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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秦时明月同人·白露为霜(修改版)-第7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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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萧歌笑了,果然这就是情敌之间所谓的感应,因为他们都太爱同一个男人,才会让他们之间产生了某种难以言说的联系。
  她摇摇头,“卫庄并没有什么事,不过他应该很快就会有事了。”夏萧歌盯着面前的女人,考虑着该用什么样的方式吐露自己的答案。
  “什么?”端木蓉显然并不理解她所说的话,她那一脸懵懂无知的表情让夏萧歌再一次大失所望,怀疑自己是否在对牛弹琴,干脆打开天窗说亮话。
  “那我就勉为其难解释一下,算是你救了我性命的报答。”她转着手中的栀子,心不在焉似的说道:“卫庄所为,惊动了太多的人,就像是一支奇兵,打乱了诸子百家原本的计划,所以很快,他的平静就将不复存在。”说完,她的视线越过端木蓉的肩膀,落在不远处的池水边,无论是容色还是口吻,都带着某种宿命的必然,她说:“现在的卫庄,不过是在享受最后的欢愉。”
  因为是最后的,所以无须掩饰,无须伪装,只管露出真我,无己、无功、无名。
  迟了片刻,端木蓉开口,问:“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我说了,是要报答你对我的救命之恩。”夏萧歌懒洋洋回答,“很快,再没人跟你抢盖聂了,这不是很好嘛。”
  端木蓉摇摇头,“可是盖聂并不爱我,他心里还有卫庄。”
  “那又如何?”夏萧歌轻蔑地反问,似乎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人总是会变的,不论多么刻骨铭心的感情,经历时间的冲刷都会不堪一击,一个虚妄的影子怎么可能代替一个活生生的人呢?”说到最后,夏萧歌眼里依稀有了些泪光,已经不知道是在规劝别人,还是在规劝自己。“我有一位故人,”她死死盯着不远处的那扇门,笑得很是冷淡,“他曾经也爱得刻骨铭心,结果,分别不过两年,他的心里还是带上了另一个人的影子。”
  端木蓉蹙了眉,脸上没见一点喜悦的影子,“那他会怎么样?会死吗?”
  这个时候,夏萧歌终于有些怜悯眼前的女人,为了盖聂,她甚至恐惧卫庄的死亡。不过,等她得到盖聂的时候,她一定早已忘记了今日的一切。
  于是,点点头,“会的,他会死,而且必须死。”等自己还完欠他的东西。
  夏萧歌又笑了,带着愁,携着倦,眨眼功夫,复又面沉似水,不起波澜。

  第 85 章

  住在卫庄这里,夏萧歌很少出来,大部分的时候都是安安静静坐在屋里。倒不是伤重,相反,得了端木蓉的细心医治,她的伤好得很快,真正的原因,是她知道自己是个不受欢迎的人。否则,这里的主人,怎么会干干脆脆把她晾在这里,一直不见人影?只有盖聂,虽然来的少,而且每次也大抵是站在窗子外面远远瞧着,但总归还是来看看自己的。
  对此,夏萧歌并不怨恨,她知道自己的身份特殊,能够被鬼谷的主人收留,已经是莫大的荣幸了,怎么还敢有更多奢求?
