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华年(胤礽重生)-第10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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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虚报夸大虚报些政绩只要不太过分大抵都是无关痛痒的事情,管你是存了一万石还是十万石的粮食,没有拖欠国库税银,治下的百姓丰衣足食就是功德跑不掉的,但偏偏摊上这档子事,赈灾的粮食交不出来,便是坐实了欺君之罪了。
山西和陕西之间隔了条黄河,要运粮本就不是易事,赈灾陕西多半从四川湖北调粮过去才是正道,而胤礽偏偏就是借着个机会借题发挥将之老底都给掀了,生生把人逼上了绝路。
不过到底这个山西巡抚也是胆子够大且存了侥幸心里,将烂糠混在大米里一块送过去,陕西的官员若是不仔细验过就这么收下,到时候粮食到底是被谁吞了就说不清楚了,兴许还能就这样脱了罪,当然太子爷不会给他这样的机会就是了。
跟着走出来的胤禛见胤祉神情恍惚,犹豫了片刻,到底也没走上前去,胤礽对胤祉做的,不单是在针对他一个,更有杀鸡给猴看的意思,他必须更加小心了……否则下一个胤礽要对付的人,怕就该轮到他了。
众人退下去后,胤礽却单独留了下来,伺候康熙喝过药,才低声道:“汗阿玛,甘肃运三万石粮食过去怕也还是不够,其实儿臣昨日还收到了一份折子,是山西晋商行会提出几大晋商愿共同出资募捐以行会名义向朝廷捐粮五万石,这样一来就……”
“不行,”康熙皱着眉打断他的话:“哪有朝廷赈灾还问百姓伸手讨粮食的道理,绝对不行。”
早料到康熙定会这么说,胤礽才没有在先头众臣商讨事情的时候将这提议给说出来,这便道:“捐粮不可,可否就当是朝廷问他们借粮?”
胤礽知道康熙在忌惮些什么,先前同意范家等皇商自个掏腰包给朝廷征边大军运送军粮他就考虑了许久,最后是在提出了一系列的限制条件而朝廷军粮又确实紧缺的情形下才答应了下来,这次再让这些商人插手赈灾之事,一来显得朝廷太过无能,二来怕他们自恃有功野心滋长以后会不好控制。
“汗阿玛,若是他们捐粮,那些受了灾的百姓会记得的是他们的功劳,但若是朝廷向他们借粮,就是朝廷为了赈灾积极运筹,是朝廷是汗阿玛您心牵百姓苍生,如今灾情紧急,儿臣以为,无论如何,还是应该先将眼前这关挺过去再说。”
胤礽低声劝着,心里清楚康熙虽然不愿意,但眼下没法子最后还是只能妥协。
沉默了片刻,康熙叹了叹气:“罢了,就按你说的去办吧。”
胤礽低下了眼:“儿臣遵旨。”
从春晖堂出来,胤礽没有直接回瑞景轩去,而是绕了个弯,去了另一边胤禔的住处,也没让人通报就大步走进了门去。
院子里,两个丫鬟正扶着大福晋董鄂氏在散步 ,胤礽一眼就看到她那尤为突出的肚子,微挑了挑眉,走上了前去。
董鄂氏显然是没想到太子爷会突然来了,意外之下倒也没失态,俩人见过礼,胤礽听她说胤禔在书房里,便直接找了过去。
胤禔也同样没想到胤礽会主动上门来,听了人进来禀报先是一愣,随即就迅速起身迎了出去。
胤礽已经到了房门口,伸手一推就将正要出门的人给推了进去,然后脚一勾,将房门给狠狠甩了上。
房门口的奴才们互相看一眼,很自觉地退了下去。
胤禔被胤礽推得措不及防差点就往后栽了下去,又被胤礽一手拽着衣襟给扯了回来,然后一推一拉间俩人交换了位置,胤礽将人推靠在门上,倾身就覆了上去。
“张嘴。”
胤礽说得不容拒绝,胤禔乐得配合,启唇就感觉到他的舌尖顶了进来,急促而热切的吻,迅速就挑起了俩人身体里的火。
“保……保成……别在这里……”
喘息间,胤禔好歹是拉回了些理智,忍不住出言提醒扯着自己衣裳的那个。
胤礽轻蔑一笑:“在春晖堂都可以你这里怎么就不行了?还是你怕外头的那位大福晋发现了?”
