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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踏青遥-第76章

小说: 踏青遥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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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落袄不想浪费时间跟木片磁铁较劲。她只对杀人有兴趣。
  话梅下颌忽然一抬,挣脱了落袄的手。落袄只觉眼前银光刺眼,视野中便只剩两只飞袭而来的银蝶,再无别物!
  她是要直接破她的观武么?
  落袄的红裙再次翻飞欲焚,她如剪寒秋的双眼却眨都不眨一下,仿佛丝毫没有感觉到银蝶之光钻心穿肠的剧痛。
  “我的机关与你的毒一样,没有到不了的地方!”话梅冷眼看着银蝶火花般燃烧在落袄眸中。对不起,落袄,你的观武,我破定了。
  虽然她们曾经一见如故,把酒言欢。醉后弹歌,共骂这或目光短浅,或随波逐流的世人,虽然只是数面之缘,但在茫茫人海中,能遇见一个和自己一样特立独行,不管世人眼光,致力于心中所求的人,这种宿命般的相知相遇对于人生的意义,远非时间长短可以衡量。
  但是,在那次招来仇家千里追杀之后,一切都变得不同了。她除了记在脑子里的机关术之外什么都没来得及带走,只身狼狈奔逃,从扬州一路逃到了北方大室韦之地。那帮可怕的人却阴魂不散,她在恐惧、疲惫、愤恨中心力交瘁,饥不求食,唯思一死。
  人生在世,即便有在高的本领,再大的抱负,也不能完全撇开俗世,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那种不受任何束缚的愿望,终究只是愿望。
  现在的她,已经完全不为自己活着。那个不可一世的袁三三早就死了,现在存在的只有话梅,一个侍婢,同时也是偃师,为自己的救命恩人武陵春活着。
  话梅低下头。她低头了,真的低头了。
  “嚓——”
  蝴蝶扑火,一对银翅牺牲的声音如同水晶跌碎。话梅直视着落袄的双眼,落袄却无法像刚才那样,咄咄逼人得看着她了。
  她紧闭的双目鲜血淋漓,她的唇色红得如同也在滴血,或说是喋血。
  落袄嗤笑,刚才的感觉没错,这年头,连女人跟女人的交情都靠不住。
  没有了双眼,也就没有了观武。要进行普通的施毒没有视力也同样变得困难重重。
  话梅朝落袄走过来,她弯下腰,捡起浸染在血泊中的银蝶,插回到头上的银凤上。
  银凤,脊宇鸟在苗疆的传说中,是一生不停飞翔,越飞越远,越飞越高的鸟
  呵呵,会选择这种鸟作为机关,话梅真的心死了么?她真的甘愿为奴为婢,抛弃理想,将毕生所学的苍云机关都献给六公子么?
  “呵呵,话梅你知不知道,我多想睁眼,再看你一次。我想看看你用机关术制胜的样子,有没有昔日哪怕一分半分的意气豪情,我想,你没有吧”
  落袄忽然意识到她成了和南歌子一样的瞎子。
  什么也看不见了。以后杀人的时候,定要少去太多乐趣。还有再也看不到他的样子了。哼哼
  “我希望你就此退去。”话梅转身,“否则”
  到此为止了么?
  落袄感觉到了话梅心底沉重的叹息。不只是在叹别人,还是惋惜她自己。
  像什么样子!
  落袄心头燃起了一股无名怒火,就如夏日的热风一般滚烫难当。当初那个天不怕地不怕,敢于向全世界宣战的袁三三哪里去了?如今站在这里的,婢女妆容,低声下气,连杀人都杀不彻底的废物,究竟是谁?
  武陵春,这就是你对别人造成的改变么?你虽然救了她的命,可也彻彻底底杀了她的心!
  实在叫人失望透顶!没必要再忍,也没必要再等!
  落袄猛然睁开眼睛。背对着她的话梅仿佛注意到目光般迅速扭身。
  太迟了。

  95 为你而战
  鲜血淋漓的目光已经穿透了话梅的身体。鲜血涂满了落袄的脸颊,她瞪圆的一双乌珠却是完好无缺,冷光凛然!
