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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晓来又见尘埃落-第23章

小说: 晓来又见尘埃落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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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哥二哥都很忙,所以今日,我是自己进的宫。到了宫门口,远远就有侍从跑到马车边跟着,直至大门前停下,扶我下了车,弯着腰,一路引我去设宴的妒忘宫,我嘴角一抽,这名儿起的。不过,对于惊喜不断的墨鸾皇宫来说,这只是小小的一惊而已。
  走着还不忘溜须拍马:“小姐啊,您命可真好啊,王上他可是极少在宫中设宴的呢,您这可得多大的面子啊!”
  “客气了。”我面上皮笑肉不笑。看来墨浅吟也是个不喜应酬,不爱热闹的人。
  我这位正主来得可是晚了些,不过也赶上了开席。“路小姐到。”侍从尖细的声音显得格外亮堂,整个宴上所有人都扭过头来看我。
  还好戴着面具,多少挡去些尴尬。我款款走到最前方,在墨王桌前跪倒:“见过王上。”她仍是一身黑衣金纹,显得格外贵丽,端正地倚在大大的凳子上,似盯着桌上的一杯茶出神。
  “起来吧。”凉凉的口气,还是那样轻软,反应极快。她身侧的侍从将我领到了她右下手的一张小桌前坐下。
  看看周围,似乎我离墨浅吟最近了。自我下去,左右两边都有座位。刚刚我心无旁骛地笔直向前,现在一打量,竟然看见楚辞和秦天坐在左右两侧的第一个位子上,我吓了一大跳,这么说来
  席上的人俨然已来齐。一个侍从手拿圣旨,傲然宣读:“制曰:路氏小女染尘,聪慧过人,颇具才气,为女子中之佼楚,今左右丞相认其为义妹,孤亦赐封其金银公主,赐居金银宫。”
  “民女谢过王上恩典。”故作笑吟吟的样子,其实心里正冰火两重天呢,有些心凉,有翻搅着怒气,楚辞和秦天的身份竟然瞒了我这么久。也怪我傻,从来不曾上心过。
  我抬头看了一眼楚辞,这厮做贼心虚地避开我的视线,我又瞟了一眼秦天,那厮呢,低下头假装品茶。“哼!”我冷哼一声,低头也故作品茶的样子,掩饰我沸腾的怒意。
  “今日是金银公主的生辰,众爱卿家务必尽兴才是。”听着墨浅吟冰冰凉的声音,怕都来不及,何来尽兴?当然,也有故意想调节气氛,结果却越描越黑的。
  比如这一位。礼部侍郎是一位中年发福的男子,看上去和蔼可亲的样子,结果一张口就是:“金银公主果然是贵人,竟是与白鹭的乐皇后同一日生辰,绝非凡人可比。”
  自己还乐呵呵地乐上几口,可是聪明人一下就抓到了不妥之处,这乐皇后再得宠,再富贵,人已经去地下报到了呀,把堂堂公主与死人相比,也只有你喽。
  听到这里,秦天已经沉下脸来,他眉一皱,眼一挑,道:“原来在宋大人眼中,舍妹的福禄不过与那仙逝之人一般。”这礼部侍郎自然知道自己说错话了,脸涨得通红,急着却又不知该如何辩解,颇为滑稽。
  “二哥,小妹我有大哥和二哥的庇护,命长着呢,这位大人也是一番好意嘛。”自己和自己比,当真没什么意思。
  听我没有不悦,秦天的脸色也缓了缓:“有哥哥在,自然是给妹妹最好的。”说罢,眼睛还在众人中扫了一圈,言下之意再明显不过,不就是警告众人休想欺负我,不然给你们好看么。
  毕竟是丞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还真是有威胁他人的资本。楚辞脸色淡淡,见我笑着和他做鬼脸,也抿嘴笑起来。别看我现在安慰你们,一码算一码,你们隐瞒我的事,这笔账,我还是要算的。
  大哥二哥也是花了心思筹备的,不仅请来了墨鸾最好的伶人(大哥不算),还请了一些奇人异士,其实就是杂耍演员。不过,炎氏大陆上的杂耍表演很不成熟,所以表演的人也很少很稀缺,故而很难请到。
  当一个伶人表演的空挡,突然,一名女子的声音响起来:“素闻金银公主才艺非常,今日一见,望得赐教。”
  素闻?我这个龙套公主怕是只有少数几人知道吧,也好意思提素闻二字!存了心的刁难。楚辞说的果然没错,大家都是有备而来的。
  我转过头去打量她,那女子也是一身紫衣,不过是浅紫色的,娇白明丽,是个美人。
  “呵呵,不知姑娘如何称呼?”我轻轻一笑,淡然地问道。“小女宋氏玉华,乃礼部侍郎之女。”哦,原来是来给她老爹扳回面子的。
  “那不知玉华姑娘想要本宫赐教什么呢?”我也不是吃素的主,既然对方已经亮出了来者不善的牌子,我还用客气什么?!
