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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黑豹传奇-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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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侠不知道?”

聂十八摇摇头:“我不知道,他只说他是一个叫化。而且我才见过他两次。”

“少侠以前不认识他?”

“不认识,我只在一座破山神庙中才认识他的。”聂十八便将那一夜的事情说出来,就连吴叔叔杀鄂中五鬼的事,也一一说出。

穆老爹这时明白了,显然鬼影侠丐十分怜爱这位心地仁厚的青年猎人,才在暗中相助,他说:“聂少侠,你真是有幸,碰上了世上少有的一位侠义奇人,不知有多少人渴望见这侠丐却也不可能。少侠,我为你高兴,来,我们干一碗!”

他们正碰碗时,穆家姐妹回来了。穆婷婷首先嚷起来:“爹,你好呀!我和姐姐辛辛苦苦上岸买东西,你却在船上陪他喝酒喝醉了,今夜里我们别开船了。”

“丫头,别胡说,我会喝醉吗?”

娉娉笑问:“爹好像跟聂少侠一见如故,我知道爹平常里不大与人喝酒的。”

“娉丫头,你知不知道聂少侠是谁的好朋友了?”

“总不会是爹的好朋友吧?”

“他是江湖上人所敬仰的鬼影侠丐吴三侠的好朋友,我们有幸相识,不应当高兴?”

娉娉微笑一下:“爹就是不说,我也知道他是那个怪叫化的朋友,要不,那个叫化会传给他武功吗?”

聂十八一愕:“你怎么知道吴叔叔教我武功了?”

“这是你逃命时抖出来的,一看就是那叫化的轻功加身形。”

“我,我几时逃命了?”

婷婷笑起来:“你昨夜里没逃命?”

娉娉急忙向她使眼色:“妹妹,你怎么说话糊涂了?你是昨夜里听张老板他们说,他昨天在一条小溪畔上与洪湖四把刀交锋时,逃命的情景吧?”

“嗬,不错!我将昨天说成咋夜了。昨夜里,我们聂少侠在客栈里蒙头大睡,怎么会逃命呵?说他逃命,那不是在发梦么?”

聂十八听了惊愕得半响不能出声。他昨夜里的确是发梦在逃命,而梦中所见到的两个要杀自己的女子,正是眼前的这一对姐妹。暗想:世上有这么的奇和巧吗?这根本上不可能。

穆老爹一笑:“好了,你们这两个丫头,快去为聂少侠打扫中舱里的客房,铺好被褥,好让聂少侠休息一下。我们吃过晚饭,就启锚扬帆,离开汉口镇。”

聂十八说:“不用不用!你们告诉我住在那一间,我自己打扫好了,不敢麻烦两位姑娘。”

穆老爹说:“聂少侠,别这样说。别说你是我们的雇主,就是我们的客人,也不应该让你自己动手,这是我们该做的事。”

“不不!你们千万别将我当成什么雇主、客人了,最好将我当成自已人,不但我的事我自己做,就是船上有什么可需要我做的,也应该叫我来做。”

婷婷说:“我们敢将你当成自己人吗?当成了自已人,那一百五十两银子,我们还能不能收?”

聂十八愕了一下:“那当然要收的。”

“有自己人收自己人的钱吗?”

“我、我、我不是这个意思。”聂十八不知怎么说才好。

娉娉笑着说:“好了,你陪找爹饮酒吧,只是别将我爹灌醉了。我爹一醉,会发酒疯的,见什么人就丢什么人下江。”

聂十八是一愕:“不会吧?”

穆老爹哈哈大笑:“聂少侠,你别去听两个丫头胡说。”

穆家姐妹也相视一笑,叫送货的人将买回来的油盐,柴米酱醋茶和其他的用品,有的搬到船尾厨房,有的放到舱下,然后打发他们走。姐妹两人又为聂十八打扫房间,换过床褥,娉娉便下厨去准备晚饭了。

婷婷却到前舱对穆老爹说:“爹,房间打扫收拾好啦,请聂少侠去休息吧。”

穆老爹说:“聂少侠,请去看看你的房间,看两个丫头打扫得合意不合意。”

“老伯,不用看了,我会合意的。”

婷婷说:“什么?你不看也合意了?你怎么知道我们收拾得怎样?”

