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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袭苍-狼人与琴师_by_shoulder-第62章

小说: 袭苍-狼人与琴师_by_shoulder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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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袭灭天来愣了一下,瞪去一眼:“你哪只眼睛看出我欠债了?”
  “就算这个地方比较偏远,买下那栋旅馆可不会是小数目。”苍说:“我不认为你能靠那间旅馆很快赚回本钱。”
  水开始大滚,汽笛中气十足地作响,苍关掉电热炉,挑开壶嘴的盖子,用抹布握住烧水壶把,往茶壶里注水,腾腾热气大量冒出。苍把茶壶盖子盖上,把烧水壶放回炉子上,而袭灭天来一直没有做声。
  袭灭天来的目光掷向壶嘴冒着热气的茶壶,平淡地说:“我还有一些事,是你不知道的。”
  苍望着他,没有开口,然后拿着茶壶跟两个红茶杯过去餐桌那边。苍倒了一杯茶放到对面,一杯给自己。袭灭天来走过来,在苍对面坐下,垂下视线看着那杯对他来说显然过烫的红茶。
  “很久以前,曾经有我的同类,他捡到我的时候,年纪已经很老,他死去的时候,我还很年少。”
  “你没有遇到其他同类?”
  “据说这世上已经没有我的同类,就算有,我也不知道在哪里。”袭灭天来平淡地说,就好像那是书上的故事,而不是属于他的真实。
  苍默默望着他,没有说话。
  “他生前很擅长收集宝石之类的东西,他说,狼人在人类社会中积存财产最好的方式就是买黄金珠宝,走到哪里都适用,也不会因为时间流逝而失去价值。我不像他对这种东西那么有兴趣,但大致上仍是按照这样的方式过活。”袭灭天来淡淡说道。
  苍安静了一会儿,然后开口说:“时间流逝?”
  袭灭天来暗红色的眼睛隐隐一动,苍果然能听出他话中最关键的部分。
  “我跟你非属同类,生命周期不一样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曾经,他以为这个话题遥不可及,他从没想过,会是在这样轻松的闲聊中轻轻带到。
  苍思索了一会儿,说:“不知道这么说对不对……也许因为我们恰好在这个时间相识,至少看起来、感觉起来,我们似乎是年纪相当的。即使我现在知道你不是人类,仍然不会去想到这一点,而既然你特别提起……”
  苍闭上了嘴,眼睛直直注视着他。
  他的心,出奇沉静。他慢慢开口,低声说:“狼人的寿命,比人类长很多。如果我们一直相处下去,如果没有意外的话,我将会看着你渐渐变老,然后有一天,看着你死去。”
  狼人的暗红眼眸与人类的紫灰眼眸静静对视,各自面前茶杯冉冉上升的水气也许正如同散逸的心事。
  “我终于明白……”苍轻轻开口说:“那个时候,你为何想走。但后来你决定不走,所以……你已经接受了事实,是吗?”
  “我没有接受。我只是……”袭灭天来沉着声音说:“更不想放弃而已。”
  苍拿起杯子,浅浅啜饮了一口,淡淡说:“有一种说法,相信生命是永远的,生与死,就像是清醒与睡眠。”
  “你相信?”
  “我相信。”苍望着他,眼底有种难以察觉、无法描述的温柔:“我想,在无尽的生命轨迹上,即使这辈子结束了,某一世,我一定会再遇到你。说不定在过去世我们就已经遇过,一次又一次。”
  一直被这个问题束缚、困扰的狼人出神地望着红茶液面许久,然后说:“有没有可能……在我这一世中,就遇到你两次?”
  苍淡淡一笑:“我不知道,未必不可能。等我不在了,也许你留意一下有没有碰到一个小鬼,特别爱欺负你。”
  “够了你。”袭灭天来瞪眼:“搞不好变成小狗小猫。”
  苍带着笑意注视着他,说:“你可以……尝试打开更多扇窗,即使你不想透漏你的秘密,即使不一定是长长久久的关系。你应该记得你那些同事吧?当想起他们,你有什么感觉?”
  “……一群傻瓜。”袭灭天来喃喃说着,无法形容的暖意从心底蔓延开来,即使他再也不会见到那几个家伙,那仍然是……非常美好的回忆。
  “有些关系就这么流走,有些关系会持续下去,人生就是如此,不管你是狼人还是人类都一样。有一天你还会认识其他人,你的心情会不一样。即使比较缓慢,你仍然会变老,你会更坦然、更豁达地看待这一切,所以,你不需要去烦恼这些,既然你都决定不放弃了。”
  袭灭天来望向苍,没有开口。
  “你喜欢你那些同事,你喜欢我,就是这样,不用否认了。”苍淡淡说着,拿起茶杯慢条斯理地喝茶。
  袭灭天来轻轻咋舌,而苍笑出声音。
  “我会尽我所能,活得很久很久。”苍放下杯子,轻轻这么说。
  袭灭天来沉默着,他把手伸过去,轻轻握住苍的手。


