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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渣贱恩仇录-第19章

小说: 渣贱恩仇录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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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鸨也刚好在这个时候把酒拿了上来。昌离一手拿过一壶笑道:“别忘了你的条件,我真的觉得不美,你不要再跟着我们了。”说完,就要出门去。
  司马兮一下子坐在地上,做出个凄凄苦苦的模样:“恩公,我这就输了,你能不能陪我喝着最后一壶酒,也算是饯别。”
  昌离看了司马兮一会儿,点头:“好,那就喝一壶。”
  竹叶青斟满酒红的瓷杯,香气四溢。司马兮不言,昌离不语,不一会儿一壶酒就喝了个精光。
  司马兮看着喝的粉扑扑的昌离,悄悄地凑近说:“恩公,你喝醉了。”
  昌离的话突然多了起来,少了冷硬的感觉,他的笑也多了起来。他笑着说:“没有,我一点都没有醉,我好得很。”
  司马兮的手慢慢的爬上了昌离的手背,顺着臂膀慢慢向上,他说:“恩公,你觉得热吗?”
  昌离真的觉得身上一阵燥热,火辣辣的袭来,让人喘不起来的热,伴着让人心中升腾出一阵火焰,焦烤着人的心。
  昌离伸手把领口拉开了一些,露出凹凸的锁骨,他还好心的问司马兮:“你热吗,我真的觉得很热啊。”
  司马兮的手顺着肩膀滑到了昌离的腰带,他诱哄着似乎是喝醉了昌离:“恩公,我也很热,我帮你把衣服脱掉怎么样?”
  昌离并不回答司马兮。这是抬着粉扑扑的脸颊盈盈的笑。谁还能经得起这样的诱惑,司马兮的手一伸,昌离的腰带就解开来。
  司马兮抱住昌离迷醉的在昌离脖颈上深深的印上一个吻,似是吻的狠命,留下了一块青紫。
  湿濡的唇贴近脖颈,昌离立即清醒,他的身体仍旧燥热,但是神智完全回笼。拔刀,直接朝着司马兮刺过去,司马兮躲闪不及,生生的被穿透肩膀。
  昌离拔刀,血溅四方。
  司马兮吃惊,瞪圆了眼睛看着昌离。
  昌离轻蔑:“你在酒里下药。”这不是个问句,是肯定句。
  司马兮不解:“你怎么能清醒的这么快,我还以为真能来个一度春宵。”说完,司马兮苦笑。
  昌离答他:“我内力阴寒,刚好与你下的药相抵消,我不觉得什么,可是你该滚了,不要再跟着我。”说完丢下受了伤的司马兮径自离去。
  走的时候还不忘记带上自己要的那两壶竹叶青。
  回到客栈,昌离拎着手里的竹叶青,看向封三的房门。
  房间里漆黑一片,没有点着灯火。昌离在想或许是封三已经睡下了。
  昌离打算离开。可是,他终于觉出了不对的地方。
  封三的房间里有浓重的血腥味传出来,昌离拔刀,推门。屋内漆黑一片,没有任何动静。只有浓重的血腥味。
  昌离站在黑暗中,他胸口的那只蛊开始活跃起来,这就意味着封三即使不死也应该没有了半条命。昌离身体的燥热还没有退去,现在他心中又生起一股焦躁,这两种情绪交杂在一起,让昌离几欲发狂。
  他点燃油灯,发现房间里躺着两具死尸,一具尸体脸上有两个黑色的指印,面色发黑,唇色发紫一看就是中毒而亡。是封三常用的伎俩。另一具生生受了八刀才死,伤口在颈部,腹部和前胸,一地的血是从这个人身上留下来的。
  桌上是一本被撕了一半的书。书上是封三的字迹。
  旁边还有一件绣着翠竹的白衣,跟自己身上穿的这件一模一样,衣服上都是血迹。
  这个屋里没有封三。也许现在封三正徘徊在死亡的边际,昌离握紧了手中的刀,他心里是说不清的惊慌,不知道到底担忧的是自己的这条命还是封三那条命。
  他站在微弱的灯火下,不知道下一步该何去何从。封三在江湖声名狼藉,捉走封三的是谁,又怎么会怎么走到这一步。
  在无措间,昌离看见窗台上有一块黑色的玉。这玉正是自己和封三一起雕刻的那一块。果然,拿起来那块玉上面工整的刻着封三这两个字。而在这两个字旁边是用血写成一个北字。
  昌离从窗户一跃而出,向北奔去。
  大约半个时辰,昌离就在一片小树林中见到了封三。
  昌离从来没有见封三这么狼狈的模样。虽然狼狈,但是气势却不见得弱下去半分。
  封三穿着萧红衣的那件红衣,那件红衣有更深的颜色渗出来,昌离知道那是血。封三面色发白。他身边躺着几具尸首。
  白蒙靠在一棵树上,显然是中了毒,不能动弹。
  封三左手拄着一把剑,右手拿着一把刀,封三手中那把刀正对着燕娇娘的喉咙。燕娇娘双手持剑,燕娇娘手中的剑刺穿了封三的右胸,剑尖上有血滴下来。
  这分明就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打法。封三这是不要命了。
  也许没有那把剑,现在的封三连站都站不住。
  昌离看见封三眯着眼睛唇边带笑问燕娇娘:“茗月是你杀的?”
