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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人性禁岛2:海魔号-第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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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现在,那十个家伙早已分散潜藏的不知去向,仿佛落入毛发里的几只虱子,要等到它们龇牙啃咬时,才能循着感觉一只只捕杀。
  黄昏的暗淡混合着阴雨天气,把狙击镜孔里的视线急速缩短。敌人的狡猾,也在于他们准确把握了时间,假使海盗上午的时候出现在我视线里,天黑之前,他们至少损失一名狙击手。


第二卷 蛮岛 ㊣第一百七十七章 … ~石缝中的嗜血人~㊣

  现在,只能等到第二天,有了足够光线再展开彼此的猎杀。到那个时候,这十名狙击手也该找到合适的位置,相互之间组成了连环射点,好比中国象棋里的连环马、连环炮,无论吃掉哪一个,搭上自己性命的可能性很大。
  我身后仍背着一个牵魂人偶,其余六个依旧伪装在树冠、草窠、石堆儿下,今天没发挥出一点作用。这会儿,只有默默祈祷,希望晚上的风雨温柔一点,别破坏了我辛苦摆设的牵魂。
  一旦某个人偶斜仰着暴露出来,不仅给敌人望见后笑掉大牙,更会促使他们提高警惕。为了避开雷电,夜色沉浸下来后,我悄悄爬下大树,跑向白天看好的一个石坑。
  那是一条山石缝隙,有一截斜拐进茂盛的草丛下面,我往下轱辘了几块儿大石,卡在中间垫脚,然后缩身蹲隐下去,再用一块儿条形大石横搭在头顶。假如敌人从附近经过,多不注意这些七横八竖散躺在草丛里乱石。
  摘下厚厚的背包,坐在屁股下,裹紧狼皮的脊背,靠在冰凉的石壁上。我并拢膝盖,双臂搂抱着狙击步枪,左手捏的鲶肉干儿,时不时凑到嘴前咬一口。
  慢慢地咀嚼,并不为品尝味道,我的大脑在思考着,回忆敌人降落在那一带的地形和山势,思考着他们最有可能设置伏击点的位置。假如现在不把各种情况做充分考虑,等到战斗打响,奔跑起来的时候,脑子就顾不上考虑许多了。
  四周漆黑潮湿,听不到丝毫的虫鸣或夜鸟啼呜,假如有毒蛇毒蝎之类,也钻爬下来,和我一起挨挤着遮风避雨,那可比趴伏在十个狙击手的射杀范围中心还危险。
  头顶的石板,虽然滴答滴答落着雨点,但岩缝里却没呼呼咻咻的风声,这令我有些欣慰,至少伪装的人偶被破坏的可能性很小。凌晨一点十分,雨声又小了很多,不知道上帝垂青哪一方,是要照顾我,还是照顾那十个海盗狙击手。
  为了保持明天良好的战斗状态,我合上眼睛开始睡眠,真希望自己是一只冬眠的动物,睡到三个月后醒来,那时海盗早已走得无影无踪。
  但于此同时,我们的大船也会被抢走,断了归家的路,万一海魔号获得大批军火,为了庆祝而在岛上休养、打猎,逍遥上一两个月,最终遭殃的还是我们。
  “shoot…me;shoot…me;shoot…me;”一个小姑娘躺在地上,小腹中了枪,她嘴角挂着鲜血,用尽全力薄唇才抖动一下,挤出微弱的声音。那双漂亮的大眼睛,闪着哀怜的目光,几个围拢站立的海盗,边狞笑着边脱衣服,毫不在意这个即将死亡的小生命。
  我背着枪,眼睛始终被那几个海盗遮挡住,我不断朝里观望,身体却被牢牢绑住,丝毫动弹不得。忽然,一张满是乌血的脸被我看到,她竟然是芦雅。
