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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铁笛神剑-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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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天霖细看她裹胸白巾,在月光下闪起片片银辉,随探手入怀取出那缕白丝,映月一照,果然也闪起银光。

只见那半裸身体的女人,走在山角拐弯之处,忽的一弯腰,隐去不见。

方云飞吃了一惊,暗想:这女子难道是什麽鬼怪精灵不成,那地方一无林木,二无乱草,除了有入地之能外,怎麽能骤然隐去不见?

陆天霖一时间也被那女子骤然间消失身形的举动所惑,不禁微微一怔。

但“髯神判”却看得十分清楚,只苦於口不能言,无法给两人解说。

山风呼啸,月华似水,三人又等了一盏热茶工夫,仍不见那半裸少女现身,随起身向那少女隐失的山角处走去。

三人走得很慢,而且都运集了功力戒备,生怕那半裸体的女人,陡然现身袭击似的。

陆天霖偷望了“髯神判”两眼,不但看出他全神戒备,而且神情还异常紧张,心中顿生疑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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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回笑语新愁娇嗔原为示爱意心创旧事黯然惊呼走妖姬

他曾目睹“髯神判”力斗“东岳散人”那一场罕见的激战,当时他虽遭对方刺伤,愤而投剑一走,但脸上神情,仍然一片愤慨,并无紧张惊惧之意,以“东岳散人”之威名,就不能使他惧敌怯战,何以此刻会流露出惊惧紧张之色?

他心中虽觉出个中必有蹊跷?但却不便探问。

转瞬之间,已到那半裸女消失身形山角,方云飞抢先一步,绕过一块丈馀高低的拦路山石一看,不禁失声叫道:“我还认为她有升天遁地之能,原来如此。”

陆天霖转脸望去,只见那巨石之後,有一个高可及人宽约二尺的山洞,一则那山洞过窄,不易发现,再者这块崖边突石,正好把洞口挡住,非到跟前,无法看见。

此际,月色溶溶,银辉铺地,四外景物,清晰可见,绝峰积雪,溪水仰月,别有一番幽奇风光,只是三人心中都悬念着玉琪安危,无暇欣赏。

陆天霖细看那石洞,在深入数尺之後,即向右面弯去,由洞口向面望去,一片漆黑,如不冒险深入,自无法探知那石洞中的隐密。

这一阵,三人都沉默着,但六道眼神,都望着那二尺宽的石洞,似乎都在想着什麽心事一般。

这样足足有一刻之久,方云飞忽然回顾陆天霖一眼,低声道:“大哥,你把琪儿那支银笛借我用一下。”

陆天霖似已预知了他要那支银笛的用途,淡然一笑,把太极铁牌往地上一放,道:“你去看着那‘人面蜘蛛’我入洞去查看一下。”话说完,取出银笛,正待入洞,忽见“髯神判”一晃身,抢到了洞口。

他回身蹲下在地上写道:“此女武功奇高,两位不可涉险入洞。”

陆天霖用手中银笛,写道:“玉琪极可能被此女所掳,我入洞见机而作,当尽量避免和她动手。”

“髯神判”还待阻挡,陆天霖却一皱眉头,又接着写道:“我自有克敌之法,但请放心就是。”写完,微微一笑,侧身进入石洞。

方云飞本想追随而进,突然心中一动,想起他身怀奇烈的迷魂药粉,那少女武功虽高,但在骤不及防之下,绝难躲过,想至此处,心中忽的一宽,翻身奔到那崖壁突松之下,去监视那“人面蜘蛛”。

且说陆天霖入洞之後,异常小心的贴壁而入,他刚才目睹她力败那盲目怪人经过,知对方武功比自己高出太多,如凭真本领和人动手,绝难胜得,只得故技重施,从怀中取出那强烈的迷魂药粉,倒出少许藏入右手指甲中,左手执着傅玉琪的银笛,沿壁而入。

