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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失魂引-第17章

小说: 失魂引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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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纤掌突地电射而出,在这白袍书生下额一拍一捏,巧妙地将掌中的丹丸倒入他的嘴里,翠袖微指,转过身来,若无其事地接着又道:“告诉你,现在我给你这朋友吃下的就是名闻天下的黄山灵药‘翠袖护心丹’,这种药要采集七十二种以上的灵药才能炼成,炼的时候,又要耗去七十二天的时间,我师父炼它本来以为可以解救普天之下的所有毒性的,哪知炼好之后,才知道这种丹丸只能护心,对于解毒却没有什么太大的效果,是以一共只炼一炉。”

管宁忍不住插口问道:“既不能解毒,为什么还能称得上是名闻天下的灵药?”

翠装少女掩口一笑,道:“我说你笨,你真是笨的可以,这丹丸虽然不能解毒,但只要有它,普天之下任何一种毒性便无法攻心,毒不攻心,中毒的人就不会死了。”

她语声微微一顿,接着又道:我师父以前一个最好的朋友在勾漏山中了‘勾漏七鬼’的‘七毒神砂’,我师父虽然将他救了出来,又费了千方百计,找齐了七种解药为他疗毒,可是等到解药找齐的时候,他已经死了,我师父一怒之下,将勾漏七鬼杀了一大半,可是人死不能复生,我师父虽然替他复了仇,心里还是伤心的很——”管宁心中一动,忖道:此人想必是那黄山翠袖的爱侣了。”

却听这翠装少女幽幽长叹了一声,轻轻坐到床侧,接着又道:

“从此之后,我师父便走遍天下,想炼制一种能解天下万毒的灵药,但是普天之下,毒物何止百种,每一种毒,都只有一种解药,你若将一百种毒物合在一处,制成的毒自然是奇毒无比,可是你要是将这一百种解药合三处制成的灵丹,却未必有什么灵效,是以天下能施毒的人虽多,能解毒的人却少,而每一千议喝萨成名的武林高手,也只能解自己制成的毒性,若是他中了别人毒药暗器,一样地也是束手无策,‘四川’唐门的毒药暗器,垂名武林将近两百年,盛名一直不附,也是因为他们家里的人所成的毒药暗器的解救方法,直到此刻为止,天下还没有一个知道!”

她一口气说到这里,话声方自微微一顿,管宁暗叹一声,只觉这少女有真无知,但对江湖中事,却知道的不知要比自己多出若干倍,这些话从她口中说出了俱是管宁生平闻所末闻之事,只听得他神驰意往,再也插不进一句话去。

翠装少女稍微歇息一下,使又接道:“我师父后来炼成了这‘翠袖护心丹’,虽然因为它不能解毒而灰心得很,可是武林中人知道了,却将这种丹丸看成无价之宝,为了此事,四川唐门,还特派人送了一份厚札到黄山来找师父,请师父不将这种灵药的秘方流到江湖中去。”

管宁剑眉一轩,脱口问道:你师父可曾答应了吗?”

翠装少女轻轻一笑,道:“我师父没有答应,可也没有拒绝,这‘翠袖护心丹’的药方却从此没有流传出去,因为我师父自从她的好友死了之后,便心灰意冷,再也不愿牵涉江湖中是是非非,何况我师父曾经告诉我,就算这药方有人知道,可是也没有人会花费这么多的心机来炼,就算有人会炼,可是在普天之下施用毒药暗算的人也不会让他平平安安地炼好,说不定又要在江湖中掀起一阵风浪,药还未必炼得成,与其如此,还不如将这药方不说出来的好,反而能够免去许多麻烦。”

管宁缓缓点头,心中虽觉她们所说的话不无道理,可是却也并不完全同意,沉吟半晌,忍不住又插口问道:“你说来说去,可是还没有将江湖中人将此药视成至宝的原因说出来——”他与这少女本无深交,然而此刻说起话来,却像是多年老友似的,丝毫没有虚伪客套,这虽与他自幼环境的熏陶而出的性格大不相同,但他说来却毫不勉强,就生像是他对这少女这种方式说话,本是顺理成章之事。

翠装少女秋波一转,含笑又道:你到底不是武林中人,所以听到现在还没有听出来,这‘翠袖护心丹’虽然不能祛毒,却能护心,无论谁中了何派的毒物,只要服下一粒药丸,那么他所中之毒虽然未解,却绝不会死。”

管宁又不禁插口问道:“若是他一年、两年还是不能寻得解药呢?”

