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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3章

西窗烛话-第163章

小说: 西窗烛话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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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笑,有时给我倒杯茶。

夏日的郑河,灼热的阳光把青石板路面晒得滚烫,没人敢从石板上面走,都是贴着木板房的屋檐的阴凉处,女的打着伞,男的戴着草帽匆匆走过,黄狗趴在店堂的桌下喘气,知了在树上拼命的叫,我们的午睡一直延续到下午三点,郑姑娘会跑进来:“起床,懒东西!”如果没有旁人,她会一屁股坐在我的腿上,很有弹性的,很柔和的,她会望着我笑,神秘的小声的问:“舒服吗?”

傍晚时分,家家户户就有人端着脸盆出来洒水,青石板路上就变得湿漉漉的了,到处升腾起热气,开店人家的会收起支撑凉棚的竹杆,让沅江的晚风从狭窄的街上长驱直入,吃过晚饭以后,就搬出已经被汗水染成深色的竹凉床,竹躺椅,还有竹靠椅,男女老幼全都出来纳凉,我就会顺着街道走到河边去,李姐是从不出来的,我从她家门前走过,兽医和我打招呼,她连头都不抬。

我喜欢晚上找罗汉喝夜酒,那得晚上十点以后,罗汉酒量比我大多了,但对我很对脾气,一袋花生米,几块豆腐干,就能在谈笑之中慢慢喝酒,一直喝到午夜时分,不管我喝多少,罗汉酒都将一瓶白酒喝得精光,然后摇摇摆摆的上岸,醉醺醺的回去睡觉,罗汉很豪爽,大凡有菜,就会上岸叫我去喝酒,只叫我一个,连杨哥都感到奇怪:“罗汉从来不和这里的人来往,偏偏会叫你。”

罗汉不是本地人,是湘运派来守趸船的,一天忙四回,两趟上水,两趟下水,分别是常德班,桃源班,除此以外,风平浪静的时候,“就是我喝酒的时候,”罗汉自己都这样说。一瓶白酒他一人能喝下大半,后来我练成三两的酒量就是在罗汉鄙视的眼光中被逼出来的,两人边喝边聊,什么都谈,天上地下,世界各地,奇闻轶事,社会新闻,有时候,两人什么也不说,就那么呆坐着,低着头喝闷酒,喝的有七八分醉意就望着一江碧水发呆,我有我的心思,他有他的愁肠,那个时候,罗汉就会拉琴,那是一把又老又旧的二胡,连蛇皮的颜色都看不清了,他拉的水平很差,杀鸡宰鸭似的,曲子听不懂,反正没有《江河水》《春江花月夜》之类的。

我知道罗汉有个女人,但不知是哪里的,只知道她是一个人趁着黑夜摇了条小船悄悄而来,天还没亮就悄然离去,挺神秘的,有人说她是有夫之妇,说在穿石的前面路上见过她,罗汉没说,我也没问,我们挺有默契的,我只知道,如果罗汉房里的灯早早的关了,那个女人就来了,我就知道不会去打扰。

我只与那个女人见过一面,那是在我和罗汉喝酒的时候,不知为什么,她突然来了,高个子,除了身材还可以,其他的就很一般的女人,罗汉把我介绍给女人,我就叫了她一声“嫂子,”她很高兴的答应着,挽起袖子进到厨房里说去帮我们炒几个菜,罗汉叫了我一声:“兄弟,”我就知趣的走开了,当我顺着石阶走到岸上时,罗汉房里的灯就熄灭了,郑姑娘站在岸上在笑:“要不要我去叫李姐来陪你?”

有一年,我要离开郑河,由于连天下雨,小杨溪的路被冲坏了,到桃源的班车停开,也是由于下雨,漫天浓雾,班轮也停了,罗汉知道后,拉着我找到一个渔夫,那个渔夫什么也没说,驾起船就走,江面浓雾弥漫,五米以外就什么都看不见了,一切都似乎停滞了,看不见山,岸,树,人,只有柴油机的声音在隆隆作响。

那是一次危险的航行,如果不是对这段江面了如指掌,如果不是机敏过人,如果江上还有另一艘和我们一样冒险的船贸然起航,等到发现对方,一切都会悔之晚矣,老天保佑,我们顺利地到达了马石镇码头,天色还早,我们能赶上到桃源的班车。我们感激不尽,掏出钱来表示谢意,却被渔夫拦住了:“罗汉已经给过了。”