“你提她做什么……”
“你福晋快要生了吧?”胤礽微眯起了眼,手指绕着他胸口处的衣襟转着,眼里的光芒让胤禔看得不自觉地心虚起来。
“还两个月不到吧……”
‘嘶’的一声,是衣帛撕裂的声响,胤禔错愕看着胤礽,没想到他竟然一下就把自己的外衣给扯烂了,胤礽意味不明地勾起嘴角,再次倾身过去,一口就咬住了他的颈侧。
他下口极狠,胤禔疼得低呼了一声,又伸手顺住了他的后颈,慢慢摩挲着,咬着他脖子的人力道却半点没有放轻,一直到嘴里隐隐尝到了血腥味才终于松了口,又舔了几下自己咬出的伤口,这才抬起眼,看着胤禔笑了起来。
“太子爷……你该不会是在吃醋吧?”
胤礽直直看着他,眼神却让胤禔有些看不明白了,心里一下忐忑了起来,半响过后,胤礽幽幽叹了叹气,靠到了他身上:“突然想见你就来了。”
胤礽的坦然让胤禔意外又欣喜,回手就拥紧了他:“保成……”
胤礽轻笑,拉下他又一次亲了上去。
半个时辰之后,胤礽穿戴整齐衣裳,转头睨一眼靠在床榻边眼角情/欲尚未退去,毫不掩饰欲/念直勾勾看着他的人,朝着他勾了勾手指。
胤禔会意,从身后带着他将他拉进了怀里,慢慢帮他揉捏着腰,嘴唇蹭着耳垂低声问道:“疼吗?”
胤礽闭了闭眼,嗓子都快哑了:“还好,你下次别这么野蛮,过后说这些有什么用。”
胤禔笑了笑:“我要是不卖力怎么满足你?”
胤礽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
又两刻钟后,觉得自己身上的不适没有那么厉害至少可以正常走路了,胤礽站起了身,离开之前想了想又回身按住了胤禔的双肩,挑起了唇:“大哥,过两日我送你一份大礼吧?”
胤禔微一愣:“什么?”
胤礽的眼里闪动着促狭的笑意:“你会喜欢的。”
胤禔心下疑惑,但很快他就知道胤礽说的大礼是什么了。
两日后,康熙再次召众臣商议这新任山西巡抚人选,山西任上已经前后倒台了三个巡抚,让人看着总有钟这位置不太祥的错觉,但是架不住山西富庶差肥,想要争这个位置的人依旧是前赴后继。
出乎胤禔和明珠意料的,胤礽推举的人竟然是佛伦。
佛伦才被派去陕西主持赈灾之事不过半月,却表现得尤为突出,积极配合陕西的总督巡抚,发放灾粮,安抚民心,协调有度,处事果敢,处变不惊,临危不惧……胤礽满口称颂地说着,似乎是对佛伦十分推崇,而康熙也显然是被他说动了。
原本明珠也是打着借这个机会将佛伦推上山西巡抚的位置,但是胤礽这么一说他反倒是不敢开口了,心中惊疑不定,完全猜不透太子爷最近这些反常的举动到底是因为什么。
在太子爷的保举之下,佛伦顺理成章地顺利升调至山西接任巡抚之职,只等陕西灾情缓和救灾的差事结束之后便赴山西上任。
人都散去之后,胤禔跟在胤礽身后出来,到了无人处,无奈问他:“这就是你说的要送给我的大礼?你这是什么意思?”
胤礽笑了笑:“你不喜欢?”
“你到底要做什么?”
