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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太平春-第39章

小说: 太平春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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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秀不想跟他磨蹭;直接道:“死到临头也不知悔改的东西,左右!”
  “有。”
  “与我打。”
  两枝木签扔到了地面,二十大板,标配。
  衙役将郭竣放倒在地;啪啪几个板子就砸在了他的身上,他也倒是个硬气的家伙,忍耐这不吭一声。
  见他们打完;徐秀道:“前任知县自有他论;而你,本官要治你个诬枉他人逼死无辜之罪。认是不认?”
  郭竣疼的满头大汗,嘴唇哆嗦的道:“小民不过是个良民哪有什么罪过可以招认的?大人您要看得清分得明;不要冤枉了好人。”
  “本官看的清不清,分的明不明,不需要你来指责,郭竣,我且问题,诬告刘节之事,你可承认?”
  “小民不认。”
  徐秀冷笑道:“好,反正你事情多的是,先不论刘节之事。来人,与我带人证。”
  走马村当日看到郭竣殴打刘父的众人缓缓上堂,见过礼之后,徐秀问道:“那日的情形与本官细说分明。”
  一老人家顿了顿手中的拐杖,将那日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知于徐秀,听的徐秀后牙槽直抽冷气,这老汉说的比张璁还要现实和具体,只听老汉愤恨的道:“大人啊,您定要办了这个郭家恶子。为刘家洗去冤枉啊。”
  徐辉点点头,敲打着惊堂木,道:“传仵作上堂。”
  见他上堂畏畏缩缩,想起刚才懒虎点头,徐秀心中了然,道:“仵作,傅海已经不在,本县才是江宁县的主官,你要从实说来,那日刘老汉身上的伤痕可是殴打的痕迹?”
  仵作瞅了眼看着自己的懒虎不找痕迹的打了个颤,唯唯诺诺的道:“小人那日受了傅大人的指示,刘老汉的身上的伤痕的确是殴打所致。”
  徐秀摇着头气不打一处来,道:“着哇,真是一个魑魅魍魉的鬼蜮伎俩,这种事也能发生在青天白日朗朗乾坤之下,你们,真是一群无耻败类。仵作!”心中点燃了一个名叫正义的火种,正人的话,必然是正气凌然的正话。
  仵作一紧张头点挨着地面连道:“小人在小人在。”
  徐秀见他这幅样子也懒得和他费什么口舌,嫌弃的手指虚点仵作转头对徐扬道:“与他画押。”
  转过头来就是一阵惊堂木敲打。
  “啪。”
  “裴生员!”
  听到徐秀点名,裴生员立马谄笑道:“在,在,学生在。”
  “事到如今,你还要替郭竣相瞒吗?”
  看着堂审节奏紧张而有序,江宁县知县徐秀办事干净利落,很得章法,裴生员一时也不由显得迟疑了片刻。
  见他由于,须知宜将乘勇追穷寇,事不宜迟之下,徐秀拍桌怒喝道:“从实招来!”
  懒龙瞬间一打手势,满堂的衙役看着他的指挥,水火棍敲打着地面,口中齐声喊道:“威!武!”
  配合着主官大人的怒喝,衬托气势。
  这就是审问的技巧,在这一招之下非心思坚韧之辈很少能不被触动的。而画龙点睛的一笔就是外头的鸣冤鼓这时候响起了一阵紧凑如雨的鼓声,伴着鸣堂的声音更是有感觉。犹如电影中的情绪现实再现一般。确是不知何人鸣冤。亦不知是福是祸。
  堂内裴生员吓得跪坐在地,喃喃道:“是,是郭竣与我三十两银子,让我替他作证的,大人明鉴,不关小人的事。”
  徐秀头一甩,徐扬连忙将一支笔塞进裴生员的手上,引导着他顷刻间画押完成。
  眼瞅着郭竣那张浑不在意的面孔,就算长的好也只能被人说一句人模狗样衣冠禽兽的败类,白瞎了这张脸,徐秀道:“郭竣,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有什么话好说的?”