过了将近一年时间,我才又回到郑河。那时,我已经摆脱了小鲁,只是偶尔给他扔块骨头啃啃,桃江武潭的老王正在兢兢业业地帮我采购楠竹,这次带着司机,开着空车绕道前来,完全是旧情难忘,完全是眷恋所致,郑河有了不少的变化,供销社里传出了录音机的歌声,青石板路旁边的木板房又新开了不少门面,但大多数老住户还认得我,一路走就一路与人打招呼,忙得不亦乐乎。

我走进郑家饭店,郑姑娘完全惊住了,郑大爹高兴极了,连声说了好几个“稀客。”从店里的情况看,似乎每况愈下,我就决定在这里办两桌酒席,请人吃饭,郑大爹便与郑大妈忙碌开了,他还是老脾气,过了一会儿,他问道:“你想请谁?”正在给我点烟的郑姑娘抢着说:“我知道他要请谁。”她有些撒娇的轻声说:“我去跟她说,她会高兴似的。”她就一溜烟跑了出去。

我到郑河码头去找罗汉,从坡上一直叫到木跳板上,罗汉都没有回答,正在纳闷,罗汉房里走出一个老头,告诉我,罗汉受伤回家养伤去了,我问罗汉伤得怎么样,老汉支支吾吾说了半天也没说出个子曰来。我很郁闷的在青石板路上碰上了郑姑娘,说是李姐的母亲病了,她回娘家去了,“李姐今天中午才坐船走的。”郑姑娘如是说。我只有苦笑了,这就是命运多舛,这就是偏偏错过。

不管怎么样,晚上我还是在郑家饭店摆了两桌,请了杂货铺的杨家夫妇,那个精明的杨嫂还在向我打听:“小鲁怎么没和你们一起来?”请了铁匠铺那个不修边幅的师傅,徒弟已经换了,他在骂:“一个比一个懒!”请了供销社的高主任,他一直在嘱咐我:“下次装我的竹子。”请了兽医,胖得像肥猪似的,几年前的潇洒劲头荡然无存,他在自嘲:“连他妈的女人身上都快爬不上去了。”自然也请了郑大爹一家,连他的那个不争气的儿子都来了,郑姑娘躲在房里忙碌了多半天,在露面时已经换上了一条荷叶边的连衣裙,一年没见,长白了,长高了,长好看了。

夜已经很深了,我还坐在一年前与李姐坐过的那片地方,灌木丛还在,清草还在,沙滩还在,江水还在,穿石还在,黑夜还在,只是伊人不再,不知什么时候,郑姑娘悄悄来到我的身边,连衣裙在江风的吹拂下微微飘动,更显得亭亭玉立,我似乎又闻到她身上那股淡淡的少女的香味。

郑姑娘告诉我,如今李姐已经是寺坪中心小学的老师,平时住校,“周末才回来”;罗汉是与那个女人夫家的四个汉子对打而负的伤,“那四个人都打不赢他”;杨女生了个胖小子,夫家喜欢得不得了,“婚礼和满月一起做了”;郑姑娘也到兴隆街学绣花工艺,“好多女孩子都在学。”

郑姑娘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悄悄的脱下了那条连衣裙,还有乳罩,三角裤,然后躺在草坪上,双手枕在脑后,把乳峰挺得更高,借着朦胧的江水的反光,我又看见了她的裸体,我有些不明白,她告诉我,她和李姐说明白了,都喜欢同一个男人,以后,如果我到寺坪去,我就是李姐的,如果我到郑河来,我就是她的。

我无从知晓这个荒唐的协议的真实性,我只看见郑姑娘白净的身体就全部展现在我眼前,我在结结巴巴的劝她:“你还小,别把自己最宝贵的东西轻易送人,”她笑笑:“李姐在家里,她不会让你白来,她不在,我也会这么做。”她的手悄悄的摸到我的皮带,她的声音很低:“你不要,等你下次来,我可能就不是黄花闺女了。”我就凑近了她的身体,轻轻地吻住了她那还是粉红色的**。

