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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落红-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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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压得动弹不得任人为所欲为的。
  燕帝才不理会严淑君的欲哭无泪,他拔了严淑君的发簪发钗金钿,捋了一缕长发出来,轻轻地搁在鼻尖嗅,在黑暗中几不可见地皱了皱眉,不知是在不满意什么。
  自言自语着“怎么闻不到了?”如何把头压倒严淑君身上深深地嗅着,终于把脸埋在她颈窝出,满足地呢喃:“好香……”
  严淑君浑身都僵着,一动不敢动,后来见燕帝没再动,以为燕帝已经睡过去了,便把手捞出来试探性地把燕帝往身外推去。
  岂料……
  燕帝抬起头看着她,一双眼在昏暗的室内闪亮非常,像野外饿急的狼,严淑君吓得不敢动。
  燕帝吞吐着浑浊的气息,声音诡异地冷清着:“还想跑?!”
  “我……”她的话音还未起,却给燕帝的动作惊呆了!
  燕帝十分粗暴地扒开她的衣带扯下她的亵裤,帝王那双养尊处优漂亮精致如玉雕的手带着烫人的灼热贴紧了她的肌理。
  月上中天的夜里,如水的月光倾泻下来,有少女凄厉的声音划过满室的狼狈寂静,最后淹没在重重的宫门之内。
  严府里,严华正站在案前描画丹青,手中擎着的那一杆紫毫,不知怎么的竟然在他下笔的那一刻“咔吧”的一声清脆断裂。
  旁边伺候的小厮忙上前来处理被墨渍污掉了宣旨,严华凝眉打量手中握着的半截笔杆,奇怪道:“这笔不是新买的么?怎么就断了。”转头吩咐小厮,“以后别在这家店买东西。”
  小厮应了声是,从房外走进来一个丫鬟,手中捧着一个白瓷圆柱状的小盒,丫鬟走近了道:“大人,这沉水香又制好了一盒,可要收起来送进宫里去?”
  严华思忖了片刻,摇了摇头道:“算了吧,私自偷送物品进宫被查出来可是要定罪的,等下次淑君出来的时候在给她吧,这个你先收起来,记着不要让人看到。”
  随即又自言自语道,“也不知道这谢长英打得什么主意,这沉水香再贵重难得再是圣上独独让内府制的赏给丞相的又怎么样?难不成淑君用了就能变得不一样?”
  先不说丞相那容貌气度,单说女变男就不可能,小心点别因此惹恼了圣上,圣上可是一向没有什么怜香惜玉之心的人。
  次日慕容辉满怀心事地去上朝,蒋庆却宣布说圣上龙体违和罢朝一日,
  把各位大臣给赶回官署办公去了。
  慕容辉上前一步,有几分急切地对蒋庆道:“蒋总管,微臣有事需面见圣上,还请蒋总管向圣上禀报。”
  蒋庆看着他的目光有些奇怪,不知是叹息多一点还是无可奈何多一点,却远没有之前那么亲近,还很婉转地推拒了慕容辉的请求:“丞相,圣上龙体违和,正卧病在床呢。”
  真的病了?慕容辉满腹狐疑,有些不死心地道:“圣上真的病了?大病还是小病?严重不严重?”
  蒋庆眼角余光瞥见一人,匆匆敷衍了慕容辉:“丞相恕罪,圣上正在让太医诊断,今日怕是见不了丞相了。”紧接着绕过慕容辉向散朝的官员走去,口中喊道:“严大人!严大人请慢走一步!”
  蒋芸捂着半张脸走出来,小心翼翼地对满脸疑惑的慕容辉道:“丞相大人,奴婢也劝您最好不要现在去见圣上,昨夜圣上喝了一夜的酒,闹得整个紫宸殿乌烟瘴气人人自危,这才没起来,而且有些事情圣上还没处理,要是丞相您再进去搀和一脚,怕是圣上真的会病的!”
  他这么一说,说得慕容辉更加一头雾水,皱着眉道:“什么叫做我再搀和一脚圣上就真的病了?你到底什么意思?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是圣上没处理好的?”
