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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剑气红颜-第27章

小说: 剑气红颜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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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心怡不禁大吃一惊,她惊吓地看着她。

水母极为得意地道:“这洞庭湖底,几乎连每一条鱼,每一块石头,我都认识,我太熟悉了。”;

心怡不禁低下了头,她叹了一声道:“我有一友溺毙湖中,至今却连尸身也找不到,如果你能带我寻觅得到,我真不知如何谢你!”

水母闻言呆了一呆,问:“是什么时候淹死的?”

心怡道:“很多天了。”

“是男的还是女的?”水母倒像很关心地问。

心怡不禁玉脸上泛上了一层红霞,她咬了一下嘴唇,眼泪在眸子里,几乎要淌了下来:“是男……的。”

水母呵呵一笑,她说:“你们一定是好朋友!”

心怡点了点头,却又摇了摇头。

水母见状,哼了一声,道:“多情自古空余恨,如果我是你,我不会去爱一个人的,何苦自己找罪受?”

心怡苦笑了笑,道:“现在人都死了,说这些有什么用?总之,他死了,我要把他的尸身找出来。”

水母点了点头说:“这个容易,过两天,我就可以下水去看看,只是他的尸身也许飘到别处去了。”

心怡此刻为水母提到了伤心之处,由不住热泪滂沦而下,只是低头饮泣而已!

水母笑了笑道:“现在你也不必太难受了,暂时你在我这里住下来,先把我的伤治好再说。”

心怡点了点头,水母遂又问了问她的功夫,觉得很是满意。她二人,居然变得很投机。

花心怡就这么莫名其妙地留下来,水母在第二日接好了断臂,她有一种离奇的治疗方法,就是每隔若干时辰,要以新鲜的热兽皮包扎一次。

这工作看起来简单,其实实在很麻烦,因为要有源源不断的野兽供应,而且剖腹剥皮,是很血腥的一件事!

为了救水母,心怡毅然担当下了这件事。

她每天到林子里捉些小兽,如兔、獐之类,然后按时地用它们血淋淋的皮,为水母把那只伤臂包扎起来。

水母本来对她就不甚放心,当心怡第一次出去为她捕兽时,她以为心怡必定不会回来了,因为心怡已自她那里,得到了阵图的解法,现在已可以自由出入。

可是心怡却按时而回,水母疑心既去,更不禁对这个对己加以援手的姑娘,生出了无限的好感。

这一日,天气晴和,水母那只断臂,已经接好,并且可以作简单的动作,只是她为秦冰深湛内力震伤的内腑,却非短日之内可痊愈,所以,看起来,她是那么孱弱!

在这些日子里,心怡真觉得她那么的委屈,似乎初见她时,她的那些凶焰豪气,一点也提不起来了,如果心怡存心加害她,那真是太容易了。

水母自己也似乎提防到了这一点,她自知在开始疗治内伤的时候起至十天为止,这一段时间之内,那是切忌运用任何功力,如果心怡在此期间,心存不良,自己也只有坐以待毙!

因此,她常常在枕下藏有利刃,以及恶毒的暗器,防备着心怡,心怡每一次到她床前,都会引起她一阵说不出的恐惧和不安。

可是却又实在少不了她,她需要这么一个关心自己的人,如果没有花心怡,她那痴肥的胴体,真会溃烂在床上的。

心怡晨起之后,见天气睛和,这林子里,时有微风吹过来,绿色的鹦鹉,居然不惧怕人,就飞落在窗棂上,一声声地叫唤着。

花心怡来到水母床前,她臂下夹着一双木制的扶架,水母见状立刻笑道:“你快把我扶下来,我已经闷坏了!”

心怡慢慢把她扶了起来,说:“我们在门口走一会儿吧?”

水母摇头道:“不!今天我们去远一点,到松林子那边去。”

心怡含笑道:“好自然是好,只是你受得了么?”

水母并没有答话,她显然今大兴致很高,双手持看木架,很快地走出了洞口。

花心怡随后跟上,笑道:“喂!你可别跑太远,等会儿走不动了,我可抱不动你啊!”

