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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马鸣风萧萧-第30章

小说: 马鸣风萧萧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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寇英杰怔了一下,默默的摇了一下头。

老实说他一直没有想到这个问题,在他印象里,一直不曾想念到这未曾谋面的师母,卓君明这么一问,他才恍然触及,心中顿时惊讶。

他惊异的道:“卓兄你是说这位师母如今还在人世?”

卓君明凄惨的笑了一下,道:“她当然还在人世……只是知道的人极少,郭老前辈是其中之一,只是他老人家却不便承认罢了!”

“这又是为什么?”

卓君明看了他一眼,欲言又止的道:“那是因为……他们夫妻间,早年反目成仇,自此而后各行其事……二十年未曾修好之故。”

“二十年……”

“不错,二十年。二十年对于一个绝色女子青春的丧失,该是一项何等难以补偿的损失!”卓君明用力的咬着牙齿,站起来向前走了几步,面向着窗外的沉沉夜色,他用力的吐出了郁积在内心,永远无可消除的闷气。既然是不可告人的隐秘,自有其难为人言的隐衷。卓君明有了这一层顾虑,到口的话,又吞回肚子里。

寇英杰赶过来道:“郭师母她老人家既在人世,卓兄你可知道她现在哪里?”

“我不能告诉你!”

“这……这又是为什么?”

“我还是不能告诉你。”说时,他转过身来,苦笑道:“我已经告诉你的太多了,这其中因为关系着我对于一个长者的承诺,所以我务必要恪守诺言!”

寇英杰无可奈何的叹了一声,他忍不住又问道:“这件事……既然先师知道,莫非他老人家生前不曾对外人提过?”

“他没有!”卓君明肯定的道:“即使玉姑娘,他也不曾告诉她知道。所以,请你以后也不必向玉姑娘提起,任何人面前,你都无须要道及此事,你一定要答应我!”

寇英杰实在是不明白这又为什么?可是他却无法再向对方探问,心里好不懊丧!

卓君明叹息着在他肩上拍了一下道:“这件事,曾使我懊丧了十几年……眼看着我与家父的希望己将实现,竟然会发生了郭老丧生的事情。太突然,太不幸了。”说着,由他眸子里泫然落下两行泪水。

其实他的感触与悲伤,并不仅仅是因为郭老人的丧生与他们夫妻的仳离往事,更多的是关系着他本人的切身问题。然而这些,将追随着他方才所提及的隐秘之后,又变成了一项新的隐秘,埋藏在他心里,永远是不会再向外人道出,自然也就不会为外人所悉知。

卓君明自信他具有侠士的风范和胸襟,这种风范的结果,常常是燃烧自己,照亮别人。

寇英杰发觉卓君明非但深知郭家的底事,而且与郭家的关系绝不简单,他内心好象是藏着重重的心事,但却又不便吐出。

双方虽是一见投缘,到底尚是初交,却又不好追问下去,心里好不纳闷。

卓君明忽然道:“寇兄弟,你此行责任重大,千万不可有差错,明天还要早起,我告辞了!”说罢单掌略按窗沿,呼的一声已掠出窗外。

寇英杰刚想唤着他,与他定下后约,却见卓君明已身如巧燕般的翻上了院墙,身子倏地腾起,不过是闪了几闪,已然无影无踪。

好快的身法!

寇英杰关上了窗,一个人在灯下沉思了半晌,随即熄灯就寝。

凌晨前,雾冷花残人酣睡,即使是一个身怀武功绝学的人,此一刻也会失去警觉性。

若非是那一声特殊的异响,寇英杰还不会由酣睡中醒转,若非他的突然醒转,他却也不会遭受到这种猝然加诸在他身上的迫害。

就在他方自睁开眼睛,欠身坐起的一刹那,一只手掌已经拍在了他前胸上。

出手人显然是道中高手,这一掌并非先要取他的性命,而是施展的一种特殊镇穴手法。

人体前胸的“肺腑穴”,关系着七经八脉,为各路穴道之中枢。

属重穴之一,端看出手人之轻重巧妙不同,可分生、死、晕、麻。

眼前这一掌,出手人之巧妙在于拇、小二指,一掌出手,正好击中中枢两侧的一双活脉上,寇英杰顿时觉出身上一软,随即躺了下来,一种麻辣辣的感觉,由他两足涌泉穴上缓缓升起,刹那间遍布全身,给他的感觉是一点力道也提不起来。

