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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毒御医作者:舞绫飞雪-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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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闻天降祥瑞,恒帝欣喜若狂。这时一名游方道人在承华门外求见,待入宫见过胎儿,道人跪地三拜,言此子乃是上清灵宝天尊白玉如意下凡,是上天赐福,厚泽无量,象征我朝和圣上金安万寿,得诸神庇佑。其性命关乎国运,需当珍而重之。
  恒帝为六子赐名为临,宠爱到极致。朱懿因著华妃推荐,同年晋升为御史大夫,五年後高升相国。崇临八岁时,昭贵妃命太医杜廷修暗下毒手,华妃患传染急病而『死』,崇临也身子日衰缠绵病榻。国师掐算六皇子需收敛光华方能保全性命,恒帝只得舍弃将其立为储君之意。
  看著漫天乌云层层飘散,杜衡握紧手中香袋,面上暗影更深。
  
  崇临千钧一发之际入主兵部,提拔苏清凌升任从四品职方司郎中,两人彻夜研究地形、用兵,商讨对策。先是派老将何奎酉由武关急调四万精兵火速赶赴陇裕关,同赵洪涛兵马会合,再遣探兵尝试秘密联络关东营,争取里应外合。另外阜匪军的镇压、粮饷派给和调度、运输路线也重新规划了。朝局混乱,礼部、吏部事务亦相当繁杂,件件都要亲自过目批示。
  不过数日,崇临病渐深沈,直累到倒地昏厥被抬回东篱宫。
  「你家主子这会儿到哪去了!」看著内寝里忙於诊治的太医院右院判,小安气不打一处来。
  「爷下午有事没在宫里,让我盯著,可我哪盯得住啊!」小荻也一肚子委屈。自打上次六殿下醒转,爷就没来过东篱宫了。有时过其门而不入,光站在门口发呆。搞什麽,又不是大禹治水!
  半盏茶功夫,右院判出来,说崇临只是劳累过度,需好生休养,开了方子著人送去药监司就离开了。
  小安和小荻一脸欲泣神情守在床前,崇临咳了会儿睁开眼,哑著嗓子笑道:「你们哭什麽?」
  「哪儿哭了。」两人揉揉眼,六殿下也被杜衡带坏,学会戏弄人了。
  「小荻,」崇临眼神有点躲闪,片刻轻道:「你家主子……近来好吗?」
  好什麽好,他莫名其妙的!想归想,小荻当然不能这麽答,只能说:「爷很好,就是挺忙的。」
  「是吗……」崇临咬牙抬眸:「我想见他,你请他过来一趟。」
  「好、好的。」小荻支支吾吾应下来,认命的跑出去找人。爷说办完事还回宫,只能去承华门等了。冤孽冤孽,乖乖过来看人不就好了。都敢嘴对嘴喂汤药,见个面却跟黄花大闺女似的羞涩什麽劲儿啊,就会给人添麻烦。
  
