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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请借夫人一用-第2章

小说: 请借夫人一用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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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巨阳:“话虽是这样说,但干开了头,不干净利落是收不了手的。老实说,要是咱们几人花,后半辈子也差不多了,但堂里开销极大”
  解严冷:“嘿,堂里?只怕是两位贤伉俪花费也不小吧,淮阴堤边的五十余顷地,不在上个月都给你们买下来了吗?”
  陈苦莲:“什么!你说这话是不信任我们了?!”
  解严冷:“这倒不是信不信任的问题。咱们冒了九死的大险,干下了几票,但金银珠宝全落在你俩手里,要放心除非是让我和老三查帐!”
  张巨阳:“还是查帐的好!否则,咱俩也真是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了。查帐反而落得个清清白白!”
  解严冷:“” 

 
 
  
  
  
   
秃鹰、老鼠和狗

 
 
  韦青青青听到这里,已经几乎听不下去了,忍无可忍了。
  (为什么要害我?)
  (为什么要杀我?)
  (为什么要苦苦相迫?)
  ——原来都是他们干的好事!
  他勉强沉住了气。
  因为他还想听下去。
  他现在才知道:原来听话,往往能听出许多秘密;而说话,通常只会道出自己许多秘密。
  如果这时侯,不是又出现了一个人——一个夜行人——他一定会继续听下去的。
  听下去,他还会听到什么?
  (——至少,多听一些,他就不会先去阻止那夜行人入内的行动吧?)
  这时侯,一条人影,身穿夜行劲装,像一条头发落地那么轻地自屋檐滑落下来,正要闪入“临风轩”,就像沙里爬过一条蜥蜴,无声,无息。
  他没留意自己的一切动作,都教韦青青青瞧在眼里。
  ——原来今晚这里除了自己,还有一个人闯了进来。
  这本来不关韦青青青的事。
  可惜这个人却是他所认识的人。
  “大漠派”副掌门人:“斩龙”夏天毒。
  这是他请来主持公道的三个人之一。
  他没有办法不作出行动。
  他怕夏天毒贸贸然闯了进去,解严冷和张巨阳夫妇会毫不犹豫的杀了他。
  他不能教自己请来的人去送死。
  所以他迅速潜近夏天毒身后,在他肩上拍了拍。
  夏天毒像踩着一条毒蛇般跳了起来。
  韦青青青眼明手快,里脊按住了他,用极小极低但却能教夏天毒听得清清晰晰的语音道:“别嚷!是我。你听听他们说什么!原来他们才是劫镖的人哩!”
  话没说完。
  夏天毒已转过身来,藉著十三月亮的光华,他已显然认出了韦青青青。
  可是夏天毒像见了鬼一样地叫了起来。
  同时出掌。
  “蓬”地这一掌,击在韦青青青胸前。
  韦青青青没料到有这一掌,避不开去,只能藉掌力飞退却力,落地时,胸口痛得像有一把尖刀在里面冲击。
  他咬着牙齿,却巧好咬住了正要喷出来的一口鲜血。
  他的血是咸的。
  然后他听见夏天毒大叫:“你们快出来啊!韦青青青已进来了!他已偷听到你们的话了——”
  “斩经堂”所有的窗,几乎都点起了灯。
  所有的门,几乎都涌出了人。
  所有的人,手里都拿着明晃晃的兵器。
  叫声方起,解严冷、张巨阳、陈苦莲“嗖嗖嗖”地已射出了院子,用一种宰牛杀猪的眼神,在瞪着韦青青青。
