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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幽默公寓-第4章

小说: 幽默公寓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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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轻轻地为遭弃的可怜的女儿盖上被子,拉上窗帘,吻了你那被男人辜负的小心肝:

“好了,睡吧!”

小亲亲足足在梦乡里逗留了三天。偶尔醒转过来,便嘤嘤哭泣着哀求你给她一点钱,好让她跳上飞机到巴西利亚去,用她那把大瑞士刀割下那只始乱终弃的癞痢狗的耳朵。

问题不至于此。那个年轻小伙子汤玛听说贾奥走了(谁说的呢?管理员吗?还是白铜?不过白铜却忿忿不平地否认:‘你明知道我只会跟你说话。再说,这个可恶的家伙走路从来不注意,老是踩到我的脚!’),于是,他便开始毫不留情地对你施加压力。每次你一开大门,就会看见他盘坐在门口的脚垫上,蓬头垢面、神色委顿地恳求你让他见你女儿一面。只要一分钟就好,只要让他有时间吻她的膝盖(这家伙就有这怪癖!),并表达自己永恒不变的爱意就好。

“她会复原的!”他不停地重复着这句话。

每次你总是冷笑不语,然后逃遁到市场去。而他则紧追不舍,一路上还为自己那番被践踏蹂躏的热情而自叹自怜。他一面继续用你给他的破布擤着鼻子,一面帮你提着装满了蕃茄、柳橙和一大堆食品的菜篮子,这些食品对你那随时都饥肠辘辘的一家子而言,全都是不可或缺的补给品。有他帮忙,倒也使你的右肩关节轻松不少。

“她应该多少问过我的消息吧?”他焦虑地问道。

“没有。”你手里忙着挑梨子,嘴里冷冷地说,“而且只要你继续住在她那里,她就不会问起你。”

然而这个年轻人顽固得很。他低下头,抿着嘴唇,一声不吭。

到了第三天,你拉开了艾莉丝房中的窗帘,并给了她一片含有维他命的阿斯匹林和一杯水。

“好了!把这个吃了,起床吧。你那段消逝的美丽恋情,用三天来凭吊也够了。”

“你疯啦!我都痛苦死了!”

“你总不能因为一个巴西舞蹈家把你弃如敝展,就一辈子哭哭啼啼吧!女儿呀,有点骨气好不好?”

“你不知道什么叫做激情的悲剧!你根本不懂爱情!”小亲亲愤怒地号叫,“你这辈子也只不过爱过爸爸一个人而已!”

这次,你还是忍住了没有告诉她,说你曾经差一点就变成瑞典一个胖胖的、慈祥的面包店女主人,也差点成了一名西班牙斗牛士的妻子(与未亡人),还曾经差点嫁给一个非常富有、非常无趣、目前在坐牢的商人(大多数的商人都会坐牢的),甚至差点成为某一位阿拉伯亲王的第一百二十三任妃子……女孩子总是不乐意去想像自己的母亲也曾经拥有浪漫的少女情怀。

哔哔……哔哔……

“是你的电话?”你问艾莉丝。

“不是,是你的。”

咦!电话又跑到哪里去了?你跑进书房,不在那里。你奔进卧室,不在那里。你开始恼火了,因为电话铃声就快停了,到时候你将永远不知道是谁打来的。也许有什么重要的事呢!会不会是中了大奖(虽然没有买过)?啊,对了!这该死的电话应该在你的袋子里。那袋子又躲到哪儿去了?在客厅沙发上的一堆杂志底下!怎么会跑到这里来?天晓得!那手机呢?一定是藏身在你仿鳄鱼皮皮包里那堆乱七八糟的东西当中,就像隐藏在河边茂密的芦苇丛中的鲳鱼一样。最后你只好把整个仿鳄鱼皮的皮包翻转过来,一大堆多得离谱的东西立刻散落在地毯上。啊哈!你一伸手便抓到了那个小而神奇的现代科技结晶。时间刚刚好。

只听见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男子年轻而活泼的声音,要找艾莉丝。他说他叫吉尔,很抱歉打扰你(这可奇了,竟然是个彬彬有礼的男孩!),他实在很担心。因为他打电话到你女儿那里,却被一个疯子骂得狗血淋头,还一再说小亲亲已经不住在那里了。说她因为和一个大湖区的非洲人乱搞,染上了麻风病,现在住院了。

于是你让女儿听了电话。

一个小时过后,当你要出门买刚出炉的面包时,小亲亲还叽叽喳喳地在讲电话,而且讲得不亦乐乎呢。

获救了!