  郭竣一直保持着单腿跪地的样子,听到徐秀如此说道,也不过是点头含笑,不小心牵扯着伤口,又变得有些狰狞,张口就是抵赖,“小民冤枉。”
  他不承认,徐秀也不好强行让他承认,还有此间的事情也并不是在江宁县衙就可以审得分明的事情,轻哼一下对左右道:“将郭竣收监。”
  然而这时,外头击鼓鸣冤的人在衙役的引导下缓缓的走了近来,身着素衣,唇齿开合之间到是一个出落得明眉皓目的美女子。
  姑娘见官不过是欠身拜下,听她道:“小女子刘兰,见过父母官。”
  一听是刘兰,徐秀心中一松,这样三世冤都能够在今天得出一个结论了,至于后事不过是慢慢博弈。仔细端详了一下她,也不由点头,果然是招人喜爱的模样,也不怪郭竣会将她抢入府中。
  话说了有点多,徐秀醒醒嗓子咳嗽道:“刘兰,因何事击鼓鸣冤?本官还未曾将你传唤呢。”
  刘兰低着眉头道:“奴家有冤枉。”
  徐秀点点头,有冤就好,就怕你没冤枉,岂不是让我很难办?
  朗声道:“有何冤枉,道来。”
  刘兰道:“江宁县知县徐大人诬陷奴家夫君一事。”
  徐扬一听便急的插话,道:“休得胡言。”而徐秀则眼睛一闭,拳头紧握。
  又听她道:“奴家虽是一介女流不宜抛头露面,但离了夫君却也没得吃食,这脸面的问题也就不怎么看中,此时不得不出来为我家夫君鸣上一冤,请大老爷不要胡乱攀扯好人。”
  这话一出口,在场的众人都不由将目光聚集在了她的身上,与他同宗的刘达失声道:“兰丫头,你怎么能如此说话?”快步走出,指着郭竣对刘兰道:“你的爹娘,你的爷爷,都是被这个贼子残害,你怎么能如此?怎能如此?”
  刘兰看了一眼郭竣,躬身同刘达客气的道:“许是与夫君有些误解。”
  不急不缓的态度刺激的刘达有些失态,“你怎么能如此说话,你爹爹爷爷在九泉之下岂不是要气的跳脚,你的母亲,你的母亲,如今还疯魔着整日在村外游走,你!你!气煞我也。”
  声音越到后面越是尖细,难为这一把年纪的刘达到最后整个嗓子都嘶声了。恨铁不成钢恐怕也是人之常情,任谁对认贼作父的亲人都得急得跳脚。
  徐秀睁开双眼直视她道:“刘兰。你言说此间有误会,可你的父亲被郭竣诬告殒命是事实,你的爷爷被郭竣和傅海逼死也是事实,你的母亲入了疯魔,任谁听闻都会垂泪,你何以至此?那么你能否告诉本官,究竟是什么样误会,才会造成这个样子的?”
  刘兰道:“不过是家父贪图郭家银钱,爷爷贪图郭家地位,我那个可怜的母亲也不过是自作自受罢了。”
  徐秀一阵失望,他知道后世有什么斯德哥尔摩综合症爱上对其犯罪的心理疾病,但刘兰却也不能如此毫无立场吧。
  道:“哦,本官想知道,你能做什么证。”
  “当日夫君并不曾殴打家祖,也并非强抢奴家。”
  徐秀没有什么心思与她再作什么他论,只简单的道:“证不言情,伪证不用,着刘兰退下。”
  眼看着刘兰被衙役带走,徐秀却又感觉到奇怪,这刘兰看上去很是理性,情绪也并没有什么异样,缘何会做这般决定?转头看了一眼郭竣,见他很是平淡接受了看着刘兰被带走的结果也没有什么异样。
  碍于先前徐鹏举与朱麟争夺伏娘时的反转,徐秀也不由谨慎了,难道这样一个看上去明明白白,清清楚楚十恶不赦的大案要案,里面还能有什么隐情?难道还能有什么反转的好戏?
  那这官当的也太累了。
  对张璁打了个手势,等他近前来才低声耳语道:“你确定所说的三世冤都是正确的吗?”