  她的身体已经毒化,一切物理攻击皆可以毒自我修复。
  她没输。只是在刚才那刻才打算全力以赴,再也不饶恕那些不值得饶恕的人。
  话梅应声倒地。剧毒将她整个身体染成了青绿色,就像长满了青苔。
  现在,只要跨过她的尸体,就可以走上去,大开杀戒!
  但是事情的进展远比落袄的预料要复杂得多。能够幸免于视觉之毒枉凝眉的,除了已经是死人的乌梅,操控机关人的话梅之外,还有一个。
  自遥灵昏迷之后根本没有去看过她的楚云深。
  “哎——”落袄伸了个懒腰,玉手一拂,刚才还凝结着恐怖鲜血的脸瞬间变得皓如凝脂耀如春华。尽管眼前及时出现的男人对女人还不如对睡觉有兴趣,但是随时保持美丽,是每个美人对这个世界的义务。
  落袄朝抱着刀的男人走去。她红色的倩影映在飞仙铜镜中。红裙飘逸,山雨欲来,满楼风。
  终于来了个男人。而且也是故人。
  故人故事。虽说人不是为过去活着,但是没有过去,何谈现在,又哪有将来。
  “云深。”她叫他的名字,目光是少有的柔情。
  他离开砚部的时候,还是个才到她腰那么高的小男孩,而现在,已经长成一个高大英俊的好男人了。
  只是他那一脸倦容,毫无精神的黑眼圈唉,离开魔族这么久了,还是没有办法么?
  恍惚中,落袄以为楚云深的嘴唇动了动,好像幼时那样,叫她“落袄姐姐”。
  “啊——!可恨!”
  落袄并不是才注意到她头顶霸道的剑气。对方并无意偷袭,她也有两百次机会可以转身反击。
  但是她只是轻轻侧身躲开了剑锋。只是不想让鲁莽的家伙,破坏这场故人重逢而已。
  冰冷的剑气提醒了落袄。楚云深的心,该不会也像话梅一样被六公子收买去了
  剑未至,心已凉。这几乎是一定的。
  落袄转而看着握剑的人。呀,这个眼神,愤怒,悲恸,狂躁,好熟悉,很多年前好像在哪里见过。
  对了。落袄轻咬丹唇,当年晏离兮失去辛夷的时候,就是这副表情。
  “是你果然是你。”萧凤川冰冷的剑锋指着落袄的咽喉。明明已经怒不可遏了,还装得这么淡定,真不愧是
  落袄娇笑道:“刚刚打发了两个女人,终于来了两个帅男,贼老天还是公平的。”
  “遥灵昏迷是不是你做的!”
  “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你举着剑不觉得可笑?连你自己都清楚,你不会杀我。”
  凤川噎住。的确不能杀。楚云深坐在窗台上,淡淡看着剑拔弩张的两人,打了个没有声音的哈欠。
  落袄记得上次在琉璃鬼堡跟萧凤川对决之时,也是这样。萧凤川根本连动手的机会都没有,可他还是和遥灵联手,漂亮得击溃了毒琉璃。而这次没有了遥灵,不知他会怎样。
  拭目以待。
  他还会像从前那样,握着剑不顾一切得冲上来就打么?
  他不会。萧凤川放下剑,他的语气在剑尖下垂的同时平静:“三哥,你们大家,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楚云深不知所谓得瞥了凤川一眼。遥灵昏迷的真相,昨夜南歌子送他回去的路上他已得知了。
  果然还没人告诉萧凤川。是怕他冲动吧。
  告诉他,也无妨吧。
  “那丫头被下了锁魂术。”楚云深强打着精神,揉了揉鬓角,“你要是杀了这女人,小丫头可就没救了。”
  “那你要怎样才能放过遥灵?”凤川耐着性子逼问。他狠狠看着眼前的毒女,她本身就是一种毒,让他的剑连挥舞的空间都不再有。
  这种手中有剑却无法保护最爱之人的感觉让他五内如焚,无法忍受。
  放过?为什么要放过呢?她的目的,就是将他们一个个都杀了,然后取走猎魂,重回砚部
  落袄还在考虑要不要带上楚云深。带上,说得好像他还是当年那个小孩子。
  仔细想想,六公子一直在不断夺走她身边的人。先是她的爱人,后是她的搭档
  现在是通通讨回来的时候了。萧凤川,你不敢对我出手,我却不会对你手下留情!
