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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章

扶襄-第127章

小说: 扶襄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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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份再是显然不过的用意,扶襄明白,被他们撇下的二人自也明白。

左丘无俦,嵇释这两位多年宿敌,之所以没有急于上演仇人见面分外眼红的戏码,无非也是二人的一点共性决定。至于这点共性是谋定而后动的深思熟虑,甚或不愿受人摆布的刚愎自用,似乎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个“摆布人”。

将如此几个人圈禁一处以引发困兽之斗,世上女子也惟有一个扶襄能做到。然而,无论对这个女子怀着怎样的心态与心情,对喜欢掌握主控权的男人而言,或者对任何男人而言,这都不会是使人心生喜悦的情境。

左丘无俦与嵇释的迟迟不动,很那说没有对扶襄的反击成分在。

“他们就这样忍者不动手,是想耗到什么时候?”坐在居安殿顶上,透过推移开的一角,俯瞰殿内清醒,扶粤蹙眉问。

此处设得极为巧妙,利用殿顶的柱梁雕饰,将这一角设在各种光线的阴影内,成为殿中视野的死角,居于此处的人却能将殿中清醒一览无余。而对外,又有几株树木交错遮挡,并有两侧邻殿的檐角为蔽,堪称最完美的偷窥之地。也难怪扶宁对那位堪称谍国高手的阙国前公主一再赞服不已。

扶宁睐向下方的另外两人,道:“如果他们执意是这种两打两坐的境况,阿襄的精心盘算岂不要落空了?”

扶襄莞尔:“这并不奇怪,毕竟下面的都是当今世上最拔尖的几个人。”

扶粤嘴儿一撇:“那我们就这样白白等着什么也不做?”

“再过一个时辰,将三天的水和食物丢下去。”

“就这样?”

扶襄苦笑摇首:“别指望着事事都能如我计算,如果那二位执意不打,我们也无可奈何。三天后下面若依然如此,将嵇释放走,接着与左丘无俦谈判就是。”

她并没有想要谁的性命,不过是顺势而为将势不两立的人聚到一起解决恩怨而已,假若对方不愿领情,她也无法强加于人。好在不管怎样,左丘无俦都需要为了他的风昌城和三万子弟与她交涉。

“嗯?”扶宁面生警意,“有大批人向居安殿靠拢过来了。”

“不是左丘无俦暗潜进城的人,就是嵇释的罢?告诉他们不必阻拦。”

扶粤抬手将下近柳枝上的两片柳叶,在唇下发出几声宛若蝉似的鸣叫。

夜幕笼罩,居安殿内战况暂时告歇,用罢上方投下的食盒内的完善,南苏开举着火折子不厌其烦地点亮了各处的灯烛。就在这时,殿门外人影幢幢,杀气盈透而来。

“是谁?”冉悫问。

“这种情形下,还能是谁?”嵇释轻笑,“谁能将人马带来这座城里来,就是谁的人。”

南苏开恍然状道:“这么说的话,几位不是都有可能?”

嵇释面生不解:“南苏公子作为被生擒活捉的风昌城内最大人质,没有见识过四城门的防守么?”

“这话又是何意?”

“各人自有各人的意会,但眼下是四人协力将外面的来客打发走为上策。”

“这是什么意思?”殿顶,扶粤怒横美目,“这个嵇释”

扶宁乍舌,“他的用意是想将阿襄引下去罢?如果阿襄不出面,这批杀手栽赃到阿襄头上,他也趁机挑拨了云国的君臣关系。真是,这路数果然不是凡人能比的。”

扶襄抱膝凝望殿内,不置一词。

“不管外面是什么来路,总是要破掉紧闭的殿门方能实施杀计,我等四人趁此脱困不是更妙?”冉悫高笑。

“若是对方采以火攻,阁下还能如此乐观么?”嵇释温雅反问。

冉悫面部一僵。他不想说他除了怕蛇,还怕火。

南苏开缓声道:“听越王阁下的口气,怎么好像很清楚外面的人将要采取哪等手段,在下是该表示佩服还是惊异?”

