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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渣贱恩仇录-第24章

小说: 渣贱恩仇录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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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然听见身后一声:“阿弥陀佛,施主,你杀孽太重,心肠狠硬,恐怕情爱之路难免坎坷,既然坎坷,不如随小僧我遁入空门吧。”
  昌离并不回头。身后却跳出个圆头圆脑的小和尚,一把握住昌离的手:“施主,你有没有听见小僧说的话,小僧说话那可是句句真言,在大佛宝殿别人可是要捐百十来两银子才能听见小僧说话的,你知道不知道在大佛宝殿上别人可是要叫小僧圣僧的,小僧虽说是年纪小,可是小僧在少林可是说一不二的人物,施主,小僧还是要说一句,这唐门晚上可是闯不得的。”
  昌离觉得身边的小和尚叽叽喳喳的让人好笑又心烦。
  他把自己的手从小和尚的手里抽出来,又要推门。
  小和尚毫不含糊,一把又握住他的手。
  昌离又抽出来,要推。
  小和尚握住,就笑。
  昌离抬手要打。小和尚一手抱头,一手握住昌离的手叫:“你要进去,你跟我说嘛,我也是进去的嘛,你只要问我一句,我就带你进去,施主你真是心肠狠硬,动不动就动手,你看看你,弄一大群人伤的伤疼的疼的,你说你,施主进人家的门是要叫门的,要是门叫不听,再硬闯也不迟,哪儿有你这样的,一上来就硬闯的。”小和尚说完,声音浑厚,内力绵长的大叫了一声:“唐空,开门。”
  果真听见院内相和一声:“哎,色空,我来开门了。”
  昌离就见小和尚色空摸摸自己光秃秃的头,得意一笑:“听见没,这就是叫门,叫门叫不听,才能硬闯。”
  昌离笑了,他觉得眼前的小和尚很有意思。他问那小和尚:“你也是来唐门比武娶亲的,你们佛门不是□空即是色吗?”
  小和尚圆头圆脑的一晃:“非也,非也,我是来看热闹的,再说就算是我跟这唐门有一场冤孽,也不是跟那唐门小姐,也是跟唐门公子啊,小唐空啊,只喜欢美人的小唐空啊。”
  昌离好奇:“你喜欢唐空,那个傻子?”天真无邪的唐空,天真无邪的傻子。昌离看看眼前这位,再想想门内那位,总觉得这就像是两个凑在一起的糖娃娃。
  色空小和尚伸手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别让佛祖听见,我可是大佛宝殿上的圣僧,谁知道什么是喜欢,什么是不喜欢,我不知道,我只是愿意每年由北到南跨越千里来看他几次,看看他笑得天真烂漫,听听他说说他见过的美人,陪他喝几壶好酒,这就够了。”
  昌离确定:“你喜欢他。”接着反问:“他是个男人。”

