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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纳兰妃-第30章

小说: 纳兰妃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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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泪和花同时落地,悄无声息。
红装离情鼓乐后,凤凰花下断肠人。环佩空归塞外凝 一
入夜,觐禾宫长席摆好,戌时到,宴席开始。元祈起身,举杯,对着萧相,对着子棠,对着元澜,对着卫老将军,“这场仗多亏了你们和众多将士的支持。尤其是卫老将军,多谢您培养了如此优秀的卫营军,还有我的好姐夫”不敢再多说下去,只怕元澜和老将军会再度伤心。而这时,身边阿满来报,“谢功宴已经送到兵营犒劳将士了。”元祈轻轻点头,举杯,一饮而尽。
“子棠,你的伤怎么样了?”席间,元祈看着险些丧命的萧子棠,依旧关切。
“早就好了,不过是中了几箭,有何大碍?”萧子棠笑意朗朗,一如往昔。
“萧将军能从鬼门关里出来,纳兰妹妹也很开心吧?”程若仪似是不经意地插话,“我听说萧将军重伤回城的当晚纳兰妹妹就急急赶往丞相府了,还衣不解带地守了好几天。来觐禾宫之前我还看见妹妹和将军边聊边走。妹妹你爱将如命,真是让我动容呢。”凤眼从萧子棠身上转回小若脸上,微笑娆然。席间赫然寂静了几分,程若仪满意地看到纳兰如若的脸清白一阵。萧子棠的手也开始紧握起来。他记得回城当晚自己毒发意识模糊,后来忽然听见熟悉的、焦急的声音在唤着自己。眼睛吃力睁开的时候,那张担忧的颜正中心底浮现的答案。他在伤时第一次笑了,只因为她。他也记得自己拒绝她拿来的能起死回生的西域贡药——那是自己专程拿给她的。他担心她在深宫中再遭不测。然而此时此刻她却义无反顾地拿来救他,话语坚决,不容拒绝,“不行!我的命是你救的,我欠你的,现在还回来有何不对?不论如何你都要把它吃下去,必须吃下去!”因为那颗起死回生的药,萧子棠才会好的那么快。

气氛愈渐尴尬,程若仪的表情越来越得意。然而下一秒,她却看见元祈笑了,“你们这对义兄义妹认的可真好!”
小若缓缓侧眸,只看见元祈微笑的侧脸,“未登基时我与子棠、沉烟联合抓贪官污吏,在计划实施之前有日带了小若出宫,便介绍了子棠与她认识。在外我们三人称是兄妹,小若也就认了子棠作哥哥。后来小若受伤被子棠带回丞相府施救,又加上子棠是独子,小若在京城举目无亲,自然有如亲兄妹的感情了。”

元祈这么一说,就使得整件事情、所有关系合情合理、毫无隐情了——既是救命恩人又是义兄,重伤时前去探望又有何不可呢?
只是解释虽然圆满,但在萧子棠这里,元祈的私心还是过于明显了的——当中挑明他和小若之间是义兄义妹的关系,也就等于向自己宣告不要再靠近小若,到此为止即好。若他们之间有什么加深“关系”的可能,就自然是为人所不齿的——一个是皇妃,一个是新晋将军又是丞相之子,倘若闹出这种事也是会极其丢脸的。
然而元祈这么做,也不过是害怕失去——他爱小若,无可救药地爱她;因为爱,所以害怕失去;因为怕失去,所以怕一切潜在的竞争力。纵然萧子棠不是高高在上天下人拥戴的帝王,但他可以放弃一切带小若走,给她一辈子的自由。而元祈是不能的,他对父皇、长姐、元朗的承诺,卫远、卫营军以及那么多弟兄为了保住这个国家而战死,他被期望的太多,便不能轻易放弃江山,带着小若浪迹天涯。所以只有挽留,只有扫清一切竞争才会守住小若——哪怕一直都懂你的心终究不属于我,也还是期盼能守着你直到地老天荒。

