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枕黄粱半浮生-第1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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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我知道了。”黄家赫不太想听郑亚娟念叨这些:“走吧,下楼去吃饭吧!早点吃完,还能早点休息。”
“你听我说完的!”郑亚娟佯装恼怒的瞪了黄家赫一眼:“我说啊,你这个当哥哥的别只知道工作。你的客户同事,要是有离异条件不错的男士,你记得帮诺诺介绍介绍。你们两个都不小了,抓紧该找对象找对象,该结婚结婚。”
郑亚娟看似用心良苦的为我好,但她的用词,实在是让人太不舒服了她在用一个母亲的身份告诉我,程颖那样的女孩子才是被她认可的。她以一个老邻居的身份委婉的提醒我,像我这样离过婚的女人是配不上她儿子的。
黄家赫又不急着走了,他低头看我:“介绍对象?也不是不可以。诺诺喜欢什么样的,说来听听。”
“是啊!”黄家赫的配合是郑亚娟喜闻乐见的,她笑着问我:“诺诺,你和家赫说说,你喜欢什么样的长相性格。家赫的工作接触人多,有合适的让他给你物色一个。”
我也笑了:“给我物色一个么?嗯,那我要好好想一下。”
黄家赫的手插进牛仔裤的兜里,他嘴角啜着含义不明的笑容。
“我知道了。”我看着黄家赫,话幽幽的吐了出来:“我喜欢有洁癖的男人,那种会用牙刷一点点的将地板间的缝隙擦干净的男人。他喜欢做早饭给我,会怕我太瘦而反复唠叨让我多吃点在所有人都当我是疯子的时候,他要能站出来给我说话。在我冲动没有理智的时候,他会不客气的将我推到海里为了见我,他能翻过所有的窗台。为了见我,他也能闯进精神病院。”
我眯眼打量黄家赫:“还要有什么?我想想对了,正义感。伸张正义锄强扶弱,哪怕被坏人打击报复他也不怕。但他不是那种老古板,从来都不是。即便知道不对,也会为了我跟23岁的小姑娘站在民政局门口吵个面红耳赤给孩子喂奶换尿布,在我生病的时候不离不弃。会说什么都跟我一起承担的男人,会说一切有他的男人”
黄家赫凉凉的眼神如同寒冬腊月的寒风,他的视线打在身上,连带我的心都变的凉凉的。
“诺诺,你再说说具体的。”郑亚娟的目光在我和黄家赫之间转了一圈,又回到我身上:“你喜欢什么长相的?”
“具体的?”我按照黄家赫的脸描绘,可感觉总是不太对:“脸型要消瘦,摸上去都会让人感到心疼的那种。鼻子很高,接吻角度不对便会撞到我的脸。长手长脚,188正好不笑不说话的时候,总会给人很严肃的感觉。不过一笑,立马又能让人如沐春风。没有离过异,只比我大了几个月,随时都准备娶我的男人我喜欢的,就是这样的男人。黄家赫,你认识他吗?”
黄家赫眼里的冰凉随着我的话寸寸碎裂,取而代之的,是不可名状的困惑不解。
郑亚娟明知故问:“你说的,倒是和家赫有几分像。诺诺,听你说的我都好奇了,不知道什么时候你能找到这样的男人,带来给我们认识认识?”
