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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大雪满弓刀-第60章

小说: 大雪满弓刀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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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火一升,他不由变了脸色,情绪激动的连声咆哮起来:“看人挑担不吃力不是?我他娘又错在哪里?谁想得到姓雍的就正好在这个节骨眼上闯了回来?我力抗不敌,却也流血带伤尽了本份,这莫非还是假的?你摸着良心讲实话,方才如果换成你,你能担保不失手么?”

郎五怒道:“都是你自己疏忽轻纵,才被雍某乘虚而入,却不知惭疚反省,反倒有这么些托词狡辩,朱老二,你羞是不羞!”

朱乃魁面孔通赤。

暴跳如雷:“去你娘的那条腿哟,我羞是不羞?我有什么好羞的?

我拼力卖命,临危不退,正是英雄好汉的本色,大丈夫的行径,仰不愧天,俯不怍地,胜似你狗掀帘子,光指着那张嘴!”

郎五勃然变色,正待发作,贾如谋已沉下脸来。

重重的道:“你们两个还有没有完?大敌当前,肘腋起变,非但不思因应之道,反在这里自相斗骂,争吵不休,你们是要出丑给谁看?”

朱乃魁闷声不吭,一副委屈难伸的模样,并且有意把受伤的手臂转向他师叔,任由鲜血顺着肘腕流滴,借以表达他的不平之情。

贾如谋哪来心绪顾及这些?

他只担忧着目前的状况要如何对付才能过关,此来的任务是否尚有达成的机运。

老实说,在与雍狷数度遭遇之下,这位“不老金刚”几乎就没占过什么便宜,因而以前的自信,不免大打折扣。

面对雍狷,他再也不敢稍存轻忽之念,相反的,更觉压力沉重,有些兢兢业业的味道了。

站在贾如谋身后的阴七娘,眼瞪着君仍怜怀中的孩子。

忍不住咬牙切齿的咕哝:“这不叫背运叫什么?吃尽风雪大老远的赶了来,看到的却是一堆犹在冒烟的残垣废墟,好不容易在附近地保那里查明姓雍的这一处所在,偏偏又被他及时回转坏了大事,咱们命里,八成是和姓雍的相制相克……”

贾如谋摇头不语,其实他又何尝不恼不火?

他甚至已经多少产生和阴七娘同样的想法——莫不成他真个是与雍狷命里相制相克?

双环大砍刀拄立身前,雍狷语气不善的开口道:“贾前辈,列位一而再三,苦苦相逼,欲以各种手段迫使我父子分离、家庭散碎,我忍之又忍,退之又退,列位犹不罢休,如此纠缠压欺,不依不饶,难道就认定我雍某人不敢血手还报、斩尽杀绝?”

贾如谋脸颊的肌肉微微抽搐了几下,他感到自己舌头竟然出奇的僵硬:“不是我们苦苦相逼,不依不饶,雍狷你也晓得我们有我们的立场及难处,呃,为了这个孩子,业已伐丧不少条人命,如果你能退一步想,使我们回去有所交待,我保证新仇旧怨,即此一笔勾销——”

雍狷冷漠的道:“要我如何退一步想,贾前辈?”

干咳一声。

贾如谋措词不由得艰涩起来:“呃,这个……你就委屈点,暂且把孩子先交出来,是孩子的亲娘要他,孩子回去,绝对吃不了亏,我们也算卸下这付重担,对彼此而言,都有好处……”

雍狷缓缓的道:“照你的说法,贾前辈,那贱人得回了儿子,各位也因此有交待,可以继续享用朱乃贤的供奉,但我呢?我的好处在哪里?”

贾如谋窒噎半晌。

结结巴巴的道:“我的意思,呃,我是说,……我是说至少不必再起干戈,引发流血……”

雍狷忽然狞厉的一声狂笑:“贾前辈,我雍家一脉单传,只此一子,为了父子人伦,香烟接续,为了不使我雍家绝子绝孙,断失根苗,豁此一命,又何足惜?”

