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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7章

重生之庶女归来-第377章

小说: 重生之庶女归来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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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扔完了药瓶,又说完这一句话,他心满意足地闭上眼睛休息,鼻息渐沉,终于睡去。
  自扬州一别后,他整整两年都没怎么睡过觉,怕在梦里温习到那些两人“和平分手”前的种种。不睡觉对于一流高手而言也不算多稀奇,只要法门得当,适时调息,高手都是可以不用睡觉的。不过这几日,没一点儿工夫调息与休息的他,一直靠冰面具解乏,而此时面具一除,疲倦再也遮掩不住,双目充溢着通红的血丝。
  他心道一句,反正她不懂得怎么离开冰窖和潜出湖底,所以这一次,她绝对没办法离开他。这样想着,他安心地阖眼睡去,睡了两年以来最香甜的一觉,一闭眼就入了梦,甚至还发出了轻微的鼾声。
  没了段晓楼的手臂钳制,何当归跌跌撞撞地下床,跑到冰面上一片蓝色药粉边上,认出这乃是上好的续断膏,可以重续筋脉、生肌止血,是湘西疗伤秘药。于是她连忙拿出匕首,用裙角擦干净,将地上的药粉一点点小心刮起来,收进手帕之中,一边刮着,一边又不自觉地掉出泪来,这究竟是为什么?
  为什么一个个都这样,都要将自己弄得伤痕累累才肯罢休,还要拿着血淋淋的伤口来吓唬她,威胁她,逼迫她。她该拿他怎么办?段晓楼也是个长不大的孩子,孟瑄也是一个爱撒娇弄痴的少年,而她一不小心,同时招惹了两个心地纯真、带着孩子气的好男人,这是福气还是孽缘。

