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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江山何许:冷颜欢-第104章

小说: 江山何许:冷颜欢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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扭曲如鬼,但因着这份笑,仿佛融合了美与丑,不再极端地令人心寒。
  铁链哗啦哗啦地响起,苏清影默默地将盛满夹竹桃粉末的瓷瓶递向了那只干枯的右手,手指与手指相触,那个人回过头,给了她一个笑容。
  不可怕,反而有些明媚的感觉,苏清影的脸上也回以了淡淡的笑容,心中却闷闷的,有些难受的感觉。
  然后,她亲眼看着他嘴角含着笑意倾倒了下去,那已经打开的瓷瓶中散发着的是几近于无的微弱香气,隐隐向着空气中挥发。
  苏清影的动作极快,一手接住了瓷瓶,一手挽向了男子的腰部。
  在她将他的身子接住的一刻,他还是在笑着,这个人的眼中是没有退却的笑,脸上是有些开心的神情,但苏清影却感受到了一种死灰般的寂静,这个男人,是真的信了自己,才会让她随意地动房中的药物,才会让她配出从辛非零处偶然得到的一种迷药。
  兰斯草的粉末无色无味,抹在瓶口,单单一种药物是没有用处的,可是,她方才为他包扎伤口的时候,却趁机加入了七星海棠,两种药的药性综合,便配成了似药非药的七星迷迭香。
  辛非零的医术确实很厉害,因为他的方子可以将这个用毒大家制住,苏清影却明白,制住南宫绝的,不是厉害的迷香,是自己的欺骗,是他对她的信任。
  “对不起!”
  随着这声极轻极轻的喟叹,南宫绝眼中的色彩像是被烟雾笼罩一般,本来的喜悦在渐渐变化,便是苏清影也无法明了其中的感情,苏清影也不想再明了了,她可以想见他对自己的恨,却没有一丝后悔。
  “你用我试药,让我几十日生不如死,我负你信任,伤你之心,从此以后,便算是两清了吧。”
  苏清影的面色冰寒,面对着犹自不肯昏迷的男子,冷酷的惊人。
  弱肉强食,胜者为王,无所谓恨与不恨,苏清影这样告诉自己,却不知道那一刻,她的眸子中有波光迷离。
  “嘶”
  南宫绝的唇微启,想要说些什么,终究只是发出了一声极轻的嘶鸣,像是濒临死亡的野兽一般哀鸣着,陷入了黑暗的世界。
  苏清影将已经彻底昏迷的南宫绝轻轻地放下,盘膝坐下,功力运转,早已松动的药物屏障如同遇到滔天巨Lang般,快速地瓦解。
  睁开双眸,苏清影的眼中神采奕奕,带着一股久违的轻松,指尖相并,劲气若隐若现,精神力先一步探清了脚下铁链的锁孔空间,劲气随之成型。
  “咔吧!”一声,这条伴随了苏清影近三个月的银链终是彻底脱离了她的双脚。
  苏清影的口中呼出了一口极为悠长的气,而她隐藏在人皮面具下的容颜已是被汗水浸湿,纤细的柳眉微微蹙起,却只能忍受。
  这面具是以特殊方式黏在脸上,外力是没有办法去除的,而南宫绝这里没有现成的化容水,幸亏她已经南宫绝口中套出了化容水的配方,若不然,真的是个麻烦事,不是对这张普通的面容有何不满,只是习惯了自己来到这世上后的那张容颜罢了。
  苏清影解去了南宫绝的衣服,只留下了里衣,一个被小心安放在腰间的竹简吸引了她的目光,这是南宫绝经常放在手中摩挲的竹简,在她被药物折磨的痛苦难忍的时候,在她生不如死的时候,男人总会看着竹简,露出意味深长的笑。
  只是普通的竹子所制的木简,却仿佛带着一丝魔力,让苏清影无法做到视而不见。纤细的手缓缓地伸向了竹简,眸子低垂,一行行地看下去,最终,有些什么在苏清影的眼中破碎。
  手急切地扯开南宫绝的里衣,他的身体像是他的容颜一般,一半洁白如玉,透着浓郁的生机,另一半青黑扭曲,干瘦地如同行将就木的老者,苏清影的眸子一眯,冷涩的波光凝成了一点黯淡的光芒,南宫绝的身上,有百十个针孔,风池穴,鸩尾穴,巨阙穴,一个个深深印记在脑海的穴位开始印证,手中的竹简如有千钧之重,啪的一声,掉落在了地上。
  曾经,不被放在心上的一句话,像是惊雷一般,闪过:“蝶儿,不要怕,你不会是一个失败的药人的,你会肉身不腐,会得到永生,会永远陪伴我的!不惜任何代价,你一定要成功!”
