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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奸妃成长手册-第30章

小说: 奸妃成长手册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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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卓定安,你会有事吗?
  秦殊踏进小院时,恰好看见长公主烦着泪痕的面庞,她就这样呆呆地望着远方隐隐约约的山岚,像是无助的孩子,远远了没有平日里的飞扬跋扈。
  “参见公主。”秦殊走到了她面前,朝她俯身一揖,抬头温和地望着她,“公主这是怎么了?”
  他对她向来如此,看似温柔关切,可是一双眼眸永远透着疏离冷漠。
  他们的婚姻在一开始时就不断地为了脸面而装作琴瑟和鸣,后来终于撕破了脸,她飞扬跋扈、蛮不讲理,而他耐心包容、无动于衷。
  他们谁都不爱对方,除了大婚之夜在宫里派来的嬷嬷的监督下圆房,从此以后都是各住一屋,再也没有过夫妻之实。
  而可笑的是,一夜春宵竟然送来了一对小儿女,貌合神离的夫妻就这样拥有了清阳郡主与北郡王。
  听见他的声音,长公主恢复了些许理智,缓缓地收回目光看着他,冷冷地说,“你来做什么?”
  秦殊看了眼银针,“我听说公主身体不适,所以过来看看。”
  “看看?来看我死了没?”她恶毒地以言语挖苦他,“你放心,我还没那么容易死,至少在看着你死之前,我会活得好好的。”
  秦殊微笑着望着她,“如此,那我就放心了。”
  又是这样雷打不动的温柔笑意,长公主心头本就烦躁,当下咬牙切齿地对他吼道,“滚!给我滚出去!”
  秦殊笑容不减,只是云淡风轻地对她点点头,然而转身前却好似忽然想起了什么,关切地问她,“不知公主是否已经知道了西疆的战乱呢?”
  他看见她的身子猛地一僵,连同愠怒的神色一起僵在了面容之上。
  于是他又恍然大悟地说,“看来公主已经知道了,听说卓将军已经在淮城死守了两日了,眼下朝廷的援兵才派出,此去西疆千里迢迢,也不知他还能坚持多久”
  温柔的话语,和善的笑意,关切的眼神,还有最恶毒的暗示。
  长公主猛地扬起手,一巴掌朝着他清隽的容颜打了过去,声色俱厉地尖声呵道,“你闭嘴!你给我闭嘴!”
  那耳光声太过清脆,吓得在场的人跪了一地,巴不得自己没长眼睛,没有看见驸马挨这么一下。
  秦殊的目光倏地阴沉了片刻,从前的她就算动手,也是在书房里单独面对他的时候,可是今日,她竟然当着一院子的人打了他耳光。
  他的心口跳得有些快,却最终也只是握紧了拳头,又很快松开,“谨遵公主谕旨,秦殊闭嘴就是。”
  他身姿挺拔地转身离去,眼里的阴翳无人看见,而长公主的怒气退去以后,跌跌撞撞地走向了自己的房间,把门一关,扑倒在床上开始无声的痛哭。
  她好恨,好痛,好冷,好怨。
  她一想起那个人,就觉得心底的旧伤疤在隐隐作痛,所以一直好好地把他埋在那里,从不去碰。偶尔看见严清,她还会天真地告诉自己,你看,你想见的人一直在你面前,所以没有什么卓定安,没有什么旧情人。
  可是今日听闻西疆战乱,她的不安与惊慌如洪水一般倾泻而出,满脑子想的都是他会不会有事,援兵若是无法及时赶到,他会不会战死
  银针和银铃在外面敲门,焦急地喊着,“公主,你还好吗?”
