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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灵魂的归来-第46章

小说: 灵魂的归来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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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两种有趣的笼鸟,因为它们性情乖巧,容易驯熟,所以获得玩鸟者的欢迎。两种鸟得名的由来,都因为它们那一张又大又厚重的嘴,闪闪有光泽,像是一层蜡,因此黄嘴的一种便名为蜡嘴,红嘴的一种则名为窃脂。后一种的名字很香艳,说它偷吃了胭脂,所以留下了一张红嘴。外国人称它们为爪哇麻雀,因为苏门答腊和马来都是它们的原产地。

蜡嘴的身材确是有点像普通的麻雀,只是毛色不同。黑头,紫灰色的背,腹下藕灰色,脸上颊有两块白斑,黄嘴的黄脚,粉红嘴的粉红脚。

香港鸟店里所卖的粉红嘴的窃脂,都是从马来和爪哇输入的,每年还要大批的经过香港运到中国内地去。这种小鸟虽然为我们中国人所爱玩,但在原产地则很粗贱,它们不折不扣的是爪叶麻雀,在建筑物的隙缝或檐下做窠,也像麻雀一样的成群飞到地上觅食。因为又多又贱,而且时常在有人的地方往来,南洋华侨念佛的老太太,时常大批的买来放生,并禁止孩子们捉来玩,说是会令人读书不聪明。

蜡嘴古名桑扈,江浙和北方人都喜欢养它们。养蜡嘴有时不用笼而用一只铁叉。蜡嘴又厚又大的嘴,是最宜于啄食谷类的。养熟了的蜡嘴,可以任它立在铁叉上,然后将一粒黄豆一类的东西抛在空中,它会飞起来噙住再飞回到架上来。

蜡嘴又会衔纸牌算命,这种玩意在香港街头也可以见得到,不过所用的都是粉红嘴的窃脂。这都是由测字算命先生或占卦的老太婆养着的。它们会从小笼里走出来,从一叠纸牌里衔一张出来,或是在一堆测字用的纸卷里拖一卷出来,测字的就根据它所拖出来的字解释给顾客厅,同时从火柴盒里取一粒谷米一类的东西报酬这只小雀。湾仔的修顿球场和九龙的榕树头,一到夜晚就时常可以见到这种小玩意。你即使不相信算命测字,花一两毫子看看这小鸟的乖巧表演,有时也是很有趣的。

它们的表演很纯熟,很听话,正是这种小鸟会成为许多人爱畜的笼鸟的原因。但是要它们听话算命也有个小诀窍,那就是事先不能使它们吃饱,否则它们便对工作以后的那一粒报酬不感到兴趣了。

黄嘴的蜡嘴,在冬天会到香港和新界来避寒。粉红嘴的爪哇麻雀,在香港虽然也是过路的候鸟,但有人曾在西环七号差馆旁边的那座古教堂上,发现它们在那里做窠

 谈香港的鸭

春江水暖鸭先知。

在江南水乡,嫩黄的新柳树下,一群雏鸭在小河上往来嬉水,在河面上晃出一道一道的波纹,这是非常恬静的江南初春乡村风景,因此,使得诗人能写出“春江水暖鸭先知”这样的富于自然风趣的名句。这样的情调,在香港的乡下是很难找得到的。

鸭是仅次于鸡的主要家禽,但本地人对于鸭似乎不大感到兴趣,甚至有许多人对它有反感。不仅做生意的人最不喜欢“吃全鸭”,就是学生哥提起了“吃全鸭”也头痛。生病的人也忌吃鸭,尤其是患疮疖等外症的人,认为鸭肉性毒,吃了能使患处愈加发炎肿胀。就因为这样,意头不好(“吃全鸭”是“零分”和一点生意都没有之意),又没有鸡那样滋补有益,于是鸭遂被本地人所轻视了。

但在外江,鸭是非常普遍而被看重的家禽。不仅送礼馈赠要用成对的活鸭,就在筵席上,全鸭也比全鸡更名贵,尤其是北京馆子的烤鸭,更是比广东鱼翅更看重的上菜。

本地人过年过节,第一是削鸡,很少人劏鸭的。只有吃不起鸡的人才劏鸭。绍菜扒鸭、八珍鸭一类的菜,总是被认为是次一等的益食家的粗菜。

本地街市上所供应的鸭,大都来自广西梧州,有时南洋暹罗等地也有“番鸭”运来。但香港新界的西贡沙田一带,养鸭的人也不少。咸淡水交界的小河和泥滩,充满了小鱼虾和螺介,是鸭子最理想的觅食地点。养鸭的人,只要用长竹竿缚着一把破葵扇,按时将鸭群赶下水去又赶回来就行了。

