拐个相公,弃女当自强-第1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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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赵夫人落院出来，孟初雪便往赵老太爷落院迈去。
赵老太爷见她来这，老脸意味深长地笑了，“孟丫头，往我这边来，是不是有什么事吗？”
孟初雪嘴角勾勒出淡然自若的浅笑，看来什么都隐瞒不过赵老太爷，“我是真有事找爷爷，我这两天看了账本，那些月钱我想都降一降，反倒是有些仆人的月钱，我想涨一些，我又是头一回处理这事，所以我想问问您是怎么看待这事。”
赵老太爷闻言，老眼深沉，揣测不透他在想什么，他摸了摸雪白白的长胡子，“这事你做主吧！你觉得怎么做才合适，你就怎么做，你的意思就代表我的意思。”
“谢谢爷爷的信任，不过这事执行起来还是有些困难，所以，公爹和婆婆他们说不定会为这事来打扰到爷爷您，到时候希望爷爷可以说一两句话。”孟初雪心里还是决定这事情提前铺好，这样一来就算是发生了，赵老太爷心里也有个底，到时候立场是对自己有利。
赵老太爷这下哈哈大笑出声来，老眼虽深却也明亮似星，他凝视孟初雪，像是已经将孟初雪的心思已看透了一样，道，“我都已经听说了你婆婆一事，你这丫头心思就是谨慎，你说这话无非也把你婆婆一事说了。”
孟初雪见他是明白人，那她自是不再说多别的话，微微低目。
瞥她沉默，赵老太爷嘴角的笑容也敛起一些，淡淡道，“苏氏她就是如此不懂事，更不知道她的言行举止给赵家带来什么样的后果，只一味着想要赵家的东西，她今日的行为怕是会在府上惹起不少风波，我想这些你都应该想到了吧！”
孟初雪从赵老太爷住处出来，她也无心去账房了，于是便回房，她刚坐下，赵怀墨便进来。
看到他就想到赵夫人说的那些话，她看赵怀墨目光逐渐变得清冷，赵怀墨触及她目光，她便将目光转了，她自顾自的给自己倒一杯茶，悠哉悠哉喝了起来。
赵怀墨走到她对面，掀袍坐下，“娘带你去胭脂铺的事，我都已经听说了。”突然他从衣袖掏出一串钥匙，搁在桌面上，“这是我小库里的钥匙，你要是需要花银子，你自己取去。”
孟初雪并没有接了过去，倒是奇异地看了他几眼，“你这么做到底是为什么？”她可不相信他会无缘无故将钥匙交给自己拿着。
转瞬间，她便想到了赵夫人的事。
难道他给钥匙自己，目的就是不想给赵夫人银子吗？
可他难道不知道他将钥匙给了自己，赵夫人就会找自己的麻烦？
他倒好，自己不用应付赵夫人，要让自己去应付赵夫人。
赵怀墨冷傲的俊颜轻轻笑了，“你今日这么做无非就是让府里的人都知道，要想从你这儿预支银子那是不可能的，还有，你这么做也是为了提醒汪氏他们，娘问我拿银子，我没给。”
“那她现在在哪里？”其实她就想问赵夫人是去问谁拿银子去了。
“后院不是还有想要讨好她的侍妾吗？她们身上的银子可有不少。”
“你的意思是婆婆去问你的侍妾拿银子？”
“嗯！”
孟初雪见他颔首，莹眸撩过惊异，这个赵夫人为了那些首饰还真不要脸到底了，就不知道那些侍妾能给赵夫人多少银子。
顿时，她恍然，秀眉轻蹙了下，问，“那你把你自己小库里的钥匙给我做什么？”竟然他都已经不给赵夫人银子，那钥匙他自己可以收着。
随即她又开玩笑地说，“难道你就不怕我将你小库里面的银子都搬走了？”
闻言，赵怀墨难得仰头朗声笑了起来，“你会在乎我小库里的银子吗？这和你名下的陆家相比的话，这也不过是九牛一毛，你真要想搬，那也随你。”只要她乐意便行了。
