看来，逐步升级的含义是战争规模的自动上升，从一个偶然事件的水平上升到造成大灾难的相互使用核武器的水平。但是在愈来愈众多的研究军事战略和战术的人们看来，这个字眼也用来形容一种经过仔细盘算的冒险，这种冒险在核时代的有限冲突中是一个既定因素。”

强调逐步升级的可能性的各种战略同“边缘手法”这个名词相关联。在现代情况下，没有任何国家愿意轻率地玩弄边缘手法。但是，赫尔曼认为：“就任何一个核国家认真对待任何处于初级状态的冲突而言——或者就它装作要认真对待而言——也就势必要面对进入这个逐步升级的阶梯的各种后果。不过，逐步升级的战略如果审慎执行的话，实际上可以减少疯狂的痉挛性的核毁灭的危险。”

“越南的情况提供了一个典型的例子。”赫尔曼说，“我们在越南的对手在战争的一个方面，即游击战和颠覆方面，十分得心应手。而美国则在海空军方面拥有莫大的优势。此外，在核力量方面也有莫大的优势。在北越人的后面，是拥有核武装力量的俄国人和拥有较大而臃肿的陆军的中国人。但是，它们关系密切到什么程度，北越和它的盟国愿意参加进来反对美国到什么程度，则仍然不肯定。在这个错综复杂的局势中，美国一直试图利用它的有利方面来对付对方的特长，以审慎的方式逐步扩大战争，同时始终努力表明它打算遵守某些限制——如果不进一步受到招惹的话。在越南，美国显然正在实行把战争的逐步升级推进到新的规模。这反映了它对于在一个政治挑战和核危险世界中，合理、克制而坚决地运用有限力量一事有了新的了解。”

赫尔曼在论述了他所设计的44种逐步升级的阶梯后说：“战争逐步升级是一个‘赌决心的竞争’，而衡量决心的，常常是为了追求某些目标愿意付出代价的程度。一方或另一方可能仅仅因为它觉得已经吃够了苦头而决定降级。一心一意的、态度坚决的军事领袖们，有时很难接受这种看法。第一次世界大战时‘最后15分钟’理论（这种理论说，能够多坚持15分钟的一方将取得胜利），现在仍旧流行得很广泛。但是，这种关于冲突的理论对于战争阶梯中较高的等级常常是完全不合适的，并且可能也不那么十分适用于低级冲突。在低级冲突中，双方一般地都还具有可以调度到局部斗争中去的实际上无限的资源。因此，双方能够并且常常会坚持一个折衷的解决办法。”

“逐步升级也被称为‘赌风险的竞争’。这一方或那一方可能会决定，它不愿再忍受这些风险了。在核时代，这可能是逐步降级的最大因素。”赫尔曼说，“大多数人会无异议地接受冲突始终存在的说法。但是，冲突不一定不可避免地导向我前面所说的各个梯级上的危机和升级步骤。任何达到了逐步升级的梯子的较高阶段的危机，大概会被参加的双方认为是潜在的——而且是相互的——灾难。如果双方知道了从这些冲突中得到的好处抵不上危险和其他代价，他们大概在挑起或加深这种冲突时会要小心些。军备控制在这方面有它的地位：军备控制的主要目标应该是防止发生那种使梯级的选择具有重大意义的危机，以及在这些危机发生时减少损害和风险。但是我们首先和最重要的需要是避免思想惰性（这种惰性会使我们圃于陈腐的思想）和追求简单化的解决办法的愿望，这只能导向灾难性的投降或大战爆发——用肯尼迪总统的话说，我们需要有比浩动或投降更广泛的选择。”

