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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幻神劫-天寂-第48章

小说: 幻神劫-天寂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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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起得迟了些,太阳都出来了,金黄的阳光照在蓝绿色的湖面上,正在驱散最后一缕薄雾。阿穆在湖边给两匹马儿洗涮身体,见到两人,他露出两排洁白整齐的牙大声地打招呼。

小冰君犹豫地看了一眼湖水,然后推着天陌来到一处被大石隔开两边视线的地方,这才伺候他梳洗。

不远处又传来阿穆的歌声,近听更加淳厚悠扬,且情意绵绵。

小冰君正蹲在湖边洗脸,听到歌声不由一滞,虽然阿穆的发音很奇怪,却仍能听得出来这首歌就是昨天她唱给天陌听的。(W//RS//HU)一边暗自佩服阿穆的好记性,她一边偷偷地瞄向天陌,心中又羞又恼。

天陌正淡淡看着湖面,似乎在思索着什么,对歌声充耳不闻。

心中莫名地有些失望,小冰君低下头,看着水面倒映出来的美丽容颜,一时有些恍惚。她希望看到什么呢?

伸指轻轻戳向水面,然后搅了搅,于是那张脸便陌生得让人认不出来。她忍不住想,如果换一个人,他会不会多在意一些?然而这个念头一起,便被她立即摇头抛开了。她不该亵渎他的心意。回想起这些日子来他对自己的纵容,她的唇角不由微微地扬起。

洗罢脸,虽然很快就要蒙上头巾,虽然明知不可能从他口中听到与容貌相关的赞美话,她仍然对着水面细细地整理了仪容,才站起身。

“看来阿穆打算追求你。”在往回走的时候,天陌突然道。

小冰君啊了一声,不由自主停下,却不知道要说什么好,心中有些发沉。这样的话他怎么能说?怎么能这样无动于衷地说?

“昨天我对他说过你是我的妻子。”天陌仿佛没看出她的心思,继续道,“不过在大洧人眼中,只有勇气和真诚,没有其他。”意思就是,他们不会管对方是否有主,一旦看上便会去争取,或用武力赢过对方的配偶,或用真心争取对方的感情。他说出来,只是想让她有心理准备。若她不动心,任何人也休想从他手中将她抢走。

小冰君心口一松,知道他不会将自己拱手让人,那么她又有什么好担心的。别说一个阿穆,就是再来十个百个,她也不会放在心上去。

第二十二章 (3)

有阿穆引路,他们节省了不少时间,申时左右就到了阿尔达,免了在野外多歇一夜。

进城后,阿穆将他们带到旅舍便告辞了。小冰君暗暗松了口气,不禁猜想是天陌误会了人家的意思。

接下来几天,两人几乎将整座小城寻访个遍,却一无所获。事实上,直到真正跟人打听的时候,小冰君才发现困难重重。他们对子查赫德莫赫一无所知,他身边的女子又可能像她一样蒙面,唯一能用的只有名字。但是他们若有心避世,连名字都有可能用假的。一时间她只觉寻人之路茫茫,最后还是天陌主张先租地方住下,再慢慢寻找。

阿尔达汇聚了各个族的人,包括汉人,每个民族都有自己特有的习惯,有将装食物的罐子顶在头上走路的,自然也有从头到脚将自己包得密密实实的。因此两人的出现,并不是特别引人注意。

房子很快就找到了,只要向人一打听,热情的阿尔达人很乐意提供他们所知道的各种消息。那是位于城内西北角的一处简陋房屋,有一个低矮泥巴墙围起来的院子,由并排的三间房组成。每一个房间的墙壁上都挂着已看不清上面织图的厚毛毯子,地上也是,两旁的房内还有低而宽的暗红色床榻,显然是卧室。家具基本上都不用置备了,只需要换上新的床褥以及炊具。中间的屋子是做饭招待客人的地方,有扇后门,打开后可以看到一个蓄水的地窖以及几小畦看不出种着什么的地。

