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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8章

盛唐风月-第598章

小说: 盛唐风月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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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我没有”
    眼见得王容沉下脸;王元宝赶紧轻咳一声把外孙女抱还给了王容;这才貌似威严地看着杜广元道:“阿元;以后你就是阿兄了;要爱护妹妹;知不知道
    “知道知道”
    王容眼见得这外祖父和外孙两人像模像样地演戏;不禁又好气又好笑。只不过;她也不想刚回来就把儿子吓得噤若寒蝉;接下来点到为止地训丨诫了杜广元两句;把人拉上了车问了好些话;便让人在身边坐下了。等问过王元宝;她才知道;今天之所以是父亲王元宝和儿子杜广元一道来接;是因为杜士仪在得了她的口讯后;立时使人通知了王元宝;甚至一大早就令人把杜广元送去了王家;让王元宝能够带着他一块来接自己。
    用王元宝替杜士仪捎带的话来说——倘若不是朝会;我一定亲自来接你。
    尽管已经是老夫老妻了;但杜士仪的体贴仍然让王容心中温热。她深深知道;天底下既有杜士仪和崔俭玄这样难得一见的好丈夫;也有如郭荃王芳烈等种重责任的男人;可同样也有崔颢那样什么都只逞一时之快的。崔颢尽管休妻时给了那位可怜的下堂妇大笔银钱以及田地作为补偿;可是;那个只有美貌的女子仍然郁郁寡欢生了一场大病;最后若非固安公主亲自出面把人接来开导;只怕连命都送了;结果也还是固安公主在麾下卫士之中给她挑了一位如意郎君
    如今看来;兴许长痛不如短痛也并不是没有道理的;至少那个妇人面上不再只有畏缩彷徨之色;多了不少笑容。
    接下来的一路上;王元宝就登车和王容以及杜广元杜仙蕙同乘。他乃是关中首富;长安城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过城门之际自然只要露一张脸就行了。至于过所;城门守卒一看见是云州都督府签发;再听说是杜中书的夫人;自然客气备至。等到进了城;王元宝不免便提到今日没有来的两个儿子。
    “原本他们都要来的;但我想着不要太招摇;再说君礼如今是中书舍人;正当任用;日后随时随地都能见;就硬是把他们给按在了家里。君礼也不知道今晚是否要当值;你这是直接回家;还是先去拜祭一下金仙长公主?”
    一提到师尊;王容顿时沉默了。若非她那时候正当临盆不能远行;也不至于错过了和师尊的最后一面;而若非因为她有所牵挂;把杜广元送了回来;只怕金仙公主临去时;还会留下更大的遗憾。想到杜士仪和自己往来书信中;流露出的种种情愫和不得已;她轻轻咬了咬嘴唇;随即便开口说道:“我一路风尘;若是就这么前去拜祭;实在是不恭;还是先回家沐浴斋戒;等到杜郎休沐的时候;我和他带着阿元和蕙娘一块前去拜祭。”
    “也好。”王元宝知道女儿心中的哀伤;赶紧岔开话题道;“对了;君礼的那个女弟子太真;之前也已经到了洛阳。不过她如今有孝在身;不能随侍玉真公主左右;你恐怕要等到她出孝之后才能见着了。”
    “嗯;玉奴的事我也听杜郎说了。”想到当初和杜士仪戏言;要生个犹如玉奴那般可爱的女儿;如今愿望已经达成;可她也已经失去了世间除却父兄和丈夫儿女之外最亲的亲人;至于玉奴;一贯最孺慕父亲的她也失去了父亲。不管有怎样的羁绊;生死之间便是那样残酷。
    女主人的归来自然让宣阳坊杜宅上下好一片喜气洋洋;就连大病初愈的秋娘都亲自到了门口迎接。当王容笑吟吟地将杜仙蕙交给了她抱的时候;曾经为杜士仪和杜十三娘兄妹哺乳;而后又因为兄妹俩的照拂;这才走出了丧夫丧子痛楚的她;顿时喜出望外;就连病后憔悴的脸都放起了光。至于晚了一步的白姜;也同样是凑在旁边怎么都看不够。
    杜士仪在宣阳坊的这处私宅紧挨着万年县廨;当年还是杜士仪任万年尉的时候置办的。如今已经过去了十二年;因买下了邻居的一处宅院;倒是不嫌逼仄。只是;无论在云州还是代州;杜士仪和王容都是直接住在都督府后头的官廨;如今乍一回来;王容反而有些不习惯了。等到沐浴过后;她抱着女儿牵着儿子在这偌大的宅子里逛了一圈;最后来到寝堂前时;却忍不住微微叹了一口
    长安是生她养她的故乡;可如今重新回来;在和亲人久别重逢的喜悦之外;为何竟还有一分说不出的惘然?