  那一刻,他脸上的狂热让她不寒而粟。
  是呀,连自己都拿来试针试药,怎么可能只是一句戏言,只是一份狂妄呢?这,已经是南宫绝的执念了。
  这一刻,苏清影的手微微颤抖,唇张张合合,只是一句:“你错了!”
  楼外传来了打更声,再不走,便来不及了!
  收回所有不该有的思绪,苏清影快速地把自己身上的衣服换成了南宫绝的衣服,不够宽的肩膀和太过纤细的腰肢全部被垫起来,而她的身高和他相仿,在脚下稍微垫高,也便可以了,倒是省了不少的事情。
  最后,从桌上拿起那张金色的面具,向着脸上扣去,苏清影也便变成了南宫绝。
  抬脚间,看到了孤独地躺在冰冷地上的南宫绝,苏清影的动作顿住了。
  她的眼中闪过了一丝黯淡的光芒,回过身子,从床上拿起了被子,放在了床底下,然后将南宫绝移动到了被子上,已是气喘吁吁,她的内力还达不到劲气化形的程度,刚刚已经消耗的差不多了,现在搬动一个比自己重得多的成年男子,自是费力之极的了。
  站起身子,最后看了一眼这个思想出奇单纯的狠毒男子,苏清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小楼。
  一切的一切,只是一场错遇,错误的时间里,遇到了错误的人,她,没有办法回应,没有办法留下来陪伴这个也许只是寂寞的男人,便只能毫不留恋地离去。


☆、第二百二十章 鹰啼

  苏清影没有发现,随着她脚步声的消失,昏迷中的男子,枯瘦的右手指尖颤抖着,微微痉挛着,似是想要从黑暗中挣脱的样子,却最终无法做到,碰的一声,女子的身影再不得见,他的手也重重地落在了地上。
  正大光明地走过重重守卫,顺着那条早已在心中描绘了千百遍的曲折小径,那一方红砖绿瓦,终是摆脱了去。
  金甲下的容颜,勾缠着笑意,仰首望天,星光下,清透的眸子被映出了最灿烂的辉煌。
  ——“雪爪星眸世所稀,摩天专待振毛衣。虞人莫谩张罗网,未肯平原浅草飞。”
  雪鹰展翅,如同鹏飞千里,世所罕见,一望无尽的大草原上空,鹰翅如风,鹰爪如锥,好一派雄姿英发。
  苏清影苦笑着,本以为逃出王府就可以自由,就可以回到南楚,未曾想到,还是小瞧了慕容延昊的手段,或者说是南宫绝的执着?
  苏清影不敢深想,对南宫绝,始终存着一丝丝的愧疚,即使想要说服自己已经两清,也不可得,有时候,苏清影是真的恨自己这种固执的近乎愚蠢的公平对等,她绝不拖欠任何人一分一毫!
  思想转换,苏清影手中的草叶随手编织出一个环,如同困住自己的天罗地网,慕容延昊他是不敢大肆出兵追捕,因为她的身份太过敏感,但是他怎么可能放过她?
  回想短短十日的逃亡生涯,苏清影也是有些佩服慕容延昊的,开始时,她易容改装,男女老幼都扮过,为了掩人耳目,还学会了一些匈奴语,未曾露出过破绽,只是,好景不长。
  那一日,天空传来鹰啼,围绕着她所在的上空,黑鹰盘旋,接着,便是连日的逃亡。
  苏清影为了确定自己的行踪为何泄露,不断变换着方向,而那只黑鹰,一直在她的上空徘徊,当她想要烧火做饭时,没有注意它的时候,它便稍微降低身形,不断鸣叫着,它就是监视者,只有杀了它,才可能真正逃脱。
  苏清影的心中有了新的思量,再次踏上了逃亡之路,以自己作饵,引来黑鹰下降,将之诱杀。
  冷冷一笑,苏清影不相信,这种通灵之鹰,慕容延昊手中能有几只,即使是还舍得派出,她也给他灭尽!
