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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沉浮-第25章

小说: 沉浮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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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敏叮叮当当地泡好了茶,端了两杯放在陆天翔和静仪面前的茶几上,对陆天翔说:“尝尝,这是我俩前几天买的明前茶。”
  陆天翔啜了一口说:“噢,不错。你弄茶这一套也够内行的。”
  “哈哈,师父在你旁边坐着呢。我都是跟人家静仪学的呢。”谢敏坐在桌子前的椅子上也喝着茶。
  “饮茶这一套要说还是人家南方人讲究。”陆天翔有意识在拣轻松的话题,“嗳,静仪,我记得老伯老家是福建漳州吧?”
  “是漳州。”
  “那地方好,我去过,离厦门很近。”
  “我还是小时候跟父母回去过一次。对老家那个小院子印象很深。有一棵很大的香樟树,墙根还长着一丛丛三角梅。南方的树木花草让人感觉生命力很旺盛。爷爷奶奶去世以后那院子现在一直空着呢。”静仪一说起老家,显得有点兴奋。
  谢敏说:“静仪跟我说起她老家那个小院都说过N次了,说得我都有些向往了。”
  “什么时候咱们一块儿去住上一段。”静仪说,“我父亲这两年老念叨着想回老家去住呢,是我不让他们去。他们俩到那边去又没人招呼,让人不放心。有几个侄子吧,人家都各忙各的事呢。再说,他们也不放心我。我妈老担心着要是没有她我连饭都吃不到嘴里去。你说这人老了想问题有意思吧?”
  “老人都是这样的。”陆天翔说。
  静仪接着说:“我爸那人十六岁就当兵。多年的部队生活养成了吃苦、忙碌、严肃的习惯,我们小时候要是闲坐在家里嗑瓜子、喝茶,他一回来就斥责为游手好闲,吓得赶紧钻到自己房里去做功课。没想到他退下来以后,没事干,他又不打牌不下棋,整天就是泡一壶茶,一喝就是老半天。有时候是跟我妈一起喝,更多的时候则是一个人独自喝,消磨时间。人老了,有时候看着怪可怜的。”
  
《沉浮》十六(6)
陆天翔说:“老伯他们身体好到哪里去了。像我们这茬人,从小在物质贫困中长大,后来又是农药啊、化学污染啊铺天盖地,到老了的时候身体恐怕还真不如他们呢!”
  “那肯定是。”谢敏说。
  “你们说的是物质环境,”静仪说,“精神上呢,也一贫如洗。外文外文不懂。古文吧,跟天书一样。纵比,不如人家二三十年代的青年。横比,咱们又生活在这么个没有情调又没有氛围的小城里,周围的人里,连个可以对话的人都很少。”
  陆天翔说:“我看你们的生活不是调节得挺好嘛。”
  静仪看看谢敏挤挤眼,说:“哈,还有人看着我们活得好!”说完,便和谢敏一起笑。
  陆天翔说:“就是挺好的嘛!还有什么不满足?”
  三个人说说笑笑,不觉就到了五点,静仪的情绪看上去好了些。静仪和谢敏要去健身房,大家就一起离开图书馆。
  陆天翔坐上出租车往家去。他在想,静仪的苦楚他在过去那么长时间里,只要稍加留心,其实是不难发现的。或者说,他根本上是不愿意去发现。再或者,他早都有过隐约的发现,只是在逃避。
  你在逃避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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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浮》十七(1)
小荷上班去了。儿子上学去了。
  十多年来都习惯了上班下班的生活方式,现在猛地一中断,挂在职务变动后两个单位之间的空挡上,陆天翔突然间真有一种被生活抛弃的感觉。
  陆天翔照例早早地就醒来了,愣怔了一会,才想到可以不用去上班。他懒懒地躺在床上,已经再睡不着。但内心里并没有因这种轻闲而宁静,反而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空旷、单调和乏味。
  在多年上班的日子里,时常静下来想也空虚无聊得很。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干一些莫名其妙的事,开一些莫名其妙的会,发一些莫名其妙的文,见一些莫名其妙的人,吃一些莫名其妙的饭,这几乎便是事情的全部。没有事的时候,就喝茶,看报,闲聊。长宁人有一句谚语:“小狗卧到高处,便成了大狗。”所有狗们的游戏,说到底也就是看谁卧到了“高处”;真正个顶个地论起来,谁比谁高多少啊?