嵇释扬眉:“身处密室,最有效最直接的歼杀手段除却火攻,还有什么?我不认为凭南苏公子的精明没有想到这一层。”

“步步紧逼,游刃有余。”殿顶,扶宁评点。

扶粤气道:“他想放火,菊使大人偏叫他哑火!”她又扯来两片柳叶置于唇前。

殿内,冉悫陡然道:“果然有生油的味道。”

南苏开掩鼻,点头:“听这动静,对方正在进行火前的准备。越王阁下,如何个协力御敌的妙计,劳请不吝赐教。”

嵇释淡哂:“这般情形下还能有什么妙计?不过是四人同时向殿门发力破门而出罢了。”

“这殿门乃最上等的金丝楠木包以百年紫檀而成,有近五尺的厚度,更别提扶门三使有无其他设置,如果一气破门而出,四人都须竭尽全力。否则一击不成,也只会催促得外面的人即刻痛下杀手。”南苏开言间,瞥向保持了半晌沉默的男人,“王上可认同越王阁下的妙计?”

后者面如冰玉,道:“你有更好的办法么?”

“没有。”

“姑且一试。”

四人站成一线,八掌待发。

殿顶,扶襄眉梢微动:“阿粤暂缓召唤你那些手下。”

“恶,阿襄少说什么手下,那才不是人家的手下”扶粤不寒而栗,“不过出动到这边来多少需要时间,不妨先召集着。”

扶宁望着下面嘻开唇角:“有戏看了。”她自诩没有阿襄的洞察力,如今却占了个旁观者清的便宜。

殿内,四人同时挥掌,气流旋转震荡,殿门不堪其负的吱声哀鸣,却是完好如故。

冉,南眼角互觑,对此现实接受得理所当然。因为,只有他们二人将掌风挥向殿门,另外两位俱想趁此机会袭击彼此,四掌相抵,已掀战幕。

殿门外,咋响起一片惊恐万状的尖叫声——

“这是什么东西啊!”

“蛇这么多的蛇从哪里钻出来的?”

“是不是毒蛇啊啊啊!”

冉悫腾地躲到大殿的柱后。

南苏开也闪到僻角,让出这方地界,任由那二位施展。

左丘无俦,嵇释的交手,不似冉,南二人的“温和”,两剑出鞘,寒芒纵横居安殿。

左丘无俦的无俦剑厉猛且诡变,一剑明明向前,上下左右皆可回旋,亦幻亦真,目不暇接,若拭其芒必是血光飞溅。

嵇释的鱼肠剑机巧且阴戾,剑尖看似撩人臂膀,剑锋实似抹人咽喉,虚实相济,防不胜防,倘惹其刃定然无命消受。

这两人招招致命,式式夺魂,于人于己皆无余地,居安殿内桌椅器物皆如摧枯拉朽,惨遭池鱼之灾。

南苏开为免祝融造访,不遗余力地逐一拂灭方才自己燃起的烛光。于是,黑暗中的战斗,更为震人心魄。

冉悫禁不得这等折磨,从袖中举出一颗硕大的夜明珠。

幽绿的光芒下,居安殿内宛若修罗地狱。

战斗中的两人身上皆现红意,每一回身形交错,都令得这红意扩展增加。而那两人,仿佛摒弃了肉身,忘却了疼痛,目中戾意有增无减,剑锋不曾出现丝毫的迟疑,脚步不加任何的停移,惟有永无停歇的进攻,进攻,进攻

“天”扶粤真正冷了起来,抱肩抖瑟,“那两个是人类罢?”

“当真不像人,就像是战神附体。”扶宁不自觉偎向同伴。

“可以了罢?襄儿。”南苏开朝天大喊,“再打下去,这两人都要死了!”