  蒋芸苦笑着,把手往外拿了一拿,露出半边青紫的脸来,道:“丞相大人,算是奴婢求求您了,圣上这么疼爱您,晚个几个时辰再见圣上也没关系的,您就安心先会官署等着行么?您要是执意要见圣上,奴婢另半边脸可就也毁了!”
  见他说得这么可怜兮兮的,还拿伤出来作证,慕容辉也就不好在纠缠什么,四处看了一眼,便觉得少了什么,随口问了一句“淑君呢?今日她又轮休么?”
  没曾想竟问得蒋芸霎时变了脸色。
  “你……怎么了?”
  蒋芸颤颤巍巍地一抹额上冒出来的汗珠,白着一张脸挤出一丝笑道:“没事没事,承蒙丞相关心了。那个淑君她不是轮休,是正在紫宸殿当值,那个……要是没什么事的话,奴婢就、就先告退了。”
  说罢,一躬身,头也不回地跑了。
  慕容辉讶异地挑了眉,转过身来,蒋庆也同严华说完话了,慕容辉出来时看到严华也是一脸惨白地立在殿门口,一副被逼到绝路就快哭了的样子。
  慕容辉一出来他就一把抓住了慕容辉的袖子,疾声道:“相爷你要救我!这次你无论如何都要帮我啊!”
  唬得慕容辉也是一愣,见他神态愁苦,扶了他的手问:“严兄素日严谨,也未曾见他招惹什么是非……”除了淑妃的事
  情,但严华能和唐家走得如此近又在唐家倾覆的时候完整无缺地活了下来还得到重用,慕容辉就已经猜到了,严华应当算是燕帝安□唐家阵营的一枚棋子。
  这就很好地解释了为何严华之父宋州刺史严擎会在十多年之前就和严华决裂让他只身进京来。
  这也算是有从龙之功的臣子,日后前程不可限量,怎么天下还会有什么难事能把他吓成这样的?
  “难不成你参与造反了?”慕容辉玩笑道。
  严华摇头叹息:“此事,若论起来,怕是比造反还死得惨些!”造反还有主谋从犯,至少还有争取活命的机会不是?
  慕容辉这一下来了兴趣,问道:“究竟何事?你说与我听听我帮你想想办法。”
  严华看了看他,心中的念头转了又转,一时竟说不出话来。慕容辉等了一会儿,难免催促:“你倒是快说啊。”
  严华一咬牙,目光闪烁地道:“我前几日得了个方子,是仿制大食国进贡的蔷薇水做的沉水香的,我一时兴起就照着做了几盒送给妹妹。也不知道这沉水香是圣上专门命内府制作赐予丞相你的,昨夜圣上不知怎么着碰巧闻到妹妹身上的香气,方才……方才蒋总管来同我说圣上很生气,我也不知道圣上会将妹妹如何……”
  他满脸愧色的祈求慕容辉:“此事皆因我而起,不关妹妹的事,她于调香一道什么都不同,连嗅觉都比别人迟钝,实在是、实在是我害了她!丞相!丞相你能不能替我在圣上面前为她求一求情?”
  作者有话要说:被雷到的童鞋出来砸东西吧……我遁了


    ☆、第四十章 姻缘错(1)

  慕容辉还是见到了燕帝,虽然是闯进来的。所以目睹这一幕,算是意外,也算是意料之中。
  殿前庭院里,严淑君被绑在两张长凳上,左右各有一个内侍手持红木大板,正一前一后击打她的下半身。
  严淑君也是官宦之家的千金,自幼纵然算不得娇生惯养也断然不曾受过多大的苦痛,经由昨晚之事的惊吓到现在受刑,神智早已崩溃,只能本能的张口呼痛,声音嘶哑,显然已近力竭。
  慕容辉疾步上前,厉声大喝一声:“住手!”
  行刑的两人俱是一愣,回头看匆匆跟着慕容辉上来的蒋庆,后者则看向殿门。
  燕帝迈步出来,像是没看到慕容辉一般,冷冷下令:“怎么不接着打?朕听说掖庭宫刑中的一丈红十分厉害,不会就这么几下而已吧?”
  两人再不敢愣着,再度举起红木板,眼见就要再一次朝严淑君身上招呼下去。
  慕容辉挡住左边的木板,直视对面的燕帝:“不要再打了!”