灵柩前的一双白烛已燃烧到尾节,婆裟的光影摇曳出一室的凄惨,他看见了眼前的那个人——黄焦焦的一张雷公脸,老鼠眉,三角眼。

鹰九——鹰千里。

寇英杰内心呐喊着,想由床上跃起来,只是开口无声,挺身无力。

他仍然是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除了睁开的那双眼睛尚能随意转动之外,一切的能力都暂时丧失,他知道自己已被对方的镇穴手法镇住了穴门。

鹰千里脸上带着得意的笑容!那双三角眼开合里,现出炯炯精光,鼻子里冷哼了一声,道:“小杂种,这一次看你怎么再能逃出我的手去!”随着他手招处,即由窗外,飕飕一连翻过来两条人影——两个身着黄衣的矫健汉子。

寇英杰认出来人正是在老秦州用饭外出时,所见的那两个人。此时此刻,这三个人的忽然出现,自然大非妙事。

一想到此行任务重大,以及一切可能的失闪,寇英杰禁不住在炕上急出了一身冷汗。

鹰千里那双闪烁的眸子,在室内一转之后,就定住在那具黑漆的棺材上,他身形略晃,已闪身进前。就着棺前闪烁的烛光,他看清了涂在灵笺上的一行字迹,那张雷公脸上,显现出深刻的两道怒容。后退了一步,他挥了一下手,示意那一双黄衣汉子道:“开棺!”

那两个黄衣弟子应了一声,即向着棺前扑去。

睡在炕上的寇英杰发出了一阵颤抖,他虽然用出了全力,奈何对方鹰千里所加之与他的那一式镇穴手法至为高明,他感觉到象有一块千斤巨石沉实的压在他前胸上,一任他内里着力,却休想能起动分毫。

一想到对方将可能对死者的加害,以及其他方面的失闪,寇英杰由不住自眉心沁出了冷汗。

棺材已然下了钉,想要揭开,诚是不易,两个黄衣弟子空自用了半天力,却是一时弄它不开。

鹰千里骂道:“蠢才,给我闪开来!”两个黄衣人讪讪退下。

鹰千里冷冷一笑,身子略闪,快若飘风的已来到了棺前,只见他由肥大的衣袖里,陡然探出了那双瘦小干枯的膀臂,方自待向棺盖上搭去。

就在这紧要的一刹那,两扇虚掩的窗户,陡地自行敞开来,一条纤瘦细长的身影,疾若电光石火般的自窗外飞身而入。

灵前灯焰一吐乍收,这个人已站在眼前。

岂止是寇英杰吃惊,就连鹰千里一行也都吓了一跳。

来人是一个身材瘦长,面貌娟秀,肤白如霜的中年妇人。

说她是肤白如霜并不过甚,看上去白卡卡的简直丝毫不着血色。正因为如此,所以这妇人给人的感受称得上冷若冰霜。

她身上穿着一袭兰红色的长衣,衣杉是那般的宽松肥大,而她的肢体又是那般瘦长纤弱,看上去似乎不大相称,然而偏偏就有那种神圣不可侵犯的雍容风华,那种气质,用不着丝毫做作,也能为人深深体会。

特别是她系在腰上的那根泛着金银二色的丝绦,那么轻轻的系着,而斜佩其上的那弯状如新月的短剑,端的身价不同凡响。

宫发,蛾眉,杏眼,交织出妇人神圣的一派大家之风。

由于这个妇人突然的现身,使得鹰千里聚力开棺的双手临时止住,他足尖倒点,呼一声,退出七尺开外。

“什么人?”嘴里喝叱着,鹰千里那双三角眼可由不住在对方脸上咕噜噜打着转儿。当他发觉到来人是个陌生的妇人时,原先罩在脸上的那些惊惧顿时为之消失,代之而起的,却是他不屑的一声冷笑。

妇人的一双眼睛在鹰千里打量她的同时,也相机的打量清楚了对方,她不似鹰千里那么健忘,她有过人的聪明。总之,在她一生之中,凡是为她见过一面,甚至于或是曾经为她注意过的人,她都能紧记在脑海永世不忘。那是因为她一生之中所接触过的人并不多,是以这些人虽然时隔多年,也都能历久弥新。

“姓鹰的,”她冷笑道:“这件事有我在场,就不许你插手,带着你的人,快退出去!”