穆老爹说:“少侠,还是去看看好。不然,两个丫头会不高兴。”

聂十八有点害怕穆家姐妹不饶人的辞锋,只好随着穆老爹进中舱里看。

这条大船,分前、中、后三舱。前舱如厅,既可接待来访的客人,到夜里,也可作为富豪人家带来的家人们睡觉的地方;中舱有三间客房,一大二小,分左右靠着窗户,大的一间是主房,小的两间,为主人的随身丫环所睡;后舱也有房间,是穆家父女们所住的地方,最后就是船舱和厨房。从船尾到船头,可以穿过中、后舱的通道而过,也可以从两边船舷而过。

一般雇请穆家船到远处的,往往都是中等有钱人家,带有家眷、奴仆而包下整条船,也有几位商人合资雇下。而现在,聂十八却一个人雇下这条船了,这又是江湖上少有的事。

穆家姐妹自然安排了中舱大的房间让聂十八住下,房间里有床、有桌、有凳,还有一个面盆架,桌上还有茶壶和两个茶杯,虽没有客栈里的房间宽大,但小巧玲珑,一个人怎么也够住了。还可接待客人在房间里谈心饮茶哩。这么一间客房,自然比聂十八在深山茅屋中所住的房间好上了几百倍,床席、被褥、枕头都是刚刚买来的,就像新房一样。

穆老爹问他:“少侠,满意不?”

“满意满意#狐真是太好了。”

“少侠既然满意,就请先休息,到用饭时,我再来叫少侠。”

“老伯,不用我帮手么?”

婷婷说:“嗬,你能帮我们什么?别越帮越忙了。你休息吧,你不愿休息,尽可到船头走走看看,可是,千万别掉到水里了。爹,你去帮姐姐杀鸡吧,姐姐可怕杀鸡的。”

穆老爹笑着:“好、好,我去。”

穆老爹和婷婷一走,聂十八一个人在房间休息。可是,他哪里能安静下来休息?穆家姐妹的言行举止,几乎跟他昨夜梦里所见的少女一模一样,梦境与现实,老在他脑海里纠缠不清,梦境中的两位女子,武功极高,自己跟吴叔叔所学的三掌和兔子十八跑,竟然逃不脱,给年长的女子一下当小鸡似的抓起来。

穆家姐妹虽然相似,可她们不会武功呵,连杀鸡也怕,那还能杀人么?这又有哪一点像梦中的女子了?再说,她们若是强盗,还用得着摇槽为生么?显然那是梦,不是真的。

聂十八干脆不去想了,便坐在窗口前,观看江边的风景和来住如梭的船只。

蓦然间,他看见江岸有一只轻舟直向自己所坐的大船驶过来,轻舟上坐看一位锦衣华服的公子,手拿一把白纸扇,有六位佩刀的家将拥着,一位师爷打扮的中年人,坐在那公子一侧。聂十八暗想:这是哪一家富贵人家的公子少爷,他来穆家船干什么?不会是穆老伯的朋友亲戚吧?

正想看,那公子已登上船来了。一上船,其中一位家将大声喝问:“喂#涵是这条船的头儿,快出来见我家四公子!”

聂十八心想:这人说话怎么这般的凶恶无礼?这显然不是穆老伯的什么亲戚朋友了。他们上船来干什么?不会是也来坐船的吧?

这时穆老爹早已走到船头,拱手相问:“不知各位大爷们上小老船有何要事?”

师爷上下打量着穆老爹:“你就是这船的头儿穆老头?”

聂十八一听,这人更加无礼了,对一个老人怎么这般不尊敬的?叫老头?不能叫一声大叔或大伯么?

穆老爹说:“不敢,小老正是姓穆。”

这师爷又问:“穆老头,听说你有两个宝贝女儿,号称什么长江水中二仙子,驾船掌舵功夫极俊,是也不是?”

