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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重生之弃后崛起-第7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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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妤隐隐记得儿时曾看过先帝与一众嫔妃行祓禊礼,先帝愣是自始至终一句话也没说,实在索然无味。
  今日大抵也是如此。因着佳瑜夫人不在,娴妃是第一个、她这个昭仪便是第二个,眼见娴妃道完了“谢陛下”后恭敬退到一旁,苏妤行上前去,未及拜下去,倒先被他拦住了。
  微微一怔,便觉他的手臂环上了她的腰间,沾了清泉的柳枝同时点上了她的额头,皇帝噙笑说:“消灾驱邪,阿妤身体康健,万事如意。”
  当着一众嫔妃的面,他这番举动竟弄得她连一句话也说不出。木了半天,忽见他低下头来
  旁边一众侍奉已久、素来沉稳有加的御前宫人生生地吃了一惊:三月三日上巳节,陛下在青园当着一众嫔妃的面,就这么吻了云敏昭仪
  还嫌平日里宠她不够不成?
  苏妤傻了半天才回了神,尴尬地扭过头,便看到候在不远处的下一个人——楚充华。
  楚充华已面色煞白,森冷地瞪着她,也不知瞪了多久了。
  “陛下”轻轻一唤,显有不安与埋怨,苏妤觉得皇帝在给她找麻烦。
  皇帝却是一笑,俯在她耳边轻轻说:“安心就是。谁敢做什么不该做的,朕要他拿命抵。”末了还没脸没皮地续了一句,“朕的发妻,朕宠的,怎地?”
  “”苏妤低着头掩饰着脸红,一福终道,“臣妾告退。”
  不去理会与楚氏擦肩而过时袭来的那阵厉色,苏妤神色如常地退了回去,便听得娴妃低笑说:“今非昔比。”
  苏妤暗横了她一眼:“你当我想?”
  “干什么不想?挺好。”娴妃压着声悠哉哉地说着自己的想法,“是会遭人嫉恨,但只怕陛下就是有意做给旁人看的。明明白白让人看着他把你宠上了天,别人反是不敢对你如何了。”说至此,还笑吟吟地扫了她一眼,补充说,“除非活腻了。”
  “”苏妤不再理她,静看着眼前仍在继续的祓禊仪式不语。
  祓禊之后便是曲水流觞了。觞中盛酒,自溪水上游而下,众人候在下游,那觞停在谁跟前,谁便取了来喝,亦是驱邪消灾之意,图个好兆头。
  头一个觞顺流而下,落在一个去年选入了宫、却久不得宠的瑶章宁氏面前,其实那宁氏姿色不差,是叶景秋做主留的人。不知道皇帝为何连看都懒得多看她一眼,总之连苏妤都觉得这样的姿色,不得宠实在可惜了。
  见她得了头一只觞,旁边众人便起了哄,嬉闹着说她今年必定万事如意,说着各样的吉祥话,又催着她赶紧把酒喝了。
  苏妤半蹲在岸边侧头笑看着,觉得这般嬉戏在宫中实在难得,一时自然心情大好。
  可见那宁氏酒量不济,仰头饮下,搁下觞时已满面通红,蹙着眉头轻捂着嘴,颇有些为难之色。苏妤看着她这样子,不觉笑出了声。肩头忽地被人一点,苏妤一回头,便见皇帝站在她身后,往水里指了一指。
  转过头去,水里一只觞正停在她面前打转。但是
  好大一只觞
  苏妤滞了一滞,伸手取了那觞上来,深觉这些酒喝完自己接下来几个时辰大概就只剩了睡觉醒酒的份了。
  她自水中取出觞,众人是目光便从宁氏那里移了过来,祝福起哄之声皆比刚才更大——这位云敏昭仪毕竟比那宁氏得宠多了。
  未入口便嗅出酒气浓烈,苏妤很想回过头去问皇帝一句:“能不喝吗?”
  想想也知不合规矩,思了一思,便退而求其次,回首向皇帝道:“臣妾酒量不济,可否只喝一半?”