  不过,卫庄也还算对得起她,给她安排的屋子里放置了不少医书,这恐怕也是卫庄唯一能对得起她的地方。
  对此,夏萧歌仍旧非常感激,她也很珍惜这段悠闲的时光,醒了就看看书,累了就睡一会儿,偶尔端木蓉来了,她就躲在床上假寐。
  夏萧歌对此甘之如饴,并不代表其他人也能如此。比如,一向被冠以“剑圣”名号的盖聂,盖大侠。
  盖聂一推门,看见卫庄躺在榻上,半眯着眼,整个人都透露出一股慵懒的气息,不由得有些无奈——自己师弟宁可浪费大半天的时间在榻上,也不肯去见见自己曾经的救命恩人。说到底,恐怕还是嫌弃自己与她当初在咸阳的那些日子。
  盖聂当然不知道,卫庄不见她,并非是妒忌,像卫庄这种人,自负得厉害,怎么还会觉得有人能胜过自己?他只是不愿意看见那张脸,进而想起过去在咸阳宫里的那几百天罢了。
  看见盖聂进来,卫庄的姿势没动,只是眼珠间或一轮,算是对他的到来,有了那么点儿反应。
  “怎么,到今天了,你心里对我还不放心?”盖聂坐到他旁边,笑着问。
  卫庄很清楚他心里想的是什么,但他懒得解释,只是敷衍了一句:“你做了什么,与我何干?你想去见夏萧歌尽管去见,你若是想娶端木蓉也趁早,省得日后懊悔。”
  盖聂笑笑,便将他揽进怀里,出人意料的是,卫庄这一次完全没有挣扎反抗之类让盖聂不快的举动,他很老实地任由盖聂折腾。
  想是累了吧。
  盖聂在心里揣测。
  已是盛夏,偶尔迷糊一下,倒也正常,正准备和卫庄说上几句,却见他已经在自己怀里睡实了,又不好打扰,只好把他放到榻上,盖好薄被,拿着木剑,起身去看夏萧歌了。
  他往窗口一站,就见夏萧歌微笑着望向自己,这样的笑容和记忆中那个从不设防的丫头重合了,所以,盖聂终究没有蜻蜓点水,他推开门,走进屋里。
  屋子冬暖夏凉,待着也不至于烦闷。夏萧歌看他进来,赶紧起身要给他准备水。
  盖聂刚想客套一下,说她伤病未愈,不必叨扰之类的,就看见她已经利利索索站起身来,用杯子盛好水,端到他手边来了。看这样子,倒还真是不像伤病的人,想来,是端木姑娘医术高明。
  他心里慨叹完,就准备饮上口水,一低头,不由得有些感慨——一杯白水,不是酒,也不是茶。看来,虽然分别许久,夏萧歌心里还是记挂着自己的习惯,不知不觉,心里就泛起了些感动。
  “合你心意吗?”夏萧歌问,她也拿了杯水,坐到对面去了。
  盖聂点点头,“多亏夏姑娘记挂着。”
  夏萧歌一听,咯咯笑了笑,言道:“‘夏姑娘’?你什么时候这么客气了,像以前一样,叫我萧歌吧。”说着,举起杯子,喝了一口,又半是怨怪地说了句:“在有间客栈,你可是把我忘得死死的。”
  盖聂赶紧放了被子,揖道:“夏姑娘,不,萧歌莫怪,在下一时忘了。”他慌忙之间改了口,可“萧歌”二字念出来,终究还是带着不甘和疏离。夏萧歌心里一叹:果真是再也回不去了吗?
  面上还是保持着一贯的波澜不惊,反讽了句:“就算十二年不见,聂大哥也忘不了卫庄吧?”
  受此揶揄,盖聂只是温颜笑笑,并不曾辩驳,夏萧歌心里又是一叹:果然,一颗心都拴在卫庄身上了。可是,盖聂,你知道你在卫庄心里到底是个什么位置吗?你知道当初你孤身远走,带给他的是什么吗?在他最恨的人里面,燕丹也是只能排到第二的。
  但是,没容她细想,盖聂又开口了:“刚才看你举止,伤应该已经不碍事了吧?”
