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结婚吧-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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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滴滚烫的泪水落到廖依真正拿着纱布的手上,她身子一僵,急道:“是不是我弄疼你了?”
“没。”忍着眼泪,赖元彬摊开她的手,轻轻写着笔画。
感觉有点痒,但她却无暇顾及,急着追问:“伤口还在流血吗?要不,我送你去医院吧。”说完,她便急乱中抓起钱包,作势要开门。
“不用。”赖元彬适时拉住她,当最后一竖写完,他顺势捉着她的手,装作不小心又颇自然地握着。
他的温度自手心传来,廖依真想撤回自己的手,却发现自己竟一秒钟便恋上这份久违了的温暖,有多久,没人这样握着她的手了
被她关闭了三年,自我驱逐到冰冻天地的心房,慢慢被温暖着。
2
连着几日,那位“陈先生”都会来串门,有时候会给她带来一束花,有时候也会替她带来外卖。
“是海鲜比萨。”廖依真话里透出惊奇,这几天陈先生带来的外卖全是她喜爱的,真想问他是怎么知道自己的口味,或者只是碰巧?
“嗯,我喜欢这个味道。”他的话总是很少,却总是说到点上。
廖依真心中的疑虑被扫平,莞尔一笑。她走进卧室,再出来时,手里多了张百元钞票。赖元彬平静地接过,按着批萨的价格,给她找钱,然后驾轻就熟地把余钱放进钱包里。
她不占别人便宜,尽管现在眼睛看不见,她的原则依旧没变。
“要不要听点音乐?”今天她的心情很好。
赖元彬的手碰了她肩膀一下,表示赞成。
“音响旁边的柜子里,第三行第二格,那里面有一张我珍藏了多年的爵士乐,你去拿来放上。”自从那个男人走后,这套音响就成了摆饰,但是今天,这位陈先生却给了她再听这张碟片的勇气。
身旁的男人起身,过不了一会儿,优美婉转的音乐流洒了一地。廖依真的眼睛微红,陷入了那段带着甜蜜的不堪回忆,赖元彬见此,心里隐隐作痛,同样湿红了眼睛。
那时候,她是某高级酒店重金聘请的钢琴师,那一天,她就是用钢琴演奏了这首曲子。
曲毕,一个帅到耀眼的男人响起掌声,他说:“原来你也喜欢这支曲子。”
那个时候她笑了,笑得特别灿烂,因为她从没有见过一个男人长得这么有气质,他在廖依真的心里落下了亲切和好感。
后来他们约会,相爱了。只是再后来,她恨了
“不要再削了,你的手流血了!”
正在削苹果皮的手被霍然阻止,赖元彬紧张地用口含住她的食指,然后找到急救箱,先消毒、上药、包扎,整个过程廖依真都没有反应,因为她的全部注意力都落在陡然响起的那把声音上。
“你是谁?”急促的声音微抖,廖依真宛如见到恶魔般,战战兢兢地死命瞪着他。
停在半空的手被硬生生地收回,赖元彬知道再也瞒不住,只是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说,你到底是谁?”廖依真将拐棍当成武器使用,护在自己的前面,发了疯一样朝他怒吼。
男人动作迟缓地走到她的面前,伸手想扯落她的拐杖,但想了想,最终还是选择放弃。他不能,也不忍再拆下她最后的保护层。
“我。”
尽管只是一个字,但廖依真却能猜出对方是谁。只因为她对这个男人太熟悉了,连带他的一举一动他的声音,就算她用一辈子的时间去忘,也忘不了。
“赖、元、彬!”
脚下踉跄,廖依真连退好几步才稳住身子,无害的脸上开始溢满了恐惧和害怕。就是这个男人,害得她身心俱残,从此不敢再爱,不敢轻易相信别人。
她的眼睛,就是因为他而瞎的!
