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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4章

冰河洗剑录-第1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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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挥舞,又是一阵狂攻。
  江海天心中隐隐作痛,暗自想道:“她背向着我,难道当真是不想见我吗?”不,我一定非见她不可!“突然得了个主意,改以劈空掌力,将那少年挡在二尺之外,却用宝剑去穿刺冰墙,这样震力不大,不至于有倒塌的危险。
  厉复生一直袖手旁观,这时忽地喝道:“你这小子真是不识好歹,硬要死赖胡缠!好,那就只好把你打跑了!”抽出玉尺,上前助战,气冲冲的就朝着江海天的脑门砸下,厉复生的玉尺也是件宝物,不惧江海天的裁云宝剑,两下一碰,火花飞溅,各无伤损,但厉复生却多退了一步、这还是因为江海夭只能用一半功力去对付他的缘故。江海夭道:“厉叔叔,我看在师父和过世的师母份上,一向不愿与你为敌,你却又何苦与我为难?”江每天虽没有听师父直接说过,但从他父亲和姬晓风等人的口中,他也知道这厉夏生和他死去的师母厉胜男定有渊源,放而如此说法。
  厉复生怒道:“你还提你的师父,你们师徒俩都不是好东西!”一退复上,玉尺抡圆,强攻猛打,厉复生的动力虽然不及江海天,却也甚为不凡,而且他的玉尺可以硬碰宝剑,江海天又不愿将他杀伤,这么一来,厉复生与那少年以二敌一,已与江每天打成了平手。
  那少年得厉复生之助,玉箫点穴的手法得以尽展所长,奇诡变化、层出不穷,江海天曾吃过他的亏,也不得不小心防备。
  双方你退我进;有守有攻,但江海天因为究竟不敢全力抢攻。打了约半住香的时刻,竟给他们迫得逐步后退,与那问冰屋的距离也渐渐远了。
  正自打到紧处,忽听得唐努珠穆和华天风的声音几乎是同时间道:“江师兄,你在上面是和谁打架吗?”“海儿,你的碧妹可是在上面吗?”原来他们二人相继登山,但因功力不及江海天,所以此时方到。江海天大喜,连忙叫道:“你们快来,碧妹是在这里!”
  那白裘少年也是个武学行家,一听就知是又来了两个劲敌,不敢恋战,忽地一声呼啸,便与厉复生双双逃跑。江海天本来只是想救华云碧,当然不会追赶他们,径自便去设法破那冰屋。
  哪知就在他走近冰屋之时。忽见冰屋内有两头毛茸茸的畜生,正是厉复生那两只金毛狡,江海天大吃一惊,转眼间,那两头金毛狡突然消失,床上的那个少女也不见了。江海天呆了一呆,随即恍然大悟:“想必是有地道通进屋内,这两只金毛狡是从地道进去的。”
  心念未已,只见那两只金毛狡果然从数十丈外的地面突然钻了出未,白裘少年和厉复生早已在那儿等候,金毛狡一钻出来,白裘少年立即将华云碧接了过去,跟着便和厉复生都跨上了金毛狡背脊。
  江海天这一急非同小可,连忙大叫道:“碧妹,碧妹,你爹爹来啦!”奋起神力,一掠数丈,三起三伏,俨如弩箭穿空,竟然追到了金毛狡的背后,几乎抓着了它的尾巴,就在这时,只见华云碧伏在那少年的肩头上,似乎动了一下,用微弱的声音,又断断续续地叫了两声:“海哥,海哥。”
  江海天可以看见她的头部,奇怪的是,只见她嘴唇微微开阖,眼睛却没有张开,她那断续的呼唤,就似梦中的呓语。江海天又喜又惊,大叫道:“碧妹,你怎么啦!”华云碧没有回答,似是一个人说了梦话之后,又回到沉沉熟睡之中去了。江海天奋力一跃,伸手去拉金毛狡的昆已,那白裘少年回过头来,“乔”的一声,从玉箫中吹出一股纯阳真气,江海天怕误伤华云碧,不敢发掌还击,只好侧身一闪,那股真气吹到江海天的虎口,俨如火烫一般,江海天一抓抓空,那头金毛狡已迈开四蹄,如飞疾走。
  江海天尽其所能,也不过在短距离内与金毛狡竟走,时间稍长,金毛狡其行如风,那己是非人力所可追上了。
  华天风与唐努珠穆分两路上山,这时也都已到了山上。华天风距离那白裘少年较近,大叫道:“你是谁?快把我女儿放下来!”唐努珠穆捏了一团雪,以大乘般若掌力发了出去,打那金毛狡。那白裘少年似乎呆了一呆,但却并没有止住金毛狡。
  说时迟,那时快,那团雪块己似弹丸射到,呼呼带风,那白裘少年又从玉箫中吹出一股热风,雪块在热风中溶化,起了一重白蒙蒙的水气,双方都为对方的功力而感到惊奇。
  那白裘少年吹化了雪块,这才说道:“你纵是她的父亲,我也不放心现在就把你的女儿交还给你。普天之下,只有我能医她,你知道么?”说到最后一句,两头金毛狡在雪地上已变成了两点黑点,转眼之间,连黑点也不见了。在白茫茫的雪地土,极目面望,只依稀可见一线金光,风驰电掣!