  冰冷的黑暗中,我猛得惊醒,大口喘着粗气,额头的汗珠子顺着鼻梁颗颗淌下。头顶又响起微弱的山风,却吹不透这沉闷的黑夜。这是第二次临战前做噩梦,我很熟悉这种恐惧,它刺激我每一粒细胞苏醒,烧沸腾我凶残杀戮的血液。
  我痴迷子弹打进人体的感觉,痴迷匕首宰割敌人咽喉的感觉,像困在枯井下因恐惧而狂吠的猎犬,用一种痛苦来麻醉另一种痛苦。
  擦掉满脸的汗水,左腕上的时针走到凌晨四点的位置,举手扯下一把青草,塞进嘴巴狠狠咀嚼,吐出黏黏的绿浆,修补并加重面部的保护色。掏出两块儿鲶肉干儿,作为早餐饕餮进胃里,又张大嘴巴接喝了几口岩石缝隙滚流下来的雨水,轻轻推动石条爬出去草坑。
  猫着腰,蹲贴着树林地面,奔跑回昨天的守杀位置,我必须赶在敌人射击牵魂之前,爬上那棵大树,只要发现一个海盗狙击手的位置,便能顺藤摸瓜,推测出敌人的阵型。
  落雨已经变得和丝线一般细,有风吹过的时候,只轻轻扶动些软草、碎叶,不再如先前强劲。蹲上茂密的大树冠,每挪动一点,头顶的水点便流沙般扑落下来,打在我挂满青藤的帽沿儿和肩膀。
  举起望远镜,利用刚恢复的光线,抢在敌人观察前率先观察对方。我摆设的六个牵魂,在峰顶每一侧成等腰三角型,离我最远的两个点,大概在一千三百米左右。
  调整好狙击姿势,静静观察起六个陷阱。敌人应该兵分两路,缓慢推进着往大船包抄,他们也不敢妄自奔跑或动作太大,这十个海盗狙击手,压力也很大,需处处堤防着早先埋伏的狙击手,更怕一颗迅猛的幽灵子弹打进他脑壳。
  我不断观察最远的两个牵魂,它们仍结实的绑在树上,尤其那簇支出松枝格外显眼的棕榈树叶子,以及未缠伪装的M25黑色枪管,足够引诱隐藏在四周的狙击手射击。
  突然,那个正被我仔细观察的牵魂抖了一下,几片棕榈叶子弹跳而飞,顺着细密的雨线,坠落下高高的松树。那一瞬间,我已经感觉到两千米外,大概十点半方向的一棵大树上,闪了一颗豆粒大小的火光。
  很显然,那有一个隐蔽在树冠里的狙击手,准确击中了七百米远的牵魂人偶面部。我急速调试狙击准镜,将目标锁定在圆形小孔里。
  一个浑身挂满墨绿色布条家伙,抱着长长的狙击步枪,迅速滑下大树,取两点间最短的直线,奔跑向击中的目标。他很专业,没有绕着弧线奔跑,那样很容易闯入敌方相邻狙击手的射杀范围。
  我死死盯紧这个锁定的家伙,知道他要向前推进,占领牵魂替身的狙击位置。那个海盗狙击手异常谨慎,重心压的格外低,身体略过茂盛的草丛或者矮灌时,更像在树林底下快速爬行。
  他在七百米的距离,第一个命中伪装的牵魂,我能清晰的看到,对方跑动时抱在手上的武器,正是M25狙击步枪,可想而知,这家伙的狙击精准度很高。我像舞台高处的灯光师,把圆形狙镜套在这个急速奔跑的海盗身上。只要他进入射击范围,停滞足够的时间,我就可以先射杀掉一个。
  这个奔跑中的家伙很专注,没任何多余的动作,一门心思朝击中的牵魂奔跑。由于射程较远,加之树冠会偶尔摇晃,我必须耐心和谨慎。
  这个满脸油绿的家伙,拱着臃肿的身体,抱着武器刚跑到摆放牵魂的大松树下,便立刻卧倒。他酷似一只抬眼的青蛙,举起望远镜,朝四周的树木观察,小心着勾魂使者的镰刀,害怕名字被雕刻在死亡簿上。
  T型准线在他头顶前面晃动,中间夹杂几根细长的青草,我心中默默祷告,挂在扳机上的手指开始发力。
  就在这个家伙左右挥动的望远镜,突然和我的狙击枪管儿对焦定格的瞬间,“嗖”一颗灼热的子弹飞出枪膛,撞开无数垂涎着水滴的叶片,迅猛钻进那乒乓球大小的红色镜片。
  随着哗啦一声脆响,细碎的凸透镜玻璃散落进草丛,望远镜后面闪出一个乌血黑洞,弹头进入敌人蠕动的脑浆底部。我闪电般滑下大树,心中默记数字,左峰敌人四个,右峰敌人五个。