入住的那一天,在路上与肩上扛着一只黄羊的阿穆撞上,他看到两人眼睛一亮,二话不说就跟着他们来到了新居,并以才打到的黄羊做为贺礼相赠。

那个时候小冰君才知道原来他也是住在阿尔达,并不是刻意送他们过来。如此,她愈加释然,戒心便去了不少,恢复了一惯待人的热情。然而她意想不到的是,在帮着处理黄羊的时候竟然会被黄羊的角挂住头巾,一个没留意便现出了容貌。对此她倒不是顶在意,以往也不是没人见过她的脸,让她微感不安的是,阿穆走的时候眼睛还有些发直,仿佛失落了神魂。

这只是个小插曲,很快便被遗忘了。小冰君忙着收拾屋子,并将行囊里的东西分类放进柜中,又要准备晚餐。这里用的是火塘,在屋子的中间挖一个坑,生火做饭就在里面,还能将煮饭烧水的锅放在旁边温着。她第一次用,颇有些手忙脚乱。

等吃罢饭,又烧水两人洗漱过,她躺上床的时候觉得整个人都像要散架了,很快便睡沉了过去。于是半夜响起的歌声便分外让人意外和暴躁了。

不知什么时候缓过神的阿穆坐在矮墙上,在星月相伴下对着简陋的小屋放开嗓子唱着情歌,周围竟无人喝骂,似乎这样的事情再正常不过。

“看样子,他当我是死的。”天陌喃喃自语着从床上坐起来,侧耳听了听对面房间的动静,发现呼吸很沉。大约是太累了,这样的响动竟然也没惊醒小冰君。

掀开身上的毯子,他推开旁边的窗子,一纵身化成一道黑影飙了出去。

******

一声狼啸在黯淡的星月下突然响起,传进阿尔达住民的耳中,一时惊了无数人的心。毕竟自阿尔达建城以来,草甸上游走的野狼便再也没进入过这块地域,此时乍闻狼嗥,没人会当成是好兆头。

就在狼叫的那一刻,小冰君仿佛感应到什么似的,一下子醒了过来。

四周一片寂静,并没有任何声音,让她几乎要怀疑自己是在做梦。然而等她打算继续睡的时候,阿穆的歌声再次响起,歌声中充满了炙热的感情。

小冰君不自觉坐起,发了好一会儿呆,然后确定不是自己睡得恍惚,忙两三下穿好衣服,飞快地拉门跑了出去。她可不想其他人被吵起来,尤其是天陌。

看到她出现,阿穆立即停下了歌声,翻身跳进院子,一把解下自己的腰带,双手郑而重之地捧到了她的面前,嘴里同时叽哩咕噜地说着话。

“我不要。你快走吧,我有喜欢的人了。”看他的神情小冰君便知这腰带接不得,一边摇头一边后退,也顾不得他听不懂自己的话。

阿穆自然不知道她在说什么,对她的拒绝也视若无睹,只是一个劲地将绣着精美花朵的腰带往前递,还不停地说着什么,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激动。

小冰君从小长在冰城,后来又深居黑宇殿中,何曾见过这样的人,一时间竟然被吓得脸有些发白,笑靥如花一般。直把阿穆看得呆住,一下子忘记了自己要说的话。

就在这时,黑影一闪,一匹巨大无匹的狼出现在院子里,目光冷然地看着他们。

小冰君只觉眼角一花,也不知是什么,待越过阿穆的肩定神看去,不由大喜,顾不得眼前之人,提起裙摆便跑了过去,一把抱住黑狼的脖子。

“大狼,大狼,你去哪里了,我找了你好久。”她像个小女孩般撒娇地蹭着黑狼的鼻子,闭着的眼睛却有些湿润。虽然相处不久,黑狼于她的意义却特殊得连她自己也无法说清。

黑狼任着她亲昵,目光却充满敌意地看着同样发现了它存在全身都处于戒备状态的男人。

“你这畜牲,离她远点!”阿穆一把拔出了靴子里的匕首,喝道。他虽然是大洧族的勇士,也曾面对过凶猛的獒以及虎豹,却是第一次看到这样大这样充满压迫力的狼,甚至因此而忽略了是小冰君主动扑上去的。

