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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黑篮紫赤]点心到剪刀的距离作者:万俟若(完结+番外)-第8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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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
  “算了,你不说我也知道,小征才十七岁。”赤司慎一郎给自己倒了杯茶,拿在手里轻轻转着,“但是,为什么征十郎这么看好他呢?”
  管家沉默。 
  “为什么呢?”赤司慎一郎想起了少年在病房里用嘲弄的笑容说的话。
  你以为你赢了吗?你太小看他了。
  “罢了。”赤司慎一郎慢悠悠地喝了一口茶,放下茶杯:
  “就让我们拭目以待吧,赤司征十郎。”                    
作者有话要说:  紫原:我觉得我的感情被玩弄了,心塞,好累,阿赤仔求安慰QAQ
  

  ☆、婚事

  六年后。
  台风过后,十月的东京已经有了一丝凉意。
  赤司宅。
  精致而古朴的日式庭院里水声潺潺,鸟鸣风吟,一派祥和安宁。
  只是没什么人气。
  在下人眼中,这些年赤司宅越发冷清了,少爷自从去美国留学之后,除了新年和未婚妻一起回来小住两三天,其他时间都没有在主宅露过脸,听说是在公司附近置下的公寓歇息。能热闹起来的,除了年初的家族聚会之外,就是平时的客人来访,但赤司家没有女主人,客人多是在前厅会客室里闲谈一阵,很快就离开。
  这座象征着赤司家最大权力的美丽古宅,孤独而矜傲地看着时间流逝不发一言。 
  宅子的南边,赤司房间里各项摆设都和以前一样,当年备下的零食也依然在原地,赤司不发话,没有任何人敢动,放着放着过了六年。庭院里风信子居然没有被换掉,就这么一年一年地开开谢谢,只是除了细心侍弄庭院的园丁之外,再没人会看一眼。
  偶尔新来的下人感叹说要是赤司家多个女主人,或者少爷结婚了孩子长大之后一定会热闹起来,知情人只是笑笑,然后各自忙开。 
  赤司家没有女主人,也没有孩子,对六年前的事情知道得深一些的,甚至在担心婚礼能不能顺利举行。 
  赤司家和真田家的联姻已经拖了三年。
  两家长辈预定等赤司毕业就完婚,但赤司提前一年毕业后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留在美国,直到去年九月才回来,马上又进入公司工作,半句没提及过婚礼二字,而另一位主角真田绯雪,现在依然在美国深造。
  有心人都能看出,这场婚礼虽然登对,恐怕双方都不情愿。
  但又有什么关系呢?利益才是联姻的必要条件,感情终究是可以慢慢培养出来的,强势如赤司家主,当年也不得不服从家族安排,娶了五十岚家,虽然受益不大,但来自家长的命令,谁也抗拒不过。 
  只是一年又一年,从17岁到23岁,赤司家继承人的婚礼似乎还是连个苗头都没有冒出来。 
  赤司很有能力,在波士顿完成学业后,搭着道尔顿家族的顺风车切入美国医药行业,在激烈的竞争中生存下来,在董事会都不看好的情况下顺利在芝加哥成立了新的分公司,业务绩效不比在纽约波士顿经营了数十年的分公司差。对日本总公司的事情也很上心,对市场看得很准,即使远在美国也提出了不少好的提案。
  去年九月回来之后入主高层,以极快的速度解决了公司上下的异议,不到半年就让能源板块的业绩翻了一倍——那是赤司在16岁提出来的核能计划,得益于他的准备和在美国的努力,现在赤司家的核能产业在日本,甚至在全世界也拥有极大的优势。 