    ☆、三十章:一枕黄粱

  色空小和尚扶额:“小僧我知道。”
  昌离又加了一句:“你是个和尚。”
  色空摊手:“小僧我也知道。”
  小僧色空回望昌离问道:“可是这又有什么关系,我是和尚,他是男人,这跟我每年由北到南跨越千里来看他几次,看看他笑得天真烂漫,听听他说说他见过的美人,陪他喝几壶好酒有什么关系?”他摊手笑:“根本就没有关系。”
  昌离赞同:“是没有什么关系,你是我见过的最不像和尚的和尚?”
  色空摇头:“可是我还是和尚,做和尚该做的事儿,施主你在做什么呢?”
  昌离想了想。昌离想他是色空,他还是和尚,他是色空。可他还是和尚。昌离想自己在做什么呢?唐门的大门咯吱一声,打开一条缝。小和尚色空一把抓住昌离的手,叽叽喳喳的叫:”唐空,你等等再开,你先从门缝看看我身边的这个是好人还是坏人,要是坏人,你再把门关上吧。”
  门缝里果真露出一只圆乎乎的大眼睛,颇为认真盯着看了半天。唐空才笑嘻嘻的说:“色空,这个美人我是见过的,他是跟在神医盘柳后面的,是可以进来的。”
  厚重高耸的大门缓慢的打开,小和尚松开昌离的手,俯身,圆头圆脑的朝着开门出来的唐空抵去。圆圆的脑袋抵进唐空的怀里。
  唐空抱住怀里那颗圆圆的头,笑得圆眼睛变成了月牙:“色空,小色空,我真是太想你啦。”说完揽住色空的腰,把他从自己的怀里拉出来。色空伸手抱住唐空的肩膀笑:“唐空,小唐空,我也太想你啦。”两个人叽叽喳喳的凑在一起,一边走一边说个不停。
  真像是凑在一起的两个糖娃娃。
  封三听见脚步声,狭长的眼睛眯起来,似是无意,又似是警惕的看向门口。再看见是昌离之后,封三细长的手指揭开茶杯轻轻的抿了一口:“回来了,情况如何?”
  昌离踏入门内,借着昏黄的灯光他看见门槛上一些细微的尘土。昌离不动声色的坐在封三对面,伸手,慢慢的摸上桌子。他的手在一处地方感觉到一滴水渍。昌离把那抹水渍揩干。
  抬头,他看向封三:“没有追上,谁来过了?”
  封三喝茶:“一个故人。”
  封三放下茶杯:“睡吧,明日再说。”
  昌离不动,他抱着短刀坐在椅子上,半张脸藏在黑影中,修长的身材蜷缩起来,像是一只陷入自我保护的小兽。封三回头看向昌离,他始终不明白这个孩子,即使一丝一毫的心思,可是他始终坚信,这个孩子不会真正的伤害他。从某一个时刻开始,无论昌离愿不愿意,他与他的生命就已经紧紧地联系在一起,不可分割,不能独活,不算寂寞。
  昌离坐在椅子上无比认真地问:“封三,你到底想要什么?”
  封三解开发带的手停滞,他黑色的发倾泻直下,在昏黄的灯光下闪烁着诡异的光泽。他小声却坚定的说道:“在你小时候,我就已经告诉过你,我只要活着。”
  昌离在黑暗中坚定反驳:“不,你一直在活着,封三,你没有自己想象中的大度,你一直在说服自己,你要活下去,所以你需要茗欣茗月,需要我,你需要杀死老丐,杀死李庄杀死许多人,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你根本不需要杀死他们,你依旧能活着。”
  他在黑暗中,封三看不清昌离的眼神,可是他听见昌离一遍又一遍的执着的问他:“封三,你到底要什么,你到底要拿我们这些人的命换什么?”
  “封三,我们这些棋子,在你的棋盘上到底是为的什么,成王败寇生死有命,可是封三,你总得让我知道,我在做什么。”昌离黑亮的眼睛在闪烁。
  封三将手中的发带扔到地上,他狭长的眼睛眯起来,轻轻的说:“滚,你不过是我手下的一颗棋子,你凭什么知道。”他冷笑:“你凭什么?”
  昌离站起来,向前一步:“你又凭什么?”
  他眼神凌厉,坚定狠戾,在昏黄的灯光下幽然闪烁,酷似野兽。
  封三不由后退一步。
  昌离步步紧逼。直至封三被逼进床帐。他的手的扼制住封三的下巴,将封三压制在床上,一字一顿的问:“凭什么?”
  封三被逼迫的刹那迷茫。他被昌离句句凌厉的语气弄得不知所措。也不由得想到,是啊,凭什么,凭什么呢。凭什么不让昌离知道,凭什么自己要杀许多的人,凭什么别人要杀许多的人,凭什么死的老丐,凭什么死的是萧红衣,凭什么难过的是昌离,凭什么受折磨的是自己。
  这一切,都是凭什么。