  楚辞身后的侍从走过来在我耳边喃喃了数语。我虽脸色未变,其实心已经乱了。宋玉华,鸾城里数得上的才女,没想到啊没想到,那谭贞贞还没来得及冒出来,第三方已经杀来了。
  “小女想请公主赐教琴。”“哦?”我有些疑惑。“小女自认在琴技方面颇有造诣,可是,在听得落淑会上乐皇后的那一曲之后,誉为天人,钦慕至极,小女想请教于公主的,就是乐皇后的那曲《醉赤壁》。”呵?!
  “宋姑娘当真要比这个?”我嘴角微扯,得体地问道。“是,乐皇后是玉华最敬重的人,小女就比这个。”
  我抿嘴一笑,众人似乎对我颇感兴趣呢,那,倒是方便帮我将威名远播呢。“这宴会,本宫也算是半个主人,主随客便。那就请玉华姑娘先请吧。”
  “那小女便不推辞了。”她翩然地在琴前坐下,一把好琴,倒是比不上晚楚的那把墨色的,雕尾?那把黑的是雕尾!
  我假装很认真地在听,转头去看看楚辞,不知他是个什么表情。他含笑地看向我,见我转头,笑意更深,我一挑眼角,皱皱眉头,他无奈地摸摸鼻子,含着苦笑。
  等我转头在看向那宋玉华,她见我分心,脸上不禁露出轻蔑之色。我只是大方地回看她。
  一曲终,说实话,她的琴技确实高超。不过经过多方流传,这曲的现代感已经不那么强了,我也有些遗憾和陌生。
  笑着抚上楚辞让人捧来的雕尾,我对众人微微一笑,噔,极响亮的一声,其后紧跟上一通乱弹。
  约莫过了一曲的时间,我笑着拍拍左右垂到地上的那截衣袖:“本宫最恨这伶人们摆弄的玩意儿。”斜瞄那宋玉华一眼,“本宫亦对那些痴迷伶人之技之人颇为烦腻。”
  文武百官莫不是心生惧意,在墨王面前造次,就是有几个脑袋那也是不够的,我当然知道,却着实疏忽了。本就心情不甚好,又遇人挑战,便想挖苦伶人几句,也算是暗讽了楚辞,谁知,似乎,这度,未把握好。
  有好几秒钟,四周一片沉寂,我也只得硬着脖子扮那悍辣泼妇。
  “没听见公主的话吗,还不快把琴撤下!”倒没想到是秦天反应够快,气氛也有些缓转。我捞着裙摆,旁若无人地坐回位置上。低下头抿了扣果酒,算是压惊。
  “公主之德,倒是显得淋漓。”不似讽刺,墨浅吟用最淡然的口气,陈述着令我毛骨悚然的事。“公主莫要不快,今日生辰,该是尽兴才是。”她越是如此,我便越发害怕,真真长了一根贱骨!
  “公主息怒,是微臣□无法,小女冲撞了公主,望公主海涵。”那宋大人早就吓得三魂去了七魄。而宋玉华也不甘地跪在一侧。
  “宋大人宋姑娘快快起来,本宫也急躁了些。”我心里冷笑,那宋大人刚刚颇为鄙视的眼神,以为我当真没看见么?!