  “你说呢?”皇帝挑眉冷声问她,继而又森然道,“一口也不许剩。”
  “”苏妤立时悲戚满面,看了看这比宁氏手中大了许多的觞,觉得自己方才委实不该嘲笑她
  煞有介事地站起身来,又望着酒很是踌躇了一番,终于狠一咬牙灌了下去。几乎在烈酒入腹的同时就觉出了晕眩,仍强作镇定地将觞交给了一旁的宫人,颌首向皇帝道:“喝完了”
  “嗯。”皇帝很是满意地点了头。
  另一旁,正有宦官和徐幽禀了事,徐幽听罢不禁心中一紧,平复片刻上前向皇帝道:“陛下,佳瑜夫人求见。”
  苏妤不觉一怔。抬眼便见佳瑜夫人的步辇已至不远处,正搭着宫人的手行下步辇,款款行来。
  不知为何,她的到来让一众正谈笑的嫔妃们都不约而同地安静下来,似乎众人都隐隐察觉出要发生什么事情。
  “陛下大安。”佳瑜夫人叩拜下去,皇帝一点头,问道:“不是身子不适么?怎不好好歇着。”
  “臣妾身子本无大碍,此时倒是有更要紧的事要禀陛下。”佳瑜夫人缓缓言道,低垂着首,口气生硬。
  “何事?”皇帝问她。
  佳瑜夫人这才抬起头,目光停在苏妤身上,语声森冷不已,一字字清晰传入诸人耳中:“臣妾近来身子不适,便请太医开了药调养着。谁知昭仪竟借此给臣妾下了极寒之药,臣妾已请太医验过,如是日日服用,不出一月便会永不能生子。”

☆、第80章 翻盘

  听她语中绝口未提有孕一事;苏妤眉头轻轻一蹙,又听得佳瑜夫人续言道:“臣妾入宫也不是一两天了,自问没亏待过谁,不知昭仪为何下此狠手。”
  苏妤垂眸未言,皇帝觑了她一眼;又问佳瑜夫人:“当真是永不能有子的药?”
  佳瑜夫人垂首:“是;臣妾不敢欺君亦不敢大意;已先请太医验过;陛下如怕有疏漏之处冤枉了昭仪,宣御医再验便是了。”
  。
  好端端的上巳之日,便是这样不欢而散。回到宫中,苏妤与窦绾皆是去了成舒殿,这样的事;总要查个清楚。
  两名御医很快便奉旨前来,验过自长秋宫带来的药后,皆是谨肃禀道确是会致体寒不孕。
  物证无差错了,佳瑜夫人便差人带了人证来。在秋蝉被宦官押入成舒殿的那一瞬,苏妤便神色止不住地发冷。
  果然是秋蝉反咬她一口,哪怕她自始至终都还顾及着秋蝉的安危。
  。
  “陛下大安”秋蝉瑟瑟缩缩地拜了下去,不敢主动说什么,只等着被问话。
  徐幽一边打量着皇帝的神色,一边问她:“佳瑜夫人说是云敏昭仪指使你给她下了那药,可是真的?”
  “是”秋蝉答道,怯生生地望了皇帝一眼,便叩首连连,“陛下恕罪,陛下恕罪奴婢也是没有办法”
  “你该知道这是死罪。”佳瑜夫人冷然道。睨着苏妤,眸中笑意寒涔涔的,“说吧,云敏昭仪怎么吩咐你的,一五一十地道出来,本宫求陛下留你个全尸。”
  “诺。”秋蝉重重叩首,遂喃喃地禀道,“那日郭大人找了奴婢去,说昭仪娘娘有大事要办,奴婢便入殿去见了娘娘给了奴婢好多银两,说说会想法子安排奴婢进长秋宫”她说着又一叩首,续言道,“起初奴婢还奇怪,既是昭仪娘娘要办事,安排奴婢进长秋宫做什么后来娘娘说,夫人近来身子不适,一直用药调养的,让奴婢在那药上动手脚,说是用久了,夫人便再不能有孕了。”
  皇帝沉然未言,佳瑜夫人又径自问道:“她让你做你便做,不怕死么?”
  秋蝉又答:“怕但娘娘说,奴婢已知道了这事,做与不做都是一死如是按她的意思办了,事成之后照顾奴婢的家人。”
  秋蝉说着声音低了下去,似乎有些悔恨之意。佳瑜夫人笑看向苏妤:“不知昭仪为什么要害本宫?”
  苏妤羽睫轻覆,淡瞟了秋蝉一眼,闲闲回说:“夫人怎的不问她了?”