  封三的眼睛里透出迷茫,他摇头:“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只是想要活着。”
  昌离的语气缓慢柔和起来:“你想要怎么样活着?”
  封三听见昌离这样问,想了想更是摇头:”不知道,萧红衣没有告诉过我,从萧红衣死了我就很疼,到处都是黑暗,没有人,只有我自己。”
  昌离压制着封三,慢慢的用手捂住他的眼睛,轻轻的问:“你想哭吗,我从来没有见过你哭,你从来没有哭过吗,你看,我捂住你眼睛,我看不见,你也看不见,没有人知道。”
  一切突然静无声息。只有深秋的凉风从没有关实的窗户穿越而过。
  昌离觉出自己压在封三眼睛上的手指泛起潮湿。
  昌离想不到封三真的哭了。
  这一点潮湿跨进昌离的心里。他扼制封三的手变成了抱住封三的肩膀,原想的逼迫突然停下来。逼迫变成了诱哄。昌离慢慢的说:“还有我。”说完昌离心中想可是我还有谁。
  手指轻轻的拨开封三散乱开来的头发,昌离放在封三眼睛上的手指移开来。眼前的封三,这样的封三不是那上古杀器在刀光剑影中滴落的那一滴血,倒像是谁家篱笆前受了委屈红眼睛的小猫小狗。昌离为了这样的想法笑了。
  飒飒的凉风吹得关不牢的窗户吱吱作响。
  昌离看着封三。
  封三闭着眼,长睫毛带着水色颤动。他睁开眼睛,昌离离得他那样的近。近的他将昌离的眉,昌离的眼,昌离的唇看的太清楚。
  这样飒飒的悲凉秋,这样的昏黄的灯光,总是会让人生出一些暖的错觉来,让人不由自主的追逐这份生出的暖,让人将所有爱憎恨仇暂时隔离与这份暖意之外。
  他与他突然意识到在一路走来的路上,原来他们只有彼此。即使恨不得你死我亡,恨不得是食肉饮血,可是他们还是只有彼此。
  昌离狠狠地咬上了封三的唇,温热的血流出来。封三不甘示弱的咬上昌离的舌。唇齿纠缠,津液交换,就像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谁都不肯后退,谁都焦急不能等待。忘却活着,忘却呼吸。
  终于不能呼吸。
  封三大口喘息着,胸膛不能平复。
  昌离用力呼吸着,气息无法平静。
  相视,封三突然大笑。笑完面朝墙壁不在言语。昌离撑着双臂,将封三困在身下觉得自己在这昏黄的灯光下入了魔。封三在这昏黄的灯光中,就像是小时候老人讲的狐狸精一样妖娆诱人。
  昌离的动作柔和了起来,他轻轻的顺着封三脖颈吻下去,在封三的锁骨处轻轻的啃咬,舔舐着他不久前在封三肩膀处留下的伤口。他觉出封三的身躯在轻轻的颤动。
  封三的心里如同他的身躯一样在颤动。他紧紧的抓住衣角,脑中带着迷茫和一些怪异的焦躁。
  昌离的一只手探入封三的衣领,微凉的手指弹跳着触摸到炽热的肌肤,一只手解开封三的腰带,捏住封三的腰肢。
  封三薄凉的唇跳跃出轻叹,他眼中的迷茫变的更加迷雾重重。他用力地抓着衣角,长指甲刺痛了掌心。
  忽然间,封三五指成爪朝着昌离刺去。
  昌离一把握住。封三抬脚,就朝着昌离踹过去,昌离翻身躲过,恶狠狠的站在床边盯着封三。
  那昏黄灯光里生出的暖的错觉仿佛就是一场午夜里的黄粱美梦。这一刻,他们又恨不得你死我活。封三躺在床上看着床边恶狠狠的昌离,心中不知如何泛滥期疼痛,他心中叹道罢了,罢了。封三慢慢的闭上眼,他说:“灭了灯睡吧。”
  昏黄的灯光熄灭。万籁俱静。
  方才的那枕黄粱,不待午夜已经凉去。
  过了许久,昌离听见封三轻轻的唤自己:“昌离,昌离,你疼过吗,很疼。”
  昌离在黑暗中睁着眼:“有。”
  “你恨那些让你疼的人吗?”封三看着似乎无边无际的黑暗似乎又回到了黑暗中的地窖:“你想让他们死吗?”
  昌离回他:“恨,想。”又停了一会儿:“有时也不想。”
  

    ☆、三十一:比武招亲

  “你说的对,我其实没有自己想的那么大度,我根本就是个睚眦必报的人,所以我想让所有让我疼的人死,只有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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