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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章

北史-第1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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乃宠之所隆,赐赉无限。自比以来,亦为太过。在朝诸贵,受禄不轻,土本被绮

罗,仆妾厌梁肉,而复厚赉屡加,动以千计。若分赐鳏寡,赡济实多。如不悛革,

岂“周急不继富”之谓也?

又曰:诸宿卫内直者,宜令武官习弓矢,文官讽书传。无令缮其蒲博之具,

以成亵狎之容,徙损朝仪,无益事实。如此之类,一宜禁止。

帝善之。

孝文曾谓显宗及程灵虬曰:“著作之任,国书是司。卿等之文,朕自委悉;

中省之品,卿等所闻。若欲取况古人,班、马之徒,固自辽阔。若求之当世,文

学之能,卿等应推崔孝伯。”又谓显宗曰:“校卿才能,可居中第。”谓程灵虬

曰:“卿与显宗,复有差降,可居下上。”显宗曰:“臣才第短浅,比于崔光,

实为隆渥。然臣窃谓陛下贵古而贱今。昔扬雄著《太玄经》,当时不免覆瓮之谭,

二百年外,则越诸子。今臣所撰,虽未足光述帝载,然万祀之后,仰观祖宗巍巍

之功,上睹陛下明明之德,亦何谢钦明于《唐典》,慎徽于《虞书》。”帝曰:

“假使朕无愧于虞舜,卿复何如尧臣?”显宗曰:“陛下齐踪尧、舜,公卿宁非

二八之俦。”帝曰:“卿为著作,仅名奉职,未是良史也。”显宗曰:“臣仰遭

明时,直笔无惧,又不受金,安眠美食,此优于迁、固也。”帝哂之。后与员外

郎崔逸等参定朝仪。

帝曾诏诸官曰:“近代已来,高卑出身,恒有常分。朕意所为可,复以为不

可,宜校量之。”李冲曰:“未审上古已来,置官列位,为欲为膏梁儿地,为欲

益政赞时?”帝曰:“俱欲为人。”冲曰:“若欲为人,陛下今日何为专崇门品,

不有拔才之诏?”帝曰:“苟有殊人之技,不患不知。然君子之门,假使无当世

之用者,要自德行纯笃,朕是以用之。”冲曰:“傅岩、吕望,岂可以门见举?”

帝曰:“如此济世者希,旷代有一两耳。”冲谓诸卿士曰:“适欲请救诸贤。”

秘书令李彪曰:“师旅寡少,未足为援,意有所怀,敢不尽言于圣日。陛下若专

以地望,不审鲁之三卿,孰若四科?”帝曰:“犹如向解。”显宗进曰:“陛下

光宅洛邑,百礼惟新,国之兴否,指此一选。且以国事论之,不审中秘监、令之

子,必为秘书郎,顷来为监、令者,子皆可为不?”帝曰:“卿何不论当世膏腴

为监、令者?”显宗曰:“陛下以物不可类,不应以贵承贵,以贱袭贱。”帝曰:

“若有高明卓尔,才具俊出者,朕亦不拘此例。”后为本州中正。

二十一年,车驾南征,以显宗为右军府长史、统军。次赭阳,齐戍主成公期

遣其军主胡松、高法援等并引蛮贼,来击军营。显宗拒战,斩法援首。显宗至新

野,帝曰:“何不作露布也?”显宗曰:“臣顷见镇南将军王肃获贼二三,驴马

数匹,皆为露布。臣在东观,私每哂之。近虽仰凭威灵,得摧丑虏,兵寡力弱,

禽斩不多。脱复高曳长缣,虚张功捷,尤而效之,其罪弥甚。所以敛毫卷帛,解

上而已。”帝笑曰:“如卿此勋,诚合茅社,须赭阳平定,检审相酬。”新野平,

以显宗为镇南广阳王嘉谘议参军。显宗上表,颇自矜伐,诉前征勋。诏曰:“显

宗进退无检,亏我清风,付尚书推列以闻。”兼尚书张彝奏免显宗官。诏以白衣

守谘议,展其后效。显宗既失意,遇信向洛,乃为五言诗赠御史中尉李彪,以申

愤结。二十三年卒。显宗撰冯氏《燕志》、《孝友传》各十卷。景明初,追赭阳

勋,赐爵章武男。子伯华袭。

程逡,字驎驹,本广平曲安人也。六世祖良,晋都水使者,坐事流凉州。祖

父肇,吕光人部尚书。骏少孤贫,居丧以孝称。师事刘延明,性机敏好学,昼夜

无倦。延明谓门人曰:“举一隅而以三隅反者,此子亚之也。”骏白延明曰:

