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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鹰扬天下-第7章

小说: 鹰扬天下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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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凌宇并不是毫发未伤的,发髻被挑得凌乱,鞋带被划破,左边裤角被戳了两个洞,小腿肚上在淌血。

但“白骨断肠刀”没有半点颓势,五次翻腾,晶焰暴射回环,在六支烟管上发出震耳的吟鸣。握烟管的手,奇热而微麻。当然,高凌宇也差不多。

又是三个大侧翻,高凌宇跃落在包围圈之外,待他们掉转身子,老四的一只手和那根烟管断得太快,未流滴血,己飞向老大。

而陈老大不知为何物,幻起一蓬乌影,竞把那根烟管砸弯,把这只断手砸成肉浆贴在小亭石柱上。

陈家兄弟有人发出悲恐的嘶吼,玩命已到最后关头,失去一手的一头射来,以血肉的人箭代手足们打头阵。

高凌宇不想弄一身血污而闪开,“嚓”地一声.五支劲扫而来的烟管憎爱分明,一支砸中他的左腋下。稍上一点就会击中“腋渊穴”,稍下则可能砸中“大包穴”。

咧咧嘴,舔舔焦干的嘴唇,高凌宇身形暴旋,寒芒焙目,有如炸开一捧银液向四周溅射。“白骨断肠刀”上发出慑人的金风和悲吟……

两颗首级在血柱中旋丢而出。

有人号叫大哭,有人形同疯狂作孤注一掷,只剩下三支烟管其中一支的烟锅中突然射出一蓬青芒。

高凌宇尽全力旋挪七步之外,当他再次泻回时,老三被劈成两片,由顶至胸,另外两个之一是作手脚射毒针的,“白骨断肠刀”在他肚内扭转一匝,真正名符其实的断肠了。

最后一个只被扫断了三根肋骨,半卧在地上,面孔已扭曲得失去原形。游目四顾,手足们无不个个惨死,他颓丧道:“姓高的,陈家的人必将死光,自有人为我们复仇,只是有件事我不明白……”高凌宇喘息着,他知道自己伤得也不轻,道:“我知道的并不见得比你们多些。”“我们陈家奉命行事,你是否也奉有同样的指命?”高凌宇倾听了一会,相信附近无人,道:“不错。”“天那!我们只作了人家几枚棋子……”高凌宇洒然一笑,道:“老兄,够资格作一枚棋子,你还算幸运,有很多同道,他们只够资格作椅子的把手,甚至于作一个痰盂……”“请问,你的上司是……”高凌宇道:“多此一问……”烟管猛击,自碎天灵而亡。高凌宇擦净了刀,多一刻都不想留下。他要尽快觅地疗伤。腋下那一家伙很重,更不妙的是中了一枚毒针,有点麻麻的感觉。

顺着山径往下走,果然是越走越窄,最窄处只有两尺宽。下临百丈深渊,上面是峭壁干仍。

幸亏刚才没有往下走,要不,死的不是陈家兄弟,必是粉身深渊的高凌宇了。现在他走出栈道,来到一个山谷中。

忽然他感觉视觉有点模湖起来。而中针之处,麻痹的范围开始扩大。他知道是淬毒的针了。

他不得不折回来,他怪自己太疏忽,刚才应该搜搜他们身上有无解药,那一定会有的。可是折回来他楞住了。

七具尸体一个也不见了,不是被人弄走,必是被人丢入百丈深渊中去了。这取尸丢尸的人会是谁呢?再进入森林中找寻,也不见人影,只好找个幽静之处逼毒,听天由命了。再次通过栈道进入谷中,远远望去,在谷的另一边有一幢粉墙红瓦的小房子。

他不想遇上任何人,只想找个山洞什么的,但这谷中没有山洞。现在他己不支,视觉不清,不久昏倒在大树之下。

醒来时,隐隐地嗅到一股似有似无的幽香。

这是什么地方?不是在大树之下吗?哪来的幽香呢?睁开眼,他几乎不信这是真实的。他躺在鹅绒被中,锦衾绣枕,绛帐雕床,这些年来宿客栈是好的,要不,不是破庙就是守山的草案了。

