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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8章

退婚:傲骨嫡女-第30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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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娄阳怔忪地望着她离去的身影,身子再次陷入了僵硬。
  而娄锦却缓缓从拱门处走出,她闭上了双眼,眉头舒展了开来。
  她笑道:“流萤,就将这消息告诉安爵王吧,相信他知道怎么做的。”
  流萤点了下头,担心地看了眼娄锦便离开了。
  娄锦前往侧殿,那里人头攒动,宫女们或进或出,想来,该是不久,皇后和一行人便会来到华清宫吧。
  门外,一道月白的身影坐在了桂花树下,他手中的清尊高高地从酒壶中落下,在空中形成了晶莹的水柱模样。
  白色的瓷杯上的酒水足有八分满,他停了下来,将那酒杯举起,抬手轻呷了一口。
  “阿锦,过来。”他似乎无须回头便知道娄锦来了,拍了拍左侧的石椅,示意娄锦过来坐一坐。
  娄锦笑了笑,走了过去,便笑道:“是不是在害怕?”
  顾义熙轻笑了声,拉着娄锦坐在了他的大腿上,风流俊雅的双眸微微眯了起来。
  “阿锦都不怕,我怕什么。”他低头,唇间缓缓溢出了一点点酒来,顺着娄锦微张的樱桃小口,度了进去。
  娄锦微咳了两声,起来便拉着他的手放在了自己的小腹上。
  顾义熙微微一愣,有些不解地看了眼娄锦。
  娄锦笑道:“义熙,我们出宫去走走吧。宫里头闷。”
  顾义熙点了点头,抱起娄锦便对着刘韬道:“唤了闪电和追云来。”
  娄锦摆了摆手,“我想坐马车。”
  “那便让闪电来吧。”
  就这样,二人旁若无人,丢下尚在昏迷之中的紫晓,光天化日之下扬长而去。
  栖人看着三皇子离去,一张脸都气地有些扭曲了。
  临出门之际,三皇子停了下来,对乌嬷嬷道:“那叫浣纱的婢女满口胡言,乌嬷嬷看着办吧。”
  乌嬷嬷心中的怒火膨胀了起来,她自是知道这浣纱必定是华清宫的一颗毒瘤,也不知道是谁的人。
  她跟着娄锦久了,自然不会只除了浣纱这么简单。
  华清宫往后便是小姐所住的地方,一个妖孽都不能有,她自然要肃清这华清宫,好别处这样的幺蛾子。
  命了嬷嬷去拿华清宫宫女太监的碟子来,她便一一查看了起来。
  出了宫门,娄锦便觉得呼吸通畅了许多。
  马车辗转之间,娄锦听着外头的吆喝声,车水马龙的,甚是热闹。
  马车停留在了一个平淡无奇的小巷子那,巷子深处有一个叫做花宅的宅邸。
  顾义熙下了马车,便拉着娄锦下来。
  花宅左右两边都用朱红色的油漆在凹嵌的地方写上了对联。
  乌黑的房门紧闭着,顾义熙敲了敲门。
  他有意顿了下,又敲了两下,过了一小会儿,又敲了一下。
  那门咿呀一声打开,开门之人正是桃花村老村长。
  村长笑道:“你们来了。”
  顾义熙点了下头,便道:“你们这两日在京中过得可好?”
  “好,只不过这金窝银窝,总比不上自己的狗窝,我们都想回去了。”
  顾义熙平静地看了他一眼,便道:“汪老爷子呢?”