“是和黄家赫很像,甚至你都可以说他们一模一样。”我回头看郑亚娟,很轻的开口:“不过,你们没机会认识了。不仅你们没机会认识,我也没机会了。”
郑亚娟被我说的一头雾水,她想用眼神示意黄家赫一下。可黄家赫一直在看我,完全没注意到郑亚娟的动作。在他们两个都没反应过来之前,我快步推门走了出去。
我跑到砖房后面,捂住砰砰乱跳的心大口喘气。
直到刚才,我刚刚想明白一个问题。我爱的黄家赫,不是现在的黄家赫。我爱的,是那个帮过我、骗过我、爱过我、疼过我的黄家赫。
那个黄家赫对我有不舍、对我有愧疚、对我有爱恋、对我有怜惜而现在的黄家赫,除了一份青梅竹马的关照之情外,对我再没有其他。
我爱的黄家赫,死了。
死在洛杉矶,死在爆炸中也死在记忆里。
我告诉自己不要去想,可过去的记忆和片段却不断闪现。脑袋咚咚的撞着身后的砖墙,可是几欲撕裂的头疼却并没有缓解。我揪着头发蹲在地上,努力想把自己拉回现实里。
好不容易将情绪平复后,我才起身往回走。
我回到屋里,我妈刚吃完晚饭。她笑着为我拔掉头发上的草屑:“家赫妈妈说你头疼不想吃晚饭了头疼怎么没在屋里休息?天黑了,这里又是林子,你别自己出去瞎跑。”
为了不让我妈担心,我乖巧的笑着点头。
坐了一天的车,大家都累了。晚上洗漱后,我妈和郑亚娟没说几句话就睡着了。我躲在被窝里听歌,一点睡意都没有。
平板的电量用尽,我起身去找充电器。我妈被我吵醒,她梦呓般的说了我两句,一翻身,又睡着了。
充电器没在包里,那就是落在车上了。我轻手轻脚的翻到放在我妈包里的车钥匙,又轻手轻脚的往外走和小学五年级时一样,我再一次被院子里的狼狗困在了车里。
事实证明,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我困在车里没多久,起夜的黄家赫也从屋里出来了。
鹧鸪天 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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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7 这对我来说就是爱情
其实我现在并不怕狗了,会被困在这里仅仅是因为我不想回去。
闪烁的车灯吸引了黄家赫,他犹豫着往这面走。晚间的狗像狼一样,就算没有光亮它们的眼睛依旧锃明瓦亮。黄家赫刚一迈出院门的范围,狼狗便疯叫着追他咬。
我推开车门,黄家赫跑了上来。他气喘吁吁的擦掉额头上的汗,粗声粗气的说:“这么多年了,它们怎么还是这个样子?”
说完,黄家赫才想起我们两个还在冷战。
黄家赫轻咳了一声,他话转的不太自然:“你大晚上来这儿干嘛啊又是忘了充电器?”
我指了指插在车上充电的平板,问他:“你喝酒了?”
“喝了一点。”黄家赫答的含糊。
气氛沉闷的尴尬,我随便提了一句:“你不回去吗?彻夜不归,小心程颖生气。”
“行,我这就回去!”可能是因为喝了酒,黄家赫的脾气比往常还容易暴躁:“我知道你不愿意和我呆在一起,我也不再这儿烦你了!”
黄家赫动作麻利的拉开车门下去,不过下去后他的动作便没那么利索了。他脚刚着地,看门的大狼狗跟打了鸡血似的又开始狂吠。
车门没有关上,生冷的夜风猛的灌了进来。从我的方向看去,黄家赫脊背线条绷得僵直。他紧紧的靠在车座侧面,攥着车门的手没有松就算吓成这样,黄家赫也还忙给自己找台阶下:“吕诺,我跟你说。我五年级的时候怕狗,我现在不怕了!”
“是啊!”黄家赫的样子让我觉得无比真实与温暖,我态度散漫的顺着他的话往下说:“黄律师现在不是五年级时那个小胖墩了嘛!他自然不会怕狗了。”
黄家赫回头瞥了我一眼,冷笑道:“吕诺,你不用拿话挤兑我!说走就走,我马上走!”
“说走咱就走,风风火火几条狗。”我憋着笑,继续怂恿黄家赫:“用不用我再给你找点酒?武松景阳冈打虎,你在院门前打狗!真英雄!”
黄家赫被我幸灾乐祸的风凉话气的咬牙,要不是地上的大狗突然往前窜了一下,他说什么也得再和我斗两句嘴。
被风吹的鼻塞,我探身过去拍拍黄家赫的肩膀:“别装了,进来吧!”