为了提防暗算,保护自己,就得牺牲享受。

而现在,他怎么会在温柔乡之中?到处都是香喷喷的。

但是有一点他相信,他中毒一定不轻,才不过是晚秋,他感到瑟索的寒意。

想想这几天的杀伐,不过是为了自卫,多少人死在“白骨断肠刀”之下。固然.那些人两手血腥,死有余辜……

这时传来轻灵的步履声,一听就知道是个女子,不一会已到了门外。门帘一撩,探进头来,四目相接,高凌字眼睛睁得大大的,噫了一声,道:“是……是你!”她走进来,还是那么娇娆动人,笑得令人舒畅。他见过很不错的女人,一直以为女人不足以使他牵肠挂肚,现在他推翻了这想法。眼前这个铁梅心,不论怎么看?从什么角度来品评她,都挑不出毛病来。

她端了一碗什么东西,还冒着腾腾热气,道:“好一点了吗?”多么温婉的叮吁和关切!一个人如果经常休浴在这等呵护温柔之下,那才不会白混,不会浪掷韶光哩!“好多了:只是还有点冷,小毛病……”摇摇头,金步摇颤魏魏地晃动,更加动人,道:“盖着鹅绒被,还感到冷,这会是小毛病吗?”的确,他忘了身上有鹅绒被子,不过他仍未在意,道:

“铁梅心,你怎么会在这儿?”坐在床缘上,放下一碗汤药,道:“这本就是我的房子,我为什么不能在这儿?”高凌宇道:“怎么会这么巧?”她不悦地道:“怎么?我救人还有什么不良企图不成?”高凌宇叹口气,道:“最难消受美人恩。这份情我报不了!”她端起碗,道:“这是解毒药,趁热喝可以帮助发发汗,出一身大汗才能完全怯毒复原。”已把碗送到他的口边。他正要起身,这才发觉全身是赤裸的,不由一惊道:

“铁姑娘,我的衣服……”娇靥微晕,移开目光,道:“‘武夷烟云’的毒针十分厉害,为了彻底消毒,不至于再受到感染,只好把沾有毒素的衣服丢了。还有……”高凌字一愕,道:“还有什么?”她不耐地道:“快吃药吧!何必追根究底?”高凌宇道:“你不说我就不吃药。”她站起来负气道:“不吃就算了!又不是我中了毒。”她佯作要走,高凌宇也未留她,她走到门口还是停下来,幽幽地道:“你的毒发作时,冷得牙齿打颤,浑身发抖,全身都起了鸡皮疙瘩。看样子十分痛苦,所以……所以我只好以……以我的身子为你取暖……”高凌宇突然目瞪口呆愣住了。他没有理由认为这是谎言。而一个黄花大闺女,为一个陌生男人以这方式取暖,这份恩情如何报偿?想到这里,不免愧疚,以前还曾怀疑过她,人际间的信赖真是一门大学问,今后自当警惕。古人说:“信人者,人未必尽诚,己则独诚矣;疑人者,人未必皆诈,己则先诈矣……”他忽然握住了她那修长细嫩的小手道:“铁姑娘,令尊那种人居然会有你这么一位好女儿。”她袖回手,道:“把药吃了吧!你现在还不是一个健康的人……”他喝了药,她为他蒙上鹅绒被。他撩开被子道:“铁梅心,如果我能娶你,我愿意折寿十年。”淡然一笑,道:“世事难料,病好了再说……”高凌宇出了一身汗,毒已全被逼出体外,洗了个澡。现在,两人对面坐在大餐桌上,面对佳肴美酒和美人,不禁啼嘘感哨地道:“以前我以为命中注定要受苦一生,六亲无靠不会再有任何人会关心我,没想到会遇上你,我的天!上天还是仁慈的……”她端着杯子,道:“为了你的康复,咱们干一杯吧!”他端起杯子,道:“慢着,梅心。我想问你一句话。”“问吧!”“你会不会是为了你的老爹而对我示恩……?”她苦笑道:“你是个聪明人,怎么会说出这么傻的话来?如果你要杀我爹,谁也挡不了你,因为那是上面的指令。设若我要阻止这件事,我不救你不就等于救了家父了?”他拍拍前额笑笑,道:“的确,人类有时候会说出十分幼稚的话来。”她喟然道:“不过话又说回来,世上的事又往往不能直觉地去研判,唉!难哪……走─步算一步吧!有时干金难结一时之欢,一饭竞成终身之感。盖爱重反为仇,薄极竞成喜也……”高凌宇道:“真是失敬,看你娇生惯养,喜怒无常,却又美艳动人,大多数人都会对你产生错觉的……”她淡然道:“什么错觉?”高凌宇道:“把你看成一个没有内涵,虚有美好外壳的女人。”她端起杯子,道:“难道我不是?”他摇摇头,道:“我发现你很有深度。有深度的女人像美丽而有香味的花儿一样,反之有,很多花好看,就是不香。”这顿饭吃得很开心,所谓开心.不仅是指有美酒佳看,而是有美人在座,谈笑风生,人生能有几次如此美景?她忽然正色道:“从此一别,也许你仍有无尽的灾难和凶险,我恐怕无能为力,而且我要告诉你,咱们缘尽于此。