翠装少女一笑道:“他一年寻不得解药,这‘翠袖护心丹’,便能使他一年不死,他十年寻个到解药,这‘翠袖护心丹’便能使他十年不死,他一生寻不到解药,这‘翠袖护心丹’便能使他一生不死,但若毒性不除,他全身骨肌之尽腐也说不定,是以这‘翠袖护心丹’虽然灵妙,但终究还是要寻得解药,才是解毒的根本之计。”

管宁长叹一声,缓缓说道:“想不到,天下竟真有这种灵妙的药物,难怪是那等珍贵了。”翠装少女又自“噗哧”笑道:“我跟你说这些话,可不是要你承我的情。”

缓缓回转身去,朝床上的白袍书生凝注半晌,突地一皱黛眉,接着又道:不过,你这朋友所中的毒可真厉害,直到此刻还没有反应,真奇怪……他是在什么时候中的毒呢?”

语声未了,那老礁夫突地在门外轻咳一声,缓步走进来,一面说道:“饭烧好了,你们吃不吃?”

他说起活来永远是这么简单,让你纵有心客套两句也说不出来,何况管宁此刻早巳腹饿如焚。

早餐既毕,管宁心念动处,忍不住又问道:“方才你与他本是一起去找暗中发暗器的人,他何时中毒,你本该知道呀!”

翠装少女放下手中竹筷,四顾一眼,那老年的樵夫已远远站在门外,面对着如缎青山,满天彩霞,意兴仿佛甚是倏亲,似乎根本没有将这一双青年男女的对话听在耳里。

她望着这悠闲的樵夫出了会儿神,突地回过头来,缓缓说道:

“要是叫你和这老头子一样,在深山里悠闲度过一生,你愿不愿意?”

管宁微微一楞,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说出这种话来,沉吟半晌,道:此人与世无争,淡泊名利,的确教人羡慕得很,但是他能有今日的心境,只怕也不是一年、两年能够做到的事!”

翠装少女轻轻一笑,垂下头去,沉思半晌,落日的余晕,映着她娇美的面庞,映着她一袭翠绿衣衫,刹那之间,管宁突发觉这少女在刁蛮天真之中,像是还有许多心事。

于是自己的思潮亦不禁随之翻涌而起,暗自感叹着世事之奇,确非人们能够预料得到的。昨日此刻,他还是个一无烦恼的游山士子,正满怀兴奋地上四明山去寻觅待中佳句,又怎会想到这一日之阂,自家竟会生出这么巨大的变化,更不会想到此刻自己竟和一个素昧平生的绝色少女,像多年老友似的坐在这间低矮的茅屋里一起感叹着人生的际遇了。

床上的白袍书生,呼吸突地由微弱变得粗重起来,但是在沉思中的管宁与这翠装少女,却根本全都没有觉察到。

直到门外落日的余晕暗淡了些,翠装少女方自抬起头来,轻轻一笑,道:“你方才问我什么?”

这句话使管宁也从沉思中醒来,方待答话,哪知翠装少女“哦”了一声,接着说道:“我想起来了,你是问我追那两个偷放暗器的人,结果怎样是不是,唉——我告诉你,那才真是气人呢,我一看到他们的人影,就追了下去,不是我在你面前自夸,我的轻功,在江湖中已可算是顶尖人物了——”管宁忍不住微微一笑,暗道这少女的确是心高气傲之人,处处忍不住替自己夸赞两句。

翠装少女秋波一瞪,娇嗔道:“你笑什么?我告诉你,江湖中以轻功成名的人我已会过不少,可是就连‘云龙九现’鄂子甲那号人物,对我都很服贴,不然为什么人家会叫我‘凌无影’而不叫我本来的名字呢?”