这座石洞,相当曲折,而且两面石壁的距离,亦不很宽,至多可容两人并肩而过。

他一连转了七八弯,突觉前面一亮,他很小心的向前走着,一面全神戒备,只要那女人出现,立时把藏在指甲中的强烈药粉向她弹出……。

这时,双壁间的距离,逐渐的宽了起来,光华也愈走愈强,又转了一个弯後,形势陡然一变。

狭长的石道,忽的宽了起来,形成一座数间房子大小的石室,一种莹晶碧光,从那石室透出。

他屏息凝神,轻步走到那石室入口的地方,全身贴壁而立,探头向石室望去。

石室中,点燃一只松油火烛,但灯光并不如何强烈,石室顶端,有数十馀条垂下的璎珞,一色碧绿,吃那烛火一照,反映出一团碧光,照得满室翠光晶莹。

靠右面石壁之处,铺着一个大红毛毡,红毡下面,又垫很多枯草,毡上锦被绣枕,散堆一起,傅玉琪微闭着双目,静坐那红毡上面,在他身侧尺许左右,坐着那个半裸身体的女人。

他仔细的望了那半裸女人几眼,不禁心中暗暗吃惊。

原来那半裸女人,不但美得出奇,而且年龄也不大,烛光照着她晶莹粉嫩的玉体,看上去,不过有二十上下的岁数,以这等小小年龄,竟能凭藉着一双玉掌,击败了“红叶谷”那位盲目怪人,其武功之高,实在是不可思议。

只见那半裸体的少女,微一侧脸,斜望着洞口,微微一笑,道:“什麽人鬼鬼祟祟……”声音娇脆,悦耳动人,话未说完,娇躯忽的一挺,人已到了那石洞口处,玉掌疾伸,向陆天霖左肩“肩井穴”上点去。

身法迅如飘风,出手快拟雷奔,陆天霖微一怔神,玉掌已到左肩,百忙中仰身向後一跃,疾退数尺,闪开一击。

他已见那少女身手,如让她施展开手脚,自己只怕难挡她十合以上,右手当胸戒备,沉声喝道:“姑娘暂请住手,我陆天霖有事请教。”

他右手指中,早已暗藏有强烈的迷魂药粉,只要那少女再逼攻过来,立时要振腕弹出。

哪知他这一喝,那少女竟停手不攻,娇媚一笑,道:“你可是找他来的吗?”说着话,侧望了玉琪一眼。

陆天霖道:“不错,姑娘可容我入洞一叙吗?”

半裸少女笑道:“那自然好,这两天来,他不知生的什麽气,不言不笑,不吃不喝,我心正急得要命,你快来劝劝他吧!”

陆天霖听得微微一笑,暗道:“这丫头武功虽高,看来还仍带稚气,论她人才,倒十分讨人喜爱,只是这身半裸装束,实在使人看着扎眼,听她言词,对琪儿十分关心……”他心在转着念头,人已举步进入那石洞之中。

傅玉琪已听出了陆天霖的声音,睁开眼睛,叫了一声:“伯父!你见到我大师兄没有?”

“圣手医隐”缓步走近他身侧,答道:“你大师兄正在到处找你!他……他大概……”他本是光明磊落之人,一诺千金,生平很少骗人,但此刻形势迫得他,不得不说谎言,要说时心中又甚不安,一时间张口结舌,大概了半晌,还未说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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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少女只听得一颦黛眉,嗔道:“你这人是怎麽了?一句话半天都说不清楚,今日午时,我在这山峰上,还见到你和另一个人在一起。”

陆天霖只感脸上一热,接道:“你大师兄,和你方叔叔都在找你。”

偏是傅玉琪正在心急之时,无暇揣测他的心意,急声接道:“我大师兄现在什麽地方?”

陆天霖被他问得一怔,道:“他和你方叔叔到别处找你去了。”

傅玉琪望了那半裸少女一眼,道:“这女人武功很高,我大师兄不来,只怕救不了我!”

那少女娇媚一笑,道:“只怕你大师兄来了,一样也救不了你。”

傅玉琪冷笑一声,道:“我大师兄功力深厚,奶岂是他敌手!”

那少女毫无怒意,仍然带着盈盈浅笑,道:“你大师兄比‘东岳散人’唐一民如何?唐一民我都不怕,还会怕你大师兄不成……”她忽然幽幽一声长叹,道:“其实我对你有什麽不好,你却好像和我有深仇大恨似的。”

傅玉琪怒道:“哪个和奶讲话,奶在接什麽口?”