  陆天翔突然悟出,生活本身就是一场游戏,游戏的意义其实就在游戏本身,就在它能不知不觉、轻松愉快地打发时间。打牌有意义吗?下棋有意义吗?这什么事都不干才真正是比干那些没有意义的事更没有意义啊!
  陆天翔打开手机,又有一个短信符号跳了出来。他一看是叶青夜里一点多发来的:
  “此刻睡得跟马瞎子一样吧!唉,咱想人家,人家抱着老婆睡觉呢。真不公平。”
  叶青是昨天晚上八点多从杭州回来的。她一回来就给陆天翔发了短信,陆天翔看到她的短信并回了信才心里踏实。从昨天下午起,他就一直在等她的信息。人牵挂人了,操的心过后想起来都很多余,很可笑,又不能和被操心的人去说,更不能和其他任何人去说。比如,陆天翔老想飞机的安全问题,直到收到叶青的短信,他的心才好像和飞机一块儿落了地。
  陆天翔拨通了叶青的电话:“昨晚睡那么晚?”
  “跟红霞一块儿吃了饭,又闲聊,我们可是好长时间没见面了。对了,我们俩昨晚喝酒了。”
  “喝得多吗?”
  “不少。两人喝完了一瓶干红。那酒开始喝没劲儿,后劲儿倒挺大。一兴奋,两个人都睡不着,就偷着给你发短信。明知道你肯定梦见周公了。红霞昨晚住我那儿,我俩聊到两点多才睡的。”
  “那么兴奋?”
  “兴奋顶啥?你又不来。”
  “呵呵,红霞在我不敢来呀!红霞要不接你,我昨晚肯定要见你的。”
  “那么着急?”
  “那当然。”
  “这么说,人家还没白想你了。”
  “我们什么时候见?”陆天翔发现自己变得急切起来。
  “你说?”
  “我现在就想见你!”
  “要不,过两天吧。”叶青却突然犹豫起来。
  “为什么?”
  “不为什么。”
  “我想见你。我这几天不上班。”
  “那就中午吧。”
  “好吧。”
  你早早地就做好了出门的准备,在屋子里来回晃荡着等她的电话。等待时的时间总是缓慢的。过去忙乱的时候只觉得时间打发得太快,一天,一周,一月,一年,几乎什么痕迹都没有留下来就匆促地流逝了。那么,从什么时候开始,时间突然间就慢下来了?慢得难熬。在缓慢的时间里,人会不会越发加速地衰老呢?因为时间的刀,在慢慢地作践你,在你的心里,也在你的脸上,刻下许多深深的印记。你从来没有认真地照镜子的习惯,这阵子从镜子前走过,却不由驻足对视着镜子里那个熟悉而又陌生的人:你觉得你的内心已经满怀疲惫,而其实你的脸上依然写着年轻和自信。人,要说也挺耐得住打击的。
  叶青从家里打来电话的时候,你一看表才上午十一点钟刚过。她这么早就从单位回到家里了。当你急不可待地出门下楼时,你突然暗自嘲笑自己怎么这样着急,沉不住气,年轻时候似乎也不至于这样。你搭上的士,急忙地赶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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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浮》十七(2)
当她站在你面前的时候,时间的节奏才调整为正常的嘀嗒声,在她身后的房子里不紧不慢地响着。
  她穿了一件依然是白色的小圆角领子的衬衫,在胸部高高隆起的曲线下面,又贴切地收拢在腰部。底下是同样白色的长裙,被宽厚的胯部舒展地撑开。
  你们几乎是同时迎上去抱住了对方,然后就是让两人都喘不过气来的长吻。当你的手又一次从她的领口进入那深深的峡谷时,不但没有遇到以往的阻碍,反而感到她环在你脖子上的手一下子把你抱得更紧,香甜的舌头也在你的嘴里搅得更加恣肆。于是,那只进入峡谷的手顿时得了纵容一般,迅速地冲上了高地。光滑、圆润、劲挺的两个宠物便交替地掌握在它们的占领者手里。