☆、第385章 不过是为了爱

  更新时间:2013…12…03
  将续断膏从冰面上刮起来之后,何当归松了一口气,还好冰面非常干净,又是坚硬不化的玄冰,因此药粉并没有被污染,还可以照常用,总算段晓楼耍大爷脾气没造成什么严重的后果。他说她的守信嫁孟瑄和请他放手祝福,都是错误答案,扔了药瓶作为对她的惩处。
  可是段晓楼眼中的错误答案,却是她和孟瑄两个人的正确答案,两个人的约定与信诺。或许,共同的重生经历注定她和孟瑄是同一种类的鸟,也注定她与孟瑄互为正确答案,所以才会从前世不相识的陌生人,变成天意安排下的几次邂逅,最后变成扯不断的牵绊。可段晓楼怎么会变成这样,他练了什么怪异的功夫,那惊人的本领是否会侵蚀他本人的意志?
  她亲眼所见,他的双目黑瞳中某一瞬间曾有可见的蓝色海浪涌动的痕迹,而且,他会隐身,能操控人的心神说出实话来,真是锦衣卫的最佳搭配技能。他还将这样的手段用在她身上,她是否该感慨一句,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饶是她的见识不短,也对这种逼迫人只能讲实话的、叫人无从抵抗的、近乎恐怖的本事闻所未闻,连柏炀柏那种最爱闲话江湖的大嘴巴,都没提过类似之事。
  “段晓楼?晓楼哥哥?”何当归喊完后就掩口,心中颇感别扭,不知自己这种心口不一致的病况什么时候能好转。“晓楼哥哥”是关凌二女的专利才对吧,她可喊不来。
  酣睡中的段晓楼不作任何反应,显见是已睡得很熟了,鼻息绵沉得简直像是三年没睡过觉,又有点像青儿口中的“睡美人”,一睡着了就叫不醒,需得等真命天子来了用特殊的方法唤醒他。
  果然,还是睡着了的段晓楼更像段晓楼呢。她这样想着,同时眼光不自觉地瞄向冰窖外面,如今白沙山庄出了事故,再没有人能监视和扣押她了,这是不是一个逃跑的绝佳时机呢?轻手轻脚地拿过段晓楼的右手,拆开纱布,上药重包,动作极尽轻巧,怕弄醒了他而让逃跑的良机消失。
  做完包扎事宜后,她再瞧一眼睡得极沉的床上人,提裙,转身,蹑手蹑脚,莲足一掂
  “别走,你走,我死”段晓楼打着鼾说出这样一句梦话。
  何当归心头一惊,做贼心虚地回头看他,还在睡。于是再酝酿出一点出逃的冒险主义精神,要镇定,莫慌张,要尽快回扬州找孟瑄商量对策,锦衣卫已经知道她和逆党是同伙,她在扬州呆不下去了。蹑手蹑脚,手脚发汗,汗汗汗汗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你能逃去哪儿。”这也是段晓楼的“梦话”,打着微鼾说出来的,却让何当归认命地承认,她错失了逃跑的良机、
  回头看段晓楼,他还在睡,睡得很香甜很可口的样子,可是他明明醒着。他为什么还不快快睡去,不是满目血丝了吗?真是一个让人操心的大孩子。她对付孩子最不拿手了,总是到处吃瘪,私心觉得孩子都是人精,比大人有办法多了。望着段晓楼的睡颜,她发起了呆。
  说到底,还是她负了段晓楼,不管两人曾经在一起的时候谁对谁错,谁又起了变质的贪婪之心,说到底,也不过是为了爱。倘若段晓楼不爱她,又何必费那么多心思去陷害她周围的人,何况,他本不用做那些麻烦的事,他只要在两人的交往上更进一步,她也并非不愿,那之后无论有什么嫌隙,委身于他的她也难下定决心反悔。没有选择后一种手段的他,该算是尊重她了吧,假如真如柏炀柏所说,段晓楼经常深夜越墙入罗府,偷偷观察她睡觉,那他一定也萌生又打消过那样的念头。
  当她和段晓楼彻底断绝恋人关系的时候,如此看得开的她,都花了近一整年的时间才终于从心中放开这段情,而他自更不必说。换句话讲,他们二人名义上虽早不是情人,可在他们心中,还一直将对方当做情人。前者是外人看到的表象,后者是只有他和她能看到的本质。
  做着一对这样的“假想情人”,依赖和占有感并不比当初在一起的时候转淡,甚至变得更浓,因为除了回忆中的影子,他们什么都抓不住。之所以说,她背叛了这一段情人关系、负了段晓楼,也是机缘于此。试想一下,假如先放手和另择配偶的人不是她,而是段晓楼第一个松开线的那一头,娶了关筠或别的什么人,让她从别人口中听说他已经变成一个幸福的男人。那么对情事豁达如她,心心念念希望他幸福的她,心中又会是什么样的感觉呢?人好、体贴、细致、温情的段晓楼曾爱过她,她却不是那个让他品尝幸福的女子
  推己及人,放开了段晓楼的手、努力去喜欢上孟瑄的她,将自己对孟瑄的“至死不渝”的感情展示给段晓楼,无怪乎他的反应那般激烈。他一定有一种强烈的被抛弃和背叛的感觉,所以才会对她无理取闹,拿着一只废手作为筹码来逼迫她。