那少女连受傅玉琪叱责,陆天霖十分担心,只怕激起她心头怒火,陡然出手,傅玉琪伤势正重,自是毫无抗拒之力,自己又不是敌手,一言错出,两个人都要横尸溅血,不想那少女毫无一点怒意。

陆天霖心中甚觉奇怪,这少女始才和慧儿那位盲目师叔动手之时,言词咄咄,傲气凌人,此刻何以会变得这等温柔?在傅玉琪怒声叱责下,竟然一语不发,而且粉脸上仍带着盈盈笑意,毫无愤慨之感。

只听傅玉琪长长叹息一声,道:“伯父你快退出石洞,找我大师兄来救我。”

陆天霖心中暗道:“你这不是孩子话吗?要我出去找你大师兄来救你,我只要一离开,她不会追着我出去,我既然打不过她,自然要伤在她的手中,哪还能去找你大师兄?”

他这心这样想着,但未说出口,摇摇头,笑道:“你大师兄如果找不着,自然会回到这,我们在分手之时曾言明仍在这会齐,眼下先不要着找他,在说这等深山之中,找人也非易事,你倒是怎会认识了这位姑娘,会和她一起到这石洞之中?”

傅玉琪望了那半裸少女一眼,道:“我根本就不认识她,哪会和她一起来此,是她点中我穴道,把我掳到这石洞中来。”

陆天霖问话目的,是想从玉琪口中探询出这少女来历,不想傅玉琪却未听懂话中含意。

他侧脸望了那少女一眼,见她坐在一侧静静的听着两人谈话,脸上毫无怒色,胆子一壮,继续问道:“你们相处了一日一夜之久,对这位姑娘的出身姓名,总该知道了吧?”

傅玉琪冷笑一声道:“哼!我才不问她出身姓名,就是她说给我听,我也不听。”

陆天霖摇摇头,道:“你们在这一日一夜之间,就没有讲过什麽话吗?”

傅玉琪已从陆天霖神情之中,看出了他的心意,缓缓答道:“我们很少谈话。”

那半裸少女一直在静静的听着,此刻突然插嘴接道:“我跟你讲话,你不肯理我,那有什麽法子?”

陆天霖生怕两人吵了起来,因为有他在此,怕那少女当人之前,一时难忍羞愤之气,把事情闹得不堪收拾,连忙接过话,道:“他不是不肯理奶,只因他身受了‘金翅蜈蚣’腹毒,心情不好,不愿说话。”

那半裸少女啊的一声惊叫道:“什麽?他中了‘金翅蜈蚣’腹毒?”

傅玉琪怒道:“我中了‘金翅蜈蚣’腹毒与奶有什麽关系?就是我死了也不要奶管,哼!多操的什麽闲心?”

那少女又被他一阵冷嘲热讽,忽的面泛羞红,樱唇连连启动数次,但却未说出一句话来,终於缓缓的垂下粉颈。

陆天霖担心傅玉琪再说下去,会激起那少女心头怒火,赶忙打圆场,道:“姑娘不要有什麽难过,要知一个身受绝毒之伤的人,脾气难免躁急!”一面说话,一面以目示意傅玉琪,不让他再说下去。

那少女慢慢抬起头来,粉脸羞红未退,忽然展颜一笑,道:“嗯!我要和他一样,只怕我早就……”话说一半,似乎觉出不对,倏然一笑而住。

傅玉琪已冷笑一声,接道:“奶要怎麽样?哼!我傅玉琪岂是贪生怕死之人。”

那半裸少女刚刚开展的笑靥,被他一句话顶的笑容顿,两眉微扬,眉宇间现出怒色,她似是已难在忍耐傅玉琪的频加恶言。

陆天霖看出事态愈来愈严重,傅玉琪再二再三的对那少女不留馀地,已使她无法忍受。

处此情景“圣手医隐”不得不以最大的忍耐,排解圆场,因那少女只要一出手,他和琪儿,都难逃命掌下,自己一死虽不足惜,但琪儿却正如初升旭日,远景未可限量,何况他还身负一笔血海深仇,如果今夜,两人都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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