下次不论在何处遇上,我如果不理你,你都不要惊奇或忿怒……”高凌字微微一怔,笑笑道:“我看你绝不是那么无情的人。”她仍然一本正经地道:“切莫把我的话当儿戏,那样才不会过份失望。各有各人应走的路,也就是说.世上没有不散的宴席……”他茫然道:“你怎么啦?有什么……”她喃喃地道:“没有什么,只是人类的际遇不同,走的路子不同。今日在此相聚,也是因缘际会。别后也不可执着……

他灌了一大口酒,道:“你是说,从此一别,永无再见之日了?”她又摇摇头,道:“不能如此解释这句话,我只能告诉你,下次遇上,如果我不理你了,必有我自己的理由,请勿深责。”他静静地晚着她,这半日相聚,他对她真有说不出的倾慕,上天的安排为人所诟病的是,往往该成不成,该聚的不能聚,犹如空樽对月,煞尽风景。人生能有几次这种机缘呢?她凄然一笑,道:“像你这样特立独行,拿得起放得下的大男人,就不能洒洒脱脱地分手吗?”他站起来道:“两次援手救命,怎能忘恩?”又连连摇头,道:“此恩大可不必放在心上,因为你我之间,恩仇了了,谁也算不清那笔账,倒是如果有一天,为了某种原因非拼个你死我活时,希望你能看开点……”他愣愣地望着她,道:“会有那么一天吗?”她笑笑,道:“但愿没有那么一天,但世事难以预料,真有那一天,也不必把今日之相聚放在心上,有时我们活着,也不一定是为了自己。”他们在无限依恋,惆怅中分手了。他不大相信她的话,不过他猜到一点,也许她为了呵护她的父亲,以为有一天会和他兵戎相见吧?总之,她除了美之外,还有点和其它女人不同之处,也许她所能吸引他的地方,正是这种不同之处吧?

鹰扬天下……第五章

第五章

满山红叶,像熊熊的烈火在燃烧着。

这种景色在伤心渡看来,那就使人的感受不同。绝不会兴起“停车坐爱枫林晚,霜叶红于二月花”的诗情画意。

它给人的感受是肃煞、苍凉和一些使人难以忘怀的不幸。这儿曾是大内高手追缉要犯的厮杀之地。

此渡也曾是东厂拦截忠贞不屈之士的屠场。

渡头荒凉,一衣带水,雨泛之季,河水宽不过一百五七十丈,旱季时三五十丈宽,只要撑上几篙子就到了对岸。

河的两岸杂生着虬杉和枝干曲突的枣林,另外就是一大片的荆棘了。像这样一个野渡,一天当中不过五七个过河的人,那家茅草搭建的小店却仍然存在。

秋的傍晚,日头还在枣林梢上留连不去,在这茅屋后崎岖不平的山径上却传来了单调的铃声。

不一会,自松林中转出了两匹毛驴。前面驴上是一个瘦弱的老头,约在七十以上,后面驴上是个一身着土布衣衫的大姑娘。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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