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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饮马黄河-第77章

小说: 饮马黄河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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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玉钏泪痕满面,秀发散乱,与她一向雍容华贵大不相同。

她恨声道:“当然不嫁给他。”

安顺道:“但你非嫁给他不可,这是我的命令。”

褚玉钏心想若是说不听他的命令,势必激怒他,被他当场侮辱,因此并不作声。

她早先听到安顺对付井温时的奸狡机诈,晓得此人外表虽是和善可亲,其实比毒蛇还要可怕。

安顺哈哈一笑,又道:“常言道是女人善变,果然不假,你知道朱宗潜已死,可就愿意嫁给井温了,对不对?”

褚玉钏娇躯一震,两行珠泪夺眶而出,失声道:“什么?朱宗潜死了?”

安顺道:“不错,井温刚才已得手,朱宗潜全身着火,顷刻间化作一堆白灰。”

褚玉钏觉察出他说的不是假话,不禁失声尖叫,猛可双手齐出,向安顺面上抓去。

她十只玉葱似的手指,都长得有尖长指甲,常人如被抓中,定要满面流血。

但安顺是何许人也,岂能让她抓中,只见他身形陡地移后数尺,快如闪电。

褚玉钏抓个空,叭哒一声摔在地上。

安顺似是喜欢见到别人忧急痛苦,放声大笑,道:“喂,你想不想替朱宗潜报仇?”

褚玉钏听得清楚,仰起头冲口道:“当然想啦!”

安顺道:“杀他之人是井温,我也送你一件物事,就可容容易易的取他性命。”

褚玉钏呆了一下,突然把面庞埋在双臂弯中,放声大哭。

安顺嘻嘻的笑着,自言自语道:“这样扒伏在地上大哭,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唔,我明白啦!她一方面痛心朱宗潜之死,恨不得为他报仇。井温虽是行凶之人,罪责不轻,但她对井温到底尚有多少情份,这是她最大的矛盾。嘻嘻,我倒要瞧瞧她怎生决定?”

他连退数步,伸手往树根一摸,却摸个空。

当即低头瞧看,但见树根处那柄雨伞已失去影踪,这一惊非同小可,面上长年的笑容也消失了,面色大变。

斜对面数丈许外的一株大拭瘁面,转出一人,发出一阵大笑,声音劲朗震耳,显示出他内功深厚无比。

安顺急急收摄心神,定睛望去。

但见那人左手执刀,右手提剑,英姿飒飒,丰神俊逸,正是最近崛起于武林宛如慧星般大放光芒的朱宗潜。

褚玉钏也停止哭泣,抬头张望。

一见果真是他,不禁叫道:“哎,你是人还是鬼?”

朱宗潜道:“当然是人,你躺着别动,等我收拾了这个家伙再说。”