  村长指了指里头,便道:“哎,他是最想家的,若不是我劝着,他昨儿个夜里就想走了。”
  说话之间杨婶子走了出来,她笑着朝娄锦走来,道:“这两日守门的黑衣小哥总不让出门,我好不容易来一趟京城,除了皇宫,真真是哪里都去不了。”
  娄锦歉意地看了她一眼,因着他们的身份暴露了,便是哪儿都不好去了。
  那藏空怕是十分忌惮桃花村之人,便会寻了机会处理了这些麻烦。
  顾义熙想必也是这么想的,才会让黑骑兵护着他们的周全。
  入了屋,便见汪老爷子坐在席上抽着水烟。
  那样子堪堪是一阵惆怅。
  娄锦呛了声,汪老爷子这才发现他们来了,他将那水烟放下,开了窗子道:“锦儿姑娘来了。”
  娄锦朝他一笑,道:“老爷子的身子可好些了,我看您这后脑勺长出了一些黑发。”
  汪老爷子笑了笑,他憨直地摸了摸后脑勺,道:“那真是多谢锦儿姑娘了,我那孙儿现在是越长越好,我儿子儿媳妇都开心着呢。”
  汪老爷子看着娄锦,心知这个女娃心地善良,十分感激她在桃花村里为他们汪家做的事。
  “我知道汪老爷子想家,可是这段时间,恰恰是不能回去的。你们乃是藏空的乡亲,又知道了他的过往,还有他孩子一事。要知道相士是不能有孩子的。他还有一些过往不想让人知道,所以这些年他并没有怎么回桃花村去。”
  娄锦沉吟了下,说话之时眸光时不时掠过汪老爷子。
  汪老爷子的脸色变了几番。
  “是啊,他明明知道我后院的土有问题,却没有告诉我们家一个人。汪家的祖先都不会原谅他的。”
  娄锦乘胜追击,道:“那既是如此,您为何不愿意告诉我,那画中之人与你们桃花村的联系?”
  汪老爷子就像是那海螺里的螃蟹,方才钻出来一会儿,娄锦一问到关键时候就躲藏了起来。
  汪老爷子沉默了下去,他苦笑着看了眼娄锦,道:“这事,老爷子真不知道。”
  村长见汪老爷子主意已定,便道:“可我们总是要回桃花村的,一直呆在京城也不是个事。还请锦儿姑娘早些安排我们回村里。”
  娄锦有些为难,藏空相士的人必定还在蠢蠢欲动,她这个时候是不能放他们离开的。
  抬眼看向顾义熙,顾义熙的大手抚着她的头,轻轻拍了她两下,安抚着看向了村长他们。
  “这事暂且不急,若是你们真的想出去京城玩,我便让人护着你们,只是你们还需要留在京城几日。”
  顾义熙的安抚显然有了些效果,杨婶子脸上就笑开了花。
  村长也叹了一口气,什么都没说。
  回去的路上,娄锦依偎在顾义熙的怀里,她闭上了眼,显然有些疲倦。
  顾义熙轻笑着在娄锦耳边说了些什么,惹得娄锦对他又是掐又是挠的。
  二人在宫外的望江楼那点了几样好菜,便安静地腻在了一起,笑看江中的一片风景。
  而宫中传来了急召令,一个身穿粗布短衣的男子来到了屏风后,他恭敬的声音传了进来,道:“爷,皇上和太后急召您和三皇妃回宫。”
  顾义熙淡淡地应了声,那人便离开了。
  春风暖暖地吹拂着,娄锦坐在了窗前,她言笑晏晏,对着窗外的一片风景,道:“我们便回去吧。”
  她抽出胸口中的一个瓶子,打了开来,倒出几粒药丸。
  “这是桃花村的温泉湖中提取出来的水炼的药丸,往后我们每日都吃两颗。”
  顾义熙笑了笑,接过娄锦递过来的药,吃了两粒,便将那瓶子收入怀中。
  娄锦细细思量着这段时间所发生的事,腹中的孩子她不敢冒险,如此,便得小心护着。
  与藏空的争锋相对之中,她势必要小心谨慎。
  手中的药瓶被她拽紧。
  顾义熙拉了下她的手,那温暖顺着她的指尖瞬间传入她的心间。
  她微微一顿,抬眼见那双凤眸看着自己,漆黑的眸子里全是自己的倒影。
  “阿锦,我在这里。没什么好担心的。”他将她拥入怀中,温柔地亲吻着她光洁的额头。
  “阿锦,我们便不回去了。”
  他不由分说,带着娄锦便下了楼,上了马车之后,便拍着娄锦的背,娄锦真是累了,也不管他带自己去哪儿,趴在他的身上便睡着了。
  宫中此时俨然已经闹开了。
  凤辇亲自来到华清宫中,圣驾也亲临于此。
  窦公大人跟着皇上从养心殿过来。
  太后娘娘也来了。
  刘韬面上带笑,可却是硬着脑袋打着哈哈,笑着迎了上去。
  皇上皱着眉,道:“三皇子还没回来吗?”