  佳瑜夫人的目光遂又移回秋蝉身上,也没发问,秋蝉便自觉答道:“昭仪娘娘说如是夫人有子,必登后位。”
  一切都很合理,她与秋蝉的几次交谈大致也确是这样说的。
  如是前些天没有心中的那一番挣扎、没见娴妃那一面,一切大概就只能这样顺着佳瑜夫人的意思走下去了。
  。
  那天秋蝉给她写了方子,谨慎起见,又让折枝与郭合一起对着医书细细查验过,一切妥当。
  可以说,杀了佳瑜夫人的这孩子,便只差让她把药喝下去的这一步了,苏妤却有些犹豫。
  她要杀人,杀一个孩子,一个还没有出生的孩子。
  产生这番犹豫时的头一个反应,是竭力的告诉自己,这孩子若是生下来,自己便有大苦头吃了。
  可这念头很快便被万千思绪打乱。心底不住地想着,这一世是不一样的,很多事都不一样了。她已不是上一世那般的受尽帝王厌恶故而任人踩踏,这一世,她很得宠,那孩子便是生下来也不能对她如何,上一世的种种折磨都不会重现。
  而佳瑜夫人也不是皇后了,她会多些谨慎,自不敢对她做出那样的事来
  这些冠冕堂皇的理由姑且放下,万千思绪在那个深夜里都化成了最后一个无可磨灭的想法——她因为上一世的诸事而恨皇帝,可在上一世里,一切不幸源起于楚氏的孩子。她自问无愧故而委屈、故而不服、故而从不曾低头,可若做了这事她便再无“无愧”的资格。
  宫正司还在查着当年之事,皇帝和张氏都肯信她、想还她清白,她竟要真正地去害一个孩子
  彻夜未眠,这是苏妤头一回如此挣扎于复仇与本善之间,直到天明也没有结果。
  好在宫中还有一个可与她分担这些难处的人。
  次日便去了月薇宫拜访,她告诉娴妃:“我又做了一个梦。”
  “什么梦?”相较于她辗转反侧一夜后的疲惫憔悴,娴妃显得分外兴奋,不禁白了娴妃一眼,苏妤幽幽道:“我梦见佳瑜夫人有了孩子,然后便做了皇后。”
  “啊?”娴妃一怔。
  苏妤没有理会她的反应,苦笑了一声,又说:“是,那梦清晰得很。我安排了人去害那孩子,但现在我有些犹豫。”
  她希望娴妃能帮她做个决断。如是娴妃觉得那孩子该杀,她便由着秋蝉去;若是娴妃也心软拦她,她便多了一个收手的理由。
  娴妃却是望着她愣了半天,俄而讷讷道:“你你梦见她有孩子、登上后位而已,这便去害她?”
  苏妤想了想,自己这番说辞好像是有些荒唐,却又不能告诉娴妃她已然经历过一次所以知道,默了一默,补充道:“那梦里瞧得出时日,便是不久后了。”
  “哦。”娴妃这才恍悟地点了头,思忖片刻又道,“但姐姐你已有很多梦不准了,对吧?”
  “是。”苏妤颌首。未辩解太多,从前确是有很多梦不准,但此事根本不是个梦。
  “那我说句话姐姐别觉得惊讶。”娴妃说着,很有些神秘兮兮地意思。苏妤眉头微挑:“什么?”
  “佳瑜夫人此时不可能有孕。”娴妃笃定道。
  苏妤大感奇怪:“为何?”
  明明已是把一众宫人都支走了,殿中只有她二人,娴妃却仍是绕过了案几,走到她身边附耳低语说:“因为佳瑜夫人到现在还是处子之身。”
  “你说什么?!”苏妤一声惊问,震得娴妃耳鸣了一阵子,横了她一眼,解释道:“民间有些医书,能从些细节之处看出来这些。我从前好奇,观察过一些宫女,j□j不离十的。”
  “”苏妤不知自己彼时是怎样的神色,心中只暗叹道:果然书中自有黄金屋啊!佩服佩服!
  那么便是秋蝉骗了她了?
  苏妤一阵心寒。与秋蝉相处时日不长,可她事事都是留着余地的,宁可不报这仇也不肯秋蝉搭上命去。
  秋蝉倒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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