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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8章

盛唐风月-第788章

小说: 盛唐风月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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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不会为了顾虑别人而放弃。阿弟;答应我;将来长大以后;一定要成为像师傅那样;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好”杜广元尽管没听懂玉奴前头那句话的意思;但还是重重点头;义无反顾地应道;“将来;我一定会保护阿姊的”

第九百三十五章 何处求边功

    “说是河西陇右对吐蕃连战连捷;可看看这个”
    灵武堂中;王昌龄完全忘了上下之分;愤怒地将一沓东西丢在了杜士仪案头;紧跟着便双手撑着书案;大声说道:“从河东陇右遴选壮士三五万人;到陇右防戍;如果过了秋天没有战事;那么就放还回家。虽然说得好听;官府也是会给相应钱粮的;可是层层克扣;真正到了百姓手中能有多少?到时候还不是肯定要抓壮丁?”
    抓壮丁这种词汇;杜士仪在后世某种类型的文体上看到的次数最多;可这从来就不是某一党派的发明。在中国长达数千年的历史中;打仗的兵不够;而四处裹挟平民充当炮灰的事情数不胜数;无论是正牌子官兵;还是杂牌子的反贼土匪;全都会用这一招。而论次数来说;朝廷官府这样做的次数;远胜过别人。
    所以;面对王昌龄的唾沫星子乱喷;他没有出言责备;这也就使得他戏称王大炮的这位掌书记更来劲了。
    “这可是整整三五万人;不是三五千人;派到陇右去;没有战事的时候让他们于什么?难道是就地开荒耕种吗?可这三五万人需要多少口粮;需要多少衣被;在当地如何安置;住在哪儿?而如果有战事;死伤之后又要怎么抚恤?一条旨意;要让多少家庭亲人离散?而且;当初要不是内侍假传圣旨;崔希逸怎么会贸然出兵;坏了两国和议;由此最终毁了赤岭界碑;引得河陇大战连场?”
    “你说得对;所以;最头疼的是陇右节度使杜希望。”杜士仪苦笑一声;随即语重心长地说;“不过;看来少伯你也只能在我这于一辈子了;就冲你这张管不住的嘴;真不知道什么时候闯出大祸来这件事就不要评论了;陛下爱边功;这已经很明显了;与其一味对着于;还不如想想如何又能安民;又能取边功”
    如果换成十年前;王昌龄对于杜士仪的这种态度;一定会极其不以为然;可如今他进士及第一晃已经十二年了;仕途蹉跎;如果不是杜士仪以他为掌书记;他都不知道会在哪个犄角旮旯窝着。而且;对于昔日犯颜强谏的杜士仪;如今却变成了这样一种油滑的态度;他没有提出异议;心中却不禁有些悲哀。
    等出了灵武堂到了外头;和年前遍游三受降城的岑参说起此事;王昌龄便不禁愤愤说道:“关城榆叶早疏黄;日暮云沙古战场。表请回军掩尘骨;莫教兵士哭龙荒。从军之苦;那些朝中文武根本就不曾体验过;只知道一味求取边功大帅到任朔方后;除却退骨颉利那一场仗;其他的时候都无不殚精竭虑;生怕疲敝了朔方民力军力;真希望大帅入朝拜相”
    岑参还年轻;对王昌龄这个科场前辈尊重有加;可听到王昌龄最后一句话时;他却摇摇头低声说道:“李林甫牛仙客这些无才学之辈;怎能容忍当初三头及第;文采满天下的大帅回京和他们争权?我在两京游历三年;看多了尸位素餐之辈。大帅与其回京和这些人去斗心眼;还不如安安稳稳经略一方呢更何况”
    犹豫老半天;岑参还是低声说道:“陛下的心思不比从前了。”
    岑参一个刚刚被辟署为巡官一年还不到的年轻后辈;都敢在背后议论天子;朔方的风气由此可见一斑。至于来圣严和吴博这样的旧日好友;张兴和宇文沫这样的夫妻;因为杜士仪那极其灵通的消息渠道;每一个人都会在背后议论一下各种时事;此中嗟叹就别提了。
    眼看正月即将结束;黄河再过不久就要开河解冻;迎来凌汛;杜士仪再次派出阿兹勒为特使到灵州仆固部打了个来回后;便立刻亲自草拟了一通奏疏;随即招来了张兴。
    张兴之前就曾经参与过有关仆固都督乙李啜拔的讨论;因此;杜士仪托付他进京送奏疏兼且呈报此事的重任;他自是凛然接受了。而当杜士仪面授机宜;让他去见牛仙客的时候;他不禁有几分迟疑。
    “大帅;牛相国虽为侍中;昔日我也曾见过他几面;可听说他在朝中事事仰李林甫鼻息;这样的大事去禀报于他;会不会适得其反?”