鹰千里脸色一沉,正想发作,可是忽然间他又改变了神态。

所谓江湖四忌:僧、道、妇、儒,这类人物,常常高不可测,鹰千里还不至于如此冒失。

虽然说他心里充满了怒火,可是表面上却现出一团和气,一种不怒自威的大家风范:“你是什么人?”

宫妆妇人道:“你记不得我了?这样也好,你也用不着打听我些什么,我知道如今宇内十二令声势极大,铁海棠炙手可热,我也犯不着招惹他,只是眼前这件事,你却要给我个面子,带着你的人赶快离开秦州!”妇人这番话说得不愠不怒,声音不高不低,虽是语气温和,却隐隐有威迫之意。

鹰千里素日自负甚高,加以他一生功力精湛,江湖上无论黑白二道的人对于他都存着三分敬畏,即以当今九大门派的掌门人物,见了他也都要称一声鹰兄,有事探询,也多用请教的口气,眼前这个妇人何许人也!

听了这番话,鹰千里禁不住仰头狂笑。静夜里,这声类如枭鸟的怪笑,极其刺耳。

宫妆妇人显然为他笑声所激怒,脸上顿时罩起了一片怒容。

鹰千里笑声一顿,目shè精灵的道:“好大的口气,鹰某人浪迹江湖垂四十年,除了敝主铁先生以外,还不曾受过任何人的指使。你这妇人竟敢如此失礼,哼哼……”说到这里发出了一连串的阴险笑声:“念在你是一个妇道人家,鹰某不与你一般见识,来呀!”

他身侧的两名黄衣弟子顿时闪身而前,抱拳听令。

鹰千里冷笑道:“把她给我请了出去,好生看着,听我事后发落!”

二弟子各自应了一声,随即转向妇人身前站定。

二弟子一名丁万,一名丘遽,在宇内十二令帮会第二代弟子中,各以武功杰出而见重于鹰千里,是以这次特别挑选他们二人同行。

鹰千里岂能不知来者妇人决非泛泛,只是他细数当今武林中出色女子实在不多,眼前这个妇人更不似她们其中任何一人,丁、丘二弟子武功不弱,合二人之力来对付一个不见经传的妇道人家,应该说得上足够了。

丁、丘二人其实也不是笨人,自从这个妇人乍一出现,他们下意识里也都感觉出来人绝不是好惹的,内心也都存着万分谨慎。

鹰千里一声令下,丁、丘二人并没有立刻出手,只是在妇人左右站定,也就是事先留了退步的打算。

妇人冷眼在二弟子面上一扫,淡淡的道:“你二人阅历不深,倒难得有此见识,还是识相一点,速速自去的好!”

丁万抱拳道:“在下二人奉令行事,请见谅!”

说到请字时,丁万右手一沉,直向对面妇人右腕上力抓了过去。

同时间丘遽已向妇人出手,施展的是同一手法,却向妇人左腕上抓到。

丁、丘二人出手快,那妇人反应更快。

就在二弟子的手掌才自探出的一刹那,宫妆妇人冷叱一声道:“大胆!”声出袖扬。那双原本掩在小腹的衣袖,猝然有如黑蝶舒翅般的展了开来,不过是一开即合。

栈房内,就在妇人乍开双袖的一刹那,霍地起了一阵狂风。

巨大的风力,使得整个房室轰然作响,两盏白烛倏地熄灭。

然而这只是极为短暂的一瞬,灵前白烛一熄即明。

妇人双袖一发即收!

令人吃惊的却是那两个黄衣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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