  嘿,我请的好证人。韦青青青用一种喝烈酒的神情去喝掉他含在口嘴里的血。
  解严冷则用一种行刑的口吻问他:“韦青青青,你这个叛徒,你现在还有什么话可说。”
  这时,“斩经堂”下的弟子,已高举火把,围了上来,远处人声嘈杂汹涌,但一上近前,便鸦雀无声,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然后,因为圈子里气氛殊异之故,连远处的人声也静了,只默默地包抄上来,手上的火舌正学着蛇一般吐舌时发出“嘶嘶”的声音。这些“斩经堂”的弟子一向训练有素。
  除了陈苦莲、张巨阳和解严冷、夏天毒之外,韦青青青也发现“外三堂堂主”“铜锣金刚”平另彭也赶到了。
  包围网已形成。
  韦青青青不想多数什么。
  他只问:“张总堂主何在?我要见他。”
  解严冷冷峻地道:“你想谋刺总堂主,还有面见他?!”
  张巨阳眼里带点讽嘲地说:“你现在已没有希望了,赶快束手就擒吧。”
  夏天毒居然还带了点同情地说:“总堂主要两三天才能会来,你不如降了吧,省得血溅当堂啊!”
  韦青青青看着他们,就像是在看鹰、犬和耗子。
  “我也很想放弃抵抗,假如你们是够公正得话,”他说,“可惜你们并不。”
  “公不公正都一样。”解严冷斩钉截铁,“你来行刺,按照堂规,就得处死。”
  张巨阳笑道:“你可以说我们不公正,可惜你也没有别的选择。”
  “没有了吗?”韦青青青捂着胸口,居然笑着反问:“你们不让我见总堂主,难道我不会闯去见他?”
  这句话,问得众人均是一怔。
  ——“斩经堂”的高手全聚集于此,这胆大包天的家伙居然说出这种话来。
  一怔未完,韦青青青已做出令众人一惊的事来。
  他率先动手。
  他左手拳,右手掌。
  左拳攻击解严冷,右掌切向张巨阳。
  这是他自创的拳法,自创的掌法。
  “恨拳”。
  “愁掌”。
  解严冷怒喝一声。他活到六十二岁,还没见过这样的事。这人已是笼中伤兽,别人不去杀他,他却来自寻死路。一个小小的后辈,居然敢当着众人的面向他老人家动手!
  他的身形像风一般地展动。
  像旋风一般地扭动。
  更像龙卷风一般地掠夺一切生命。
  当年,连老堂主龙百谦看了他的身法,也只能够说五个字:“风送杀人声。”
  在风里,任何解严冷的敌人都成了死人。
  (韦青青青自己也不例外。)
  张巨阳更不是省油的灯。
  他这个“斩经堂”副总堂主更不是白当的。
  韦青青青敢情是活不耐烦了,不但攻向场中最难惹的解供奉,还向自己动手?他不把这小子连皮带骨剥出来,他也枉称“斩经堂”第七代人物中“除总堂主外第一把好手”了!
  他立即发动了“脱胎神拳”。
  或许,在“风刀霜剑”的造诣上,他不及兄长张侯,但他自“风刀霜剑”里顿悟的“脱胎神拳”,却是总堂主也没学得的。
  他的掌力,最可怕的是,不一定要击中人,才可以臻效。
  只要对方跟他对一掌,他就有办法吸住对方的手掌,然后让敌手全身骨肉都给一种奇异功力逼挤了出去,直至血肉模糊,只剩下一堆人骨为止。
  他常笑称:“我替敌人脱胎,荆内跟敌人换换骨头。”
  因为陈苦莲的拳风,则是在已着痕迹猝不及防的情形下,把敌人全身骨骼,一根根、一寸寸、一分分地震碎,震个粉碎。她练的是“换骨神拳”。
  就是在这样必杀的狂怒中,解严冷和张巨阳合击韦青青青。
  韦青青青与两大高手力搏数招,突然掌力一变。
  变成左手掌,右手拳。
  这是“风刀霜剑”的变招,他化为掌和拳法,自称“爱极拳”和“仇极掌”。
  拳势一变,掌法大异,突然间,他的拳打夏天毒,掌劈陈苦莲。
  仿佛,负伤的他,连战解严冷和张巨阳还不过瘾似的。 

 
 
  
  
   
吃一惊的艳!