他对自己倒是大方，那她就有些想不明白，他为何就不给赵夫人银子了，于是就问他。
赵怀墨倨傲的下颌，凛冽一抿，“银子难道我所给她的还少吗？她是贪得无厌的人，给她多少她都不会满足，更不会觉得心疼银子，如同流水那般花出去。”从来就没有想过，他为了赚这些银子有可能是拿命去换来的，她只会花银子。
而且今日之事，她还算计初雪，那么后果自是由她自己来承担。
他不会插手管这事。
闻言，孟初雪还是忍俊不住斜睨他，试探地问他，“你难道不生气我算计婆婆吗？”那可是他娘。
“她要是没想算计你，你就不会算计她。”
“其实我可以将这事扭转，可以不将首饰送来府上要银子，可我还是这么做了。”孟初雪看得出赵怀墨对赵夫人冷漠，也许是对赵夫人早已经心死了，然后她就不知道为什么就将自己的心里话说了出来。
赵怀墨温和一笑，黑眸微微闪亮凝视她，“我没有生你的气，你不用觉得有什么的，倒是你，过两天就是发月钱的日子，你自己可要小心应付他们。”
听他说的话，孟初雪心底略略恍然，便问他，“难道你也知道我要减少府里开支一事？”
“嗯！”赵怀墨不以为然颔首。
“谁说的？”她心里的想法才不过是与赵老太爷说，他也不可能这么快就收到了消息。
“从你不肯预支银子给娘，我就知道你会在这上面有所修改。”他不过是猜测到她的心思。
“不过等一下你可能就要有事了。”
赵怀墨话一完，外边便有丫鬟说安文君她们都要见她。
孟初雪心思明了她们的来意是什么，将桌面上的钥匙收了起来，放好，才迈出房间。
安文君和戴曼容她们都在落院等她。
孟初雪缓缓优雅走来，落在落院的石凳上，这才缓缓抬眸凝视她们三人，故作不知道她们来意，问她们有什么事，这么着急找她。
心直口快的方灵慧抢话道，“我想预支月钱。”
“为什么要预支？”
“我有用。”
孟初雪镇静斜睨她，淡红的唇瓣勾起清冷的弧线，淡雅气息缓缓笼罩她身，“不是我不愿意预支给你，只是我要是预支给了你，那府上所有人不是都要问我预支吗？”
一脸艳丽姿色的方灵慧有些怒然道，“这里除了我们三人，还会有其他人吗？说你不想预支给我们就直说，何必这样呢？”
安文君连忙出声，“灵慧你怎么可以这么对少夫人说话。”她随即又恭敬对孟初雪行礼道，“抱歉少夫人，灵慧她就是这么直快的人，希望你不要怪罪于她。”
“每一回都是你代替她求情，可你能够代替求多少回情呢？难道就连她被赶出赵家，你也要代替她离开赵家吗？”孟初雪眼眸顿时严厉，满脸淡泊问她，秀眉间有不可忽视的威慑。
有一瞬间让安文君以为自己是见到了赵怀墨或是赵老太爷了，她眨了几下眼睛，才发现眼前的人还是孟初雪，楚楚依人的她，弱弱看着孟初雪，“如果少夫人真要是这么做的话，妾一定会离开赵家。”
“这么做说你真愿意离开赵家？”孟初雪冷冷睨着她，问。
这回安文君还没说话，方灵慧倒抢了话说，目光熊熊怒火瞪着孟初雪，“你凭什么让我们离开赵家？我们又没做错事。”
“凭什么？”孟初雪冷冷倾斜起嘴角的弧线，“你如此不尊敬我这个做嫡妻，我可以在不知会任何的人情况下将赶离赵家，还想问为什么吗？不为别的，就因为我是正妻，正妻可以随意将你们拉出来变卖了，而你们还不得有任何怨言。”
“什么？”方灵慧闻言，睁大眼眸恼看她。“孟初雪，你不过是好命而已，你有什么资格。。。。。。。”
安文君阻止她，“不要说了，你赶紧向少夫人道歉。”
“我又没错，我不要道歉。”
一直在边上看戏的戴曼容却笑着道，“方妹妹，这可不是你方家，这里是赵家，可不是你使性子就可以解决事情的，少夫人能你做什么，你就得做什么，不容许说‘不’字。”