黄家赫吓了一跳,不过他马上顺着我拉他的劲上来了。拉上车门,按下车锁,黄家赫坐在车里长长的舒了口气。
外面的狗失去目标,全都老实的歇了。山里的夜晚静的渗人,连呼吸仿佛都带有回声。暗处有不知名的动物窜过,惊了一林子的飞鸟。
我放下座椅靠背,黄家赫也跟着我并排躺了下来。他顺手关掉前面的应急灯,车里变的和外面一样黑。从天窗玻璃看去,天上斑斑点点的星星像蒙了一层茶色的雾。
“吕诺。”黄家赫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上次在民政局的事儿是我误会了,我以为你想利用我刺激卢生,我以为卢生签字的时候你又后悔了对不起。”
我俩好久没这么心平气和的说话了,似乎每次在一起都缺少合适的契机。不是无端的争吵,就是没完没了的误会。
“算了。”这件事儿责任不在黄家赫身上:“很多事情,是我没说清楚。要说对不起,也应该是我说。”
黄家赫并不想听我检讨,他摸摸下巴,说:“我今天去叫你们吃饭,当时你和我妈正在聊天。后来我妈说让我给你介绍对象,我还以为是你要求的你说的,就是和我很像的那个人,真的存在吗?”
一时间,我竟然不知该如何回答黄家赫。如果我承认今天说的人是他,可能黄家赫会直接开车带我去医院检查精神状况。
看不到彼此的表情,这让黄家赫能很好的畅所欲言:“吕诺,我从小就认识你。你虽然有时候爱咋呼,有时候会犯倔可为了谁离婚这种话,你是不会乱说的。”
“我确实不是乱说的。”我轻笑。
“所以你和我说完,我当时就蒙了,是真蒙了。”黄家赫跟背法律条文似的,他一板一眼说的认真:“你跟我说完之后,我几乎每天都在想,你为什么会突然跟我说这种话。”
我问:“那你想出答案没有?”
“没有。”黄家赫答的老实:“不过今天你的话让我觉得很困惑,你像是在说我,却又不像是我什么时候做了什么事儿,我给忘了吗?”
准确的说,是一些他没来得及做的事儿被我记住了。
“吕诺?”长久没听到我说话,黄家赫问:“你睡着了吗?”
我清清嗓子:“还没有。”
又过了好一会儿,我试着说:“黄家赫,记得以前咱俩经常聊天的大铁棚子吗?在那里,我什么都能和你说除了这件事儿。”
“不是我不想和你说,而是我真的没法开口。”眼泪顺着脸颊流到头发里:“我要是把这件事儿告诉你,你肯定会把我当成疯子。”
黄家赫突然回头看我:“吕诺,你是疯子吗?”
吕诺,你是疯子吗既然不是疯子,那你干嘛要像个疯子一样坐在地上
我爱的黄家赫也问过我相同的问题,在所有人都用鄙夷眼神看我的酒会上我激动的手指都发抖:“黄家赫,你为什么这么问?”
“你就告诉我。”黄家赫对于我的答非所问很不耐烦:“你就告诉我,你是疯子吗?”
“不是,我不是疯子。”
我心跳的声音太大,大到黄家赫的说话声都没太听清楚:“黄家赫,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我说,”充满电的平板一亮,黄家赫的脸上被映满流光:“既然你不是疯子,那我干嘛要拿你当疯子看?”
虽然不是一样的黄家赫,但他们还是一个黄家赫。无时无刻相信我哪怕不是因为爱情。
黄家赫不知道的是,这对我来说就是爱情。
我躺在座椅上呜咽着哭,心抽疼的厉害。黄家赫伸手过来拍我的背,在车厢的狭小空间里,他几乎将我搂在怀里。
“我一直在我的车里,”黄家赫字正腔圆的嗓音和此时的氛围格格不入:“我没和程颖睡一个屋。”
鹧鸪天 说:
大家晚安~午夜福利~
018 因为我爱的你
因为山上停车位置紧张,两辆车只能一个停在屋前一个停在屋后不过我不明白:“那你怎么从屋里出来的?”
“车里有点凉,我想进屋找条毯子。”黄家赫一说话,他热热的呼吸都喷在我的耳朵上:“他们睡了,卧室门也锁了。我没拿到毯子”
“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