 
 
  这时,在“斩经堂”里四大高手:供奉解严冷、副总堂主张巨阳、总管陈苦莲,加上“大漠派”副掌门夏天毒,全都力战韦青青青。一切出路,都给封死;一切力量,都用来搏杀眼前一个狂妄得年青汉子。
  他们都给激怒了。
  而且,他们也无可选择。
  ——非杀韦青青青不可!
  倏然,韦青青青一个“剪刀式变身跳”跃向场中。
  一众高手,以为他要逃跑,吆喝追击。
  没料,韦青青青越过众人,连环十七八腿,像腿雨一般,踢向“斩经堂”外三堂堂主平另彭!
  这一连串的腿法,正是韦青青青自“风刀霜剑”中悟得的“赶雨步法”!
  就算这一轮腿法不能令在场高手震愕,但韦青青青彷似生怕在场的众多敌人中有一人感到寂寞,就算对方不来围攻他,他也要去招惹对方,这种胆气才教人震怵。
  “铜锣金刚”平另彭对韦青青青一向已恨之入骨,见他居然先来找自己的碴,大喝一声,像一道霹雳,左手锣,右手钹,轰哄一声,迎向韦青青青:人未出手,声势足以震得人金星直冒,像三十三个太阳互撞在一起,又像火星直撞在羊刃上!
  这一来,韦青青青同时力敌:解严冷、张巨阳、夏天毒、陈苦莲、平另彭五大高手!
  韦青青青背后插着一把刀。
  刀有鞘。
  鞘却似剑。
  刀明明是刀柄。
  刀身却如剑。
  刀柄是自下插入鞘中得。也就是说,按道理刀尖朝天才是;可是,鞘底就跟鞘得吞口一样得平阔,仿佛他的刀(或剑)不管由上插入或由下插入鞘中都可以。
  这一把武器,仿佛只要他当作刀使,就是刀;若当作剑使,就是剑。
  韦青青青始终未曾出刀。
  当然也未出剑。
  在激烈的战斗中,他突然长身而起!
  (他又要去攻击谁?)
  人在半空,韦青青青突然像一只断了翅的白鹤,一折,飞向“临风轩”;一跃,掠过“报恩亭”;再弹,越过“报仇闸”,舒展之间,已到了“报应廊”的尽头——只见那儿有竹篱花障,筑成一道月洞门,上书“报答园”;韦青青青板空不停,已传过院子,只见粉垣环护,绿柳同垂,一弯小溪,落花满地,曲折萦纾,溶溶荡荡,端的是一所清厦茆堂。
  韦青青青抬头一望,只见“临风快意阁”五字如飞,他停也不停,人如惊电,掌已拍出,“蓬”的一声,窗棂震倒,幽户半塌,在一声清亮的惊呼中,韦青青青已半反身,指掌腿连迫退三名追敌,同时人已探了进去,一手抓住房里那人的脉门。
  他不退反进,直闯大师兄总堂主的起居之处;围攻他的人不防此着,代要拦截时他已闯进“快意阁”,抓住了淮阴张侯的夫人粱任花!
  粱任花正在房里绣花。
  她原先听到外面嘈杂和格斗的声音。她不意为怪,习以为常,也不想多加理会。可是,突然间,窗破了,烛光一晃间,一人闯了进来。她吃了一惊,伸手往床头帐上拔剑,那人已一把抓住她的脉门。
  然后,她看见常跟他丈夫在一起议事、做事的人,全都杀气腾腾、摩拳擦掌、咬牙切齿、心怀不忿的围拢在门前、窗口。
  房里本来还有一个丫鬟翠儿,迄此才惊魂甫定,只见一个汉子抓住了夫人的手,不禁尖叫了一声:“夫人!”
  这一声,便让韦青青青知道:原来这就是大师兄的妻子,总堂主夫人。
  他一看那女子,整个人像给迎面打了一拳,几乎连一口气都呼不出来。
  艳!
  没有比这更清的艳!
  这正是他当年在大师伯的葬礼上见过得女子。见过那女子,他以为毕生都不复再见。人生里,只要没有缘,就没有份。他心里恋了她千百遍,爱了她千百遍,以致这几年来他对江湖上多少红颜丽色都没有动心。这样一位只有一面之缘的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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