  

    ☆、二十四:鸯鸯相抱

  封三根本不用燕娇娘给他答案。他盯着燕娇娘的眼睛,那个女人的眼中有恐惧,有悔恨,已经告诉了封三茗月就是燕娇娘所杀。
  封三手中的刀割破了燕娇娘的喉咙,燕娇娘在绝望中拼死一搏,她手中剑完全刺穿了封三的右胸。整把剑从封三的胸膛穿出。
  他保持着割破燕娇娘喉咙的姿势不动。
  昌离上前扶住封三,却不敢拔出刺进封三身体里的那把剑。只能生生地把那把剑用内力夹断。
  封三顺着昌离的手软软的倒了下去,宛若一条没有骨头的蛇。冰凉的,带着深重的死亡气息的蛇。
  那冰凉的细白瓷一样手捉住了昌离的手,骨节嗝的昌离手疼。他听见封三嚯嚯的笑着,艳鬼一样。封三说:“我大概要死了。”
  封三说这话的时候,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他不忧伤,不难过,不高兴,不庆幸,只是说着这平实的一个事实。
  昌离的心中生出一个肿块,卡在心口,生生的把心口卡的滴出血来,他抱着封三如蛇一般冰凉的身体说:“你,不能死,你要死在我手里,只能是我。”
  昌离抱着封三觉得自己这一生中的某种坚持正在飞离而去。他满眼的迷茫和无措,就像一个前途未卜的孩子。
  他抱着封三,满眼的迷茫的重复:“你不能死,不能死。”
  满眼迷茫的昌离被封三一个翻身扑倒,压在身下。昌离迷茫的看着封三做出的这一个动作,就看见燕娇娘用着最后一丝气息将从地上捡起刀刺进了封三的背上。因为喉咙被割破,燕娇娘的声音像是破了的风箱,呼呼作响,她说:“封,封三,你早晚,不,不,得。”
  不得什么,燕娇娘没有机会说完。
  那把刀本该□昌离身上。可是封三挡在了他身前。就像小时候白蒙举着判官笔刺向自己时,封三会挡在自己身前一样。
  昌离躺在地上,大口的喘着气,一口接着一口,他心中的肿块无论如何也消不下去。
  封三趴在他身上,气若游丝。昌离觉得自己心中那只蛊虫正在狠狠地啃噬自己的心脏,不久的时间里就咬穿自己心脏。
  “我就要死了。”封三还在嚯嚯的笑着,他细白的手指顺着昌离的脸部轮廓游走,冰凉的,蛇一样。封三喃喃道:“我死了,你怎么办,我不能真的带你走,你怎么能死呢,你死了,活着的我还剩下谁呢。”
  封三闭上了眼睛,他想起了萧红衣。他在想也许萧红衣是错的,她本该带着他一起离开这个处处是绝望的世界,她不该把他一个人独立留在这里,让他的一生必须背负着生存这项重任。封三活着,为了死了的萧红衣,为了死了的萧仲,为了死去的茗月。他更是为自己活着。他一步一步的踏在血腥之中,如果继续要活着那么就必须仍旧踏着血腥活下去。
  可是这个时候,他不想让昌离死。这个孩子,这个小的时候就跟在他身边的孩子,虽说是欠了□,可是却是不曾真正的伤过他一丝一毫。他是封三选中的人,他是封三剩的为数不多的活着的人。若他们都一一死去,谁还会记得他封三。