    “果然;有你;有儿子女儿的地方;才是家。”
    身后传来的这个声音让王容浑身一震;可还不等她回过头;就只觉得一双手从身后紧紧抱住了自己。那坚实的臂膀;安稳的胸膛;以及那最最熟悉的气息;须臾就让一瞬间身体僵硬的她松弛了下来。她没有回头;只是轻轻笑了一声:“杜郎;我带着咱们的女儿回家了。”
    “嗯。我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很久了。”杜士仪说着方才松开手转到了王容身前;等到接过女儿;他看到小家伙眨巴着一双大眼睛毫无畏惧地和自己对视;他不禁大笑了起来。等到抱着女儿转了一个大圈;他重新站稳了;又腾出一只手来安抚了一下身边眼巴巴的儿子杜广元;这才看向了妻子。
    “回京这一年以来;发生了很多很多事情;有些事情我着实不好在信上对你说。幼娘;你最好有个心理准备;虽然我们好不容易方才重新团聚;可大约旬日之内;我就要离京了。”
    王容登时倒吸一口凉气;可她素来知道杜士仪的秉性脾气;下一刻就立刻问道:“是临时差遣;还是长期外放?”
    “应该先是临时差遣;但我会设法将其变成长期外放的。”杜士仪笑了笑;继而就仰头看天道;“长安虽好;但这四方城中的天;实在是太小了。”
    第十二卷九天阊阖开宫殿完

第七百二十三章 主动请缨
    素衣哀服;焚香祭拜。
    开元观中;当王容在金仙公主灵位前拜祭之后;忍不住伏在蒲团上饮泣了起来。一想到当初师尊和司马承祯玉真公主玉奴一块到云州的时候;还身体康健谈笑宛然;可如今时隔六年自己归来时;所见却只有冰冷的灵位。尤其想到当初自己成婚时;金仙公主和司马承祯及玉真公主奔前走后;为了促成他们夫妻俩的姻缘不遗余力;可她甚至未曾报答师尊万一;便再也见不着这位长辈了;她更是悲恸欲绝。
    “玉曜;起来吧。若是阿姊见到你这样子;肯定也不忍心的。”玉真公主看了一眼一身白衣的杜士仪;想着他今天能够不顾人言;亲自带着妻子和儿女来到这开元观拜祭;她看着那天子亲书的灵位;心中忍不住闪过了一个大不敬的念头。
    兴许;如果是阿姊泉下有知;大概更愿意让杜士仪来写那灵位吧好在阿姊的神道碑是杜士仪亲手拟的;到时候再由她亲书;也可聊慰逝者在天之灵了
    杜士仪上前去扶起了王容;又递上了一块手帕。见妻子眼睛红肿;而玉真公主手中抱着的方才不满周岁的杜仙蕙;正好奇地看着这陌生的地方;他不禁再次对着金仙公主的灵位深深一揖。等他来到玉真公主面前;见她抱着小小的孩子又是稀罕又是欣慰;他便开口说道:“观主近来可有玉奴的消息?”