这多日以来,她们已相处得很熟了,所以说话显得很随便。

水母回过身来,举起了一支木架,她那巨大的身躯,看起来像是半截铁塔一般,痴肥的影子,在地上晃来晃去,真是个巨人!

心怡还从来没见过这么巨大的人,这时见她呵呵笑着说:“你放心吧,我自己会走,我还能跑呢。”

她说着竟运拐如飞,不多时,已深入松林之内,心怡自后跟踪而上,她笑唤道:“你还是慢着点吧,摔倒了我又要倒霉。”

水母大声应道:“不要紧。”

这任性的老婆婆,停下了双拐,一面回头对心怡笑道:“我的身子好多了……哈!好多了。”

忽然一阵微风吹过来,传来了一些轻微的声音,那声音,像是二人在说话的声音。

二人立刻怔住了,心怡耸了一下眉角道:“哦!有人来了。”

水母倏地面色大变,霍地转过身,双拐一撑,已纵出二丈以外。

心怡忙跟踪而上道:“怎么啦?”

水母这时顿呈紧张之状,她猛然地把双拐向两边草地里一抛,身形看来有些摇摇欲坠。

心怡用手去扶她,却为她极为紧张地给推开了,她口中急促地说道:“不要扶我……”

就在这一刹那,忽听得身后有人笑道:“果然是她。”

随着这声音之后,只见两条疾劲的影子,快如闪电星驰一般,向二人的身边掠来。

这双影子是交叉着纵出,因周身着白衣,所以看起来就像是两支白箭也似,只一闪,已落在水母前面左右两边。

心怡不由大吃一惊,叱问道:“什么人?”

却见水母这时,脸色装得极为镇定,她仰天狂笑了一声道:“二位朋友,果然是你们,我算计着你们也该来了。哈,请往寒舍一叙吧!”

说着身形尚微微一拱,待直起腰来时,她那伪作正色的脸,显然是有些激动。

这时心怡才看清,在自己身前,不及一丈的地方,站着两个人。

二人身材,一高一矮,俱着白衣,乍看起来,就像是一对纸糊的人儿一样的,因为他们那么瘦,衣服裹在他们身上,就好像没有穿一样。

这还不算奇怪,你再往上看看,二人虽是人瘦至此,却各人头上还戴着一个极大的斗笠!

那斗笠都是纯白的,戴得很低,把二人双眉都遮住了,可是他们都不以为意,神色自若。

这二人在高矮上,相差得很悬殊,高的太高,矮的却又太矮,偏偏却又是一样的打扮,猛一看,准会以为他们是一对父子。

可是那你就错了,因为二人都是唇下无须,看来非少年,可是年岁俱都过了中年,两人均是在四旬左右。

那个高瘦个子的人,背后斜背着一个青布的布卷儿,也不知是什么东西,可是在内行人的眼中,一望即知,那定是一种罕有的兵刃。

再看那个矮子,倒是意态悠闲,肥衣长袖,并没有带什么兵刃。

二人这时候突然现身,再加以水母的惊慌失态,花心怡心中已然想到了对方来意和身份。

她知道水母此刻内伤未愈,那只右臂,也是才接上不久,这种情形,显而易见,她是不堪一击的。

水母自然比她更了解这一点,于是,她也就愈发装作一副从容不迫的样子。

因此当花心怡心慌失措,而做出一副要保护自己样子的时候,她却用力地把她推在一边。

这时那个高个的瘦子,却发出企鹅似的怪腔,笑了两声,露出了满口白牙。

他一只手提着那袭长可及地的白衫,嘻笑着道:“我兄弟瞎打误闯,本以为找不着你呢,未免向隅,谁知却在这处遇见了。”