  落袄燃烧着火焰的十片指甲陡然伸长为三尺,青气流魄冷若秋霜,见其影而不见光,倒让凤川想起了武陵春讲过的一把名剑。
  《列子?汤问》:“孔周曰:‘吾有三剑,惟子所择。一曰含光,视不可见,运之不知其所触,泯然无际,经物而物不觉。二曰承影,味爽之交,日夕昏有之际,北面察之,淡炎焉若有物存,莫有其状。其触物也,窃然有声,经物而物不见。三曰宵练,方昼则见影不见光,方夜则见光而不见形。其触物也,骜然而过,随过随合,觉疾而不血刃焉’。”
  宵练?此刻落袄毒化的指甲为何与宵练剑如此相像难道,是她对剑下毒,制成了指甲利器——变体宵练剑么?
  可怖的女人,她的毒,连无情的刀剑都无法躲过。
  “嚓”,说话间,无根青芒已经捉住了饭剑的剑刃,速度之快,竟是凤川生平仅见。
  说到底,这并不是一场剑与剑的较量,仍是剑与毒的较量。凤川懂得“不是人使用剑,而是剑塑造一个人”的思想。落袄此人永远不会满足于杀人不见血的利刃,她要杀成一片血肉横飞才够解恨。
  就像凤川在来的路上看到的,那些枉死的家仆身下的血泊连成了血红的画卷,被拧断手臂,中了奇毒浑身溃烂的乌梅,还有旁边被穿透了身体的话梅。
  凤川格开了落袄的利爪。五根正欲使力的利刃扑了个空,发出“咔嚓嚓”切碎空气的残忍声响。被割碎的空气化为万千气剑袭向凤川,凤川点足跃开的同时,身旁两张椅子“砰砰”碎裂!
  这女人不好对付。凤川对楚云深道:“三哥,我挡住她,你带遥灵和武哥他们先走!”
  打瞌睡的楚云深狠狠点了下脑袋,差点从窗台上掉下来。他使劲晃晃脑袋清醒了下,说梦话般含糊得嘟哝道:“没有大哥的命令,我不动的”
  “三哥!”长剑一次次从落袄头顶翔过,她却只是简单得倒下身子躲得从容不迫。没办法,不出杀招,根本无法制伏这个诡异如毒的女人!
  凤川的一声呼喊如同哀求。楚云深无动于衷。话梅的尸体就在旁边,他的眼神扫过去时跟看到那两张劈烂的椅子没有区别。
  前些日子,话梅还抱着他的手臂,一起踏青,一起喝酒占花名来着。这情分,却似乎比靠着块太湖石睡了一觉还要浅。
  利刃激烈得摩擦过饭剑,刺耳的声音和青蓝的火花一闪而过。凤川终于明白,这场对决落袄的目的只是折磨他罢了!让他在这场磨人的战斗中,好好享受束手束脚,被人牵着鼻子走的感觉!
  一次激烈的碰撞之后,两人同时转身。落袄两双青刃同时夹住了饭剑。她遏住凤川的力道,两人僵持。
  落袄狐疑的眼光在萧凤川身上急切得寻觅着什么。她冷得发蓝的双眸中闪过些许诧异。
  “你为何没中枉凝眉的毒?”
  萧凤川愕然。他几乎一天到晚注视着遥灵,没有理由不中视觉之毒。从他挺剑冲进来那刻落袄便开始怀疑。
  而现在——萧凤川与落袄动起手来,就算毒发的速度再慢,毒素早该走遍全身令他失去战斗力了。
  “我在遥灵身上种下了视觉之毒。你每天都寸步不离得盯着她,竟然没有中毒。”落袄冷笑,“难道你也是死人,盲人,机关人?”
  窗台上的楚云深狠狠点了一下头。他完全睡着了,睡得与世隔绝不理外物。
  青光在凤川胸前一闪。落袄只觉自己指尖温热,空气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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