本地人养鸭,最喜欢养鸭乸,因为可以生蛋,老了不会生蛋了,又可以赶到街市上劏了卖,其次是梧州鸭,因为它的肉嫩味好,价钱也好。梧州鸭多数是白胸的。就是黑鸭,胸部的毛也是白色的,可以一望就知道。

鸭子是喜欢水的。本地另有一种鸭,可以养在岸上或泥塘里就行,本地人名为“泥鸭”。这种鸭很大,仿佛番鸭,有时一只有七八斤重。这是制西餐的原料,味道不及梧州鸭,但比老鸭乸好得多了。

番鸭是从马来亚和菲律宾输入的,现在新界也有人饲养,它们的肉是红色的,味似羊肉,中国人更不喜欢

 香港的狐狸

太平山下本来是有很多迷信的。有洋迷信,有中国迷信。尤其是本地人,鬼怪的传说和迷信更多。香港就有几间很有名的鬼屋,又有猛鬼桥,筲箕湾的旧炮台也有女鬼迷人。但是奇怪得很,却不见本地人说起有狐狸精迷人和狐仙的传说。

本来,狐仙作怪的故事,在中国是流传非常广的。在旧时,北京和南京的那些古老大屋,十间有九间都是传说有狐仙的。就是福建人对于狐仙也很迷信:福州人家多数供有“大仙”的牌位,连大声提起“狐仙”两字也不敢。但是一到广东,“狐仙”显然就失势了。《聊斋志异》和《阅微草堂笔记》里搜罗了那么多狐狸精故事,却少有《广东狐狸》的。因此广东人就从没有用“狐狸精”这三个字来骂女人的习惯。

广东的狐狸不成精,连带香港也没有狐狸的传说了,然而这并非说香港没有狐狸。

在香港很少有机会见到狐狸,然而香港确实是有狐狸的。不仅九龙新界一带有,就是香港的山上也有。北京福州的狐狸,是像老鼠一样住在人家里的,你可以在屋脊和神楼上见到它们,但是香港的狐狸却是住在野外山上的,因此便不容易有机会见到了。

香港的狐狸是属于南中国狐的一种,与福建厦门山上常见的野狐同属一种,它们的足迹远及印度南洋。毛色是火红的,本地人称为红狐狸。大的有两尺长,后面还拖着一条一尺多长的“狐狸尾巴”。这种狐狸栖在山洞里,昼伏夜出,因此不易为人见到。它们正如一切其他的同类一样,最喜欢潜入人家的鸡笼偷鸡,但是最怕狗。

几年以前,曾有人在新界梅林打死一只母狐狸,发现了狐狸洞,捉到两只小狐狸,一雌一雄,送到植物公园去寄养,由他们养在园后山上有铁丝网围着的这一座小型动物园里,后来一只雌的咬破铁丝网逃走了,仅剩下一只雄的,后来也不知道到哪里去了。有人说笑话:以后山上如有狐狸精出现,可能就是这一只逃走的雌狐狸成精作怪了。

我们在夏季乘轮渡过海,往往可以见到碧绿透明的海水中,有一团一团浅蓝色棉絮样的东西,在距离水面一两尺深的水中,随着潮汛浮沉,缓缓的自东向西流去。这并不是轮船上抛弃的废物,而是一只一只的水母。

是的,夏天到了,是游泳的季节了,同时也是水母出现的季节了。从五月开始以后,这种奇怪的几乎透明的生物,就在香港四周的港湾里出现。它们随着潮水浮沉,有时会给高涨的潮水带到沙滩上来无法退去,就在那里给太阳晒成一滩腥水,变成一张薄皮。但是游水的人若是在水中不慎给它们叮了一口,不仅肢体会红肿,而且要发热心跳,要一连痛上好几天。