  她的口唇已变得冰凉冰凉。你把她平放在沙发上,解开她的衣扣,她整个丰腴的胴体便绽放着年轻健康的光泽展现在你面前。她的内裤也是白色的,前面的网眼透出浓密的紫雾。你捧着那两座骄傲挺立的山峰,交替地吮吸两个粉红色的、精巧的|乳头,又顺着腹沟,一路往下狂吻,那里已是一片波浪翻滚……她不住地扭动着身子,焦渴地呻唤着。当她感到那个同样火烫的东西凑近了时,便急切地导入她的体内,一股令人眩晕的热流顿时淹没了你。
  你过后都惊奇自己竟然能发挥得那么出色。你们还是第一次,时间却是那样长久。中间你又抱着她,从沙发移到了她的床上。而这移动的过程,她也舍不得让你从她的身体里出来。换一个地方,又像重新开始一样地持续。那时候太阳正从只拉了白纱窗帘的南窗上射进来,照在那张大床上——你是过后才注意到这恰到好处的太阳光的——你把她扶在上面,分开的胯部愈加显得宽厚成熟,纤细的腰肢不熟练地扭动起来,一泻而下的黑发随着身体的扭动像春风里欢快的杨柳枝。过了一阵子,她又不离圆心地转了一圈,背对着你加大了动作幅度——不过依然显得笨拙,远不及她后来的熟练,这样又持续了一阵,她就势俯卧下身子,任由你电闪雷鸣……
  你们蜷曲了身子躺在一起,你从后面抱住她,两手握在那两个骄傲的东西上就能感觉到她的心和自己的心跳得一样急。你把大腿从后面抵靠在她的腿根,又被她紧紧地夹住,那里也在突突地跳动。你感到自己的身子已经被汗水彻底濡湿。你用手梳理她的头发,她的头发也已潮湿。你就是这时才注意到那从南窗透过白纱窗帘射进来的太阳的,太阳光亮得晃眼,热乎乎地照在你们两个人的身上。这么说你们刚才是在太阳下面做了一场艰苦而又愉悦的劳动。太阳真好。
  半天,她才像从睡梦中醒来一样拧过头来,眼睛里有点散光。她咧嘴笑笑,嘴唇有点发干的样子,手无力地搭在你的肩上。她说:
  “你真厉害。跟看上去一样坏。”
  “看上去就坏?”你也慵懒地说。
  “你以为呢!”
  “那就是彻里彻外了?”
  “别臭美了。累坏了吧?”她说着用她那纤细的手梳拢你的头发,“你也不问我为什么突然就给了你?”
  “我不知道。”
  “也不想知道?”她的眼睛突然一亮。你发现,要比平常更清澈明亮。
  “当然想知道。”
  “你知道我突然赶到杭州去干吗?匆匆忙忙的,才三天假?”
  “……”
  “我给他了。是我主动的。”她说着从底下拿出卫生纸,黏湿的纸上洇着一缕淡淡的血迹。
  你点头。
  “我们约好,他从上海过去的。他当时都惊呆了,没想到我会主动给他。知道为什么吗?”
  你摇头。
  她假装生气地拧了一下你的鼻子:“真不知道假不知道啊?还不是为了你!”
  “太难为你了。”你说。
  “大敌当前,我真担心我守不住了。”
  “都怪我不理智。”
  “倒不是怕你。是我怕自己了。”她说,“一个人要是自己不愿意的事,谁也拿她没办法,除非你搞强暴。不过,一生中守身如玉的年代就这么仓促地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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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浮》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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