思及此,廖依真心中的恨意又加重了几分,愤怒如火山般爆发。
“你来这里做什么?这里已经没有什么再值得你花心思去骗的了!”廖依真拿着拐杖,在空中胡乱地横扫,只为了阻止他的再一步靠近。
目不暇接的视线锁住她,赖元彬轻易而举躲过她的攻击,廖依真已经躲到退无可退的角落,后背紧紧贴着墙。
“这些年你过得好吗?”许久,他仍敌不过内心的渴望。
“好吗?”似听到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廖依真仰天冷笑,笑得眼泪都出来了,“赖元彬,我好不好,你看不出来吗?这结果不早在你们预料之内吗!”
三年前,他为了替自己深爱的女人寻找一双合适的眼睛,故意接近她,然后在她死心塌地爱上他的时候,他却把自己的眼睛给拿走了
哈哈!那个女人还是她双胞胎姐姐她最亲最亲的姐姐啊!多讽刺!
“滚,滚出去!赖元彬,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的,我恨你,我恨你!”历历在目的往事让廖依真渐渐平伏的心情再度掀起轩然大波,她用拐杖打,用手推,直把他往门外赶。
赖元彬本可以很轻易就躲开并挣脱她的暴行,但他像故意自我惩戒一样,任由她打骂,偷偷把挡到她的东西搬开,把会被拐杖打到的花瓶放在头上,直到他被推出去的前一刻,再偷偷把它放在门口的鞋柜上。
而这一切,廖依真又岂会不知,她比他更熟悉家里的情况。
因此,她的愤怒她的伤心更如潮水般涌现,几乎将她淹没。
“滚、滚!就当我认识的那个人已经死了!”
当门被用力地关上,留下的仅是廖依真歇斯底里的怒吼。
她瘫坐在地上,泪水染湿了娇小的脸庞,她只能让自己埋首于双膝之间,哭得像个婴儿般无助,以及失去所有的撕心裂肺。
为什么还要回来?为什么还要出现?为什么?!
被深埋在内心多年的痛苦倾巢而出,廖依真辛苦搭建的天地再一次崩塌了。
痛苦的哭声令赖元彬揪成一团,被攥紧的拳头一下下落在白色的墙上,直到泛白的关节破了皮,流出夺目的鲜血,他依旧没有停下来的打算。
他当然知道自己有多卑鄙,有多残忍,他知道,他通通知道。可是那时候,他并没有爱上她,没有
3
透过视频,赖元彬可以很清楚地看见远在洛杉矶的贺天依的状况,今天的她看起来比前几天更加憔悴。
“你没有好好吃饭吗?透析的事,医生有没有说”
“彬,她同意了吗?”
装作在忙碌的身子一僵,她热切的注视让赖元彬无法再次忽略,他静默了三秒,随即摇头:“没有。”
“那你求她了吗?”贺天依直觉他没有尽全力。
求?他有这个资格吗?手暗自握紧成拳,赖元彬将脸移偏一点儿,让她无法看清他脸上鄙视自己的神情。
“不可能的,她一向心软,又有同情心,让她捐一个肾给我,她又不会死,廖依真不可能见死不救的。”
贺天依的理直气壮,令赖元彬禁不住动怒,他冷声道:“在我们做出那种事之后,你以为她还会心甘情愿地帮我们吗?她没有去告我们,已经是她仁慈。”
听完他的话后,贺天依愣了下,随即又想到另一个对策:“那你告诉她,只要她肯把肾捐给我,我们给她五十万,美金。”
赖元彬面色不佳地看着她:“你以为依真会看上这么点钱吗?”
她的人品,比他们任何一个人都要高尚。
“我知道她不会要的,但我们能给的也就只是钱了。”贺天依用手掩面,小声地哭泣,“医生告诉我,我可能活不过一个月了”
闻言,赖元彬脸上血色尽失,愣在那里。
“我不怕死,但我怕再也见不到你我们还有好多愿望没有实现,我不能就这样死了”贺天依泣不成声,“如果我走了,留下你一个人怎么办”
她的话宛如刀锋般,字字在他心头割裂着,十年来的海誓山盟,犹然在耳。
贺天依太过激动,以至于胃肠一阵翻搅,又开始作呕,守在一旁的护卫连忙关闭了视频,中止了他们的谈话。
赖元彬的手颤得厉害,摆在他眼前就只有两个选择,一个就是还依真一片宁静,天依死;另一个,让依真救人,但后果可能是她死!