约翰逊对赫尔曼的“逐步升级”战略十分感兴趣。在他继肯尼迪充任美国总统以后，决心推行“逐步升级”战略。在他的议事日程上，第一项就是棘手的南越问题。

1964年11月底，白宫把泰勒召回华盛顿，磋商对南越局势的新对策。经过美国最高决策者的反复讨论，白宫在12月1日发表了一项声明。这个声明攻击越南民主共和国“继续不断地和更多地违反1962年日内瓦协议支持越共（指南越人民武装）”，指责越南民主共和国军队“呆在老挝和路过老挝”。声明还重申“北部湾事件”时国会授权约翰逊扩大侵略的决议“仍然是完全有效的”。这样，约翰逊政府就毫不掩饰地表明了，它要把侵略南越的战争逐步升级并扩大到整个印度支那地区。

美国报刊对于白宫的新的侵略部署，有了很多透露。它们一致指出，美国的做法是“有限地扩大战争”。《华盛顿明星晚报》对这一点作了最概括、最详尽的报道。它说，美国“逐步加紧扩大战争”分为三个步骤：第一步，由南越伪空军对“从北越经老挝到南越的小路进行空袭”；第二步，由美国的驾驶员直接参与，轰炸的“目标将是（越南）北部的飞机场和别的军事基地”；第三步，美国“飞机将袭奇（越南北方）的炼油厂、电力站和工厂”。

美国官方在白宫声明发表以后的一些做法，证明美国报纸所透露的细节，并不是没有根据的，12月3日，泰勒在南越的得力助手沙利文被调任为美国驻老挝大使。在沙利文的就职典礼上，泰勒强调这一任命表明“东南亚的问题不能分开处理”。泰勒在回到西贡以后，立即同阮庆、陈文香和潘克丑等进行紧急磋商，并声言南越傀儡“可以采取一些措施”，同美国的“努力更有效地紧相配合”。这一切表明白宫的计划正在加紧推行中。

其实，用扩大战争来摆脱美国在南越所处的困境，并不是什么新的主意。约翰逊执政一年多来，就一直在这样做。美国一而再地制造“北部湾事件”，袭击越南民主共和国；它接连派遣飞机，轰炸老挝解放区；它伙同南越傀儡，频繁地侵犯柬埔寨边境。美国的这种军事冒险，遭到了印度支那各国人民的有力反击和世界舆论的强烈谴责。正是在这种情况下，所谓“有限扩大”战争的方案就被制定出来了。

约翰逊政府一心一意要扩大印度支那战争；但是，它又“犹抱琵琶半遮面”，说这种扩大是“有限”的。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它想用“有限扩大”来欺骗世界舆论，麻痹全世界爱好和平人民对美国扩大印度支那战争阴谋的警惕性。这也便于它一步一步地把盟国和仆从拖下水去，使它们充当美国侵略印度支那的帮凶。它想用“有限扩大”来进行恫吓和讹诈，迫使印度支那各国人民向美帝国主义屈膝，得以实现其侵略野心。其实，这既不能欺骗和麻痹爱好和平的世界各国人民，也不能把印度支那人民吓倒。他们从斗争实践中得出一条经验：侵略者一伸出它的爪子，就必须给以迎头痛击。只有这样，才能制止侵略，维护和平。

对于美国扩大战争的阴谋，越南民主共和国外交部长春水在致1954年日内瓦会议两主席的信中说，自从1964年12月初以来，白宫和西贡傀儡当局一再发表声明，重申他们继续和加紧在南越的侵略战争的政策以及他们要把战争扩大到整个印度支那的图谋。此外，据西方报刊和通讯社透露，美国政府将把数以千计的美国军事人员和大量战争手段，特别是飞机，运进南越，给予南越当局以更多的“援助”，以便使已经超过60万人的傀儡军再增加10万人。西贡傀儡当局还承认，“越南一美国共同计划正在制定中”，这些计划规定由该傀儡当局的武装部队和老挝亲美部队采取联合行动，来对付所谓“在下寮的供应基地”。除此之外，美国政府拼命拉它在东南亚条约组织和北大西洋公约组织中的盟国参加在南越的肮脏战争。侵略越南南方的战争，在美国的策划下，正沿着国际化的方向发展。

1965年1月8日，南朝鲜朴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