“今名教之儒,咸谓老庄其言虚诞,不切实要,不可以经世。骏为不然。夫老子

著抱一之言,庄生申性本之旨,若斯者,可谓至顺矣。人若乖一,则烦伪生;爽

性,则冲真丧。”延明曰:“卿年尚幼,言若老成,美哉。”由是声誉益播。沮

渠牧犍擢为东宫侍讲。

太延五年,凉州平,迁于京师。为司徒崔浩所知。文成践阼,为著作郎。皇

兴中,除高密太守。尚书李敷奏骏实史才,方申直笔,请留之。书奏,从之。献

文屡引骏与论《易》、《老》义,顾谓群臣曰:“朕与此人言,意甚开畅。”问

骏年,对曰:“六十一。”帝曰:“昔太公老而遭文王,卿今遇朕,岂非早也。”

骏曰:“臣虽才谢吕望,陛下尊过西伯。觊天假余年,竭《六韬》之效。”

延兴末,高丽王琏求纳女于掖庭,假骏散骑常侍,赐爵安丰男,持节如高丽

迎女。骏至平壤城。或劝琏曰:“魏昔与燕婚,既而伐之,由行人具其夷险故也。

今若送女,恐不异于冯氏。”琏遂谬言女丧。骏与琏往复经年,责琏以义方。琏

不胜其忿,遂断骏从者酒食,欲逼辱之,惮而不敢害。会献文崩,乃还。拜秘书

令。

初,迁神主于太庙,有司奏:旧事,庙中执事官例皆赐爵,今宜依旧。诏百

寮评议,群臣咸以为宜依旧事。骏独以为不可,表曰:“臣闻名器为帝王所贵,

山河为区夏之重,是以汉祖有约,非功不侯。未见预事于宗庙,而获赏于疆土。

虽复帝王制作,弗相沿袭。然一时恩泽,岂足为长世之轨乎。”书奏,从之。文

明太后谓群臣曰:“言事,固当正直而准古典;安可依附暂时旧事乎!”赐骏衣

一袭,帛二百匹。又诏曰:“骏历官清慎,言事每惬。门无挟货之宾,室有怀道

之士。可赐帛六百匹,旌其俭德。”骏悉散之亲旧。

性介直,不竞时荣。太和九年正月病笃,遗命曰:“吾存尚俭薄,岂可没为

奢厚哉。昔王孙裸葬,有感而然;士安籧篨,颇亦矫厉。可敛以时服,明器从古。”

初骏病甚,孝文、文明太后遣使者更问其疾,敕侍御师徐謇诊视,赐以汤药。临

终,诏以小子公称为中散,从子灵虬为著作佐郎。及卒,孝文、文明太后伤惜之。

赐东园秘器、朝服一称、帛三百匹,赠兖州刺史、曲安侯,谥曰宪。所作文章,

自有集录。

李彪,字道固,顿丘卫国人也,孝文赐名焉。家寒微,少孤贫,有大志,好

学不倦。初受业于长乐监伯阳,伯阳称美之。晚与渔阳高悦、北平阳尼等将隐名

山,不果而罢。悦兄闾博学高才,家富典籍,彪遂于悦家手抄口诵,不暇寝食。

既而还乡里。平原王陆睿年将弱冠,雅有志业。娶东徐州刺史博陵崔鉴女,路由

冀、相,闻彪名而诣之。修师友之礼,称之州郡遂。遂举孝廉,至京师,馆而受

业焉。高闾称之朝贵,李冲礼之其厚,彪深宗附之。

孝文初,为中书教学博士。后假散骑常侍、卫国子,使于齐。迁秘书丞,参

著作事。自成帝已来,至于太和,崔浩、高允著述国书,编年序录为《春秋》体,

遗落时事。彪与秘书令高祐始奏从迁、固体,创为纪、传、表、志之目焉。

彪又表上封事七条,曰:

