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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韩非子-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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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见。是以明主言法,则境内卑贱莫不闻知也,不独满於堂;用术,则亲爱近习

莫之得闻也,不得满室。而管子犹曰“言於室满室,言於堂满堂”,非法术之言

也。

难四第三十九

卫孙文子聘於鲁,公登亦登。叔孙穆子趋进曰:“诸侯之会,寡君未尝后卫

君也。今子不后寡君一等,寡君未知所过也。子其少安。”孙子无辞,亦无悛容。

穆子退而告人曰:“孙子必亡。亡臣而不后君,过而不悛,亡之本也。”

或曰:天子失道,诸侯伐之,故有汤、武。诸侯失道,大夫伐之,故有齐、

晋。臣而伐君者必亡,则是汤、武不王,晋、齐不立也。孙子君於卫,而后不臣

於鲁,臣之君也。君有失也,故臣有得也。不命亡於有失之君,而命亡於有得之

臣,不察。鲁不得诛卫大夫,而卫君之明不知不悛之臣,孙子虽有是二也,臣以

亡?其所以亡,其失所以得君也。

或曰:臣主之施,分也。臣能夺君者,以得相踦也。故非其分而取者,众之

所夺也;辞其分而取者,民之所予也。是以桀索山之女,纣求比干之心,而

天下离;汤身易名,武身受詈,而海内服;赵咺走山,田外仆,而齐、晋从。

则汤、武之所以王,齐、晋之所以立,非必以其君也,彼得之而后以君处之也。

今未有其所以得,而行其所以处,是倒义而逆德也。倒义,则事之所以败也;逆

德,则怨之所以聚也。败亡之不察,何也?

鲁阳虎欲攻三桓,不剋而奔齐,景公礼之。鲍文子谏曰:“不可。阳虎有

宠於季氏而欲伐於季孙,贪其富也。今君富於季孙,而齐大於鲁,阳虎所以尽诈

也。”景公乃囚阳虎。

或曰:千金之家,其子不仁,人之急利甚也。桓公,五伯之上也,争国而杀

其兄,其利大也。臣主之间,非兄弟之亲也,劫杀之功,制万乘而享大利,则群

臣孰非阳虎也。事以微巧成,以疏拙败。群臣之未起难也,其备未具也。群臣皆

有阳虎之心,而君上不知,是微而巧也。阳虎贪於天下以欲攻上,是疏而拙也。

不使景公加诛於拙虎,是鲍文子之说反也。臣之忠诈,在君所行也。君明而严则

群臣忠,君懦而闇则群臣诈。知微之谓明,无赦之谓严。不知齐之巧臣,而诛鲁

之成乱,不亦妄乎!

或曰:仁贪不同心。故公子目夷辞宋,而楚商臣弑父;郑去疾予弟,而鲁桓

弑兄。五伯兼并,而以桓律人,则是皆无贞廉也。且君明而严,则群臣忠。阳虎

为乱於鲁,不成而走,入齐而不诛,是承为乱也。君明则诛,知阳虎之可以济乱

也,此见微之情也。语曰:“诸侯以国为亲。”君严则阳虎之罪不可失,此无赦

之实也。则诛阳虎,所以使群臣忠也。未知齐之巧臣而废明乱之罚,责於未然而

不诛昭昭之罪,此则妄矣。今诛鲁之罪乱,以威群臣之有奸心者,而可以得季、

孟、叔孙之亲,鲍文之说,何以为反?

郑伯将以高渠弥为卿,昭公恶之,固谏不听。及昭公即位,惧其杀己也,辛

卯,弑昭公而立子亶也。君子曰:“昭公知所恶矣。”公子圉曰:“高伯其为戮

乎,报恶已甚矣!”