席散,丞相府。
老者快步走进书房,身后跟着一直不语的男子。
“我说过不要和她走得太近你没记住么?!”萧相面色铁青地瞪着儿子,周身都在颤抖。
“难道我不该对她好吗?你能忘记你曾经做过的一切但我忘不掉!我为何对她好,其中缘由你知道的!”萧子棠也在发怒,同时有一种深深的负罪感袭上心头。
“你这般对她旁人怎么想?今日程若仪那番话还不够丢你的脸吗?!”萧相拍案而起,怒不可遏。
“丢脸?”闻言却是冷笑,“我是在替你赎罪,父亲!”拂袖离去,女子清丽的容颜和深重的负罪感同时涌起却久久不能消散


同是夜,觐禾宫后庭,一轮清月朗照,玉袍男子逸然孑立。
“去休息吧。”小若在他身后站了许久,终于咬牙走到他身边,微笑如昔。
元祈转身,身体有一丝疼痛,快速而微笑的皱眉仍旧是被她捕捉到,于是心疼埋怨,“看你,伤都没好还老喝酒。”
“没事的。”却伸手抚去她蹙起的黛眉,浅笑,“新娘子皱眉多丑啊。”
成亲,婚礼,这是他们的约定。
下一秒,是小若抱了他,侧脸贴在他的胸膛,“我要做比绯烟还幸福的新娘”
这一刻,云淡风轻,花香月明,绵长的吻落在她的眉心。此时,有海棠飘落,柔洁光华下,鲜红如嫁衣。


然而第二天,西南边塞传来急报,燕夏军队与本国军队在边疆因土地归属问题战了起来,又一场战争即将激发!
“我朝刚与戎骊战过,死伤众多元气尚未恢复,切不可再次交战啊!”萧相紧紧皱眉,十分担忧。
元祈自是明白这个道理,可眼下,若要保住城池不失,除了战争,他实在想不出别的法子。
“皇上,不如和亲。”众臣沉思之际,兵部尚书上前奏道,“我朝与燕夏从前纷争不多,虽然我朝刚与戎骊战完但燕夏尚无我朝强盛,若以两国联姻来避免战争臣想燕夏不会不接受的。皇上又可以借助此次和亲与燕夏结盟,避免今后可能发生的战争,又能促进我朝与燕夏的商业来往。况且和亲一事先皇时期也有先例,十八年前锦楚公主远嫁西北大鲁国,直至此国灭亡前与我朝都和乐交往没有战争。臣恳请皇上仔细考虑。”
锦楚公主,十八年前远嫁之后,两国一直交好,商业互通。后来由于国王病死各王子企图夺位引起国内混乱,戎骊便在这时趁虚而入灭掉了大鲁国。锦楚公主的和亲确实避免了战争又促进了两国结盟,那么这一次呢?燕夏会不会接受和亲而放弃战争呢?

两天后,探子传来消息,燕夏将派使臣前来谈判。那么看来,他们打仗夺城的决心并不坚决。燕夏的国土、人口都少于夏宸。虽然是小国,但那里美丽、安宁,虽不称霸一方但绝对使国家平安,人民幸福。若与燕夏联姻,那么自此以后应该会像和曾经的大鲁国那样交流友好,只是对于和亲的人选,元祈实在不忍心。
若要表示联姻的诚意,公主必然是绝佳的人选,只是十位公主中长姐和其他四位皇妹均已出嫁,元晴尚未及笄,十六、十八皇妹尚且年幼,十二皇妹又是痴儿,最终合适的人选,唯有九妹元雪。可她是那么聪慧玲珑、娴雅出尘的女子,与世无争,淡雅若兰,元祈舍不得让她因为政治而远离故乡,嫁给一个素未谋面的、况且是年逾花甲的老人。她经历心碎却从不说与人知,她淡然隐忍,绝决是因为明了一切。元祈多心疼她啊,可如今要身为哥哥的他亲手断送元雪今后将会重新开始的幸福,他不愿,也做不到。
然而和亲的决策被传出的第二日,就发生了让元祈怔然无措的事情。
“元雪请命,联姻燕夏,望皇上恩准。”
熟悉的声音清晰传入耳中,握笔的手忽地就松开,洁白纸张上瞬间黑了一片环佩空归塞外凝 二
元祈怔怔地望着大殿之中的九公主,他的九妹——那个曾经白衣胜雪静敛淡逸,而今红装似火一脸坚决的元雪,哑然无言。
“臣妹请嫁燕夏,请皇兄恩准。”女子再次开口,那张脸,那双眸,竟倔强得不容人拒绝。
“皇兄不会让你去的。”元祈摇头,拒绝。
“那皇兄要让谁去呢?若表明两国交好,选择公主和亲就是最好的证明。若皇兄不让我去,那便是选择王公大臣的女儿了。说起来也没什么不好,可她们是被逼,而臣妹,心甘情愿。”元雪直视他,一字一顿,异常坚决,“无论燕夏国王是什么人,我都心甘情愿。”