  封三精疲力尽的闭着眼睛,他在昌离耳边说:“去解了白蒙的穴道,放他走,昌离,我要是死了,你要把我的尸体浸泡在热水中,只要那只蛊虫能感觉到人体的温度就不会太躁动,你也就暂时不会性命之忧,带着我的尸体去找盘柳,或许看见这两只蛊虫,盘柳能够救你一命,一切就看的你的造化了。”
  昌离这才如梦初醒。他震惊在封三庞大的伤感和绝望中。
  把封三背在身上,他解开白蒙的穴道,对白蒙说了一个字:“滚。”
  昌离背着封三风驰电掣般奔回客栈,推开客栈马棚喂马的小厮,飞身上马,将封三抱在怀里,快马疾奔。
  正碰见司马兮捂着肩膀哎呦哎呦叫着走回来。昌离的马不见丝毫减速,眼见就要踏着司马兮过去,司马兮生生惊住。幸而习文习武反应极快,将司马兮拖离马蹄倒在一旁。
  昌离的马长嘶一声,飞奔而去。
  白墙青瓦,门前有一畦田地,药炉里有浓重的药味,盘柳正蹲在药炉前拿着一把芭蕉扇朝着炉口煽火。昌离抱着封三急急忙忙的跑进来,跪在盘柳身前说:“他要死了。”他的声音没有起伏,但是盘柳还是听出了焦急。
  昌离策马奔驰了四天三夜,不吃不喝早已经撑不住,何况是封三。封三已经带了死态。
  盘柳观察了一下昌离怀中的人。昌离怀中的人已经带了垂死之态,面色灰白,显然已经灯枯油尽,离死不远了,那是离死相当不远了,只差那么蚂蚁般的一小步。盘柳摸摸自己的小白胡子,把扇子插在后衣领,指着封三说:“他没救了。”心中却是暗忖,要是救活这小子,得浪费我多少奇珍异草啊,此人救不得。
  昌离瞪着一双眼睛,满眼都是迷茫,他似乎是没有听清楚盘柳这句话,又重复了一遍:“他没救了。”
  盘柳上前拍拍昌离的脸:“乖儿子,你怎么了,你跟他很熟吗?”
  昌离仰着头看着盘柳:“他说他要死了,他死了我也要死了,他想让我把他的尸体带回来,让你解我身上的连命蛊。”昌离有些想不明白的,一个那样心狠手辣的人怎么会有这样的心思,怎么会想起解他身上的蛊毒。
  盘柳老头一听连命蛊,立刻泪水满面,他觉得自己手中的奇珍异草已经洒出去大半了。扶起昌离,指指房内的床,盘柳老头无奈叹气:“把人抱进去放床上吧,别抱着了,再抱着就连出气都不会了。”
  盘柳老头摸摸封三的手,冰凉的手感让盘柳眉头一皱。这人还没死,身体却跟冰一样,要不是有那么一口出气,就跟死人一样了。盘柳给封三处理了身上的伤口,盘柳发现封三身上的伤口很多,除了胸口那剑和背后那刀,都不是致命伤。但是血流的很多。一身的红衣又被鲜红染了个颜色。
  盘柳号了一把脉。他号完脉,皱着眉问昌离:“你是从哪儿捡来的这么个可怜的,这人的身体就没有一处好的地方,处处是漏洞,就算是活着也撑不过个十年八年去,他身上的六大穴该是自小被人钉穿,气脉血液淤塞不得流通,丹田被毁,练不得武,筋脉该是受过剧毒腐蚀,差不多应该不能用了,这就是废物,又是这一身的伤,留这么多的血。”
  昌离想起茗月曾跟他说过,说封三小时候是那么的难过。在昌离心中那个难过的概念是什么,从没有清晰的定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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