  三个人的纠缠,自然注定有一个是要被摒除在外的,决定权大约是在她的手上,而她将这个名额留给了段晓楼。看着狠狠受伤的他,她心中未尝不痛不动摇,只是,对一个人忍,对另一人狠,这样才能走下去。她不是男子,从来只世间男子才有三心两意的权利和精神头,女子么,光爱一个人就够费思量的了。
  “段晓楼?你醒着吗?”她下决心将心中的这些考量对他坦白,轻轻唤着,“晓楼,我有话跟你讲,你现在能听见吗?”
  段晓楼看上去睡得很沉,没有任何反应,气息、心跳和周身磁场都没有一丝波动。
  可她估摸着他还醒着,于是开口同他解释说:“我不知你究竟在我身上用了什么怪异手段,让我管不住自己的嘴,可是那些话也有不尽不实的地方,你别再对我用逼供手段,我将心中所想拣要紧的跟你说说,行不行?”
  段晓楼还是睡。
  何当归怔愣地瞧着他的侧颜,然后有几分相信他是真睡着了,他的眼角眉稍看上去,盛着满满的掩饰不住的疲倦和安详。疲倦和安详彼此并不搭调,却和谐地共处在他的脸上。她提裙,转身,迈步,心中揣着兔娃儿,先离开冰窖再做打算
  “你敢走出冰窖大门试试看,我会让你尝到后悔的滋味。”段晓楼不含睡意的声音冷冷响起,“其实我根本不用警告你,你也根本逃不出去。你都没有奇怪过吗,如此一个水下所在,大门还是敞开着的,水怎么倒灌不进来?你若真那么好奇,自可以去瞧一瞧外面是怎么个构造,再估量下你能否活着从这里出去。”
  他的声音冰冷而理智,干脆利落的就像是用匕首插出来的碎冰,听上去极是无情。可何当归没有被冒犯或被吓着的感觉,反而觉得新鲜有趣,原来段晓楼冷了脸说话是这样一种语调,比之他染着脂粉气时候的声调,可谓各有千秋。
  “那么,”何当归微笑回身,望向床上闭目的他,“你是打算伤愈之后就逮捕我,将我抓进大牢中拷问喽?”
  “不用那么麻烦,”段晓楼告诉她,“之前你为了守住他的名字而自刎,是我付出血的代价救你回来,你还捎带着吓走了我半条魂。这些都是你惹出来的,所以你得赔偿,从今而后,你跟那个姓沐的就断了吧,扬州你也别回了,除了我,你不能再看别的男人。”他用通知而非商量的强势口吻说,“你要想不被逆党牵连自己和家人,就跟着我回京,我回好好安置你,你安心休养,静等着起程吧。”
  “”何当归垂头,闲闲整理自己零碎的衣角,仿佛不把段晓楼的威吓当一回事。
  段晓楼还是闭目养着神,侧对着寒冰池外的她,口气也稍微和缓了一些:“你别胡思乱想太多,我这么做也是为了保护你,你日后自然知晓我的苦心。要是你还不愿意,我也可以再多等两年,先给你在侯府外找个宅子静养,等你愿意的时候,等等咱俩有两个孩子的时候,我领你回家去,跟娘说我要娶你为妻”口气放得更软,一下子就从危言恫吓转成了低声下气,“倘或你还愿意像从前一样待我,那我也既往不咎,那咱们这一世还能有个圆满,你,你考虑考虑吧。”
  何当归默然片刻,然后说:“你明知道回不去了,又何必这样说。实话同你讲了吧,像我这般自私的女子,第一是先为自己考虑的,不是为你也不是为他,所以我也不是为了守住他的名字而用匕首往自己脖子上送,那种傻事,我连上辈子都不会做。真实情况是,当时我已经觉出冰室中除了我和陆江北,还有一个第三人在场,而且,那个第三人还在用某种见不得光的伎俩胁迫我招供。”
  段晓楼睁眼,偏头看她,还是满目的血丝没褪却一点。
  她长舒一口气,也直视着他的眼睛,说:“你的衣物熏香,是你家里给熏染的、固有定制的常例香吗?连着三年多都没变过一点儿,让我一下子就闻了出来。而且,我还忍不住猜想道,对一种香味儿都那么长情的你,会否对我也是一样。因此,我才冒险一试,没想到果真如此。”她勾唇浅笑道,“所以说,我并不是拿自己的命为谁冒险,我只是跟你开了一个玩笑,刚刚那件事,真的很抱歉啊。”

☆、第386章 朱砂如血惊心

  更新时间:2013…12…03
  段晓楼霍然半坐起身来,满目都是倦色和诧异,望定了她,哑声问:“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何当归轻轻道出真相,“我没打算自杀,那把匕首也只是象征性地比一比,我只是想把你引出来,没想到的是,你表现得那么失态,直接上手抓匕首的锋刃。真是抱歉了,我不知道那是一把削铁如泥的玄铁刃,否则就不拿来玩儿了。”她笑嘻嘻地看段晓楼,如匕首上的小像一样露出点儿虎牙,“晓楼哥哥,你心胸宽广,一定不会怪我的,对吧?”
  段晓楼哑然半晌,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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