翌日,为表友好和重视,特意由京城出发前往临近关外的延缁城迎候燕夏使臣的队伍即将出发,此时,一阵马蹄由远及近,在领队萧相身旁停下。
“九公主前来有何要事交待?”
“我也要去。”
“此事不可胡闹!九公主还是回宫去吧,”
“怎么,我连看一眼未来夫君的兵马阵势也不行么?”一袭红衣映衬下,女子肤白若雪,乌眸似星般璀璨。樱唇浅浅上挑,马鞭一挥,红装飘逸明艳,青丝柔逸飞扬。

延缁城外。
西风过,远处黄尘飞扬;越来越近,墨色图腾与明黄飞旗隔风相应。倏然间,铮铮琴声翻飞风中,荡开在一望无际的城塞。
旧亭,枯树,虬枝,有烈烈红装飞扬在大风里,似火,似血。青丝飞扬、裙裾翩飞,宛若玫瑰盛绽在漫天黄沙之中。奇丽诡艳。
“公主,丞相,燕夏使者到。”
筝声止,俏靥静抬,眸中渐渐落入颀长的蓝色身影。
“燕夏使者腾昊拜见丞相、公主。”躬腰行礼,抬头,瞳中映入女子盛丽的面容。

子夜,幽月,延缁城。
夜风拂过,传来别样的小城味道,木廊被擦拭过不久,潮湿的气息传入鼻腔,浅浅的不知名的花香在其中微微酝酿。
“公主?”小院,腾昊一袭灰袍,抬头望着廊上的元雪,有几分讶然。
“使者远道而来,车马劳顿,怎么不好生休息?”淡雅的脸上没有太多表情,声音也是幽清。
“和公主一样,难以入眠。”腾昊牵出一丝浅笑,又道,“这样说话真累,不知公主可否赏脸到院中一叙。”
木楼轻轻吱呀,一袭白衣淡远而来,“使者可是思念故乡才难以入睡?”
“九公主聪慧明敏,还看不清我这小小使臣的心思吗?”
白日与她交谈,发现她聪颖灵慧,并不是寻常女子般不问政事——战国使臣难以入眠,若非国家大事,还有什么呢?

可是他说小小使臣,元雪却从不觉得他有何卑微。明朗的相貌中带着燕夏独特的潇卓,交际间又透出属于燕夏的温宁;邃亮的一双眼只觉得暗有心事却又不曾被元雪探到。与其他人相比有着特殊的天生的贵气,却又显得那么方朗而卓逸。绝不只是“小小使臣”那么简单吧。
元雪淡笑,却不语。
“公主为何笑?”即使那笑容不自然,但腾昊还是看的痴了。
“好美的月。”摇头,没有回答。而白玉般玲珑剔透的脸慢慢上仰,似是亲吻一片月光。愈渐明显的笑容,美得有些苍凉。
腾昊无端有些心痛。
“公主真的不后悔?”良久,他开口问。
她的美丽,她的忧伤,她的敢于牺牲和深明大义无不让腾昊钦佩、着迷,却也同样让他为之难过。
“使臣还在怀疑我么?”却是侧眸,勾起一抹冷笑,“我元雪虽是女子,但也懂得一诺千金、一言九鼎。更何况此次关系到两国邦交,我自不会视若儿戏。若使臣因为猜忌而使得燕夏放弃一个盟国,那就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公主误会了,”腾昊忙不迭向元雪解释。
直到那双冷然的眸渐渐融退,他心中才逐渐释然。
“公主了解燕夏么?”一时无言,腾昊却害怕她离开,便提起了自己的故乡。
“只是听过,也曾见过从燕夏传来的植物和歌舞。那里很安宁,是吗?”
“若是王室倒不一定,但老百姓总是很悠闲,”腾昊和元雪并肩坐在石台边上,淡淡的雾气恍若莲花从地面娆然盘旋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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