或曰:公子圉之言也,不亦反乎!昭公之及於难者,报恶晚也。然则高伯之

晚於死者,报恶甚也。明君不悬怒,悬怒则臣罪,轻举以行计,则人主危。故灵

台之饮,卫侯怒而不诛,故褚师作难。食鼋之羹,郑君怒而不诛,故子公杀君。

君子之举“知所恶”,非甚之也,曰知之若是其明也,而不行诛焉,以及於死,

故曰“知所恶”,以见其无权也。人君非独不足於见难而已,或不足於断制。今

昭公见恶稽罪而不诛,使渠弥含憎惧死以徼幸,故不免於杀,是昭公之报恶不甚

也。

或曰:报恶甚者,大诛报小罪。大诛报小罪也者,狱之至也。狱之患,故非

在所以诛也,以雠之众也。是以晋厉公灭三卻而栾、中行作难,郑子都杀伯咺

而食鼎起祸,吴王诛子胥而越句践成霸。则卫侯之逐,郑灵之弑,不以褚师之不

死而子公之不诛也,以未可以怒而有怒之色,未可诛而有诛之心。怒之当罪,而

诛不逆人心,虽悬奚害?夫未立有罪,即位之后,宿罪而诛,齐胡之所以灭也。

君行之臣,犹有后患,况为臣而行之君乎?诛既不当,而以尽为心,是与天下为

雠也,则虽为戮,不亦可乎!

卫灵公之时,弥子瑕有宠於卫国,侏儒有见公者曰:“臣之梦践矣。”公曰:

“奚梦?”“梦见灶者,为见公也。”公怒曰:“吾闻见人主者梦见日,奚为见

寡人而梦见灶乎?”侏儒曰:“夫日兼照天下,一物不能当也;人君兼照一国,

一人不能壅也。故将见人主而梦日也。夫灶,一人炀焉,则后人无从见矣。或者

一人炀君邪?则臣虽梦灶不亦可乎!”公曰:“善。”遂去雍鉏,退弥子瑕,而

用司空狗。

或曰:侏儒善假於梦以见主道矣,然灵公不知侏儒之言也。“去雍鉏,退弥

子瑕,而用司空狗”者,是去所爱而用所贤也。郑子都贤庆建而壅焉,燕子哙贤

子之而壅焉。夫去所爱而用所贤,未免使一人炀己也。不肖者炀主,不足以害明,

今不加知而使贤者炀己,则必危矣。

或曰:屈到嗜芰,文王嗜菖蒲菹,非正味也,而二贤尚之,所味不必美。晋

灵侯说参无恤,燕哙贤子之,非正士也,而二君尊之,所贤不必贤也。非贤而贤

用之,与爱而用之同;贤诚贤而举之,与用所爱异状。故楚庄举叔孙而霸。商辛

用费仲而灭,此皆用所贤而事相反也。燕哙虽举所贤,而同於用所爱,卫奚距然

哉!则侏儒之未见也,君壅而不知其壅也。已见之后而知其壅也,故退壅臣,是

加知之也。日“不加知而使贤者炀己,则必危”,而今以加知矣,则虽炀己,必

不危矣。

难势第四十

慎子曰:“飞龙乘云,腾蛇游雾,云罢雾霁,而龙蛇与螾螘同矣,则失

其所乘也。贤人而诎於不肖者,则权轻位卑也;不肖而能服於贤者,则权重位尊

也。尧为匹夫不能治三人,而桀为天子能乱天下。吾以此知势位之足恃,而贤智

之不足慕也。夫弩弱而矢高者,激於风也;身不肖而令行者,得助於众也。尧教

於隶属而民不听,至於南面而王天下,令则行,禁则止。由此观之,贤智未足以

服众,而势位足以缶贤者也。”