  她只能把自己埋在被子里痛苦地呜咽着,把那些恨与痛都埋在其中,不让人看见。
  她像螃蟹一样肆意人生,横行霸道,那是因为她已经找不到别的办法来证明自己还活着的事实。
  那个视之如生命的人走了十五年了,那那时候起,她就已经觉得自己的心随着他的离开一起死去了。
  卓定安,卓定安。
  她这样翻来覆去地咀嚼着那个名字,只觉得心里都快滴出血来。
  **
  京城有名的酒楼里,恭亲王顾初时若有所思地立在窗边。
  他与太子年纪相仿,是皇帝的长兄之子,只不过在他七岁那年,父亲病逝,皇帝怜他年幼失怙,便将恭亲王的爵位世袭至他头上,他也是顾祁这一辈里小小年纪就成了王侯的第一人。
  当然,容皇贵妃的儿子顾盼除外。
  眼下,有人推开了包厢的门,清冽温润的声音随着脚步一起传入顾初时耳中,“参见恭亲王。”
  顾初时唇角一弯,干脆利落地回过头来迎向门边,“驸马爷终于来了?再晚些,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
  声音爽快明朗,丝毫没有架子。
  来人正是秦殊,白衣似雪,面容清隽,与顾初时棱角分明、较为硬朗的外表全然不同。
  他微微一笑,以温厚悠远的嗓音抱拳道,“恭亲王有请,秦殊怎能不来?”
  简短的几句话之间,两双锐利的眼眸已经将彼此打量得一清二楚。
  一个是眼里藏着野心的恭亲王,一个是不甘今日屈辱的长公主驸马,连空气里似乎都蕴藏着一股阴谋的味道。
作者有话要说:现在驸马和公主一出来,我都忍不住捏把汗了,生怕骂驸马渣的妹纸迁怒我。
之前说过的秘密要出来了,总之不管驸马和公主孰是孰非,大家都凑个热闹,自己心里有计较就好。


☆、30、第030章。身世 。。。
  天已经黑了;苏意容坐在屋子里缝着双布鞋;她已经在这儿坐了两日了,除了吃饭睡觉;其余时间都在缝缝补补。
  日落的最后一丝光线消失在窗口,她终于揉了揉酸痛的脖子,欣慰地看着完成了的鞋子。
  他会用得上的,因为要长途奔波,她把鞋底加厚了;怕西疆气候多变;夜里寒冷;她又刻意在鞋的夹层里填了层棉花;这样他便不会冷了。
  想到这里;她好不容易露出的笑意又稍微清减下去;他若真的要去西疆惆怅与担忧遍布那张美丽的面庞,她想着自己与他相处的时间本就不多,眼下更不知要怎么度过这些难熬的日子了。
  这么想着想着,一声叹息溢出口中。
  “叹什么气?”一个声音忽地从门口传来,吓了苏意容一跳。
  她欣喜地回过头去,便看见心心念念的人撩开帘子走了进来,速来不显山露水的面庞上竟带一抹难以掩饰的笑意,显然是有了什么喜事。
  这个点,他怎么会来?
  喜事?又会是什么喜事?
  她几乎立马猜到了,出人意料地没有和他一起开心,脸色反而一下子变得苍白起来,接着幽幽地开口问他,“你果真要去西疆?”
  秦殊走到她身旁,揽着她的肩一同坐在床边,“嗯,要去。”
  “恭亲王同意与你合作了?”
  “他原本也有那个打算。”
  “那,他真的想”苏意容迟疑着,没有说出下文。
  秦殊却轻而易举明白了她的意思,点点头,附在她耳边低声解释道,“想来是窦太后搞的鬼,从小给他灌输了些旁人不知道的事,他如今可是虎视眈眈地盯着那个位子的,眼下有了这次机会,他又怎么会白白放过?趁着此次机会建功立业,他也就有了功勋,他日若是若是真到了那一步,也有资本堵住大臣们的嘴。”
  秦殊一直不曾瞒着苏意容任何事,而她冰雪聪明,也常常能为他考虑到一些容易忽略的细节,若非家中有个长公主,秦殊就是费尽功夫也会给她个名分,与她白头偕老、长相厮守。
  只可惜人生不如意事十之j□j,现在的僵局就已经是最好的状况了。
  可饶是苏意容比寻常女子要冷静聪颖,听到秦殊这番话也忍不住变了脸色,急急地拽住他的手,“可你不过是想改变现状,慢慢渗入朝政,真的有必要和恭亲王这种野心勃勃的人合作?眼下天下太平,你若要当官,等待时机便是,何必一定要参与这种这种谋反的事?”
