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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白鲸-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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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可我们……”

“那我也没什么好办法,你们接着奔命吧,我们可要满载而归了。”

“你这家伙在笑话我们么?走你的吧,我们互不相干。”

亚哈船长有些恼怒了。

“把帆都升起来,前进!”

亚哈船长大声地下了命令。

看着同乡的船驶回了家乡,“裴廓德号”的人们不禁有些黯然。

亚哈船长倚在船尾的栏杆上,从兜里掏出一只小瓶,小瓶里盛着多半瓶黄沙。

他望望逐渐远去的“单身汉号”,又望望手里的瓶子,不禁思绪万千。

瓶子里装的是南塔开特海边的沙子。

116.亚哈对抹香鲸的挽歌

遇到“单身汉号”多少给亚哈船长带来了些不愉快,或者说是伤感,还或者说是焦急。

总之,亚哈船长有些垂头丧气的感觉,但是,这更刺激了他的目的。

一时间,“裴廓德号”上的人都不敢出大气了。

然而,许多古语说得好,否极泰来。

就在我们的船遇到了“单身汉号”的第二天,我们就发现了大鲸队。

一番争战,我们打到了其中的四只。

更值得一提的是,其中的一只是亚哈船长打到的。

当一场血腥的战斗结束之后,已经是傍晚时分了。

大鲸和太阳一起沉了下去,美丽的天空中和美丽的海面上笼罩着一片哀怨又忧愁的气氛。

亚哈船长坐在自己的小艇上,一边缓缓地向后划离被自己打中的那条大鲸,一边聚精会神地看着大鲸在海面上做着最后的挣扎。

无论如何,这都是一个令人感伤的情景。

这样庞大的动物,它死的时候也远比小动物死的时候更荡气回肠。

他在思索着一个奇怪的现象。

这现象来源于垂死的抹香鲸。

每一条临死的袜香鲸都是这样,它的脑袋先对着太阳转一会儿,然后再慢慢地咽气。

这是一个奇特的现象,谁也解释不清楚。

现在亚哈船长注视的就是这副景象。

虽然他以前看过多次,但在今天这样的黄昏中,似乎又多了很多很多叫人不可思议的东西。

也许是特定场合的特殊感受。

“它的头对着太阳转着,转着,看它转得多慢,但又转得多稳。”

“在它生命的最后时刻,它为什么要对着太阳转呢?”

这个问题亚哈船长想过很多次了,现在他又想了起来。

“看它那一副虔诚又忠信的样子,它分明是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向着太阳倾诉自己的衷肠,分明是在表达自己对太阳的信仰。”

“它原来是信仰火的吗?是呀,只有你看到这一幕你才会明白,它是太阳最忠实的臣民呀,它比我们任何人都更加信仰太阳。”

“当你看这无边无际的海的时候,你会发现自己竟是这样的渺小和无分量。”

“你听不见大海对自己的回答,但它却以自己的公正而博大的胸怀来容纳一切,包括死亡了的生命,就像刚才打转的大鲸。”

“这鲸呀,你这样忠信于太阳,即使是在临死的时候,究竟是因为什么呀?”

“即使是到了生命的尽头,也丝毫不放弃自己的追求,你简直是令我为你感到可敬啊!”

“可是,鲸啊,你难道没有看见吗?”

“你崇敬的太阳已经落下去了!”

“它的光辉已经快要消失殆尽了!”

“它根本已经无法挽救你的蓬勃的生命了。”

“这忠心耿耿却又单纯的鲸呀,让我送你到生命的尽头吧!”

“不光是你,不久以后,还有你们之中最优秀的一员,也许你们都知道它,那就是:莫比·迪克。”

“它是你们之中的王者吗?”

“你们敬服它吗?”

“我们要将它追赶,追到天的尽头,直到把它送到你们现在就去的那里。”

“你信吗?”

“我们赠一次吧!”