话声甫歇,刀剑齐动,锋芒如吐,指住安顺,然后举步向他迫去。

他脚下发出“哧哧”的步声,不快不慢的向安顺迫近。

安顺忙提聚功力,但觉对方气势凌厉,意志坚凝,刀剑上发出阵阵令人心悸胆寒的杀气,森森涌到。

这等威势天下无与伦比,安顺那么功力精湛而又阅历丰富之人,也感到抵挡不住。

但安顺又深知万万不能后退,只要被对方迫退半步,就失去了先机,成为捱打的局面。

况且他一旦后退,对方威势顿时倍增,此时对方出手一击,真有无坚不摧的威力,仅仅是这一击也很难接得下来。

安顺那么厉害的人物,面对朱宗潜强大无俦的攻势,终于也抵拒不住,退了一步。

朱宗潜手中刀剑受到感应,顿时光芒暴射,刀光剑气潮卷而去。

他右手使的是师门传剑法,左手则施展雷霆刀法,冷电精芒,交织成一片死亡之网,宛如翻江倒海,奔雷掣电般攻去。

安顺早知万万退不得,既然不能不退,便只好全力寻求死里求生之途。

他身子后移之时,左手已劈出一记掌力,雄浑无比。

但这一记掌力碰上了剑气刀光,有如泥牛入海,无影无踪。

不过他已从这一下接触中,证实了对方的刀剑果真有无坚不摧的力量,并非徒具外型威势。

这样他只有逃命一法。

但听他口中发出刺耳难听的笑声,宛如空山荒谷之中,隐隐传来疯人似的狂笑声一般。

他的身子也同时离地,稍稍向前扑出。

两下一凑,安顺的身形登时被剑气刀光网住。

但见安顺在冷电精芒中手舞足扎,好像浮沉在刀剑光浪之中。

一眨间,一倏人影极迅疾地从刀剑浪涛中飞出,一个起落,带着刺耳的厉笑声,穿入林中。

当地只下朱宗潜一人,他横移丈许,一只脚跨过褚玉钏,便屹立不动。

褚玉钏听得声响,慢慢抬头,扭头来向上面望去,但见朱宗潜面色沉凝,额上现出汗水,双目微闭,正在调息运功。

他跨立在自己身上,自然是提防敌人去而复转,再把她掳走。褚玉钏明白了他的心意,不禁大为感激。

她没敢出声惊扰他。

饼了一会,朱宗潜长长透一口气,刀剑入鞘,把她拉起来道:“姑娘受惊了,恕我保护不周。”

褚玉钏道:“我该谢谢你才是,你可是受伤了?”

朱宗潜淡淡一笑,道:“这安顺是宇内两恶之一,但心机武功无不高出佟长白之上,怪不得近年来武林尽让这些凶残邪恶之人横行,敢情真是厉害不过,我和他硬拚了七招,功力不免略有损耗,但安顺也被我刀气刺伤内脏,总算给他吃了一点苦头。”

他走到一株拭瘁,在草丛中摸出一把雨伞,在手中,份量沉重异常。

那伞柄上共有五个枢纽,朱宗潜略一查看,可不敢随便按动,当下挟在胁下,另一只手扶住褚玉钏,走出树林。

到了大路之上,朱宗潜嘱她稍候,自个儿向伊水奔去。

但见河水滚滚流动,当下住雨伞,运功一扔。

那柄沉重异常约雨伞直飞出去,落在河中心,霎时沉没。

他扶着褚玉钏往回走,心中感到十分为难。

因为假如把褚玉钏送回家去,无异是把她送入虎口。

就现下所知,已经有三路强敌打他的主意,一是笑里藏刀安顺。

二是东厂方面高手。

三是黑龙寨活骷髅宋炎。

这三路人马都非同小可,即使让丹青客井温这等高手日日夜夜保护她,但任何一路人马他都挡不住。

可是朱宗潜他自身尚有要事,岂能因褚玉钏之故,长期留在洛阳?

反过来说,他亦不能不顾而去,因为她的灾难完全是由自己而起的………

 第15章

朱宗潜扶着褚玉钏走了一程,褚玉钏实在走不动了,她不但体力难支,而且双足起了水泡,疼痛不堪。

但她却是外柔内刚,心性强毅的姑娘,咬紧牙关,死命支撑,又走了数丈,敢情已昏迷过去。

他胸中泛起无限怜惜,心想她本是富贵名门的闺秀,何曾吃过这等苦头?最近种种遭遇,莫不是被自己所牵累。

这么一想,更是歉疚。这刻大道上,不时有行人车马来往,他可不便抱起她往前走。

当下仍然暗运内力,托住她的身躯,加快速度向前奔。

旁人眼中,除了感到这对年轻男女太过大胆,公然牵扶而行之外,却是不易瞧出女的业已昏迷。

转一个弯,两丈外的树影中走出一人。

朱宗潜迅快奔过去,同那人沉声道:“快躲到树林内。”

三人一齐隐入林中,朱宗潜又道:“井兄你身上血迹斑斑,不可在大路上现身。”

说时,把褚玉钏放在地上,让她靠树而坐,挥掌悬空连拍五下,掌力震动她身上五处穴道。

褚玉钏顿时长长透一口气,慢慢睁开双眼。

她忽然见到面前的人竟是朱宗潜和井温,登时惊讶得连双足剧疼也忘了。

井温躬身行了一礼,道:“鄙人无能保护姑娘,使你受此惊吓痛苦,惶愧之至。”

褚玉钏道:“我们大家都安然无恙,大足快慰………啊!你受伤了?”

