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局长的子弟兵-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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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文胜心里得意，表面上却惶恐地说道：“哪里啊，只是凑巧看了几句。”　
齐晓敏气喘吁吁地跑回来以后，综合科开张酒正式拉开了序幕。陆春晖很快就忘掉那些不愉快进入了状态，酒桌上的气氛热情而又客气，暖洋洋的让人惬意。　
陆春晖打量着这些酒桌上的同事，心里有种说不说的舒服，与这些优秀的年轻人做同事，真是件令人愉快的事。　
正投机地聊着，喝得满面粉霞乱飞的乔玉莹局长端着个酒杯进来了，后面还跟着一个四十来岁男人，中等偏矮的个头，挺着个将军肚。陆春晖认出那就是分管副区长姚子辰，连忙上前：“姚区长好，您怎么有空过来？”　
姚子辰看了一眼陆春晖，并没有说话。乔玉莹嗤嗤地笑道：“姚区长听说我们综合科成立了，特意过来敬酒，啊，不，是来训话。”　
看着有些失态的乔玉莹，陆春晖心里骂道：“姚子辰这个王八蛋，也不知道灌了乔局长多少酒。”　
萧何吏、陈玉麒一听这么大的领导，都满脸肃容，尊敬地望着这个矮胖的男人。就连神态几乎永远不变的王叶秋也仿佛略略地收起了一点笑容，露出一丝敬意。　
而一向头脑清晰的段文胜，居然又盯着乔玉莹局长那张艳丽绚烂犹如万朵桃花开的艳丽脸庞，目光有些迷离起来。最令他奇怪的是，总会隐隐觉得仿佛在哪里见过一般。　
陆春晖指着萧何吏几个人对姚子辰说：“姚区长这都是咱们局里将来的业务精英，都是本科。”　
姚子辰看来已经喝的不少，没理陆春晖，稍仰着头看了看四个小伙子，心里也有点赞许，乔玉莹这女人是有一套，嘴上却打着哈哈：“哈哈，都够帅的，个头选的也好，一般高，都在一米七八左右吧？往这一站，跟农林局仪仗队似得。”姚副区长顿了顿，又戏谑道：“玉莹啊，你年轻漂亮，又单身，仔细看看，有没有相中的。”　
这玩笑仿佛有点大，段文胜心中一动，不过脸上却呈现出一副略带拘谨的笑容，王叶秋仍然是万年不变的淡淡笑容，萧何吏脸上挂着不自然的笑，而陈玉麒脸上则出现了一丝鄙夷和不耐烦的神色。　
乔玉莹放肆的用粉拳锤了姚子辰两下，娇声笑道：“那么大领导还不正经。小心我去告诉嫂子。”　
“别，别，千万别。”姚子辰装出一副害怕的表情，但随着酒杯的端起，又已经是一脸严肃了，对着四个小伙子语重心长抑扬顿挫地说：“新单位，刚成立，千头万绪。万事开头难，什么都要自己摸索。但是，你们也要充满信心，要在各位站长的领导下，好好地学习业务，认真的工作。年轻人，农业和农村工作是大有可为的，你们就跟着乔局长好好地干吧，来，把酒干了。”　
段文胜端起酒杯说道：“我们一定不辜负姚区长的期望。”　
乔玉莹局长也把酒杯举起来：“来，我们一起感谢姚区长的关心。”　
姚子辰转身出门，乔玉莹在转身的一刹那，峨眉微皱，醉眼迷离的眼神里流露出一丝无奈与怨恨，不过瞬间就消失了，脚步也立即变得虚软，摇晃着走了出去。　
虽然这丝清醒的眼神一闪而过，但还是被段文胜捕捉到并牢牢地印在了脑中。