  或是我刚刚过于嚣张的态度,宴席间,谭贞贞倒是不曾发难。我却不信她是这样好糊弄的人。她一身鹅黄色衣裙,衬得整个人都青春飞扬,活泼又娇柔。今日我夺下她墨鸾第一尊贵女子的称号,交手在所难免,只是时间问题。
  上辈子多了是应酬,而那些与这相比,怕是又落下了一大截,这可是有国家最高领导人出席的宴会啊。可是恭维、讽刺、巴结的嘴脸还是一样的。我桌上的是蛮夷进贡的果子酒和奶酒,都不是太烈
  也不知这宫宴要摆到什么时候,我轻轻叹息。身后传来侍从尖细的声音:“王上见众卿家已尽兴,明日又有朝例,这宴席就散了吧。”结束了,我精神一振,唇角止不住地上扬。
  该退的都退下了,我也起身准备自己回左相府,回去和他们算账。“金银公主请留步。”侍从上前拦下我,我疑惑地看着他,他垂首恭敬地道:“公主需在宫中住上七日,这是规矩。”
  可他没有说,这是他们王上临时下的规矩,怕是为替两位丞相脱身,尽管他也不知两位丞相到底怎样得罪了这位公主,可是刚刚右相哀求王上留下公主时挚诚的表情甚是好笑。
  规矩?我一愣,像我这样的先例很多么?竟定下这样的规矩。“知道了,那就劳烦你带路了。”“是是是,请公主同奴才来。”那侍从明显舒了一口气,这其中没有猫腻那才有鬼呢。
  




墨浅吟的真面目

  这个皇宫真是很大,七绕八绕的终于到了金银宫。当我看到那满室华贵的时候,脑海里只晃荡着三个字:暴发户?!
  宫殿里到处是闪亮亮的东西,说句实话:要多俗有多俗。我不禁怀疑起墨浅吟的品味了。无奈地撇嘴,无论是从封号还是住处,都没有丝毫的品味。
  等到眼睛适应了如此亮光,小心翼翼地踏入,发现这里的东西都是真金白银打造的,金的桌椅矮几,银的书架衣柜,最夸张的是那张大床,金子的底盘,四个脚上面各镶嵌了一颗拳头大小的天地石,这样亮,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坐在金子软榻上,没有因为是金子的,而使自己的心情变好。对于墨王匪夷所思的“宠爱”,真是觉得自己消受不起。
  难不成因为楚辞和秦天太过优秀,墨浅吟秉承着爱屋及乌的原则,才会对我也这么优待善待了?!自欺欺人有的时候很有些安抚的作用。
  这宫里没有任何女侍,所以事情都得我自己亲力亲为,倒也省了我一番人人平等的口舌。其实侍从还是有的,就像上次在游船上的那种一样,号称不分男女皆可服侍,可我哪里肯!便被我无情地赶走了。
  侧身望着桌上明晃晃的宫灯,闻着香炉里凝神静气的熏香,很自然地进入了梦乡。
  如此六日,第七天一早,闹哄哄地,我匆忙起来穿好衣服,头发随随便便扎了一下,见来的是楚辞和秦天,没好气地转身打算回屋里补个回笼觉,就被秦天拦下来了:“小尘,有话和你说。”语气真诚。
  我板着脸转身在桌子前坐下,懒懒道:“有什么话快点说,我还没睡醒呢。”“染尘还在生气呢?”楚辞笑道。“呵,大哥说呢?”
  “好了,今天就是来和你解释的嘛。”秦天一副我真的知道错了的模样,恹恹的样子煞是好笑:“好啊,解释吧。”“楚辞原名晚楚,是墨鸾的左相,我原名落秦,是墨鸾的右相。”简单明了。
  “那那商爷?”纠结了好几天,总是不想把商爷和墨浅吟连在一起,实在是太不像了。“主上就是王。”楚辞,不,应该是晚楚,很干脆地打断了我的幻想。
  “可是实在不像同一个人啊?!”“本大爷的医药之术,天下无人能及,不过是小小几颗易容丹而已。”落秦得意地冲我笑道。就算这一刻,我仍未想到墨王为何扮作一名男子。
  “主上的特征太过明显,即使带了面具亦有可能让人认出。”楚辞又耐心地解释。难怪,我这样害怕商爷,原来怕到最后,还是同一个人。
  “染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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