“大爷见笑,这是人们胡乱说的,小女可担当不起。”

“穆老头,我恭喜你了。”

穆老爹皱皱眉:“小老何喜之有?”

“我家四公子看中你的两个女儿了,也看中了你这只船,要包下你这条船,到南京一趟,这不是大喜吗?”

那锦衣华服的四公子说:“穆老头,本公子给你一百两银子,怎样?”

师爷又在旁说:“穆老头,要是你两个女儿一路上伺候我家四公子滴意,说不定你今后有享受不尽的荣华富贵,不用再在长江上担惊受险了。”

穆老爹说:“多蒙四公子的好意,小老没这种福份。”

“什么?”师爷沉下脸来,“你干不答应?你知不知我家公子是什么人?”

“小老愚昧无知,未曾请教。”

“我家公子是陕西总督龙虎将军心爱的四公子,看中了你的两个女儿,包下了你这条船去南京一趟,是上天赏面给你了,别人是求之不得,现在你却有脸不要脸,竟敢推三阻四?”

师爷以为说出了这一串的大官衔,必然将这个老船家吓得面如土色,再也不敢不答应。

的确,一位将军,起码官居三品,就是一省的布政使大人,也不敢不给面子,何况一般的平民百姓?

可是穆老爹却不卑不亢地说:“小老怎敢推三阻四的?有蒙四公子错爱,小老这条船不能去南京了。”

“为什么不能去?”

婷婷一下走了出来:“爹,你也真是,说这里已有人包了,不就行了?何必跟他罗哩罗嗦?”

四公子见突然走出来位十四、五岁的船家女来,身材娇小玲拢,容光焕发,一脸稚气出话无忌,不正是自己在汉口大街上所见到的两个女子之一?现在,他更看得清楚了,这真是一朵含苞待放的野花,浑身带有一股野气,比他以祝葫见温文雅静的大家闺秀更有情趣,小妹如此,其姐更可想而知。

四公子看得心痒难禁,他一下改变了面孔,堆着笑问:“请问姑娘。这条船是谁包下来了?”

婷婷说:“是谁不好?你问这干嘛?”

师爷喝道:“四公子和你说话,你敢这般无礼?”

“你干嘛这般喝来喝去,想吓人吗?”

“你!”

四公子忙说:“庄师爷,不可对姑娘家这般无礼。”

“是!公子。”师爷慌忙收声退下。

婷婷说:“原来他是脏师爷呀!怪不得出口脏里脏气的。”

四公子笑道:“请教姑娘芳名?”

“我叫婷婷,你说,我这个名宇好听不好听?”

“好听好听,姑娘芳名太好听了,令姐芳名是——”

“娉娉呀!”

“娉娉、婷婷,这名宇太美了!”

“你说完了没有?”

四公子一愕:“在下说完了又怎样?”

“说完了,请走呀!”

“姑娘要赶在下走?”

“这条船有人包下,我们又不去南京,你不走干嘛?”

“是谁包下了?”

“我不是说过,是谁不好?他跟你又不相识,你问他干吗?”

“姑娘要是说不出来,显然有意推却在下了。”

“嗬,你还不相信哪?好,我叫他出来,你们有什么话,去和他说好了。聂少侠,聂少侠,你快出来,什么将军的四公子要见你啦!”

聂十八在房间里听得清清楚楚,他听闻来人是什么将军的四公子,早已吓得头也大了。将军,在聂十八听来,是一个可望而不可及的大人物,那是高高在上的人物,一般草民,哪能看得到?他本想不出来,但婷婷在叫喊,他不能不硬着头皮出来相见,但一颗心却十五十六的乱跳。出来后,他几乎不敢去正视将军的四公子,连腰也伸不直来。

婷婷说:“你说呀,这只船是不是你包下来了?”

“是,是我包下来了。”

初时,四公子以为能包下这条船的人,不是某处的大商巨贾,就是哪一处的富贵人家。可是他一看,不由睁大了眼,出来的却是一位穿着得土里土气的青年,一身山里人打扮,见了自己,连头也不敢抬起来,与自己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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