  出色却不露锋芒,为人温和谦逊,极有风度,心思缜密,行事冷静果断,全然没有时下年轻人的浮躁不定,对内对外都表现出了极强的亲和里,让人在不知不觉间信任和服从,在董事会来获得了一致的好评。 
  虽然在征十郎消失之后有点困难,但赤司的这六年里一点一点证明了自己的能力,让父亲,让当年有过异议的人无话可说。 
  唯一可说的只是他的婚事,23岁不结婚,在大家族里确实晚了。 早前赤司慎一郎不介意儿子在美国多锻炼几年,也就没有在婚事上逼得太紧,但转眼又一年,真田家人的不满都要从眼里冒出来了,真田家主母亲自去了美国把女儿接了回来,两家虽然尚未宣布婚期,但一切都操办起来了。 
  赤司对此没什么表示,上个月还飞到芝加哥处理分公司的事情还没回来,看来似乎有意向餐饮业发展。 
  “很多事情都要办起来,”赤司慎一郎看着电脑屏幕的人喝了口茶,“也是时候回来了。”
  “哦?”视频会话的另一方只是看着手里的文件发出单音节的回应,很快翻页龙飞凤舞地签上名字,衬衫袖口里手腕割伤的痕迹隐约可见。 
  赤司和父亲的感情本来就算不上亲密,发生紫原的事情,知道了父母的往事之后,原本那一份敬畏也消散,变成了不咸不淡的漠然,对此赤司慎一郎也没有多说。
  也许在他眼中,这才是赤司家继承人应有的态度。
  “即使再忙,这样的大事你也得回来。”赤司慎一郎不轻不重地放下杯子,青花瓷和木桌碰撞,发出“咯嗒”一声响。 
  赤司动作一顿,放下了笔,语气平淡而疏离:“下个月初有个婚礼要参加,之后会回去的。”
  “不准备自己的婚礼,跑去参加别人的是什么道理?”
  “需要我亲自处理的事情我会到场的。”赤司回了一句,继续埋头于文件之中。
  “那么你现在就该回来。”赤司慎一郎语气带了强硬。
  “为什么?”赤司波澜不惊。 
  “绯雪怀孕了,难道你不该回来看一看?” 
  ——————咳咳,这个孩子……8<_(:з」∠)_——————
  有着世界娱乐之都美称的拉斯维加斯,是坐落在美国内华达州最大的城市,以赌博为中心建立起了庞大了旅游、购物、独家产业,是荒凉的石漠和戈壁一道别致的人工风景线。
  光怪陆离的酒吧和夜店非常多,喝酒并不是人们唯一的选择,在拉斯维加斯你总能找到非常有特色的酒吧,也总会有有很多的事情可以选择。
  曼德勒海湾的赌场之外有一间很有人气的酒吧,特色是没有菜单,提供的餐饮和食品端看调酒师的心情喜好,而这里除了提供极其纯正而出色的龙兰舌酒之外,还有极其精致美味的蛋糕点心吸引着不少美食爱好者,同时也是方圆三十里最安静平和的酒吧——能在调酒师的一拳之下不被K。O。的闹事者,这么多年来还没有见到过。
  说这么多年并不十分正确,因为这家酒吧换上新老板到现在,也只是区区三年而已。 
  总有人猜测那位调酒师是混血儿,尽管五官是典型的亚洲长相,但那超过两米的身高,以及一口流利的英语和意大利语,以及他爆表的战斗力,总让人难以相信他是纯正的日本人,据说枪技也很不错,私底下不少人请他做保镖——当然,只是据说。
  而酒吧的老板,美丽的——啊不,帅气——还是美丽好了,美丽的老板看起来则东方得多,总有人猜测他总是用刘海遮起来的左眼有什么秘密,但至今没有人揭晓过这个问题的答案。
  更多的人在猜测这两位有什么浪漫的爱情故事,因为每次老板在吧里被喝醉的酒客搭讪纠缠轻薄的时候,高大帅气的调酒师就会放下手上的事情,凶神恶煞地走过来赶人——或者说打人?虽然他不管什么时候看起来都很凶神恶煞,据不具名的熟客透露,这三年里他从来没见过调酒师笑过哪怕一秒。 