    “不;你错了;现在李林甫和高力士不比从前融洽;即便生性谨慎的牛仙客并不会去走宫中的宦官路线;但高力士自然而然就会为牛仙客多多美言几句。”
    杜士仪并未明说李林甫和高力士不睦的缘由;紧跟着又解释道:“而牛仙客此人;事务之才更胜于军略;但并不代表他就真的一点不通军略。须知他当年从小吏一步步升至节度判官;也有军功的缘故他节度河西期间;打过什么仗?没有但这反而显出了他的老成持重。故而我的策略;他应该能够体谅;能够明白。至于其他各处;你去找吴天启;不要矜持;多送礼;分润到各处就行了;不要突出。”
    并不是杜士仪信不过来圣严;相比身为宇文融女婿的张兴;来圣严没有显贵的姻亲;也没有什么在京城的人脉;旧主信安王李炜如今任怀州刺史;而且李炜在京师也交游极少。故而;来张二人之中;怎么都是当初随他在中书舍人任上;在两京逗留了一年多的张兴更适合担当进京陈奏的角色。
    于是;张兴领命辞了妻子儿子;精选了牙兵十数人以及随从数人;又带上了杜士仪特意调给他的阿兹勒;一行人立刻日夜兼程赶往长安。阿兹勒还是第一次体会到住驿馆的滋味。就只见驿长迎接;驿兵随侍;而那些驿馆的豪华;陈设之齐全;更是让他叹为观止。等到进入京畿道范围之内;他就发现;驿长不像最初那样殷勤;而是流露出了几分倨傲和矜持;他不禁有些不忿。
    阿兹勒终究年纪还小;张兴为人又和气;最终他在路上歇息时;忍不住就问了这么一句;结果引来了张兴的哈哈大笑。
    兴许同样是小的时候吃了不少苦;张兴倒也不计较阿兹勒的胡人身份。笑过之后;他就对这年轻的胡儿说:“如果是杜大帅亲自回京述职;这京畿道的驿路上的驿长自然必定毕恭毕敬;可我只是杜大帅麾下的判官;他当然可以不把我放在眼里。要知道;从这条道上进出京师的;有各州刺史;各镇节度使;还有众多番邦首领;高官不计其数;我一个节度判官算什么?记住;长安贵人多;谨慎些。”
    长安贵人多是什么意思;等到阿兹勒真正进了长安城;他很快就完全明白了。
    这是一座太过雄伟的城池;自小不是在颠沛流离;就是窝在中受降城拂云祠的阿兹勒;当平生第一次站在长安城下的时候;他只觉得整个人都异常渺小;不知不觉就生出了一种敬畏感。而宽敞笔直的街道;冠盖如云的车马;身着绫罗绸缎的行人;他每时每刻都目不暇接;当随着张兴来到一座看上去古朴有些年头的宅邸门前时;他甚至还在震撼之中。
    张兴不比杜士仪从前都是回京述职;并没有不入私宅的规矩。他大多数时候都跟随杜士仪左右;在两京并没有私宅;这一次自然就还是和从前一样;打算暂时寄住在妻子的娘家宇文宅中。
    他的妻兄宇文审当初也拜在杜士仪门下;回京科举进士及第后;原本也要守选三年;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李隆基因为时间的推移;对死去多年的宇文融颇为追忆惋惜;竟是对其相当优厚;守选未满就先授集贤殿校书郎;如今已经赫然官居万年尉;一连两任全都是士人起家良选。
    此刻宇文审自然不在家中;其母韦夫人对张兴这个女婿素来爱重;问明回京情由;得知是为了杜士仪交托的公事后;她便毫不迟疑地说道:“既如此;你赶紧沐浴更衣;洗去风尘之后;就先去办事吧。等大郎回来之后;立时就给你好好接风。”
    “多谢岳母。我这次所带随从不少;还得烦请岳母安置。”
    韦夫人自然二话不说就答应了;随即就吩咐了仆人去负责安置众人。
    而等到张兴换了一身行头出来后;却把大多数人都留在了家里;只点了阿兹勒并两名随从;先往大明宫投书;然后就往牛仙客家中门前送了禀帖。把公私两件最重要的事情给办完之后;他便悄悄约见吴天启;然后在抵达长安这第一天;就连着往最要紧的七八位官员处都送了一遍礼;连李林甫家中都没落下。
    而等到张兴傍晚时分回到宇文宅的时候;就得知牛宅已经让人送来了回文;道是牛仙客明日休沐;有空见他。如此高效率的回复;张兴却不觉意外。毕竟;谁都知道政事堂二位宰相之中;李林甫才是真正大权独揽的一个;牛仙客不过是一个陪衬人而已。
    这时分宇文审也已经从万年县廨回来;郎舅二人见面;自然有的是话好说。两人一个寒门孤儿;一个世家子弟;如今却一个为节度判官;一方上佐;一个为万年尉;仕途却刚刚起步;可一在外一留京;十年后如何却谁都说不好。所以;年长宇文审五六岁的张兴更多的时候都在虚心聆听。当宇文审说到如今那几位正当贵幸的大臣时;张兴突然插嘴问了一句。
    “内兄是说;李林甫对御史大夫李适之也好;对知太府出纳的杨慎矜也好;全都是曲意结交;礼遇有加?”