黑狼冷冷地看着他,带着睥睨一切的傲然。

小冰君沉浸在重逢的喜悦当中,一边用手指温柔地梳理着它的长毛,一边喃喃地倾诉着自己的思念,没注意到一人一狼间紧绷的对峙。

不知是害怕黑狼伤害小冰君,还是嫉妒它享受到她的闲暇亲昵,又或者承受不住对方身上散发出来的越来越强烈的压力,阿穆不再等下去,一声大喝,扬起匕首向黑狼扑了过去。

黑狼深邃的眸子微眯,张口叼住小冰君的衣领将她放到了一边,然后闪电般窜到了院子的另一边。看阿穆跟了过来,眼睛中竟然浮起了近似笑意的情绪,身体一纵,越出了院墙,阿穆单手撑墙,紧随而出。

一人一狼的速度太快,这两个动作不过眨眼间的事,等小冰君反应过来,院子里早已恢复了一片安静,哪里还有狼的影子。

她担心黑狼出事,忙打开院门追出,然而直追了几条街,不要说狼,便是阿穆也没看到,又怕天陌担心,只能心事重重地回转。

第二十二章 (4)

黑狼的速度不快,但阿穆却怎么也追不上。当他停下歇气的时候,它便也停下,并不主动攻击。而每当他想放弃回头的时候,它的眼睛中就露出轻蔑的光芒,激得他心头火起再次追上。

不知不觉就来到离阿尔达十里左右的一片红松林里,即便是以阿穆的体力,经过这一路飞速奔跑也颇感吃不消,气喘得如扯风箱一样。

刚一踏进松林他就后悔了。松林中光线暗淡,无法视物,处在这样的环境中,敌人又是一匹从没见过的巨狼,无论对谁都是危险的。阿穆大洧族第一勇士的头衔也不能改变这一点。

就在阿穆准备打退堂鼓的时候,一股带着浓郁麝香味的风旋绕过他的身体,他受惊之下往后连退数步,脚下蓦地一空,心知要糟,却已来不及,叭嗒一声掉进了猎人挖的陷坑当中,直摔得呲牙咧嘴,破口大骂。

然而四周一片寂静,哪里还有黑狼的影子。

脚大约是被扭到了,疼得厉害,他不得不老实地呆在里面,一直等到天亮才发现那个陷阱竟然是自己挖来捕狼的。

好不容易有人经过,将他救出,接下来几天他一直呆在家里养伤,自然就没再出现在小冰君面前。之后他又为族中之事奔波,两人再次相见,已经是半月之后。

那个时候,所有人都知道大洧族的第一勇士阿穆喜欢上住在城西北角的一个姓夏的女子,而那家当家的是一个不敢在人前现面的残废。因此,结果是毫无疑问的。尤其是在看到女子的容貌之后,更加没人再怀疑阿穆最终能够胜过那个残废抱得美人归。

外面的纷纷扰扰并没有影响到小院里的人。无论是小冰君还是天陌都很满意这里的气候,雨水少,出太阳的时候多,空气相当干燥,天陌的腿疼发作的次数也相应地减少了许多。如果不是仍然没找到秋晨无恋的相关消息,小冰君真愿在这里长居。

就在她对找到恋儿完全不抱希望的时候,两个意想不到的人出现在了阿尔达。

那一天天气极好,太阳挂在头顶,晒得人有些发晕。她出门去买茶和羊奶,结果又被守在外面的阿穆缠上。她现在是一看到阿穆那绣着花的腰带就头痛。在此住了几个月,多少也能听懂他们的话,自然便知道了腰带的意义。阿穆虽然缠人,但为人倒不坏,坦坦荡荡的让人无法产生恶感,因此这事她没向天陌提过,但也从没敢假以辞色,一般都是自己走自己的,不予理会,想到久了他自然便会放弃。

然而这天的阿穆大约是快失去耐性,竟然动手扯落了她包住头面的披肩,让她又羞又怒,还有一些不知所措,匆匆将脸重新覆上便想折身回去,就在这时,她听到了一个久违的称呼。

“夏夫人。”那是一个很清柔的声音,有些耳熟。抬头的时候,一个意想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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