  于是大家猜测调酒师是不是因为老板太受欢迎而发愁,而敢于说出来的勇者在医院躺了三天——最后到底这是恼羞成怒还是愤而否认,真相就像赌场里的赌局一样不可捉摸。 
  酒吧的名字很简单,就是“一间酒吧”,也许酒吧前面要加上一个定语,一间充满谜题的酒吧。 
  “敦。”美丽帅气的老板推开门走了出来,对周围的熟客点头打过招呼,转身对高大的调酒师甜甜地笑了,开口要了一块芝士蛋糕和伯爵奶茶。
  “没有吃饭吗?”调酒师摆上蛋糕和奶茶杯,语气淡淡的带一点懒散,比起和其他人说话,已经可以称得上温柔了。 
  “吃了啊,但是敦的蛋糕很香,所以想试一试。” 
  再没其他对话,老板很快被熟客叫走,而调酒师站在吧里,不紧不慢地发呆——啊不,擦杯子。
  在这间充满谜题的酒吧里,这样慢吞吞擦着杯子的调酒师是不可以打扰的,这也是谜题之一,特别是每年的八九十月,这三个月调酒师的心情会格外的不好,格外的暴躁,跳出来的酒也格外的好喝,但醉倒和被丢出去的客人也格外的多。
  再来闹事的人却很少,几乎没有,尽管有时候发生不愉快事件的主角是某些帮派成员——有些精于观察的客人猜测这家酒吧是有背景的,可能不大,但也绝对不小。 
  但这又与谁有关呢?大家只是路过的酒客而已,谁也不会对谁的人生背景有多余的好奇——那样的人在医院躺过一次之后也会明白这个道理的。 
  “说起来,有件事不知道你得到消息了吗?”冰室放下小匙更,拿起奶茶喝了一口。 
  “嗯?”紫原兴趣缺缺地擦着杯子。 
  “下个月某人要结婚的事——”
  玻璃破碎的声响在节奏感强烈的背景音乐里并不明显,有些耳尖的客人望向吧台,看见调酒师徒手捏爆了手中的杯子,鲜血正从白色的毛巾里渗出来,一点一点往下滴。
  “你说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虚惊

  紫原瞬间进入战斗状态,全身紧绷盯着冰室。 
  心跳得很快,右手早已痊愈的伤口热起来,有种被撕裂的痛。
  冷静。
  紫原对自己说,没有发现自己每一寸皮肤每一条神经都紧绷着,背后冒出了冷汗,整个人却感到一种慌乱的燥热。 
  要冷静。
  紫原强调了一次,除了脸上的表情狰狞得可以把眼中微笑的人生吞下去之外,看起来和平时没有什么区别。
  要冷静——
  隔着吧台,紫原上手一伸抓紧了冰室的衣领,冷静地对着他吼:“什么时候?!在哪里?!你什么时候得到的消息?!到哪一步了?!阿赤仔怎么说?!” 
  声音之大一下子盖过了吧里的背景音乐,吸引了诸多惊异的视线。
  日语客人们听不懂,这是这情况怎么看怎么不对劲,有几个人已经要站起来了。
  冰室背对着众人挥挥手示意没事,微笑着拍拍紫原的手臂:“那个人的婚礼啊,敦不是早就知道了吗?青峰君的,顺便说一句对象是黄濑君,敦忘记了吗?他们已经过了三年考验期了。” 
  紫原狰狞的表情一僵,庆幸,恼怒,惊讶,愧疚,以及还未褪去的紧张,在那种有着浓重黑眼圈的脸上扭曲成难以形容的复杂神色。
  手心的血隔着酒杯布染在冰室白色的T恤上,在领口附近的位置印出了紫原指节的形状,后者只是一如既往的微笑:“一起去吧。” 
  “不、去。”紫原咬牙切齿地挤出两个字,悻悻然松开了手把酒杯布扔掉,拧开水龙头冲洗伤口。
  玻璃杯碎片无声跌落在垃圾桶里,被黑暗吞没。
  水温很低,冲刷在细小的伤口上带来刺痛的感觉——因为杯子是隔着布给捏碎的,伤口并不深,错落地布在手心各处。
  那种慌乱的燥热渐渐被冰水带走,心跳也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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