世外桃源

　　　　　　　午饭快结束的时候，萧何吏偷偷地问陆春晖：“陆主任，晚上能在办公室睡觉么？”　
“可以吧，我当初就睡了半年的办公室，不过我当时是在办事处上班。”陆春晖夹起一块鸡肉含含糊糊地说道。　
“哦。”萧何吏松了一口气，虽然家在省城的大学同学苏若风和张康说可以去他们那里住，可萧何吏总觉得不方便，而且太远了。萧何吏一向不善于早起。　
在办公室睡觉可以起晚一点，萧何吏心里刚刚偷着乐了一下，就被兜头泼了一瓢冷水：“不过，时间最好不要太久，很多人盯着我们单位呢，这些事以后我会慢慢告诉你们，还有，在单位住必须得早起，有时候乔局长来得特别早，要是她都来了你还没起，不好看。”刚把那块鸡肉咽下去的陆春晖善意地提醒着。　
“萧何吏，晚上我跟你一起住单位。”一直没怎么说话的陈玉麒也搭了腔，说话简洁而且不容置疑。本来他有个表姑在省城，父亲已经把他的行李铺盖都放在了表姑家，表姑也把房间给他安顿好了，可是陈玉麒实在不想去住，大夏天的，表姑家还有两个表妹，太不方便。　
酒足饭饱，陆春晖很善解人意地说：“你们四个下午就别上班了，买点生活用品，整理整理住的地方。”说完跟乔晓敏走了。　
段文胜和王叶秋都已经寻了住了地方，也早已收拾妥当，就找了个借口离开，回小窝休息去了。　
萧何吏和陈玉麒在路上漫无边际地逛着。突然陈玉麒指着一根电线杆说：“看，出租房子。”　
萧何吏凑上前仔细看了一遍，眉开眼笑地说：“不错呢，一个月才七十元。”　
陈玉麒一挥手：走，看看去。　
两人按图索骥，在高楼大厦间的马路上穿行着，最后终于来到小广告中的目的地：辛庄。　
两人走近一看，不由大吃一惊，这是在群楼包围中的一片废墟，到处是残垣断壁，渣土垃圾。两个人对视了一眼，捏住鼻子穿越垃圾堆继续前行，复行数百步，豁然开朗，有一小片还没拆的民房，甚至还有几座二层小楼。　
两人好奇又好笑地上了一栋二层小楼，从楼梯口刚一转，迎面扑来一阵浓香，定睛一瞧，一排排五颜六色的乳罩、内裤迎风飘扬花枝招展。　
“你们是干什么的？”一个冷冰冰的尖利声音响起。　
萧何吏站在走廊上扶着栏杆向下看，有个像麻杆的精瘦高个子女人正盯着他们，看来刚才的尖利声音就是她发出的。　
“我们来租房子的，还有房间么？”萧何吏向下喊道。　
“等等。”麻杆女人喊完，迅速地跑上来楼来，冰冷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热情：“你们租几间？我这里还有两间。”　
萧何吏和陈玉麒对视了一眼，说：“我们先看看。”　
走到走廊的最东面，麻杆女人说就剩下这靠边的两间了，抬脚踹开了其中一间房门，房间方方正正的，有十七八个平方的模样，地上乱七八糟地堆满了报纸、卫生巾、破床单、饮料瓶等杂物。　
顺脚踢飞了一个塑料瓶，麻杆女人冷冷地说：“好收拾，你们要明天来，我晚上就给你们收拾好。”　
萧何吏看了陈玉麒一眼，陈玉麒皱着眉不说话。女人的脸色更冷了：“租不租？说个话。”　
萧何吏征询地对陈玉麒说：“我想租一间，你租么？”　
陈玉麒皱着眉头很痛苦的样子，仿佛很难抉择，好半响才对麻杆女人说：“好吧，也给我打扫一间。”　
麻杆女人冷冷的脸上出现了一丝笑意，枯瘦的手伸了上来：“两间五十元定金。”　
萧何吏从兜里摸出了五十元，精瘦女房东一把抢过揣了起来说道：“还有，在这里，该看的看，不该看的别看，不该问的也别问。”　
萧何吏和陈玉麒一愣，刚想问，那麻杆女房东去转身下楼了。两个人面面相觑，突然大笑了起来。半响，陈玉麒才喘息着说：“这是省城东州么？”萧何吏神色凝重地说：“我看这是个人间绝境，世外桃源。”两个又是一阵大笑。