  白裘少年人影已杳,但他的箫声却在远远传来,华天风杂学颇丰,医卜星相,音律词章均所通晓,听他吹的,是唐人张九龄一盲五言古诗谱成的曲子,原诗是:“兰叶青葳雍,桂华秋皎洁。欣欣为生意,自尔为佳节。谁切林栖者,闻风坐相悦。草木有本心,何求美人折。”诗句高雅,谱成曲子,音韵悠扬,令人有尘俗顿清之感。
  华天风不觉心中一动,细味诗中意思;似乎也可以俪释为那少年的自我表白,那是说他志行高洁,对华云碧决无邪念,但相遇之后,却有所倾慕,他并不求单云碧对他如何报答,只是出于他的本心,因而他要看护华云碧。
  华天风心道:“倘若我所揣度的当真是他的本意,那么这少年倒也不俗。”对这少年的敌意不觉消灭了几分,但随即想道:“少年人知好色则慕少艾,这少年纵然没有坏意,但让他和碧儿涸处,总是不妥。唉,可别要闹出事才好。”
  要知在华天风的心目之中,早已把江海天与他女儿连在一起,看成一对势相结合的佳偶;因而见那少年将他女儿带走,就难免多了许多顾虑。
  江海天未能将华云碧寻回,虽然也很失望,但在失望之中,也有几分欣慰。在此之前,他是为华云碧的存亡未卜而担忧,现在这块心上的大石头是放下来了,而且尽管那少年日口声声责骂于他,但可以听得出来,这也是出于爱护华云碧的一番好意。
  当下江海天将发现那个少年以及动手的经过,都对义父说了,只是将那少年责备他的说话略去不提。
  江海天笑道:“听这少年的口气,似乎他正在为碧妹治病疗伤,却可笑他有眼不识泰山,不知干爹就是当代神医。”华天风道:“天下的奇难杂症很多,我也未必都能医抬。咱们且进这冰屋瞧瞧,我要看碧儿是怎么过活的,”
  江海天用宝剑开了一个窟窿,三人依次钻了进去。华天风见了那张墨绿色的怪床。失声说道:“哦,原来冰屋里还有这件宝物,怪不得碧儿能受严寒。”江海天道:“这是什么做的?”华无风道:“你摸一摸。”
  江海天用手一摸,只见一片温暖,有说不出的舒服。华天风道:“这是昆仑山特产的温凉玉做的床,冬温夏凉,对病人是最好不过。温凉玉在昆仑山上还不算太难得,但要采集这许多来做一张床,却不知要费尽几许心力,那当然也是一件异宝了。”
  江海天暗暗后悔,说道:“这么说来,咱们将那少年赶跑,不是反而对碧妹的病体不利么?”华天风道:“这也不尽然,只要她危险时期已过,在山下养病,那就更好得多,也无须这张床了。”江海天道:“这少年撤手就跑,却放心得下这张宝床?”华天风笑道:“上得这灵鹫峰顶的能有几人?能来此间的自必是高人异士,也就未必会希罕他这宝物。而且纵使有人动了贪念,要把这张床搬下去亦不大容易呢!咱们倒不必为他担忧。”
  江海天道:“这少年不知是什么来历,独自住在这高峰之上、冰屋之中,屋中又有这样一张宝床,倒是古怪得紧!他这张宝床也不知当初是怎样搬上的?”