本地人俗呼水母为白蚱,是夏天海泳的人最怕的东西。它们随着夏天的进展愈来愈活跃,到了八九月更大批的出现,愈是天气好,它们愈加到处飘荡。香港若干游泳棚,像西环的钟声等处,是最容易遇到白蚱的。

水母的形状像是一枚鲜菌,又像是一把张开的降落伞,下面拖着无数的触须,在水中顺着水流缓缓的飘荡。水母的触须像章鱼的触脚一样,每一根上面附有无数的吸盘,能缠吸住任何东西,同时还注射毒液。在水中叮人作痛的就是由于每一个吸盘所注射出来的毒液,这本是用来麻醉水母所捕获的当作食料的小鱼虾的。但是因了它每一根触须上有几十几百个吸盘,一旦几十根这样的触须缠到人的肢体上,所注射出来的毒液也就够受了。如菲律宾附近海中产生一种水母,若是给它叮了,往往能令人中毒致死。所幸香港海中所常见的水母,有的很小,根本不足为患。就是浅黄色较大的一种,也只能使被叮的部分红肿麻木几天,用酒精和普通消炎的药膏涂一下就可以,是不致有性命之忧的。

水母的颜色有很多,但普通看来总是透明的乳白、浅蓝或浅黄色。它们的大小也很悬殊:小的仅有半寸直径;大的却可以像一只圆桌面。深海中还有一种水母,它们下面有小鱼虾寄生着,小鱼虾利用水母底下的触须林为避难所,同时还引诱其他的鱼类来追赶它们,以便水母用触须缠住,大家共餐一顿,这种互相利用的合作生存办法,是生物界最有趣的现象之一。更奇怪的是:水母从不用触须叮这些寄生在它下面的小鱼虾,它们彼此之间似乎有一种君子协定存在。

中国旧称水母为海蛇,说它无目,以虾为目,就是误解了寄生下面的小鱼虾的作用。大的水母用石灰矾水压出咸水晒干,便是我们在京菜冷盘上常吃的海蜇和罗皮

 沙滩上的贝壳

我的耳朵像贝壳,时常怀念着海的声音。

这不知是法国哪一位现代诗人的两句断句,我忘记了他的名字。我很喜欢这两句诗,每见了孩子们从沙滩上抬回来的贝壳,就不禁要想起这样的诗。而事实上也是,你如将贝壳贴近耳朵上去听,由于外面的声响传到空贝壳里所引起的回声,使你觉得里面好像还残留着海涛的澎湃和风的呼啸声。于是就挑动诗人的幻想,认为虽然早已海枯石烂,久经沧桑,但是放在案头上的空贝壳,只要你拿起来侧耳去倾听,里面仍始终残留着海的声音。

夏天到海滩上去拾贝壳,可说是游水以外的最有趣的娱乐。这种娱乐对于成人和孩子是一样的适宜。香港本是一个搜集贝壳的理想地点。只是开辟已久和游客大多的沙滩,如浅水湾等处,已经不容易找到完整的和新奇少见的种类。有搜集贝壳癖的人,是该向较冷僻的以及离岛的沙滩上去搜寻的。

不仅香港的海滨有多少种贝类,无法数得清,就是世上的贝类共有多少种,也没有正确的统计。从前志秉先生曾写过几篇研究香港贝壳的文章,发表在《香港自然学家》季刊上,一共著录了八十种。他的资料都是从香港岛、九龙以及长洲、舶寮洲等处搜集来的。文章并不曾写完,后来不知怎样竟没有继续写下去了。

“贝类”本来都是活的软体动物,但我们在沙滩上所拾得的贝壳,里面的“屋主”早已没有了,而且经过海水的冲洗和日光的漂白,贝壳的里外已经变得非常干净,因此,色泽也是哑暗无光的牙白色居多。这些“房屋”的主人,有些可以供食用,被人们认为是海中的珍味,有些可以作装饰品。但大多数的贝类,好像自生自灭,除了它们的空壳被人拾去作搜集品以外,对于人类没有什么关系,其实并非这样。这些大大小小数不清的软体动物,靠了它们的分泌物将岩石和砂粒团结起来,造成一道坚固的防线,抵御海浪和潮汛的袭击。对于保持海岸崖面完整和防止水灾,它们实在是一批对于人类有益的无名英雄。

中国古时曾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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