117.太平洋夜话

我们是在方圆很大的一片海域里杀死这四条鲸的,因而它们都相隔很远。

一只在上风处,一只在下风处,一只在前边,一只则在后边。

除了上风处的那条鲸以外,其他的三条都很快地被拖回到大船边上来了。

三条鲸被绑在“裴廓德号”的侧边,这可以算是此行以来的一大景观了。

上风的那一条因为离我们太远了,又在上风,所以要到明天早晨再拖。

于是,杀死那条鲸的小艇就要彻夜地守候在那只死鲸旁边了。

这其中原因我们在以前就讲过。

那条小艇恰好就是亚哈船长的小艇。

入夜了,小艇陪伴着死鲸荡漾在海面上。

这倒像是给死去的大鲸守灵。

死鲸庞大的身躯在黑暗笼罩的海面上漂浮着,像是进入了梦乡一样,一动不动。

一只浮标杆笔直地插在它的喷水口里,杆顶上挂着一盏灯笼。

灯笼闪着一星犹疑不定的光亮。

海水轻柔地在巨鲸的身旁激荡着,像是海浪在无声地冲刷着海滩,又像是一只伙伴的手在轻轻地抚平这大鲸的创伤和悲痛。

亚哈船长和水手们一起留在了小艇上来看守大鲸。

亚哈船长和所有的人都枕着阵阵的波涛,渐渐地睡着了。

对于从事捕鲸生涯的人来讲,这是太正常的事情了。

只有费达拉还像鬼灵一样地醒着。

他蹲坐在船首,目光有些呆呆地看着一大群围绕着大鲸的鲨鱼。

有时,大鲨鱼的嘴巴就离熟睡的人们的头几英寸远。

鲨鱼的尾巴敲击着船板,不时地发出一声声奇怪的声音,叫人有些毛骨悚然。

亚哈船长从自己的梦中猛然惊醒。

他一睁眼,正好和费达拉面面相觑。

他怔怔地看着费达拉。

“我又梦见了那白鬼。”

亚哈船长喃喃地说。

“有灵车吗?”

费达拉平静地问。

“怎么会呢?这是在海上。”

“不,您听我说,如果您死在这一次航行中,您一定会见到灵车,其中一只是鬼魂们送来的,另一只却绝对是美国本土产的木头做的。”

费达拉说得有头有脸。

“怎么会是这样呢?灵车可以漂洋过海吗?”

虽然亚哈船长对费达拉还算尊重和信任,可对这话还是有些疑惑。

“信不信由您,只不过……”

费达拉迟疑着。

“什么?”

费达拉终于说了出来。

“您只有在死后才能验证我的话。”

“我会记得的,可是,让我问一下,你会怎么样呢?”

“我么,您别不信,是要走在您的前面的。”

亚哈船长又表示疑惑。

“怎么会呢?”

“我要给您做领港人啊。”

“你要这样说,那么这一趟肯定就会有结果了,不是我杀了莫比·迫克,就是莫比·迪克杀了我。”