  华天风道:“当然不去是搬上来的,想必是在昆仑山上采集了温凉玉之后,才在这里造的。他在这里居住,有这样一张宝床,纵使不是为了避寒,对他修练内功,也大有裤益,只是他为何要在这里独守荒山,倒是令人猜想不透。”
  他们虽然猜不透这少年的来历,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这少年对华云碧确是殷勤呵护,决无坏意,因而他们也就宽心不少了。
  走出冰屋,山风吹来,华天风吸了口气,忽他说道:“你们可嗅到风中有淡淡的幽香?”江海天道:“不错,但这气味好奇怪,似乎在香气之中还混杂着一股腥味,令人又是舒服,又是厌烦,这感觉简直难以言语形容。”刚才他们来到的时候,大家都因为心中有事,未曾留意,如今呼吸山风,彼此印证所得的感觉,果然都感到是有这么一股奇怪的气味。
  华天风沉吟半晌,说道:“这两股气味,一清一浊,混在一起,确是奇怪。我只可以判断那清淡的幽香是三色奇花的香气,但那股腥昧却不知是什么东西所发了。那三色奇花,只有这灵鹫峰上才有,既到此地,倒不妨前去看看。”
  这种三色奇花有个名字叫做“雪里红妆”,服食之后,可以白发变黑,炼成药丸,经常服食,更可以永保容颜,青春长驻。
  不过它也只是能怪着容颜,却不能延长寿命,不能医疗疾病。伺此华天风从药书上虽然早已知道灵鹫峰上有此种奇花,却因它医疗价值不大,不愿冒险来采。但他一生研究药物,既然来到了此花的唯一产地,也就想去见识见识了。
  江海天与唐努碧穆也动了好奇之心,当下一行三众。朝着风向走去。那两股气味越来越浓,到了一个所在,只见在一块冰岩之上,孤零零地长着一棵树,树上没有花朵,树下却还有几片零落的花瓣,有的洁白,有的嫩黄,还有一片在粉白之中带着红晕。
  华天风将神鹰带来的那朵“雪里红妆”拿来一比,说道:“一点不错,在这树上开的就是三色奇花了。看留下来的痕迹,本来已开了三朵,都给人摘下来了,这几片花瓣,大约是那头神鹰那日扑下来时,煽起一股狂风,吹来了这几片的。”他抬起那几片花瓣,嗅了又嗅,只觉得清香扑鼻沁人脾腑,说道:“奇怪,那股腥气却又是从何而来?”
  江海天在冰岩下信步徘徊,忽然触着一物,只觉奇寒彻骨,比冰雪更为寒冰,吃了一惊,说道:“这里有件怪物!”用宝剑挑起来一看,却原来是一条通体透明的怪蛇,头颈好似被利爪抓了一道裂痕,早已死了多时,因它通体透明,而又卧在冰雪之中,要不是偶然触着,根本就看不出来。这条怪蛇一挑起来,腥气弥漫,登时盖过了花香。
  华天风道:“快快把它远远摔开。”这股腥气使人欲呕,江海天闻了也不舒服,当下将那条怪蛇摔入冰川。华天风掩鼻说道:“幸亏这条怪蛇已死,否则只怕除了海儿之外。我与珠穆世兄怕都要中毒了。”江海天骇然问道:“这是什么毒蛇,如此厉害?”
  华天风道:“这怪蛇名叫雪练蛇,本身的毒性倒并不怎样厉害,厉害的是它所喷的寒雾,沾上一点寒毒便侵进血脉之中,但却并不即时身死,只是以后会不时发作,一次厉害过二次,发作的时候,比最严重的疟疾还紧要百倍,全身如坠进火窟之中。”
  唐努珠穆道:“这么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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