  夏萧歌点头道:“是,很快就能离开了,绝不会打扰盖大侠和师弟缠绵的好日子。”
  盖聂明显面上一红,低头抿嘴笑道:“姑娘见笑了。”
  他又用了“姑娘”,但是,这一次夏萧歌没有纠正,因为“萧歌”这个称呼,只属于过去的聂大哥,而不是今日与墨家混迹的盖聂。
  盖聂看她发愣,以为她思念家人,不好打搅,就这样静默着,屋子里也是寂静无声。过了很久,夏萧歌才缓过神来,尴尬地笑笑,开启新的话题。
  夏萧歌问盖聂:“聂大哥日后要怎么办,带着天明公子浪迹天涯吗?”言外之际,就是劝他放弃那些愚蠢的念头,带着天明老老实实回咸阳去,跟帝国的主人请罪。始皇帝一向看重盖聂,就算是他带了天明走,诏书中也是明明白白写了“生擒”的字样,否则,这次的追捕行动,也不会如此拖沓。
  盖聂明白夏萧歌的意思,直到现在,他还是相信眼前的女子是为他着想,就像他相信嬴政可以原谅他一样。但是,这没有意义,天明始终背负着危机整个帝国的重大机密,他不敢带他回去,因为,他对荆轲有愧。
  他沉默不语,夏萧歌却在暗中腹诽,她恨这个男人,恨不得将他挫骨扬灰,不仅仅是因为他背叛了整个帝国,还因为他误解了刺秦的荆轲。
  荆轲,其实是当之无愧的大侠,他了解天下,也了解始皇帝,这一点,他强过盖聂太多,尽管剑术稍逊,也仍旧可以和盖聂比肩。
  可惜,这一切,他都不能说出来,她也不能说出来。就连丽姬夫人,也是宁可用死亡,来成就她的两个丈夫以及唯一的儿子。
  “我……愧对荆轲……”盖聂终于开口,只有五个字,却像是穿越了六年的岁月,带着丝丝凉气,慢慢缭绕整个屋子。这一刻,夏萧歌才真正明白,盖聂到底为何如此执着。
  “陛下未必不会善待公子。”夏萧歌跟上一句,如果愧对荆轲,那么最好的方法就是好好照顾他的儿子,而普天之下,谁能给天明最好的生活?答案不言而喻。
  盖聂依旧摇头,道:“不,你不懂,天明背负着危及整个帝国的重大机密,就算陛下肯放过他,三公九卿,甚至阴阳家的人,会放过他吗?”
  夏萧歌愣了,这一点她确实没有想到,三公九卿分割王权,就算是始皇帝,也没有绝对的权力,在帝国的利益面前,他唯一可以做的,就是让步,无关个人喜好,而是因为,他是秦王,是天下的主人。
  “我要带天明离开。”盖聂说,他的声音略显低沉,也或许是刻意放低了嗓音,不愿意被外人知晓。“陛下对我有知遇之恩,我不能逼着陛下做出两难的抉择。”
  “是么?”夏萧歌突然冷笑,“盖大侠这会儿,倒真像个大侠。可你想过吗,这样颠沛流离的日子,天明公子可能要过整整一辈子。被人追捕的日子好受吗,聂大哥?”
  “可他起码能够活命!”盖聂说道,他的口气硬了许多,“我看你为救天明身受重伤,心中的挂碍,恐怕也不低于我们。何况,你本是侍医,就应治病救人,怎么此时如此冥顽不灵?”
  夏萧歌只是轻轻摇头,道:“就因为我挂念天明公子,又是个大夫,我才更想让他好好生活。在追捕中过日子,难道天明公子会舒服吗?何况,公子回宫,未必真的会死,阴阳家若真是能够判定天明公子是个可以危及整个帝国的孩子,也不会将话说得如此模棱两可。”她突然压低声音说道:“我相信天命,公子若真是受上天庇佑,自然福大命大,要是不得上苍眷顾,那,逃到哪里都没有用。”
  盖聂并不退让,他沉声道:“总要试一试,他是荆轲的孩子,我不能让他冒这个险。”
  真是冥顽不灵、迂腐不化!
  面对这样一个男人,夏萧歌还能怎样?她当然不能怎么样,所以,她只能用沉默应对,只能在沉默中目送盖聂持木剑离去。

  第 86 章

  盖聂走后,她又睡了会儿,醒来的时候看见卫庄在她的床边,脸上仍旧带着惯常的嘲讽,以及对于自己的深深不屑。
  于是她问:“盖先生走了?”
  卫庄冷笑一声,算是回答。
  毫无疑问,他是等待着这个机会的,这个男人一定是有什么计划,而在他的计划中,自己将是无法替代的棋子。
  这是自己一直等待的机会,所以,夏萧歌决定率先开口,打破沉默。
  “卫先生一直守着我吗?”夏萧歌笑着问,她刻意斟酌着遣词造句,脸上也堆出与之相符的笑容。如此谦和的态度在宫中一向广受称赞,毕竟,这样标准的顺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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