孟初雪听得出戴曼容对方灵慧落井下石，她淡目转落在戴曼容身上，薄凉问，“你也是来预支的吗？”
“是的！”戴曼容承认，接着又道，“不过妾也是逼不得已，夫人要问妾拿银子，妾没，自是要来预支月钱。”
方灵慧又愤愤然道，“说到这事，那好像是少夫人带夫人去了胭脂铺，夫人不够银子才会问我们要，现在少夫人不给我们预支银子，这不是逼着我们去死吗？”
“你说的这些，可真真会把我逼去死。”孟初雪惬意淡笑，优雅站起身，缓缓走到方灵慧面前，淡淡注视她，“婆婆问你们要银子，你们没有就说没有，何必要打肿脸充胖子，说自己有银子，搞得你们现在来预支银子，你们这不是在为难我吗？”
“你说得是什么话，明明就是你在为难我们。”方灵慧指着她，恼怒道。
如果孟初雪给她们预支银子就什么事都没了。
“你们的月钱过两天才有，现在预支没有。”孟初雪直视她们，冷然道。
她们心里在想什么，她大概猜得到一些，如果不是赵夫人给了她们好处，她们会冒着危险向自己要银子吗？难道她们不知道她孟初雪也不是好惹的吗？
不过她实在是好奇赵夫人给她们的好处到底是什么。
秀眉轻蹙，莹眸一沉，心中思索。
“少夫人！”安文君柔弱看着孟初雪，眼中溢着恳请的光芒，“我们预支银子也是你一声的事，又何必不给我们呢？都是要发我们月钱，只是早晚两天而已。”
孟初雪嘴角噙着讽刺的笑容，“话都被你说得很轻松，你也是官家之女，那你就应该知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规矩就是规矩，不容许任何更改，如果你实在是缺银子，你倒是可以问其他借一些。”
顿时赵夫人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指着孟初雪大骂，“你才不过当了几天的管事，就这么冷血无情？怎么说我都是你婆婆，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
“我怎么对你？”她自认对赵夫人不亏心。
“你少废话，你到底要不要预支银子给我？”赵夫人见安文君她们都得不到银子，心生一横，想对孟初雪动起了手脚。
孟初雪冷瞥她，“婆婆这是想对我动粗吗？如果是的话，那麻烦先到老天爷那处说清楚，你要动我理由。”
“少夫人说的话极是。”
汪氏在她们身后传来话。
赵夫人一见汪氏立即就像是一只刺猬一样，毒辣瞪着汪氏，“你怎么会来这里？”
“难道我不可以来吗？”汪氏袅袅婷婷走来，“我是听说姐姐买了不少首饰，所以妾就想来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款式，妾也想要几支，不过妾还是问少夫人预支银子才行，不然可没银子买首饰。”
孟初雪一听汪氏的话，便知道汪氏来这的用意，目的就是不想让赵夫人预支到银子，而且汪氏的神情，肯定是将此事闹大起来，目的就是对付自己。“我都说了，任何人不得预支银子。”
汪氏想着那么多人来预支银子，就想给自己压力，然后再来以一个不会打理事物的理由打发自己。
不过汪氏也想得太简单了，就算是她说什么，做主的人还是赵老太爷。
不对，以汪氏的聪明应该知道赵老太爷不会办了自己，那她这么做的理由是为什么？
难道是下自己的面子？
立她自己的威风？
极其有可能是这样。
可她不会让汪氏如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