连连搓着双手,贾如谋立时陷入进退维谷的窘况里。

眼前形势,好比秃头顶上的虱子,已然明摆明显的了。

雍狷决不可能交出小寻,则欲达到目的,舍强夺别无他策,而强夺就必须动手拼杀,这方面又没有多大把握,一个搞不好,赔上夫人又折兵亦非意外。

前几次遭遇,单是雍狷一人,皆未讨了便宜。



 第107页

一零七

现在雍狷更加上数名帮手,一旦打杀起来,恐怕胜算就越发不大了……

阴七娘蓦地推开贾如谋,挤身向前,一手叉腰,一手指着雍狷的鼻尖大骂:“姓雍的,你当你就吃定了我们?真正目中无人,骄狂自大到极点,今天老娘我偏偏咽不下这口气,便不为那小杂种,老娘也要与你拼个死活!”

一声“小杂种”,叫红了雍狷双眼,他两额的太阳穴猛然一跳。

形容狠酷无比:“阴七娘,且请出手!”

贾如谋赶忙拉住他的老相好,边急切的道:“不可造次,七娘,你稍安勿躁,须谋定而动,这不是玩笑之事——”

阴七娘挣扎着。

捶胸顿足的叫嚣:“你个老不死以前的威风都到哪里去了?亏你还算武林中有名有姓的人物,一见到姓雍狷的,却无来无由愣是矮了一截,你含糊他什么?忌讳他什么?凭本领拼生死,你贾如谋几时输过人来?”

贾如谋苦着一张老脸,正待再劝,冷不防一边的“血狼”单彪猛一头冲了出去。

左手旋直右手的狼牙棒直挥雍狷。

口中狂号:“还我兄弟的命来——”

雍狷站在那里纹丝不动,狼牙棒临头三寸,他的大砍刀才倏扬而起。

银辉凝成一道冷电,破空有裂帛之声,金铁骤而撞响,狼牙棒甫自往上荡升,寒焰猝转,又几乎在同一时间戳开皮盾!

一条怪蛇也似的黑色皮索便在此刻飞卷过来,斜刺里,褚泰祥暴喝如雷,棍刀掣闪,眨眼间已撩歪了皮索,挺身迎上阴七娘!

朱乃魁乘机扑向雍狷。

且连声嘶吼:“宁可叫他打死,不能叫他吓死,大伙拼了吧……”

雍狷身形徒的往后退出七尺,并在退到位置的须臾跃腾半空。

于是,十九次翻滚便在瞬息里完成一—刀芒随着他身形的急速滚动化为千百溜各式各样的光束流焰,往四面八方激射狂泻,像煞天瀑齐悬,怒浪猛旋。

单彪赤盾挥舞,巨棒文击,却难敌那骤雨急飚般的密集斩刺,但闻连串的“砰砰”“当当”声盈耳。

单彪刹时已身中六刀,整个身子打着旋转往外抛出!

这辰光,朱乃魁早已缩头胁肩,贴地倒翻出老远。

郎五的一对短枪刚亮上手,任非也不知哪来的胆量,居然抢先一步,抡起他的三尖两刃刀便没头没脑的冲着郎五劈到!

郎五的白果眼不停上翻,嘴里不清不楚的咒骂着,双枪加劲,顿时已与任非杀做一团!

先时尚进退不得的贾如谋,见此光景,只剩下暗自长叹的份。

情势所逼,已由不得他,无论任何结果,也只有硬起头皮顶下去了!

那柄式样奇古的长剑,彷佛流星带过的一抹曳尾,寒华略微吞吐,已有若水银覆地,恁般无孔不入的罩卷雍狷。

这俄顷前后,亦正是“血狼”单彪抛滚在地的一刹。

单彪挨刀的正确部位不易看出,因为他全身上下俱是一片血迹,腥赤淋漓,骨肉莫辨。

他人在地下痉挛连连,硬是爬不起来了!

雍狷的这一边,只有君仍怜蓄势未动。

她也明白,不到紧要关头,最好是不动,因为她的责任太大。

雍寻的安全,才是她的首要目的,保住这小小子不落敌手,比什么事都来得重要。

现在,朱乃魁狼狈不堪的跳将起来,眼转子不转,他不再去攫雍狷的锋头,反而溜身摸向君仍怜,手上一对流星锤已经左右提起——。

突然间,君仍怜像是脑后生有眼睛,她抱着小寻“霍”声旋身,正好面对贼头贼脑,蹑足摸近来的朱乃魁!

未曾料到君仍怜会猛古丁里有这个动作,朱乃魁意外之下不禁大吃惊,差点便失声骇叫。

就在他怔愕的片歇,君仍怜左手的“两仪锥”猝然合并直刺,待到朱乃魁回神急闪,面颊上已“括”声翻开一道口子!