118.焦躁不安

我们的船继续做着穿越日本海的航行。

自此之后我们再没遇到别的鲸。

马上就要接近赤道线上的季节了。

热浪开始滚滚而来,太阳整天挂在头顶。

到处都明晃晃的,刺人眼睛,似乎要把这像草原一样的海面点燃。

所有的人都被蒸着。

天空碧蓝碧蓝的,像是用油漆染出来的一样,没有一丝的云彩,一直延续到天海相连的地方。

亚哈船长神色不悦地从他的舱里出来。

他向天上望着。

他走向那支钉着的金币旁。

他开始转动自己的四分仪,观测起来。

舵手装模做样地掌着舵,眼睛却在不住地瞟着亚哈船长那边。

所有能离得开的水手们都跑到了转帆索那里,你推我拥地挤在一起。

他们全神贯注地盯着亚哈船长。

他们知道,等亚哈船长观察完之后,按平常的习惯,正是他要下命令的时候,他们迫不及待地想得到一个掉头向赤道的命令。

这命令关系着他们的命运。

四分仪是一种在海上用来观察太阳,并以此来测定方位的仪器。

现在,亚哈船长正在用它来测定“裴廓德号”的方位。

亚哈船长在四分仪里观测着又大又毒的太阳,好在他的四分仪上的玻璃是染了色的,才使他敢于直视让别人躲都躲不及的太阳。

船身不住地晃荡着。

亚哈船长凑在镜片儿上看着。

他极力想弄清楚,太阳究竟什么时分才能挪到正确的子午线上。

就在亚哈船长凑在镜片儿上看的时候,费达拉也正跪在亚哈船长的小艇的下面。

他仰着脸观察太阳,样子有些滑稽。

只不过,他的眼睛前可没有染了色的玻璃,所以在强烈的阳光下不得不眯起来。

过了一会儿,哑哈船长终于观察完了。

他拿起铅笔,在自己的骨腿上计算起来。

他算一会儿,沉思一会儿,又望望太阳。

显然,他算不清楚。

他生气地自言自语道:

“太阳啊,你这伟大的海标,请你告诉我,我现在究竟是在哪儿呀,我该到哪儿去呀?那可恶的白鬼在哪儿?请你昭示给我呀!给我以你的指引呀!”

亚哈船长呆呆地注视着四分仪,把四分仪上的零件一一拿起看着。

终于,亚哈船长开始对这神秘的东西感到不满了。

“科学,你是科学,见你的鬼去吧,你有什么本事?啊,你连那个可恶的家伙都不知道在哪里,你有什么资本来嘲笑太阳,你这该死的东西。”

亚哈船长越说越有气,索性把四分仪往甲板上恶狠狠地一摔:

“你这和莫比·迪克一样可恶的东西,我不需要你给我领路,我的罗盘和测程仪会告诉我。”

亚哈船长狠狠地踹着四分仪,用他的好腿和坏腿轮流着,一脚重似一脚,一边踩还一边狠狠地骂着:

“你这个下贱的东西。”

水手们被船长的举动吓坏了,拥挤着躲在船头楼里,看船长发泄。

费达拉见势不妙,更是赶紧溜走了。

亚哈船长在甲板上踱来踱去,咬牙切齿。

终于,亚哈船长下了命令:

“到转帆索那里去,转航,直驶!”

斯塔布一直看着亚哈船长的一举一动,他喃喃地说:

“亚哈老头儿,你现在是一个赌徒,你靠这个赌局活着,也必定死在这赌局中。”

119.力挽狂澜

如果从好坏两个方面来看的话,任何事情都是阴阳相承,福祸相依的。

孟加拉的酷热的天气使当地长满了出产香料的长绿的丛林,可是,你知不知道,闻名的孟加拉虎也正蹲伏在那里,虎视眈眈。

它随时可能将来收获香料的人吞噬掉。

所以,当天空一望无际的时候,你要想到它可能孕育着响雷。

就像现在的“裴廓德号”,虽然航行在万里无云,一望无际的日本海上,可谁会想到,竟会突然地刮起使航海者感到最可怕的台风呢?

这是一个傍晚,风暴来临了。

仿佛谁在海面上扔了一颗重磅炸弹。

“裴廓德号”的帆布被刮得精光,只剩下几根桅杆,光秃秃地在夜空中颤抖个不停。

狂风之后,雷雨也跟着来了。

电闪雷鸣,仿佛一把把利剑从天上射下来,一直射入海底去。

无数火舌在海里蜿蜒,熄灭又产生。

海天顿时搅在了一起。

“裴廓德号”在海天之间苦苦挣扎着。

斯达巴克抓住一根绳索,正站在后甲板上,紧张地看着船上的东西遭受打击。

斯塔布和弗拉斯克正指挥水手们把小艇吊高一点,以免被涌得高高的浪头卷走。

可是他们越来越失望,因为他们的努力没有结果,几乎是于事无补。

滔天的海浪已经冲向了亚哈船长的小艇。

“他妈的,真倒霉!”

斯塔布大声地驾着。

“我们怎么一点办法都没有呢?就这么看着海浪向我们进攻么?该不会沉船吧?”

他问着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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