胤礽笑而不语,看看四处没人,倾身贴到了他耳边:“我不告诉你。”
☆、诚意
佛伦自打到了陕西就觉得很不对劲;这里的总督、巡抚和其他那些个地方官都表现得太尽善尽美了,所有人都对他很客气将他封为上宾;每一回他说要看要查阅什么总是第一时间就会送到他手边来,去现场查看灾情,受灾的百姓和官员之间的互动也配合得十足默契;就像是事先演练过一般,着实很难不让人怀疑。
不管是前头从湖北运过来的粮食,还是之后从甘肃山西送来的粮食全都有条不紊地陆续发放到了灾民手里;只是按他过往经验;在如此天灾面前;不说手忙脚乱,但却也决计不该这么太平才对;不然先头来赈灾的两个户部侍郎和内阁学士又怎么会丢了官职?
只是即使是满肚子疑惑,他虽是钦差,到底也只是个布政使,又是在别人的地盘上,却也不好过多计较,只能是尽全力做好自己的差事,当然,顺便派人私下去打探这其中到底有什么猫腻。
几日之后,有个文质彬彬看着像个书生却自称是山西晋商的年轻人找上门来,对方自称姓范,佛伦一听便诧异不已,范家是内务府皇商,算得上是晋商中的翘楚,他早有耳闻,何况他回去就要赴山西上任了,更是对山西的情况一早就摸了个心中有数,而范家的人会找上他,想必怕也是……冲着他的新身份来的。
想通缘由,佛伦既不赶人也没有笑脸相迎,架子端得刚刚好,问起他特地上门所为何事。
范毓文嘴角衔着笑意,先是奉承了一番眼前这位新任的山西巡抚,见他并不以为然便又住了口,开门见山淡定自若地说明了来意:“巡抚大人下个月就要赴山西上任了,小民这次赶巧为朝廷运赈灾米粮来西安,听闻大人钦差至此,这便赶着来拜访您了,还望大人不要嫌弃小民唐突了才是,小民来……是来给大人送贺礼的。”
佛伦狐疑地看着他:“什么贺礼?”
范毓文笑着递上去,佛伦犹疑着接过,竟是一份房契。
“这是晋商行会送给大人恭贺大人新官上任的贺礼,也祝大人他日步步高升。”
“荒谬!”佛伦将房契扔还给他,说得义正言辞:“本官巡抚山西是皇上派给的差事,岂有以此受你们贺礼的道理!”
“大人莫怪,这贺礼只是我等小商贾的一点心意,宅子不大,离巡抚衙门也不远,这么多年也都是行会的定例了,每一任派往山西的巡抚,这贺礼是必然要送的,大人若是不肯收,倒是看不起我们这些晋商了。”
佛伦听他这么说稍一犹豫,片刻之后却也还是拒绝了:“你拿回去吧,本官为官是为造福百姓,不图你们这些东西。”
“大人品性着实叫人钦佩,”范毓文将那房契收了回去,却又道:“不过这个当真只是我等晋商欢迎大人来山西上任的一点小小表示,没有其他意思,大人可以再考虑一二,过两日小民再来拜访大人。”
范毓文告辞离开,心里却有些好笑,佛伦的表情明明就已经松动了,却还要与他装腔作势,太子爷说得没错,就他先前在户部的所作所为,这佛伦他就不是个经得起诱惑的,这礼,定是能送出去的。
而他前脚刚走,佛伦的管家就回来了与他禀报:“大人您猜得果然没错,总督吴赫,巡抚布喀还有下头的那些人果然有鬼祟,户部拨下来的银子……”
管家压低了声音说着,佛伦听着眼睛里闪起了精光,最后又吩咐管家:“你再去给我打听打听,晋商行会给新上任的巡抚送贺礼这定例是不是确有其事。”
三日之后,范毓文再次登门拜访,又一次送上那份房契,佛伦假意推迟一番,最后到底还是收了下来。
畅春园,瑞景轩。
胤礽将手边的信伸到烛台上,火苗很快窜了起来,他的唇角勾起笑意,鱼儿已经上钩了。
不仅如此,陕西灾情已经基本得到控制,赈灾粮也都陆续发放了下去,佛伦两日前已经启程回京复命,这会儿正在路上,而他弹劾川陕总督和陕西巡抚私吞赈灾银两的折子却是先一步叫人送上了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