  皇上看了眼屋内收拾了东西出来的阮太医,阮太医躬身行礼。
  “窦小姐身子倒也无大碍,只不过流产之后没有好好休息,又动了心火,这血气流走地快,我开了一些补血的汤药给她。望她好好补补,莫要亏了身子。”
  窦公的心随着阮太医这话音一起一伏,又是心疼又是无奈。
  他清楚紫晓这丫头动了歪念,她腹中的孩子并非三皇子的,可今日这动静闹地这样大,他也只能任由她扯了这个谎。
  皇后入了屋,屋内的药味很重,栖人给紫晓换了新的衣服,紫晓沉沉睡着,浑然不知道外头的动静。
  刘韬方才听了消息,爷和三皇妃去了温泉池,两人逍遥离去,留下他这苦命的奴才和浩然正气的乌嬷嬷两人对着这几尊佛,心中的小人险些上吊。
  太后从轿辇上下来,贤妃娘娘扶着她的手,二人看了眼外头已经被清洗干净的石狮子,便站在了皇上身旁。
  皇上的脸色已然发沉,眼看着黑压压的,好比那夏日里狂风骤雷将至,华清宫上下都跪了下来,哆嗦着身子,惧怕地低下头来。
  “那孽障竟还在外头,娄锦呢?出了这档子事,那两人在宫外做什么?”
  英嫔站在宫门外,她身边的宫女朝她耳语了两句,英嫔便走了进来,朝皇上行了一礼,就道:“据闻三皇妃身子不适,三皇子已带她去了温泉池。”
  贤妃娘娘眯起了眼,目光扫过笑容可掬的英嫔,英嫔恍若未见。
  “三皇子何尝变成了这个样子,来人,就传朕的旨意,若果他不在两刻钟之内回来,就不要回来!”
  路公公皱了下眉,暗叹了一口气,便出门传旨。
  皇上这旨意方才下来,转眼便见到贤妃那幽幽的目光。
  他愣了下,心中也不是滋味。
  见窦公脸色难看,便安抚道:“这事无论如何,朕都会还紫晓一个公道。爱卿请放心。”
  窦公心中一叹,既然紫晓一心一意嫁定了三皇子,他也只好配合了。
  “多谢皇上。”
  皇后从里头出来,凤袍着身的她十分尊贵,这会儿朝皇上走来,眼中已隐隐有了泪。
  “既然她腹中流失的孩子是三皇子的,三皇子如何都要为紫晓负责。原先也就是三皇子答应了亲事却逃婚,这对紫晓来说本就是愧疚,后来紫晓为三皇子挡了一箭,三皇子也不记恩。皇上,还请皇上为我侄女做主。”
  皇后的声音透着几分不甘。
  皇后也因着主持紫晓的婚事而被宫中几位姐妹耻笑,明着暗着,虽还不到口诛笔伐的地步,可也着实可恨。
  “姐姐这话就离谱了,三皇子并没有承认与紫晓姑娘之事,他的为人众所周知,只要是他做的,他从没有否认。更何况,她醒来之后并不澄清与安爵王之间并无暧昧,却跑到三皇子这里要公道,不觉得有些本末倒置了吗?”
  难道一个女子的清白不重要了吗?
  贤妃娘娘不卑不亢的话引得众人思索了起来,皇后娘娘却不以为意。
  “她痴心于三皇子,这一番冤枉,自然最想得到三皇子的理解。这便寻了过来,何错之有。”皇后朝皇上看去,道:“还请皇上做主,紫晓心中必是苦的,还请皇上成全。”
  皇上的眉头皱地紧紧的,那里仿佛能夹死一只苍蝇。
  贤妃娘娘抿紧了唇,她可以肯定当天晚上必定是娄锦。
  第二日娄锦以为她送上了避子汤,是如何都不愿意喝下。
  若是娄锦那晚与三皇子什么都没有发生,她又何惧那避子汤?
  贤妃娘娘心如明镜,却道出别的道理。
  “三皇子一心全都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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