现在惟一要做的就是收回套房。

你在套房对面的咖啡馆监视着那个霸占房子的汤玛,然后趁他外出之际溜进去。你直接就找来了锁匠。换锁的同时,小亲亲则把汤玛的家当丢进一个大垃圾袋里,然后扔在楼梯间。

事件告一段落。

第2章 出走拉斯维加斯

莉莉贝儿是你老公的母亲。她好打扮,拉过皮,

每天总要花上好几个小时做美容保养。

她搬进了距离你家不远的“铁线莲之家”,

享受着庭园美景和桥牌俱乐部的乐趣,

但却也继续像个疯子似的穿梭于美容院之间,

企图抚平岁月无情摧残的痕迹。

年老的恋人就像烧焦的柴火,随时都可能死灰复燃。

(1615年·布律斯康率先生之警言)

大女儿首先发出警报。她甚至是在送小儿子到学校去之后,亲自到家里来通报消息的。

“莉莉贝儿失踪了!”她用一种非常夸张的口气说。

莉莉贝儿是你老公的母亲,你的婆婆。今年已经七十五岁了,不过外表看起来只有六十五岁。她气质高雅,好打扮,爱喷香水,拉过皮(你一直不敢问她总共拉过几次)。

每天总要花上好几个小时做美容保养(一会用一种超强效保湿乳液抹脸,以便让皮肤像丝绸般光滑细腻……一会用一种抗老修护乳液擦手……一会儿用活性微粒胶囊擦脖子,以便保护肌肤不受岁月侵蚀……等等)。此外,不仅要忙着找美容师修指甲、修脚趾甲、做头发,还要勤逛名牌服饰大商场等等。总之,是个漂亮的芭比娃娃。

唉!她可一点也不欣赏你的真才实学!总是埋怨你太过邋遢。

她曾经对你把她送你的日本进口“紫雪糕”遗忘在冰箱里一直耿耿于怀。那些“雪糕”是用一种具有超强再生能力的乳液制成的,送你的当时她还带着狡猾的神情说:“你的皱纹已经开始出现了,这个可以让你的皮肤年轻十岁哟。”

多亏你大人有大量,没有把她掐死。

你结婚后,女儿、孙儿也相继出世,她却坚决不许你们叫她“母亲”、“祖母”、“奶奶”、“亚莉奶奶”或“阿妈”等等。所有的人都得叫她莉莉贝儿,不然圣诞节就不给礼物。

她七十岁那年风湿病发作,你和老公之间也爆发了一场严重的冲突。他提议要把母亲接到家里来住,而你则誓死不从。

“你那个宝贝妈妈最讨厌了。她一定会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打断我的工作,强迫我看一种又粘又可以松弛肌肉的乳胶。不然就是拿着一种棒得不得了、可以让头发看起来又浓又密的日本洗发精,到处追着我跑。再不然就是拉着我到美容院去,叫设计师帮我染几摄紫色或玫瑰色的头发——听说这是今年最最流行的。不干,打死我都不干!”

“那你说我们该怎么办?”

“找个高级的养老院,帮她租间一室一厅的公寓,她可以有自己的家具,可以使用自己的厨房,如果遇到紧急情况,还有护士随时处理。”

寡居的莉莉贝儿在家里其实也住烦了,立刻欣然接受了这个建议。她搬进了距离你家不远的“铁线莲之家”,享受着庭园美景,并加入了桥牌俱乐部(这也是她的嗜好之一),但却也继续像个疯子似的穿梭于美容院之间,企图抚平岁月无情摧残的痕迹。

“你怎么知道她失踪了?”你问大女儿。

“我到她那儿去,想找她陪我去看一场服装秀,你也知道她一向最迷这个了。可是养老院的负责人用一种很奇怪的表情跟我说她出门旅行去了,过几天才会回来。”

向来对她就没有什么好评的你,忍不住语带讽刺地说:

“怎么不干脆说她又进医院去做第N次拉皮手术了?”