  后撤一百五十米距离,我飞速攀上预先看好的大树,将缠满绿色草叶的枪管儿探出,朝对峰的牵魂替身处窥察。细密的雨点数量庞大,无论砸在枝叶、草藤、岩石上,都发出沙沙沉响,极大掩盖了我刚才的射击声。


第二卷 蛮岛 ㊣第一百七十八章 … ~裤管儿里的苇草~㊣

  两侧峰顶面积辽阔,敌人彼此之间需要分散很大距离,才能避免死在同一支狙击步枪下。这会儿的光线依旧阴暗,我拿起望远镜,目不转睛的盯着对峰。
  雨依然下得很安静,看来晚上也不会有太强的山风。每侧敌人像五枚横着排开的棋子,他们肯定呈波浪线状向前推进,如网兜那样,预防对手穿插过推进线,从后面射击他们。
  刚才射杀的那名海盗狙击手,应该是突击速度最快的一个,溪涧左翼的这组狙击手,已经失去了尖兵,所以行进速度会立刻减慢。现在,我只需盯紧右侧峰顶的海盗狙击手。
  二十分钟后,另一个最靠前的牵魂替身中弹,这一次,我并没见到远处隐藏的狙击手,而且,牵魂抱着的狙击步枪从树冠里掉落下来。也就是说,这个替身草偶的价值仅利用了一次。
  那里应该刮过了劲猛的山风,希望其他两个牵魂没吹松垮。击中牵魂的子弹,从山峰正北方向射来,那一带山势较高,茂盛的草丛里多是乱石,一定隐蔽着某个海盗狙击手。我拿出望远镜观测距离,敌人应该在一千八百米的射程准确命中目标,那么他手上的武器,一定是超远程的巴特雷狙击步枪,和我的一样。
  假如那几个牵魂是真人狙击手,敌人算是捕杀了两条性命,而我该在下一个位阶守杀,就不能射穿敌人的望远镜,打碎那个突击狙击手的眼球。双腿夹紧大树干,望远镜一刻也不敢从眼睛上放下来,必须牢牢盯住可能挺进的敌人。
  远处繁茂的树叶下,模糊浮现着一股浓重的绿,顺着山脊朝正南方飞快的移动,酷似汽车顶部投下的影子,贴着车窗下的地面疾驰。如此异常的现象,我当然是敏感万分,调试望远镜,将出现的目标仅仅锁定。
  树叶下的绿影,的确是一个披挂着重色伪装服的海盗狙击手。他多数是右侧峰顶的突击手,像把尖刀一样,提前插入敌方阵地。但事实上,那些牵魂既不是我,也不是芦雅和伊凉,它们纵使挨上七八颗狙击子弹,我也不损失什么。
  蒙在鼓里的海盗狙击手,却把牵魂草偶当成真正的敌人,先射杀,然后冲着死亡狙击手的位置直线推进,可以安全避开其他狙击手。
  从一开始,小艇上遇袭的海盗,自己亲口汇报给母船的战况就是遭遇狙阵,认为两侧山峰布满了幽灵狙击手。这十个空降下来的家伙,脑子里正是坚定着一中虚假的画面,深信不疑的前来破狙。而我,把自己化作第三只眼睛,成为捕杀螳螂的黄雀。
  远处那一抹浓重的绿,越来越接近牵魂区域,他抱着又长又挺的巴特雷狙击步枪,穿越一段低矮灌木时,改成了卧地匍匐,前进的速度相当快,可见平时训练有素。
  若不是根据子弹方向,提前盯瞄上他,在这一眼望不到山脚的茂密树林,想看到这个家伙非常困难。哪怕一阵莫名旋起的山风,只把窜动拥挤的树枝摇晃几下,人的眼睛便晕乎得受不了,更不用说发现这个家伙。
  在佣兵营地的时候,我们不被当作人来训练,收编一千多名新兵,训练到最后能活下来的不足八十个人。尤其是狙击手,眼睛集训中,出现瞎盲的例子比比皆是。
  可这会儿,到了关键时刻,却是猎杀敌人保全自己的得力技能。我把眼球斜成一定角度,侧视密林中奔跑的敌人,好比天空的老鹰发现草地上疾走的青蛇,一旦锁定其形状、速度、差异微小的颜色,休想再在眼皮下溜走。
  那个怀抱巴特雷的海盗狙击手,越过浓绿的矮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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