  只是轻松了不到一日,她还没有找到边界的正确方向,还没有真正松口气,便又来了一只雄鹰,只是这次,却是远超黑鹰的雪鹰,灵性异常,绝不下降,让她没有任何下手的机会。
  追兵来了一批又一批,厮杀了一场又一场,本来还指望着将她生擒活捉的敌人,最后都是下死手,苏清影的身上总是旧伤未愈,新伤又至。
  她的武艺磨砺的更加高强,但是她想要离开草原却还是妄想,不论是入水匿迹,还是诱杀捕捉,洗涤身上每一点的气息,用草药混淆雪鹰的嗅觉,改装易形,任何招数,只要能想到的,苏清影都用了,可惜只能掩藏一时,最多一日,雪鹰都会再次追上。
  短短十日,苏清影不复任何风姿,血迹满身,伤痕累累,身形也是瘦弱的一阵风都要吹走似的,但是她不能停,不能认输,被俘虏的事情只要一次就够了,她的骄傲不允许自己第二次虚与委蛇,也不想面对那个被她欺骗的南宫绝。
  眼见着雪鹰现行,追兵又将追到,苏清影的牙关一紧,从背后抽出了一把粗犷豪迈的长剑,头戴锥帽身着胡服,身形弯曲如一张绷满了劲道的弓弦,修长的身姿透着别样的英气勃发。
  一双同样深藏在草丛中的眸子里,闪过了一道欣赏的光芒。
  “咻!”
  箭气破空,直向着雪鹰飞行轨迹中的落点而去,箭破长空,洁白的箭羽在风中游走,箭仿若与风一体,顺风而行,这一箭,风行千里,超越了速度的极限,超越了距离的极限,仿若神来一笔,连他,都自问躲不过,幽深的眸子中,划过了一道冷芒,转瞬间,利箭已经滑行到了雪鹰的咽喉位置。
  “吆~”
  一声长长的鸣叫,雪鹰仓皇中一闪,半空中洒下了滴滴血色的雨花,苏清影的身子一直挺立着,动作没有一丝变化,仍是弯弓射大雕的激情豪迈,她站在那里,目送着不甘的猎人化为猎物逃跑,一直站立着,如同一座沉默的石雕。
  夕阳西下,橘色的光芒染遍了天际,染红了草原上的生灵,远处的人最先忍不住,站了起来,唇启,方要开口,苏清影手中的长弓便发出了一阵吱嘎声,寸寸断裂,保持着弯弓姿势的手臂,乍然迸出朵朵血花。
  心头一惊,连自己都想不到的速度,同样胡服短打的男子闪身到了苏清影的身边,扶住了摇摇欲坠的身子。
  “你怎么样?”
  声音带着磁性,有种旷达的豪迈蕴含其中,与这落日长河的草原相映衬,苏清影看着突然出现的男子,心头忽然间便有种舒适的感觉,这个朗目英眉的男子,身上有一种气质,是一种很容易让人放下戒心的气质。
  疏狂的眉,傲然的目,微勾的唇,高傲自负,却又有着意外心软的男子:“你不是草原上的人!”
  乍然响起的一句话,让男子的身子一僵,眸中的关切收回,放开揽在苏清影腰间的手,右手斜托着下巴,挑了挑眉头:“你也不像是个男人!”
  手中的触感纤细柔软,他的目光深处,忽然升起了一丝期待,苏清影冷淡一笑,清冷的容颜上满是不在乎:“与你何干?”
  她是男是女,确实不会与他有任何相干,男子的眉宇间闪过了一丝恼怒,仿佛是因为想起了什么事情,而对面前的人有了怒气,不复最初的欣赏,只余着较量的心思:“合作如何?那只雪鹰,可不是只追过你一个人!我一定要将那只扁毛畜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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