古先哲王之为制也,自天子以至公卿,下及抱关击柝,其宫室车服,各有差

品。小不得僣大,贱不得逾贵。夫然,故上下序而人志定。今时浮华相竞,情无

常守;大为消功之物,巨制费力之事,岂不谬哉。夫消功者,锦绣雕文是也;费

力者,广宅高宇,壮制丽饰是也。其妨男业害女工者,可胜言哉!汉文时,贾谊

上疏,云今之王政可为长太息者六,此即是其一也。夫上之所好,下必从之。故

越王好勇而士多轻死;楚王好瘠而国有饥人。今二圣躬行俭素,诏令殷勤,而百

姓之奢犹未革者,岂楚、越之人易变如彼,大魏之士难化如此?此盖朝制不宣,

人未见德使之然耳。臣愚以为第宅车服,自百官以下至于庶人,宜为其等制。使

贵不逼贱,卑不僣高,不可以称其侈意,用违经典。

其二曰:

《易》称:“主器者莫若长子。”《传》曰:“太子奉冢嫡之粢盛。”然则

祭无主则宗庙无所飨,冢嫡废则神器无所传。圣贤知其如此,故垂诰以为长世之

法。昔姬王得斯道也,故恢崇儒术以训世嫡。世嫡于是乎习成懿德,用大协于黎

蒸。是以世统黎元,载祀八百。逮嬴氏之君于秦也,弗以义方教厥冢子,冢子于

是习成凶德,肆虐以临黔首。是以飨年不永,二世而亡。亡之与兴,道在于师傅。

故《礼》云:“冢子生,因举以礼,使士负之,有司齐肃端冕,见于南郊。”明

冢嫡之重,见乎天也。“过阙则下,过庙则趋,”明孝敬之道也。然古之太子,

自为赤子而教固以行矣。此则远世之镜也。高宗文成皇帝慨少时师不勤教,尝谓

群臣曰:“朕始学之日,年尚幼冲,情未能专。既临万机,不遑温习。今而思之,

岂非唯予之咎,抑亦师傅之不勤。”尚书李䜣免冠而谢。此则近日之可鉴也。伏

惟太皇太后翼赞高宗,训成显祖,使巍巍之功,邈乎前王。陛下幼蒙鞠诲,圣敬

日跻,及储宫诞育,复亲抚诰,日省月课,实劳神虑。今诚宜准古立师傅,以诏

导太子。诏导正则太子正,太子正则皇家庆,皇家庆则人事幸甚矣。

其三曰:

《记》云:国无三年之储,谓国非其国。光武以一亩不实,罪及牧守。圣人

之忧世重谷,殷勤如彼;明君之恤人劝农,相切若此。顷年山东饥,去岁京师俭,

内外人庶,出入就丰。既废营产,疲困乃加,又于国体,实有虚损。若先多积谷,

安而给之,岂有驱督老弱,糊口千里之外。以今况古,诚可惧也。臣以为宜析州

郡常调九分之二,京都度支岁用之余,各立官司。年丰籴积于仓,时俭则加私之

二,粜之于人。如此,人必事田以买官绢,又务贮财以取官粟。年登则常积,岁

凶则直给。又别立农官,取州郡户十分之一以为屯人。相水陆之宜,料顷亩之数,

以赃赎杂物余财市牛科给,令其肆力。一夫之田,岁责六十斛,甄其正课并征戍

杂役。行此二事,数年之中,则谷积而人足,虽灾不害。

臣又闻前代明王皆务怀远人,礼贤引滞。故汉高过赵,求乐毅之胄;晋武廓

定,旌吴、蜀之彦。臣谓宜于河表七州人中,擢其门才,引令赴阙,依中州官比,

随能序之。一可以广圣朝均新旧之义,二可以怀江、汉归有道之情。

其四曰:

汉制,旧断狱报重尽季冬,至孝章时改尽十月,以育三微。后岁旱,论者以

不十月断狱,阴气微,阳气泄,以故致旱,事下公卿。尚书陈宠曰:“冬至阳气

始萌,故十一月有射干芸荔之应,周以为春。十二月阳气上通,雉雊鸡乳,殷以

为春。十三月阳气已至,蛰虫皆震,夏以为春。三微成著,以通三统。三统之月

断狱流血,是不稽天意也。”章帝善其言,卒以十月断。今京都及四方断狱报重,

常竟季冬,不推三正以育三微。宽宥之情,每过于昔,遵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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