管宁虽然与她交变许久,可是直到此刻才听到她说出自己的名号,忍不住脱口道:“那么你本来的名字是叫做什么?”

翠装少女面颊又微微一红,低声道:“我本来叫做凌影,他们不过在中间加了个‘无’字而已。”

要知当时女子亲口说出自己的名字,本是太不轻易之事,管宁脱口问出之后,心中已有些后悔,生怕这娇纵的少女会突然给自已一个难堪,哪知她竟如自己也在凝注着自己。

这一次两人的目光相对,各自心中效感觉,已和方才大不相同。

更不相同的是,他们目光一触,这翠装少女凌影便立将秋波转了开去,生像是管宁此刻的目光与方才有些不同似的,这种微妙的变化,你在生命中若是也有过一段温馨的往事,那么你不用我说,便也能了解得到的。

管宁却仍在呆呆地望着她,只见她微垂螓首,忽又一笑道:“我轻功虽……虽然不坏,可是在暗中偷放暗器的那两条人影,轻功却更高,我自入江湖以来,几乎没有看过能有一人轻功更高过这两人的,只是我明知未必追得上他们,心里仍不服这口气,咬紧牙关,拼命地追上去。”

管宁暗中赞叹一声,这少女虽是女子,却有男子汉的豪气,可是在男子汉的豪气之中,却又不失其女子的抚媚,这种女子倒真少见得很。

却见她语声稍顿,接道:我施出全力,又追了一段,虽然没有追上,但距离却也没有拉得太长,眼看前面绝堑深沉,似乎已到路的尽头,呀…·那时我心里真是高兴,这下子他们可逃不掉了吧。”

管宁剑眉微皱,沉声道:他们两人轻功既然比你更高,而且又比你人多,你虽然追上了,又能怎的他们。”

凌影轻轻一笑道:那时我可没有考虑到这些问题,只想把他们追上,看看他们到底是谁,和我无冤无仇,为什么要用那么恶毒的暗器来偷偷打我。”

“哪知这两条人影看已走到绝路,其中一人突地手臂一挥,挥出一段长索来,另一人飞快地接到手里,又是一挥,这条软软的绳竟被挥得伸了出去,而另一人竞借着这一挥之势掠过了宽度达五丈的绝壑,身影方自站定,手腕一拉,便将这边的一人也拉了过去。

这两人不但气功、轻功都妙到毫巅,而且两人配合的佳妙,更是令人叹为观止,就在眨眼之间,这两个人便都已掠过了绝塑。”

她一面说着,还一面比着手式,说到这里,手式一顿,长长叹了口气,方自接着说道:“我站在一旁呆呆地看着这种惊人的身手,几乎连脚步都忘记动作了,哪知——”她话犹未了,肩头突地被人轻轻拍了一下,她大惊之下,骇然回顾,却见那老年樵夫正自望着她沉声笑道:“你说得多了,可要喝些茶。”

凌影轻轻一笑,接过他手中的茶杯,望着这奇异的老人又自走出门外,半晌都没有说出话来。

管宁却在暗中忖道:她本来极为自负自傲,可是却对这两人的武功如此称赞,看来这两人的武功必定是极高的了。”

心念一转,又忖道:那么,难道这两人便是那‘峨嵋豹囊’,便是四明山庄中惨案的凶手?”

却见凌影俯首沉思半晌,浅浅D7了口杯中的茶,接着又道:“我看他们的背影正在发呆,哪知身后突地风声微拂,一条白衣人影,电也似地从我身后掠到前面,掠到绝望之边,身形根本没有停顿一下,双臂微张,便自冲天而起,这一纵之势,竟然高达三丈,我不禁为之脱口叫了出来。”

“只见他身形凌空之后,突然转折一下,头下脚上,竟像一根箭似的朝对岸掠去,唉——”她轻轻长叹一声,接道:“我方想那两人的轻功已妙到不可思议,哪知你这朋友的轻功更不知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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