应慎子曰:飞龙乘云,腾蛇游雾,吾不以龙蛇为不讬於云雾之势也。虽然,

夫释贤而专任势,足以为治乎?则吾未得见也。夫有云雾之势而能乘游之者,龙

蛇之材美之也。今云盛而螾弗能乘也,雾醲而螘不能游也;夫有盛云醲雾之

势而不能乘游者,螾螘之材薄也。今桀、纣南面而王天下,以天子之威为之

云雾,而天下不免乎大乱者,桀、纣之材薄也。且其人以尧之势以治天下也,其

势何以异桀之势也乱天下者也。夫势者,非能必使贤者用己,而不肖者不用己也。

贤者用之则天下治,不肖者用之则天下乱。人之情性贤者寡而不肖者众,而以威

势之利济乱世之不肖人,则是以势乱天下者多矣,以势治天下者寡矣。夫势者,

便治而利乱者也。故《周书》曰:“毋为虎傅翼,将飞入邑,择人而食之。”夫

乘不肖人於势,是为虎傅翼也。桀、纣为高台深池以尽民力,为炮烙以伤民性,

桀、纣得乘四行者,南面之威为之翼也。使桀、纣为匹夫,未始行一而身在刑戮

矣。势者,养虎狼之心,而成暴乱之事者也,此天下之大患也。势之於治乱,本

末有位也,而语专言势之足以治天下者,则其智之所至者浅矣。夫良马固车,使

臧获御之则为人笑,王良御之而日取千里;车马非异也,或至乎千里,或为人笑,

则巧拙相去远矣。今以国位为车,以势为马,以号令为辔,以刑罚为鞭筴,使尧、

舜御之则天下治,桀、纣御之则天下乱,则贤不肖相去远矣。夫欲追速致远不知

任王良,欲进利除害不知任贤能,此则不知类之患也。夫尧、舜亦治民之王良也。

复应之曰:其人以势为足恃以治官。客曰“必待贤乃治”,则不然矣。夫势

者,名一而变无数者也。势必於自然,则无为言於势矣;吾所为言势者,言人之

所设也。今日“尧、舜得势而治,桀、纣得势而乱”,吾非以尧、桀为不然也。

虽然,非一人之所得设也。夫尧、舜生而在上位,虽有十桀、纣不能乱者,则势

治也;桀、纣亦生而在上位,虽有十尧、舜而亦不能治者,则势乱也。故曰:

“势治者则不可乱,而势乱者则不可治也。”此自然之势也,非人之所得设也。

若吾所言,谓人之所得设也;若无所言,谓人之所得势也而已矣。贤何事焉!何

以明其然也?客曰:“人有鬻矛与楯者,誉其楯之坚:‘物莫能陷也。’俄而又

誉其矛曰:‘吾矛之利,物无不陷也。’人应之曰:‘以子之矛,陷子之楯,何

如?’其人弗能应也。”以为不可陷之楯与无不陷之矛,为名不可两立也。夫贤

之为势不可禁,而势之为道也无不禁,以不可禁之势,此矛楯之说也。夫贤势之

不相容亦明矣。且夫尧、舜、桀、纣千世而一出,是比肩随踵而生也;世之治者

不绝於中,吾所以为言势者中也。中者,上不及尧、舜而下亦不为桀、纣,抱法

处势则治,背法去势则乱。今废势背法而待尧、舜,尧、舜至乃治,是千世乱而

一治也;抱法处势而待桀、纣,桀、纣至乃乱,是千世治而一乱也。且夫治千而

乱一,与治一而乱千也,是犹乘骥駬而分驰也,相去亦远矣。夫弃隐栝之法,

去度量之数,使奚仲为车,不能成一轮;无庆赏之劝,刑罚之威,释势委法,尧、

舜户说而人辩之,不能治三家。夫势之足用亦明矣,而曰“必待贤”则亦不然矣。

且夫百日不食以待粱肉,饿者不活;今待尧、舜之贤乃治当世之民,是犹待粱肉

而救饿之说也。夫曰“良马固车,臧获御之则为人笑,王良御之则日取乎千里”,

吾不以为然。夫待越人之善海游者以救中国之溺人,越人善游矣,而溺者不济矣。

夫待古之王良以驭今之马,亦犹越人救溺之说也,不可亦明矣。夫良马固车,五

十里而一置,使中手御之,追速致远,可以及也,而千里可日致也,何必待古之

王良乎!且御非使王良也,则必使臧获败之;治非使尧、舜也,则必使桀、纣乱

之。此味非饴蜜也,必苦莱亭历也。此则积辩累辞、离理失术、两未之议也,奚

可以难夫道理之言乎哉!客议未及此论也。

问辩第四十一

或问曰:“辩安生乎?”对曰:“生於上之不明也。”问者曰:“上之不明,

因生辩也,何哉?”对曰:“明主之国,令者,言最贵者也,法者,事最適者也。

言无二贵,法不两適,故言行而不轨於法令者必禁。若其无法令而可以接诈应变、

生利揣事者,上必采其言而责其实,言当则有大利,不当则有重罪,是以愚者畏

罪而不敢言,智者无以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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