五十七、岛上雨季
  
  那天开始,雨季来临。
  淅沥的雨水打在屋顶上,沿着窗玻璃簌簌淌流。两年前网购买来的高级真空管音响细腻地放出大提琴的乐曲,回荡在整间屋子里,灰色大狼趴在木质地板上,闭着眼聆听每一个音符、还有拉弓、擦弦与拨弦的声音。琴师则捧着一本书,靠在大狼身上,静静地阅读。偶尔,大狼的尾巴会恶作剧地扫一下琴师的脸,于是琴师伸手过去,轻拍一下大狼的脑袋。大狼也许会顺势翻过身,要琴师抚摩牠颈下特别长、特别白的毛丛,再往下,揉揉牠的狼肚子。
  或者,在另一个很空的房间中央,在斜映的月光下,琴师把古琴放在狼人特地选购的矮桌上,让琴头稍微伸出桌沿,盘腿坐下,高度正好。屋里的古琴曲与屋外的雨声和鸣,灰色大狼盘踞在相隔桌子一段距离的地上,交迭着两条前腿,有时凝视着琴师如古老漫舞的弹琴动作,有时轻轻闭上双眼,狼耳偶尔微微颤动。或者,大灰狼会静静地蜷伏在那里,浸淫在比睡眠更深刻的安稳。
  另些时候,琴师与人形的狼人对坐在餐桌对边,喝茶下棋。在网购的围棋与象棋尚未寄到之前,他们下的是在本地商店买的手雕西洋棋,木质棋子的触感很好,很像久远以前狼人曾经看到过被一只苍老的手喂给火焰的那种。
  如果不下棋,他们可能会坐在一张长椅上,一起看影片。看累的话,琴师也许会把人形狼人的腿当作枕头躺一躺,或者倒过来,狼人枕在琴师腿上,不是因为困倦,而是要享受琴师修长手指梳理他长发的感觉。
  夜里,琴师就睡在散布着一堆枕头的狼窝,胸腹部盖一条新买的薄毯子。睡在琴师旁边的,通常是根本还不想睡的人形狼人,躺在那里跟昏昏欲睡的琴师闲聊。琴师喜欢听他说自己的故事,总是有一句没一句地搭着话要他说下去,直到跌入梦乡。
  琴师睡着之后,精神还很好的狼人会爬起来,利用打扫屋子、洗衣服、上网、看影片来消磨前半个夜晚。下半夜,琴师伸手摸到的会是有着温暖毛皮的狼躯。隔天早上琴师醒来的时候,狼人早已起床,完成了一天一次的进食大事,并且准备好琴师的早餐。
  狼人曾经问琴师,你知道我的真正身份之后,讶异的程度好像很有限?
  琴师微微耸肩,说我曾经猜测你也许是狼养大的,也揣想过你说不定是外星人或是改造人,拼凑起来,似乎离真实的答案也不算太远。
  他闻言狠狠瞪了琴师一眼,而琴师笑个不停。
  偶尔他们会一同开车出去,到城里采买狼人的食物、琴师的粮食、以及其他拉拉杂杂的东西。例如说,他们买了一个炖锅,好炖煮一锅杂菜汤,让琴师有汤面可吃。琴师吃面的时候,用的是以前送给他的那双筷子。那双筷子他一直带在身边,走过许多地方,却从来没有用过。
  雨一直下,少有停歇的时候,从窗户望去,海是灰蒙蒙的一片。
  会有一个晚上,老天难得放了晴,在洗过一般的洁净夜空里,月色明亮。狼人与琴师沿着黑暗的海边漫步,留下并列的两行足迹,蜿蜒而漫长。也许找一个地方坐下来,在那里弹起古琴。低微悠扬的琴声被海浪淹没,只有敏锐的狼人耳朵可以解析。
  日子一天天过,狼人的心中浮荡已久的情绪慢慢沈淀下来,凝结成晶。这样的幸福,即使短暂,也值得以日后长久的孤独与思念作为代价来换取。