  傍晚,夕阳西下。崇临重新梳洗过,裹上裘袍坐在桌案前把玩般若面具,看到窗外踏雪走来的人影,绽出和煦笑靥。
  吩咐小安出去关好门,崇临向杜衡伸出手,感觉他冰凉的指尖叠上来,便轻轻握住:「好冷。今年的春天来得真晚,东君也会偷懒啊。」
  杜衡抽出手把窗关上,还他一个笑容:「找我有事?」
  「嗯。」崇临乖巧的点头:「陪我说会儿话行吗?」
  拉过椅子坐在他身旁,杜衡的手却不自觉颤抖著。
  「……那个琅环,很美吗?」
  没想到竟问这个,杜衡心跳猛的漏了一拍:「嗯,她很美,心地也很好。」
  「你爱她?」崇临直视他的眸子。
  杜衡苦笑:「你想知道?」
  低头思忖良久,崇临却缓缓摇了摇头,展颜一笑:「还是算了。以後……我不会再吐你的药。时候已经快到了不是吗?最後能死在你手里,对我算不得苦事。」
  ──你在说什麽?
  「有时常想,如果没有生在帝王家会怎样。但若非如此,便不能遇见你了。」崇临似是有些微赧,拿面具遮住脸,声音隔著木头低低回响:「对你来说,我只有利用的价值吧?不过时至如今,都没有关系了。」
  ──你到底在说什麽?
  「……杜衡,你要笑就笑吧。」崇临双眸透过面具仍可见微澜,左手死死扣著窗棂,紧绷的指节极为苍白。「我心里,一直想著你……灵山那段日子真的很幸福,可惜好梦总会醒来。但很快,我就再也不用担心梦醒了,这样也好。」
  ──崇临,你究竟说了些什麽?
  杜衡久久怔愣著,连呼吸都忘了。
  拿下面具长出一口气,崇临像是做完一辈子最艰难的事般轻松笑起:「没想到真能说出来。大哥……他一定能保护你。你为昭贵妃做事,要提防她算计暗害。」
  见杜衡愕然的面上毫无表情也没有回应,崇临咬了下唇,突然凑近了他。
  就像一阵风,蜻蜓点水的吻。两人相触的双唇皆是一片冰凉。
  实难想象他会做出如此大胆的举动。杜衡凝眸看著偏过头去脸颊通红的男子,那不是素日睿智冷傲的白玉天家郎,而是多年前执手相伴,羞涩又温柔的故人。
  「这个、给你。」崇临把般若面具递给杜衡,眼中盛满笑意:「虽然很怪……以後让它代我陪著你,好吗?」
  从没想过,世上真有流不出的眼泪。
  「……你太傻了。」沙哑著嗓子,杜衡硬挤出的话音都变了调。般若脸上彩漆顺著木纹有几处开裂,从眼角到面庞,看来就像狭长泪痕。
  
  华荣宫。
  偌大主殿门窗紧闭,昭贵妃华服美髻、满脸怒容坐在上首,心腹太监孟公公随侍在侧,别无旁人。
  杜衡推门进来,也不行礼,挑个舒适的太师椅坐了,嬉皮笑脸道:「娘娘急著找我,可是七白玉容粉不够用了?」
  昭贵妃面上冷极:「原以为你是条长得花哨却懂人事不乱吠的狗,谁知你们父子俩居然贼胆比天高,背地里干些不要命的勾当,想早日投胎吗?」
  「出了什麽事,大惊小怪的。」杜衡狞起眉头,一张俊脸写满不屑,心却隐隐浮现不好预感而跳得极快。
  「你自己看!」哢啦一声,昭贵妃扬手往地上丢了样东西。
  杜衡大惊失色,竭力忍住才没发出悲鸣──华妃常戴的白玉荆花发簪,被摔断成了三截。
  孟公公阴阳怪气道:「要不是裹尸的太监识得那妖妃容貌,就被当成病死宫女混过去了。照顾她的老东西德全已经杖毙,两人尸首都丢出宫外喂狗了。」
  杜衡青白著面孔,捡起散碎在地的白玉发簪紧紧攥起,锐利裂口划伤他的手掌却浑然不觉疼痛,挺直脊背强笑:「华妃是我父亲放的,但这些年都是我在派人关照,那又如何?比起个死人,太子和皇後才是娘娘最该拔除的眼中钉肉中刺吧?」
  昭贵妃心念电转。她知晓杜衡绝顶聪慧却油滑难捏,原就想以此事相逼让他帮忙解困,因而话虽厉语气却和缓了三分:「别想蒙混过去,为什麽吃里爬外护著那贱人?」
  「呵,绝代美人,我见犹怜啊。」杜衡眯起眼睛,笑得邪魅:「金屋藏娇,普天下男人都会玩的伎俩,有何稀奇?」
  联想往事,昭贵妃面色更沈,强压怒火:「此事暂且搁下,崇临那贱种呢?别忘了你跟我的约定,要保杜家上下平安,就别想再耍花招。」
  「杜衡自是记得。药中落毒从没间断,孟公公不是常来勘验?那六皇子身子日衰有目共睹。但我不是说过了,留他条贱命尚有用处。六部暂时少不了他,况且朝臣、百姓,尤其圣上笃信他乃祥瑞吉兆,道尊赐福,死了必引起人心惶然,若万岁受此打击呜呼归西岂不糟糕。」杜衡嗤笑道:「当务之急解决了太子和皇後,稳住皇位,除去个半条命的崇临比踩只蚂蚁还容易。」
  昭贵妃走过去,用猩红纤长如凶器的指甲挑起杜衡下巴,眼中满是焦躁与阴毒:「有什麽计策就快说。」恒帝病重昏聩只想升仙,皇後国母身份尚且难以动摇,再欲废其亲生太子谈何容易。
  杜衡直视昭贵妃,双唇开闭间吐出十二个字:「太子出征,成也无功,败则加罪。」
  在皇宫,皇後与太子的名衔不仅代表身份,更是生存保障。一旦崇宁有罪被废,皇後地位也岌岌可危。古来从无善终的废太子,亦无安享天年的废後。
  实在好主意!就算羌人和阜匪军砍不死崇宁,在外要设计取他性命还不容易?更不用说战败算账太子一党连锅端,那霸占後位多年的贱妇她必千刀万剐以泄心头之恨。昭贵妃从喉咙里笑出声来,面上神色半似癫狂。
  「我与太子交陪多年,他有几分斤两还摸得清楚。带兵打仗,他必败无疑。」杜衡言罢献宝似的从袖中掏出个小漆木盒:「这是我新调制的美颜秘宝雪莲玉露膏,有复返青春之效,和温水服用,每日三勺。娘娘若能更加明豔照人,迷得皇上立下诏书,大事必成。」
  昭贵妃素来极爱美,闻言不由心中一动,接过漆盒,双眼闪动异彩。
  