  燕帝没看他,微微蹙了蹙眉对蒋庆呵斥道:“朕不是说今天不上朝不见任何人,你没听到还是耳朵聋了!”
  蒋庆上前让两个行刑的内侍退下,小心翼翼地躬身:“奴婢没拦住相爷,奴婢罪该万死!”
  慕容辉道:“不是他的错,我想进来就一定进得来,没人拦得住。”
  燕帝看了看他,忽然笑了一下,眼底却还是泛着冷意,“你说得对,朕的皇宫,你想走就走,你想来就来。以前朕困得住你,都是你给朕的假象,故意钓朕上钩的,是不是?”
  慕容辉道:“当初是你将我寻回来,什么时候变成是我钓你上钩了?”
  燕帝踱步到他身边,两人并肩而立的角度,他轻声说:“以你的武功,难道朕用那么一处宅院能困得住你?你当初,究竟是为了谁才留下来的?”
  慕容辉听他问得糊涂,反问道:“难道到此刻,你还需要问我吗?”
  “在几个月前,朕当然坚信你是为了朕留下来的,可是现在,朕不确定。”
  燕帝转身朝昏死过去的严淑君看了一眼,道:“前情旧事先暂且不谈,朕现在想知道你私闯皇宫所谓何来。”
  慕容辉收敛了心神,说道:“微臣是受严大人之求来替严女官求情的。”
  燕帝用眼睛细细地看他脸上的表情,“你可知道朕为何处罚严淑君么?”
  “知道。”慕容辉点了点头。
  燕帝的怒火却在下一刻不经意地迸发:“知道你还替她求情!慕容子熙,朕真是越来越搞不懂你在想什么了!”
  燕帝几乎
  是用吼的,吓得一院子围观的宫人跪倒了一地,顿时庭院中一片冷寂,只听得到丝丝风动草木的声音。
  蒋庆四下看了一眼,朝自己干儿子招了招手,蒋芸捂着眼睛上来,蒋庆吩咐道:“快让所有人轻手轻脚地撤离,不然待会儿看到什么听到什么,严淑君就是他们的下场!”
  在至尊和次至尊之间气氛诡秘不明的时候,所以宫人迅速地撤离。
  慕容辉莫名其妙地皱了皱眉,“圣上所言,微臣不明……”
  燕帝背过身,深呼吸了几口气,仍然怒不可遏,抖着声音道:“朕承认,之前和谢长英有过一些暧昧,但那都是陈年旧事了,他出身江南名门,气度非凡,朕喜欢他也是在情在理的,自从你回来以后,朕就真的只把他当做臣子来对待,这一点朕解释过无数次了,你怎么就是不相信呢!”
  慕容辉皱着眉沉声道:“微臣今日不想论及此事。”
  燕帝沉默了一下,有点无奈地道:“好吧,那你想谈什么?”
  慕容辉道:“微臣是来替严女官求情的。”
  燕帝咬了咬后槽牙,扬声道:“来人,把严淑君带下去,让太医诊治!”回头看慕容辉,“这样行了吧?”
  慕容辉看着严淑君被抬走,想了想,向燕帝行了一礼,十分恳切地说:“微臣还有一不情之请。”
  “请圣上借此次小皇子出生之喜大赦天下,大放宫女出宫……”
  燕帝道:“你想让朕放严淑君出宫?”
  “是。”
  燕帝打量着他,眉宇间都是怒火,偏偏嘴角上要刻意扬起一丝悠闲慵懒地笑:“你今天见朕,真的就像说严淑君的事情?”
  慕容辉觉得眼前的帝王心思深沉纠结,不是自己可以轻易揣测地出来,一时不知道该答什么,便愣在那里。
  燕帝只当他是默认,心中的怒火便更上一层,就又快压不住了。“朕说了不见任何人,你偏偏要来,其实朕很高兴的。”
  不知是昨晚喝多了酒宿醉头疼还是让胸中的怒火刺激地头疼,燕帝深深皱着眉,说道:“可是,为何你不是来见朕的,偏偏只是为了那个卑贱的女人求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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