  他曾经有过一种念头,想不顾一切把琴师留在身边,甚至不惜将对方禁锢起来,而且他知道即使他这么做,他的琴师也不会恨他。但最后,他没有付诸实行,甚至连提都没有提起。他希望他的琴师快乐,所以他选择不去强行改变琴师的人生。
  琴师将行的前一天,在夏末的海边,琴师说,也许我们无法天天都在一起,但每年夏天、还有冬天,我都会来找你,无论你在哪里。他暗红色的眼底隐隐悸动,也许庆幸自己没有让那个自私晦暗的念头占据他整颗心,他无法言语,只是注视着琴师。许久之后,他说,那么你不在的时候,我就来好好规划我们该怎么见面、到哪里见面。琴师笑,说是啊,你可要好好计划,不要曝光了,我希望你安安稳稳的,活到天年。
  那天他们回家时,他说,有一天等你走不动了,也许就换我去找你,到那时,应该也无所谓了。琴师沉默了片刻,轻声说,那就这么约定了。琴师带着难以言喻的淡淡笑意,张开双臂抱住他,很久很久。
  他说,你还有秘密没告诉我。
  琴师笑了,说你不早就知道了吗?
  狼人哼了一声,说我知道什么?
  琴师静静说,你知道我喜欢跟你在一起,你知道我希望,能永远这样下去。
  总觉得,似乎有话,没有说尽。
  那天晚上开始起风,岛屿的季节即将转换,天气变得有些凉。呼啸的海风吹得窗玻璃哐啷啷地作响,从缝隙钻入,灌满整间屋子。温暖的狼窝里,琴师挨着灰色大狼入睡,睡梦中,感到曾经被误会是大狗的狼轻轻舔舐耳旁。然后,因为狼爪不方便作抚摸这样的动作,于是狼人在黑暗中化成人形,用与人类一样的手指,轻轻抚摸琴师的头发、脸颊、眉眼、鼻梁、嘴唇。人形裸露没有被覆毛皮的肌肤,对于触碰,感觉更清晰敏锐。就这样,他把琴师的触感再一次深深铭刻在记忆里。
  琴师离开的那天,晴空万里。
  人形的狼人拖着琴师的行李箱,与背着古琴的琴师一同搭渡轮到对岸,一同到最近的车站等候机场巴士。
  待会儿我自己去机场。琴师说。
  狼人望着琴师,没有开口。
  我不想让你独自从机场搭车离开。琴师的声音如同昨晚月下的琴曲,渺渺飘散在风中。琴师的目光落在远方,落在隔着一道海的小岛,望不见的那幢房屋。
  琴师又说,冬天放寒假的时候,我们又会见面了。
  他沉默了很久,才慢慢开口,如果要换另个地方见面的话,我会让你知道。
  琴师笑,这一次,你不用再寄枕头给我了。
  他举起手来,轻轻敲了一下琴师的头。数年以前,他也做过类似的举动。
  机场巴士远远驶来,在站牌前停下,气压式车门与行李柜门同时打开。
  他搬起琴师的行李放入巴士底下的行李柜,在琴师面前站定。
  那么,冬天见了。琴师微笑说。
  琴师转身上了巴士,车门关上,巴士从狼人的眼前开走。
  狼人目送巴士远去,望着扬起的尘烟,慢慢闭上双眼。


五十八、回溯的旅程
  
  身穿浓灰大衣的琴师身影出现在闸门口时,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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