  她的意思秦殊明白,要当官的话,当谁的官不是当?为何偏偏要推翻了太子,去当恭亲王的官?
  秦殊默了默,才无奈一笑,“当太子的官,也就意味着我依旧会是驸马,哪怕他日有所作为,在府里始终有个长公主。”
  他的视线慢慢移到苏意容面上,那双眸子深沉似海,却唯有在她面前会露出真实的情绪,“我说过,我不会让你一直这样等下去。”
  他秦殊的妻子,素来就只有一个人配当,那便是她苏意容。
  苏意容眼眶一热,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哭,负气甩开他的手,猛地站起身来,“你走,你走!你以为我后悔这样等你是不是?你以为我每日都活在痛苦之中是不是?我告诉你,我对现在的状况满意的很,不要你自作多情要来改变什么!”
  她是害怕,怕他为了所谓的“改变现状”深陷泥潭,怕他因为自己不仅做不成驸马,还有可能万劫不复。
  秦殊一眼就看出了她心中所想,一把将她拉入怀里,声音一如既往的沉稳清冽,“容容,你信我吗?”
  他的心跳响彻耳畔,他的气息萦绕鼻端,苏意容慢慢地冷静下来,耳边一直回响着这句话,她信他吗?
  若是不信,何苦等他这么多年?
  她鼻子一酸,泪珠吧嗒吧嗒地掉下来,“我信,我就是怕,就是怕你”
  说不下去了。
  秦殊一边抬起她的下巴替她抹眼泪,一边安慰她,“不怕,不怕。既然信我,就要相信我能做到。不管是官途还是人生,我都可以一帆风顺,不光为了你,也为了为了远山。”
  他的声音似是最好的定心剂,安抚了她不稳定的情绪。
  苏意容闭了闭眼湿润的眼眶,把脸埋在他怀里,“嗯,为了远山,你也要好好的。”
  远山是他们两人最大的期盼,她能苦等这么多年,他能忍受公主的刁难这么多年,秦远山起到了不可忽视的作用。
  而这其中隐藏着一个连长公主都不知道的事实,那便是秦远山其实并非她和秦殊的孩子,而是苏意容和秦殊之子。
  事情要追溯到当年先皇还在之时,长公主还是那个集万千宠爱于一生的欢阳公主,怀远大将军卓定安还在宫内,苏意容也刚成为京城第一名妓。
  那时候的欢阳任性归任性,却不至于冲动愚蠢到如今的地步,先皇只有她一个女儿,其余都是儿子,于是就倍加宠爱这个小姑娘,她也就无忧无虑地活在大家的保护之中。
  卓定安大她十三岁,她九岁那年,卓定安就已有二十一了,在朝中担任兵部侍郎一职。
  那年的中秋,先皇在宫内举行晚宴,大宴朝臣,而她因为玩得忘了时间,姗姗来迟。
  没想到和她一样迟了的还有这个年轻的兵部侍郎,当时她经过御花园深处,忽的看见前方有个青衫男子立在树下,迟疑地左右张望着。
  方才看过的武松打虎戏曲不知怎的忽然给了她一股豪气,她娇声斥道,“何方宵小在此左顾右盼?”
  卓定安正迷路,猛然听到这声娇斥,心中顿觉好笑,便回过身来看着这小姑娘。
  水红色的苏绣映月百纱裙,发间琳琅满目地缀着些昂贵的首饰,年近九岁的欢阳不愧为先皇最宠爱的小公主,浑身上下都透着闪耀的珠光宝气,偏偏她面目娇艳,丝毫不被这些首饰的光彩夺去半点风头。
  卓定安不认识她,但看这打扮和年纪,也猜到了她的身份。
  他微微一笑,假意不知她是谁,“呵,好厉害的小姑娘。”
  欢阳竟被这样的一幕场景晃花了眼。
  他不过是简单地将一头长发束在脑后,白玉冠也是寻常男子所别的那种款式,没有半点花样,就连这身青衫也朴素无华,中规中矩,可就是这样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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