    “她倒是隔些日子就会给我写一封信;可上头尽写一些她很好;让我不要担心的话;甚至还送来过一本她手抄的道德经。这孩子素来天真烂漫;父亲去世恐怕打击不小。她没有嫡亲兄弟;只有两个阿姊一个妹妹;如今寄居在洛阳的叔父杨玄畦家。我打算等她服满之后;便接了她过来住。叔父到底不是嫡亲父亲;万一做主给她选了一门乱七八糟的婚事;那不是糟蹋了人?没道理阿姊和我给玉曜找了你这个最好的夫婿;却让太真所托非人。”
    “所幸有观主一再帮忙;这孩子才不至于被我连累了。”杜士仪这话才刚出口;就只觉得自己的手被人给紧紧握住了。侧头见是妻子;他的下半截话不禁断在了嘴中。
    “你老是说自己连累别人;怎知若没有你;别人就一定会过得更好?我若没有你;兴许仍在搪塞各方觊觎王家财产之徒;也不会拜入师尊门下;玉奴若没有你;她的阿爷不过一郁郁不得志的小官;而且未必如今就一定还在世;而她也不会拜入无上真师叔门下。我虽不信佛;可佛家一个缘字着实绝妙。缘起缘落;缘生缘灭;都是彼此的缘分;若是再退回当年太原飞龙阁上;我一定会去主动邀约你。”
    说出最后一句话的王容;脸上赫然流露出了难以名状的慑人神采;杜士仪不由得看呆了。而这时候;两人面前的玉真公主终于忍不住扑哧笑了一声。
    “阿姊在天之灵;听到你们小两口在她灵位前说这种情话;一定会和我现在一样;高兴得笑出来”说到这里;玉真公主便将手中的杜仙蕙递还给了王容;这才依旧带着笑容下了逐客令;“好了;你们今天能来拜祭阿姊;我虽然高兴得很;但也不用停留太久了;免得回头被人说闲话。阿兄还特意告诫过我;我可不想回头又被他耳提面命。”
    杜士仪自然听出了玉真公主这听似玩笑话背后的深意;他沉默片刻片刻便轻声说道:“能有幸和观主相识相知相得;我之幸事。今裴相国去世;韩相国入主门下省;我今日已经上书自动请缨;请前往鄯州;主持大唐与吐蕃赤岭立碑事。”
    “什么?”玉真公主顿时大吃一惊;竟是失声惊呼道;“你疯了?好好的中书舍人知制诰不当;却要去那种地方?虽说如今吐蕃人屡屡兵败;不及我大唐强盛;可万一他们玩个花招;那时候岂非羊入虎口?萧嵩分明极其器重你;你留在朝中不日即可超迁侍郎;到时候拜相亦是指日可待”
    “观主;除却和当年的太平公主有私因而拜相的崔缇;我大唐哪里还找得出年不满四十而拜相的?”
    此话一出;玉真公主登时沉默了。没错;就算杜士仪如今已经是中书舍人;看似距离相位只有两三步远;可这两三步却铁定要耗费杜士仪十年时光。大家可以接受年不满三十的中书舍人;可要接受年不满四十的宰相;那是决计不可能的;就连天子也要考虑各种因素。身在长安就代表着有各式各样的倾轧角力;杜士仪如今固然看似游刃有余;可把有限的精力放在这种事情上;他分明是已经厌倦了
    想到这里;玉真公主便看向了王容:“玉曜;你就看着君礼一意孤行?”
    王容听出玉真公主的口气仿佛有所松动;当即微微笑了起来:“无上真师叔;杜郎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一旦决定的事;九头牛都拉不回来。虽然长安是我的故乡;可是;有他;有儿女的地方;才是真正的故乡。所以;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我听他的。”
    “你呀;想当初好一个任事自主的女子;如今竟然什么都听他的”
    嗔怪归嗔怪;可玉真公主还是无奈接受了这样一个事实:“若只是去鄯州主持赤岭立碑事;不过数月就能回来;可你应该不满足于如此吧?”
    “知我者;观主也。”杜士仪见玉真公主没好气地飞来一个白眼;他便轻描淡写地说道;“机会是要主动出击的。”
    代裴光庭为相的人竟然是尚书左丞韩休;这出乎很多人意料。李林甫在裴光庭去世之后不是没动过那等心思;可是;他和裴光庭交往太密;萧嵩当然不会容忍他有机会收拢裴光庭旧部;更何况吏部此前还捅过些篓子;因而他不敢通过武惠妃给天子吹枕头风;只能通过这位在后宫中几乎等同于皇后的宠妃以及高力士;刺探谁会代裴光庭入主门下省的消息。可当他终于打探到讯息而赶往韩休家里的时候;不意想韩休竟然已经知道此事;他自然明白这是给杜士仪抢了先。
    他本以为杜士仪是借机向韩休示好;从而有所图谋;可他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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