  翌日,三公九卿四品以上大员皆受邀集结兵部总衙议事。
  崇嘉一改向来紧把兵权的态度,竟主动提出将武关所调四万兵马、赵洪涛一万余守兵的指挥权交给太子,连镇压阜匪军的上万驻兵的调动权也归他。此言一出四座皆惊,最愕然的当属崇宁。崇临入主兵部已稳住局势,何故此时放权给他?
  「大哥忧国忧民,当初斩卢启善是你的主意,如今领兵亲征,收拾善後也该不会推辞吧?」崇嘉犀利的眼中毫无感情,吐出的话语令崇宁彻骨冰寒。
  闵太宰沈声接道:「太子殿下通晓武艺,又擅兵法,解羌人和小小贼匪之困当易如反掌。」
  几名高阶武将亦表示愿尊太子为主帅立功杀敌,建不世伟业。面上冷冷热热真真假假一看便知。虽有元老立驳亲征危险,皇上龙体欠安子女不宜擅离,却都被崇嘉一党以家国大计重於泰山、储君应为国执首等理由挡了回去,只妥协可增派骁骑军五千兵马,给他聊助声势。
  此时此刻逼太子出征,决胜在外谋算在内,成也无功败则重罪,更遑论暗箭难防。但崇宁无法推辞,示弱无能无异放手皇权。失势储君下场可以想见,只怕他和皇後母子都性命难保。何其歹毒的招数,崇嘉绝没这等头脑,也不像是闵太宰和昭贵妃能想出的伎俩。
  ──崇临!一定是他,有如此敏睿心机和胆魄的绝无他人。
  崇宁攥紧了拳头,骨节都捏得嘎嘎作响,却见六弟迟疑著站起身来。
  「亲征并无必要。」崇临声音不大却极有力:「如今兵部是我所掌,调控安排都已妥善,主帅定由董晟将军担任,帅印将发,临阵换将不祥。大哥虽通文晓武,实战经验却嫌不足,故而……」
  「故而什麽!」崇嘉一把扯过崇临的手将他拉了坐下,面色狠厉:「大哥都没反对,你瞎操的哪门子闲心。」
  到这节骨眼还用惺惺作态演戏吗?崇宁全身血液都在逆流。亲兄弟又如何?成者王侯败者寇,他不曾留情亦不会希冀旁人留情。出征便出征,谁说定无转圜之机!
  「我愿往。」
  凤凰是不死鸟,必浴火重生。




第十章

  柳公公端来茶点,却见他那太子爷还在桌前愣神。自从兵部回来崇宁就跟失了魂似的,直到掌灯时分还水米未进。明儿个清早就要出征,万一倒下可怎麽得了。正想劝两句,小太监突然报说杜衡求见,柳公公大喜,忙让领人进来。
  掸了掸肩上落雪,杜衡迈进屋,四处打量。感觉上很久没来了,许是晚上的缘故,光线有点暗,而最阴沈的无疑是那用手指一下下来回拨弄烛火的人。
  「烧伤了我可不管治,没带药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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