井温道:“已经没事啦,多谢姑娘关怀。”

朱宗潜脱下外面长衫,道:“井兄请披上此衫,立刻去办一些事。”

他迅快地嘱咐了好几件事,最后道:“安顺说已向你们下过毒,这话不可全信,亦不能不信,我们当急之务,就是解决这个问题。”

井温不敢多问,依言匆匆奔去。

朱宗潜向褚玉钏道:“请你咬牙熬一熬,井温兄若是办妥各事,不久便可以设法使你脱离痛苦了。”

他一面说,一面抽出长刀和芙蓉剑,握持手中。

褚玉钏觉出紧张的气氛,便不敢做声,只点点头。

目下他们好像尚在风雨飘摇之中,随时随地会送了性命。因此,褚玉钏根本不暇想及家里,也不遑询问要到何处去。

时间在静寂中溜走,朱宗潜一直如临大敌般握刀持剑,在四周巡逻戒备。

忽然听到车声停在林外。

接着井温的声音传入来,道:“朱兄,可以走啦!”

人随声现,他手中挽着一个包袱进来。

他们的动作非常迅快,出林之时,朱宗潜已换回长衫。

另外用一件宽大的衣服把褚玉钏连头带脚都里住,抱在手中,奔了出去,一下子跃入车内。

井温亦已换过一套干净衣服,外表上看来很是斯文。他跨上前座,同车把式点点头,马车便迅快驶行。

约莫过了两顿饭之久,马车在一个码头停下,随即驶上一艘宽平的渡船。那艘渡船不等别的客人,一迳启碇。

混浊的河水拍打船身,发出有节奏的声响,不一会,渡船已驶到河中心,但见浊流滚滚,四望甚是辽阔。

蓦地一艘快艇从波浪中驶到,一迳向渡船撞来。

马车内的褚玉钏看得清楚,方自大惊失色。

朱宗潜已道:“咱们下车吧!”

她下得马车,但见那艘快艇已贴着渡船前驶。

井温首先跃过快艇,朱宗潜托住褚玉钏玉臂,轻轻一跃,都到了艇上,三人先后钻入舱内,快艇随即顺流而下。

褚玉钏双足疼不可当,已没有心思理会这种奇异的安排。

三人在舱内一言不发,那快艇顺着河水疾驶。

不久,已驶行了十余里路,忽然靠泊在一个洞湾内。

朱宗潜眼着褚、井二人藏好在树林中,这才独自去了。

褚玉钏忍不住问道:“我们到那儿去?”

井温摇头道:“鄙人也不知道,但这番周折,却可以使敌人对头耗费许多工夫,那渡船马车快艇都得到重酬,加上鄙人露一手武功的威迫,想来不敢不依言行事。”

褚玉钏问道:“你要他们怎样?”

井温道:“渡船只须直驶黄河对岸,马车则迅即北上。敌人查出马车没有我们,唯有回头再找那艘渡船,把赶车的供词作一对证,这方晓得我们当真乘快艇离开,但他们仍不知我们是顺水东去?抑是逆流而上,是以人手必须分散。等到他们查出那艘快艇,因而得知我们在这儿上岸,无疑已须数日之久,那时节,我们又不知已到了什么地方啦!”

他们边谈边等,过了一阵,数丈处传来车声。他们都警觉沉默,但眨眼间朱宗潜已出现眼前。

却见他已变成农家少年装束,手中还着两套衣服,笑道:“总算事事如意,换上衣服就可以走啦!”

井、褚二人换上衣服,共温更取出准备好的假胡子,登时变成一个乡下老头子。褚玉钏外面加上乡下人衣服,戴上斗笠,有如乡间十四五岁大的大孩子一般。

三人走到路上,但见一辆骡车,乃是乡下人载物的车。

井、褚二人都坐在车上,可以浏览四周景色,倒也悠然自得。

褚玉钏一辈子做大小姐惯了,那有机会乘坐这等骡车。

而且又与朱、井两人同行,他们都是江湖豪客,这等人居然与她共患难同生死,可真是作梦也想不到的。

骡车一路摇晃,终于回到了洛阳,井、褚二人都不晓得朱宗潜葫芦中卖什么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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