  张璁对徐秀的想法也很是理解,冷静的他对徐秀道:“大人不要偏听偏信,固然是不能轻信与我等,但是,同样也不能轻信于他人,看呈现出来的结果就是了,刘节的情况明白的不能再明白,还能有假吗?”
  的确,徐秀暗道:自己或许过于谨慎了一些,这世界上或许有阴谋论的东西,但绝大多数的情况都是能够清晰分明的,若这案子还有什么阴谋论,乘早辞官回家为妙,这关不是人当的。
  刘节案清楚的摆在了徐秀的面前,郭竣诬枉走马村解户刘节就算他不画押,都可以当堂结案,然而此案干系重大,刘老汉枉死的案子还牵扯到了傅海,这里面的文章味道却又有了不同,但是,饭要一口一口吃,案子也要一个一个办。
  徐秀道:“刘家案干系重大,将郭竣收监候审。仵作作伪杖一百革出县衙。裴生员作伪发学道衙门审问,本县不判。左右。”
  “有!”
  “退堂。”
  “威!武!”
  徐秀转身就走,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去处理,时间耽搁不得。

☆、第四十七章 三世冤韩邦文

  南京大理寺
  一大早韩邦文就把自己锁在了办公室内,任谁都不许去打扰,如今已经接近了黄昏。
  至于所愁何者?不过是江宁县徐秀差人送来的卷宗罢了,江宁县的这位爷晓得应天府不太好计较;只得送来大理寺,以期望韩正卿能够秉公而断。
  韩邦文走走停停;屡次提笔想要写回文,然而反复思索之下也只能继续放下,皱眉闷坐。
  许久,摇头自语;“小娃娃,你愁煞老夫了。”
  摞得老高的卷宗放在案头,上面明明白白的将郭竣的案子交代了清楚;物证;人证,多方证词。郭竣不认罪就不代表这事儿就不能判。
  徐秀整理过的卷宗一目了然,环环相扣;证据链犯罪事实与经过紧密相连,让人挑不出毛病,但若是个寻常案件,韩邦文就是批下来又有何妨,然而碍于南京刑部,包括那位多有业务往来并且十分有力量的应天府尹陆珩的关系,甚是苦恼。
  常人都道天子脚下难当官,两京的府尹更是难上加难,这却是个十分无知的误解,若两京府尹这样的三品高官都当的窝囊,那没有什么官是不窝囊的,至于勋贵高官多如狗,府尹当的艰难,那也是太小瞧两京的府尹了,府尹的实权比之六部同级的侍郎都强的多,就是有些方面比尚书都还要有能量。
  或许存在有政治上面的考量,官场倾轧的顾虑,但若真有人敢打府尹的脸,府尹大人不会管你是哪家王公贵族,哪位大学士的子弟,照样有能力让你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南京最大的两位国公只能说他们是地头蛇,真正牛的可是府尹,那可是霸王龙的级别,南京六部都不见得比得上应天府尹对本地的掌控,更别提大理寺了。
  这也是韩邦文顾忌陆珩的一点,不得不将他考虑进来。
  同理,北京也是如此,北京那位或许更多的有政治考量,但若说首善之地的府尹怕事怕得罪人,那就是对这个职位构成,和这么一个三品品级的府尹嘲弄了,纯属笑话。
  这边是多年好友杨廷和拜托下的照料看顾,那边是有切实利益的潘蕃陆珩,若不能居中调停,想来此事也是难以周全。
  门外老幕僚低声道:“东家,刑部潘大人来了。”
  韩邦文摸了摸胡子道:“先接待一下,我随后就来。”
  “是。”
  翻看了一下卷宗,便将涉及傅海与吴鸿的案子抽出一旁,来到外厢。
  潘蕃见他过来起身打招呼,若是真论品级,那是潘尚书大,不应当如此,然而两人都是成化五年的进士,同年关系,现在又在南京一起当了绯袍大官,私下关系又不错,那也就不用很见外。
  潘蕃笑道:“大经兄,别来无恙。”
  都是老于世故的高级官僚,若将来翻脸因为政见不合相互攻歼,这里韩邦文若是认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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