凭朱乃魁的功夫,君仍怜如果正面比试,还不一定能占取上风,无论怎么大意,亦不至于头一招便挂彩见红,这完全是他疏忽失神的刹那君仍怜才凑巧出手奏功。

姓朱的痛得一声嗥叫,立即暴跳如雷,简直就要气疯了!

朱乃魁的怪叫声惊动了正在力搏贾如谋的雍狷。

他目光闪视,发现朱乃魁掩向他的儿子去了,心里一急,马上下定他速战速决的意念。

贾如谋长剑卷荡,寒波四溢的须臾,他已抖身飞掠而出,半空回转,口咬刀背,大竹箭业已上弦!

对于雍狷的箭法,贾如谋乃是深具戒心,他尝过滋味,知道绝对不可稍有疏忽,否则,就是自己拿自己的老命过不去了。

人在空中,雍狷的箭头指向贾如谋,而这位“不老金刚”亦尤然止步。

长剑当胸竖立,他站在原地,如渊停岳峙,全神贯注之余,连双目都不敢瞬动。

两方变换招略的过程仅得一刹,形势甫展即易,大竹箭脱弦飞射,一闪立至,宛同九天来虹,浩瀚威凛,锐不可挡!

贾如谋长剑推动,去势不快,剑式移挪的角度亦小,可是看他运剑之际,似乎吃力异常,仅仅方寸距离,却已青筋浮额,嗔目如铃,而剑锋推进,不但颤跳频仍,更发出“咝咝”怪响,好像剑刃遇着的不是空气,乃在切割钢钣一样!

大竹箭触上贾如谋的长剑,彷如被剑身一股无形的吸力吸住也似,竟粘住不落,俄顷间,箭杆骤弹,立时,又断为数截,分射四周!

第二支箭到,贾如谋目蕴精光,凝注来箭,剑刃飞翻,欲待如法泡制。

然而,这第二支箭却像具有灵性,在到达目标之前“嗡”声急颤,换成比原势略低三分的位置穿入,快逾石火!

贾如谋击不中,身形暴转,但大竹箭已射入他的袍腋之内,将他整个身躯扯带向后,而他剑锋挥起,斗大的团团光环串串锁连,马上又布成一片紧密无隙的光网,反应的确是敏捷周严。

其实,雍狷已经没有第三支箭,早在“青石岗”上送给了秦未盈,仅存的两支箭又已发出,眼看着他已失去有利的制敌机会——

一声清脆的弓弦断裂声响,便在此际蓦然入耳。

雍狷的大弓蛟弦,骤脱两消,光影闪动的刹那,已有如修罗魂索,穿越过贾如谋挥剑布成趵朵朵银环弧芒,刺进这位“不老金刚”的大腿,更透肉而出。



 第108页

一零八

贾如谋但觉右腿一软,重心立失,人已歪跌下去。

他还来不及有第二个动作,眼前寒辉炫目,冷气砭肤,雪亮的刀锋已然贴上他的咽喉!

圆睁双眼,贾如谋半坐地上,死瞪着手执刀柄,稳若磐石的雍狷。

雍狷也正凝视着他,一时之间,彼此神色僵木冷峻,谁也不知对方心里是个什么打算。

当然,雍狷可以有很多想法,而贾如谋则只能朝坏处去想。

其他捉对拼杀的双方人马,不由纷纷住手,屏息以观重头戏是在这边,此处一旦分出胜负,余下的节目,就大可不必继续了。

空气像已经冻结,人们的心跳声几乎怦怦可闻。

贾如谋额头开始沁出汗珠,嘴唇扁咧,呼吸也逐渐粗浊——呼吸更粗浊的,却是阴七娘、朱乃魁、以及郎五。

雍狷猛一摔头,突兀收刀出走,背对贾如谋,不发一语。

在片刻的怔窒之后,贾如谋跃身而起,不和任何人招呼,独自蹒跚离去。

阴七娘急忙叫唤两声,却唤不回贾如谋一顾,婆娘慌了,赶紧晃着满身肥肉,匆匆追亡。

朱乃魁与郎五更不耽延,两个人若有默契,合力抬起尚不知是死是活的单彪,走得那等快法,直叫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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