说着又是一声怪笑,犹如深谷鸣禽。

他那种浓厚的陕川口音,配合着变了腔的嗓门,听起来,真能叫你身上直冒冷汗。

那个矮子也似乎不甘寂寞,这时伸手把头上那个像小雨伞一般的大斗笠摘了下来,露出了他那尖锥似的头顶和白了一半的稀落头发。

他用斗笠在脸上扇了一下,比那高个子更加狂傲老气地嘻嘻笑了一声。

心怡真还没见过这样怪打扮的人,二人是白笠、白衣、白袜鞋,身上白衫,非丝非麻,也不知是什么质料,看来柔软无比。

这矮子笑了一声,把那只拿斗笠的右手,和左手拱了拱,身形陡转,就像一只猴子似地,已倒翻在一棵松树的树梢之上。

他口中并且唤道:“姥姥……”

这“姥姥”二字尾音方毕,再看他整个人,已四平八稳地立在那松树的大横枝之上。

整个的动作.如狂风闪电,星陨叶飘,确实美到了极点,身子上了树,那落脚的横枝,却连个颤儿都没有抖一下。

只这么一个动作,已不禁令花心怡有些触目惊心了。

白衣矮子似乎也觉得身材太矮,因此在他每次与人谈话的时候,他总是没有忘记,事先选好高高在上的地势,令人举目上看。

他接下去说:“久违了。”

那白果似的一双眸子翻了一下,却又从鼻孔里哼出了一种怪腔调道:“沱江一别,匆匆十年,我兄弟蒙前辈厚爱,但得不死。”

说到此,仰天掀唇一笑,却没有发出什么声音,就像是驴子望天呵欠一样的。

“这些年来,我兄弟对你老的爱护,真是刻骨难忘,因此特来洞庭,登门拜访。”他哑着嗓子说,“想不到在此碰上了!”

说到此,他那看来有些苍白的脸,像是再也忍不住原有的愤怒了。

水母谷巧巧又怎是易欺之辈,她一生尖刻过人,口齿之下自不会令任何人讨得便宜的。

奈何她自知体伤未愈,来人又是一双极为厉害的人物,要在平日,自己尚可与他们二人一决胜负,可是目前,自己如鲁莽运动,却有性命之忧!

虽然如此,她口头上也不吃亏,只见她若无其事地嘿嘿笑了两声。

她说:“川西二兄,你们也太客气了,沱江一别,我老婆子又何尝敢忘了你们?”

那个瘦高个子闻言后退了一步,死沉着一张白脸道:“如此甚好,今日之会,我们该把这一笔帐好好算一算了!”

水母心中急如火焚,可是她外表却力持镇定,她冷冷地道:“好!”

那矮子自树枝上,只一掠,已飘了下来,却怪叫着说:“且慢!”

他用手指了一旁的心怡一下,冷笑道:“这是何人?”

水母嘿嘿笑道:“柳矮子,你真是瞎眼了,居然连西子湖的莲姑娘也认不出,你真是枉在江湖中混了多年了!”

她这几句话一出,就连那一边的瘦高个子,也不禁吓得脸色一变。

那矮子不禁口中“唔”了一声,一连退后了三四步,身子就像猴子一般地弯了下去,用一双眸子直直地迫视着心怡,面上神色,分明惊吓万分!

心怡听水母这么介绍自己,大是不解,正在狐疑,却见水母笑向自己弯身道:“莲姑乃世上高人,自不会结识这一双人间丑类,都怪我老婆子一时糊涂,忘了事先与他二人打个招呼,令你受辱了。”

水母一面说着,那双猪眼,却连连朝着心怡眨动不已,这种情形,心怡一望自然也就肚内雪亮了。

按说水母与她并无深交,只是这数日来,与她病榻盘桓,多少也有些感情。

再说这乍然现身的一对白衣怪人,在心怡眼中看来,也绝非是什么好人,实在很看不顺眼,水母虽是丑到了家,可是她总还是个女的。

如此各方比较之下,心怡自然倾向于水母,对二丑生出“同仇敌忾”之心。

这时见水母这么说,一时却不知怎么说才好,多言更易露出马脚,因此闻言之后,只努力地发出了一声冷笑。

她把那双星眸,缓缓地向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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