怪异邻居

　　　　　　　不料两个人这一笑，却惊动了几个未来的邻居。　
一扇窗户被啪的打开了，一个披头散发也看不清面孔的女人把头伸了出来吼道：“哪个毛崽子这么###吵？还让不让老娘睡觉了？”　
萧何吏一伸舌头，陈玉麒窘的脸有点发红，两人都没敢言语。等女人的头缩回房间，萧何吏赶紧打了个手势，意思是咱们快走吧。陈玉麒会意地紧跟了上来。两人脚步尽量轻轻地不发出一点声音，眼看就要到拐角的楼梯了，最西面房间的门突然开了，一个披头散发面色惨白，脸上上面只有三个黑窟窿的女人挡在了他们面前。　
这时已经是黄昏了，光线也早暗了下来，眼前突然出现这么一张惨兮兮渗人的白脸，两个人都着实吓了一大跳，陈玉麒那么稳重的人也蹬蹬退了两步，脸色变得很苍白。萧何吏倒没后退，不过也觉得心腾地就升到了嗓子眼里。　
那张白脸惨兮兮地笑道：“呦，是俩小帅哥啊，租房子啊？”　
“烂货，别发骚了，晚上够你骚的。”没等二人答话，房间里又传出一个女人粗俗却清脆的声音。　
两个人这才看清挡在前面的这个女人原来是在脸上贴着一张面膜，惊魂稍定的萧何吏勉强地向女人笑笑，便想从那女人身边挤过去。可那女人不但不动，反而把胸脯挺了一挺，萧何吏觉得胳膊碰到了软乎乎的一团东西，脸上一红，也顾不上陈玉麒了，头也不回地跑下楼去。　
等了好一会，陈玉麒才脸色极其难看地走了下来。萧何吏这时心跳已经平稳下来，想开个玩笑问陈玉麒吃到豆腐了么，可一想不对，到底是谁吃谁豆腐呢？　
太阳即将下沉，无力地喷吐着最后的光辉。那大片的垃圾堆和废墟上被笼了一层暗红色的光芒，显得异常怪异。　
萧何吏笑笑说：“听说城市里也闹鬼，你说咱们是不是到了鬼城了？”　
“快走吧，一会大门关了，连个睡觉的地方也找不到。”陈玉麒白了一眼萧何吏，一向正经、自重的他对刚才的惨遭调戏还在耿耿于怀。　
俩人匆匆地穿过了废墟，狠狠心打车回了区政府大院。　
在区政府门口，两个人被门卫拦住了，要求二人出示工作证，两人解释了半天刚报道还没有工作证。门卫只是微微一笑，说了两字：不行。　
正一筹莫展，远远走来了一个人，萧何吏一见大喜，来人正是上午碰到为他们指路的机灵年轻人：政府办的小许。




两个馒头

　　　　　　　小许跟门卫很熟的样子，简单解释了几句，门卫就立刻放行了。　
三个人进了大院，小许邀请：“去楼上坐坐？”　
陈玉麒摇摇头，说要回去休息了。小许转头看萧何吏，萧何吏说好，去坐坐。　
萧何吏跟着小许去了政府办。大衙门条件就是不一样，还没进门就感觉到空调凉爽的气息，浑身上下凉飕飕得美。　
小许给萧何吏倒了一杯茶，萧何吏接了过来捧在手里慢慢地喝着，突然发现桌子上有两个馒头，这才想起晚上还没有吃饭，顿时觉得肚子饿了起来，看馒头的眼神也不一样了。　
小许不愧是领导身边的人，眼色就是高人一等，立刻看出了萧何吏的心思，随手把馒头拿过来说：“还没吃饭吧？我正愁呢，扔了吧，浪费，不扔吧，又没法处理，正为难呢，哈哈，正好你帮了我这个忙。”　
萧何吏心里暗暗叹服：领导身边的人就是不一样，眼色好用，嘴也好使，轻描淡写就化解了自己的尴尬。　
“哦，那正好，我吃一个，剩下的我拿回去给那伙计吃，他也没吃呢。”一不做二不休，萧何吏借坡上驴的功力也不浅。　
“大恩不言谢，容日后再报。”小许装出一份感激涕零的样子。　
二人哈哈大笑。　
等萧何吏吃了完了一个馒头，他已经知道小许比他小三岁，初中毕业就来政府办当临时工。来来去去几任领导，都对小许的机灵和勤快评价很高，也都曾答应有机会就将其转成正式编制，但七年过去了，还只是个梦想。　
萧何吏默默地听着小许的抱怨，对这个年轻人这么信任自己多少有些感动，于是发自内心的安慰了小许一番。小许却淡然一笑：不用劝我，我什么都懂，继续努力吧。　
小许又说：“上网不？”萧何吏兴奋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