“你说得对。倒是不必担心。”

当天晚上,你觉得有责任告诉丈夫:

“我觉得你那个疯狂的母亲,好像又去做那些乱七八糟的手术了。”

“奇怪!”他打着阿欠说:“通常她都会先小心翼翼地告诉我,然后再重新拟一次遗嘱的。”

“养老院的负责人以为她去旅行了。”

“旅行……去哪里旅行啊?”

“据那个负责在门外偷听的清洁妇说,到美国去了!”

“美国?‘铁线莲之家’的人疯啦!怎么不说上月球或是人造卫星去了?!”

“这些老太太很难说的。我那个住在巴斯克的祖母,活到一百岁了,还曾经有一次把所有的珠宝缝在裙摆里面,然后偷偷地离家出走。我那些姑姑们一想到她带着传家钻石,很可能会被绑架,脸色说有多难看就有多难看。”

“后来那些钻石呢?”

“被我的珍妮姑妈拿走了,她却说是在亚威农到里昂途中因为裙摆断线掉了。从此以后,我们家就分成了两半,谁也不跟谁说话。”

老公摇摇头说:“只要有个一分半毛的遗产,家人就一定会拼得你死我活的。每次都这样。”

“你母亲却是例外。你是她的独子啊,她却把所有的钱都拿去美容。你呀,就算有一分半毛也拿不到。”

“这样最好。”你的另一半说,“也省得国税局找麻烦。”

“把事情弄错是人的天性。”(西塞罗)

半夜里,你美梦正甜(你的另一半已经回他的卧室去,小亲亲也回去住进了她的套房——你想她的新欢吉尔应该也搬进去了),脖子旁边缩着软绵绵的一团圆球,是白铜。

“有传真进来了。”它在你耳边低声轻呼。

你开了灯。清晨三点钟。有哪个讨厌的家伙会在清晨三点传真啊?不可能。小猫却很坚持:“你们这一家人从来就不相信我说的话。”

于是你走到书房。传真机果然正轧轧作响。

“亲爱的各位,今天下午四点四十五分,我在美国拉斯维加斯和海军准将朱尔·戴布利结婚了。我们非常快乐,后天回家,你们保重。莉莉贝儿。”

你立刻冲进老公的房里,关掉收音机。他马上就醒了:

“嗨?干吗?怎么了?”

“我告诉你一个不可思议的消息,你母亲今天在拉斯维加斯结婚了!”

“我母亲什么?”

“你母亲今天在拉斯维加斯结婚了。”

你的另一半吓呆了,他双眼圆瞪,嘴巴大开,一根根的头发全都倒竖起来,活像是白雪公主身边那个呆呆的小矮人。你最爱这个样子的他了。

“她疯了!早知道就该请人看着她。”

“你凭什么?而且说不定那个海军老准将人很好呢。别埋怨啦,你应该庆幸她没有去找个小白脸。我想,以后轮到我守寡的时候,我就嫁给帆船好手凯索宗。”

老公把眼睛往上一翻,话题又回到他那疯狂的母亲:

“可是为什么要到拉斯维加斯?她嫁给美国佬了?”

“醒醒吧。朱尔·戴布利,这显然是个法国名字。反正是很有派头的名字就对了!”

另一半不屑地撇撇嘴。势利嘛,真是的!

隔天早上八点,“铁线莲之家”养老院的负责人就被你们逼得穿着睡衣出现在办公室。他知道那个人是谁:

“……是住在这里的老人。今年八十岁,很迷人的一个老先生。离婚了(噢!你还以为皇亲国威是不离婚的呢)。他常常和令堂玩桥牌。我们这里的桥牌俱乐部是很受欢迎的。”

“你有没有注意到……呃……我母亲和那个海军准将之间有什么……特别的地方?”老公问道。他还无法接受母亲再婚的事实。

“这个嘛……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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