第二天一早,我就踏着晨曦从青石板上走过,由此离开了郑河,永远地离开了,虽然魂牵梦绕,虽然旧情难忘,我还是离开了郑河,永远地离开了。

六六大顺 51.消失了的宜昌县(上)

以前的宜昌县政府就在现在的西陵一路与珍珠路交汇处,后来,地市分家,才极不情愿的搬到晓溪塔去了,再后来又极不情愿的变成夷陵区。

从伍家岗过江,就是艾家镇,烟洲坝前围了好几艘挖沙船,吱吱呀呀的挖沙声刺耳极了。我和当时我在厂里的朋友张家新沿着江边走了很久,才来到一座临江靠山的小村子,那是一些破烂不堪的土砖房,墙上粉刷的石灰标语“农业学大寨“还隐约可见。这里有家新的一个远房亲戚。

叫了好半天才叫开门,那对夫妇很惊讶的望着我们,很本没有请我们进屋的意思。家新告诉他们,我们想买一批丛竹,他们后面的山上到处都有,组织一些其他的农户,也可以赚点钱贴补家用。但不知为什么,却提不起他们小两口的兴趣,只是顺口应答而已。我们最后吃了一顿蒸红苕,也许是他家一贫如洗,也许是我们属于不速之客,也许他们还有别的事,反正吃红苕这是很罕见的,不知是为什么。

在朱市街乘轮渡过江,穿过点军区,就是桥边镇了。那里是山区与丘陵的分界线,镇子不大,不知为何还住过一夜,也许是联系业务,也许是为了别的。就在供销社的对面的旅馆,晚上还兴致勃勃地跑去看了一场电影,镇上有家纸厂,很原始的,我们想买他们的一批山竹,一拍即和,我们就运走了一车。

当时我们厂里有很多的篾匠师傅都来自这一带,黄家棚有老孙和小李,桥边有小邓和另一个小李,再向前,还有发新。有年夏天,我还带着六七个篾匠到一个偏僻的山区砍竹子天上下着小雨,溪流已经涨水,还很湍急,有人试着趟水过去却没有成功,我们就从横跨在空中的灌溉水槽里穿过,很危险,小心翼翼的。住在一个农民家里,白天上山砍竹子,晚上就聚众赌博,好不快哉。

再向前就是土城。翻过高高的赤土垭,山下就是长阳县的高家堰镇。有一年我与司机勇儿驾着东风140加长大货车到木桥溪供销社运山桂竹,还有经营办的成新想给老人准备寿木也随车前往,在供销社里碰见秭归茅坪纸厂的一名采购员,他想用我们的车为他厂运一车竹子出去,谈的运价很诱人,司机动了心,就极力劝我答应。

于是我就将成新“寄放”在供销社里,带着勇儿和秭归纸厂的那个采购员上了路。从土城开始上坡,装得像小山般的货车咆哮着,缓缓上移。已经是夜晚了,过了暮阳就很少看见农户的灯光,停车小解的时候才发现脚下居然是万丈深渊,那个采购员告诉我们,前不久有一辆车从这里翻了下去,车上运的是氧气瓶,车辆大卸八块,司机连骨头都没找到,真惨,于是,勇儿全神贯注了。

我们总算平安到达了秭归茅坪纸厂,夜已经很深了,赶紧找人卸车,还给我们煮了一大锅肉和白菜喝酒,拿到钱以后我们一路狂奔,到了三斗坪镇,两个人累极了,靠在驾驶室的靠垫上就呼呼睡着了。一觉醒来,天已蒙蒙亮,透过车窗的玻璃发现我们的车居然就停在黄陵庙的大门口,很是兴奋。司机去找他的表哥弄汽油,我就想游览黄陵庙,可惜没开门,记得那年这里的铁树开了花,轰动不小。后来,我们又重新翻越来二十多公里的大山,从土城奔回木桥溪,去运我们自己的竹子。

从伍家岗向东,就是土门,新场,鸦雀岭,然后就进入当阳市。自从和妻子相识,这条路就是常来常往。我记得鸦雀岭卫生院那简陋的病房,妻子做了流产手术,我和华斌经匆匆地去看她,她就那么无助的躺着,我心如刀绞,那是一个女孩,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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