第九百三十六章 贵戚将相

    当年父亲连续左迁;最后更是流放岭南恶处的时候;宇文审遍尝人情冷暖;迅速成长了起来。而听从母亲韦夫人的建议;拜入杜士仪门下;他除却学习了经史文章之外;更多的则是学到了一种为人处事的人生态度。故而进士及第;入仕为官后;本就年纪比一般新进士大的他表现得很是出色;两次见到天子时;也是不慌不忙从容不迫;从而给李隆基留下了深刻印象。
    故而;李林甫不管是否还记着当年宇文融的引荐之恩;不管是否忌惮宇文审出自杜士仪门下;也不得不好好提携一下这个旧友之子。所以;宇文审的仕途之路才会这么平顺。而他也一如大多数世家子弟那般精通处事;拜为万年尉时还特意去拜谢了举荐自己的李林甫;故而外人都觉得他和李林甫关系不错。
    所以;他刚刚才能告知张兴这么多关于李林甫的消息。此刻听其问到李适之杨慎矜等人;他就哂然一笑道:“李林甫这个人;陛下喜欢谁;他就喜欢谁;陛下不喜欢谁;他就不喜欢谁。所以;他和李适之杨慎矜等人交往;不过是因为要做给陛下看;只可惜那几位却看不出来;还以为真的是独秉大权的李相国都很敬重他们。”
    张兴顿时点头附和道:“内兄所言极是。旁观者清;只不过就算有旁观者提醒他们;他们也未必醒悟。”
    “不但是李适之杨慎矜;最可笑的是太子内兄韦坚。因为娶的是楚国公姜皎的女儿;也就是嗣楚国公姜度的阿姊;竟然也和李林甫打得火热;仿佛以为如此就可保住太子的东宫之位。李林甫倒还真的是接纳了他;可还是常常命人送东西去寿王宅中;仿佛不改初衷。”宇文审说到这里;一时间就想起父亲在世时;通过李林甫和武惠妃牵上的线。
    那七八年间;父亲一路青云直上;从一介县丞扶摇直上入政事堂拜相;一直认为宫内有武惠妃为援;高力士说话;定然会永保荣华富贵;可真正出事之后;竭力说话而又暗中保护的;竟是只有一个杜士仪
    而张兴想到的却是;李林甫要是真改了初衷;这宰相也就当到头了若不是想着能靠宰相制衡东宫太子;省得自己时时刻刻都要分神盯着;只凭着武惠妃和李林甫的关系;李林甫如何还能在政事堂如此安稳?
    这一晚给张兴的接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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