双脚像有自己的意识,下意识往廖依真的住所跑。对于他的再度出现,廖依真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关门,赖元彬身子一倾,用身体夹住,迫使她不得已停下动作。
“你到底想怎么样?”她已经很不耐烦。
“我”赖元彬只来得及说出一个字,就被她断然截住。
“不要告诉我你只是良心不安,想来看我过得好不好,或者你想补偿之类的!赖元彬,当年那个天真单纯的廖依真已经被你们杀死了,你这一套对我来说已经没有用了。”滚烫的泪水被强制性忍住,廖依真强迫自己不许在他面前露出软弱的一面,“把你的目的一次性说清楚,说完后,立即从我这里滚出去!我不希望再和你有任何瓜葛!”
“天依她得了尿毒症,已到晚期,需要换肾”
话还没有说完,廖依真就讽刺道:“原来是看上我的肾了,难怪我们天马集团的赖董事长会亲自登门拜访,这也难怪,爱妻之心嘛,只不过这关我什么事?赖董事长,你走错门了,这里没有人要卖肾,现在你清楚了吧?麻烦你下次不要再乱按门铃走错门了,我先谢谢你了!”
看到她不冷不热满不在乎的态度,赖元彬心里慌了起来,他趁机连忙解释说:“依真,天依现在很危险,医生说她再不赶紧换肾,能不能活过一个月都是未知之数,不到万不得已,我也不会再来找你。”
“你们的钱不是很多吗?你可以跟别人买啊,我相信只要你们出得起钱,不怕没有人不愿意。”除了她之外!
“你知道的,天依和你一样是AB型RH阳性血型,这种稀有的血型本来就难找,再加上还要有适合的肾源才可以移植,天依已经没有时间再慢慢找了。”就是因为这罕有的血型,所以当初她才会成为他们受猎的目标。
“所以就准备再次从我身上下手吗?赖董事长,你的如意算盘打得可真精啊!”当她说完这句话时,左边胸口狠狠地疼了一下。它不应该疼的,早在三前年,它就已经死了。
她的冷笑令人毛骨悚然,这样的廖依真在赖元彬眼里是陌生的,同样刺痛了他的心,朗眉星眸中满含无尽的悔恨与懊恼。
“依真,看在她是你姐姐的分上,你救救她吧。”
“那她什么时候当过我是她妹妹?”廖依真总算摘下故意伪装的假面具,想到三年来所受的痛苦,单薄的身子顿时颤抖得厉害,犹如风中的残柳,声音难以自制地扭曲、拔高。“二十多年来,她什么时候想过我?得了眼疾,想要我的眼睛的时候,就找你接近我,我不同意,就再找人给我打了麻醉药把我眼睛给夺了去;现在得了尿毒症,想要我的肾了,又来跟我攀什么姐妹交情;她贺天依还能不能更无耻一点儿?”
“你、你都知道了?”赖元彬脸色惨白,他故意让这个误会留着,就是希望有一天,她们姐妹俩能冰释前嫌,相聚重逢,至于所有的罪,就让他一人来承担吧。
廖依真将脸转向另一边,语气明显软了许多:“我只是不喜欢去计较得失,但我不是傻子,你敢爱敢恨,只要是自己认为值得的事,无论前面的道路有多坎坷,你都不会皱一下眉头,也因为你够骄傲,所以你心狠手辣,绝对不会做出用麻醉药这种下三烂的事,再者,如果你想对我下手,恐怕我这个瞎子早失明几个月了。”
是,她分析得都对!当初就是因为他下不了手,所以天依才会瞒着他暗中将她掳走,连做手术的那天也用尽借口支开他。因为她看穿了自己,早在不知不觉中,他就已经爱上依真。所以在商场上心狠手辣,素有罗刹总裁之称的他,迟疑了!
“我对你有感情,并不代表你可以这样对我。”滚烫的泪水宛如开闸的洪水般奔腾,廖依真哀恸悲怆地哭诉他的残忍。“赖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