扶襄面如素绢,闭唇不应。

“襄襄,你到底想要什么?这两个若都死了,你应该想得到这天下会乱成怎样一个模样,又不知道要过多久,百姓才有太平日子”

“小襄子!”冉悫也放开了嗓,“我虽然忌惮这两人的存在,但如果这两个人都不在了,你必将成为这两家的部卒族人们惟一复仇的对象。届时你自顾不暇,倘若由朕出面平复这乱世,至少须费上十几年的时光,那可是天下最麻烦的事!”

“阿襄”扶宁,扶粤齐望向扶襄。

她目芒低暗,沉若老僧入定。

“阿襄,是时候了。”扶宁道。

“王后,朕以原国王上的身份,以多年夫妻的名分,以朋友的情份,请你阻止这情形恶化,否则”

“南苏开也求梅使大人网开一面,再如此打下去”

“怪了。”扶襄浅启朱唇,养生应和,“王上和南苏公子都是人中翘楚,又正处在境中,阻拦也好,落井下石也好,都比扶襄来得便利,为何一定要扶襄出面?”

“你是这场局的设计者。”

“错了,今日局面,但凡身临其境者,都难辞其咎,南苏公子也许有几分无辜,但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何解?”

“南苏公子最厌烦累,也最不喜流血死人,既然生成这样的性子,不做几件与此相符的事,不怕浪费么?”

“这又是何解?这”

“扶襄言尽于此,在我们说话的工夫,那二位流出的血可是更多了。阿粤,将殿内逃生通道的图纸扔给王上和南苏公子,望二位珍重去罢,扶襄告辞。”

两枚蜡丸各自抛到了冉,南手中,殿顶严丝合缝,回音隔绝。

云王入城的三日后,风昌城外驻军营内接到一封镝矢送函。良括率兵进城,按信中所指,在城楼下的沿街巷内,抬出了犹在昏睡的三万子弟。

原来,扶家军将他们放置全程的深巷间,并放置油,粮,菜,米,雇请了近处的百姓代为喂食。百姓出于对本国士兵的善念,每日喂食不缀。后经军中大夫与官府仵作化验,油,粮,菜,米内皆有软骨酥筋之药。只用其中一物,头昏眼花全身无力,用上二物以上,皆是昏睡难醒。也有贪心的百姓公为私用,却并无异样,竟是被扶粤提前喂了解此软筋药的药物。

当然,那信中也将解药的配方一并告知。

亲历或见证此幕者,很难部队那如花似玉的扶门三使心生畏惧,人人皆传:菊使笑比秋菊好,兰使面似幽兰妙,梅使眸退春江水,但见三使素手掀,风昌内外皆胆寒。

这成了风昌城传唱了多年民谚儿谣,自是后话。

当日,乔乐,左风率先进宫,见到了被负伤在身被宫中御医施力救治的左丘无俦。

嵇释暗算云王,南苏公子为救王上,与嵇释同归于尽。此乃云王亲口实讯。

而后,举国哀悼。

这个时候,扶襄持云王手谕,在前来汇合的奢城儿及扶家军的簇拥下,与一脸愤懑的左丘无倚交接了莫河城。

另一边,扶门竹使扶岩率原阙国三万残部前往阙国天歌城,遭越过名将万书寅阻截,某夜,万书寅在自己的大帐内不知所踪,越过失主无心恋战,溃逃千里,后降归云国军队,尽传扶门竹使身有神鬼莫测异能,不可近其身畔。

扶岩将三万人马军权及前阙国王国库金银交予郎硕,后者将三万将士解甲归田,国土地划入原国版图。后左丘无倚来袭,原王将阙国土地双手奉上。

左丘无俦伤愈,收整河山,天下三中有二为己所有。他约见冉悫,畅谈胸中志愿,正是天下一统,结束近百年的战乱。

冉悫自愿降国为州,并自降为吴州刺史,但求百姓有盛世未来,安稳百年。

左丘无俦改“云”为“曦”,预示着日光初起,民生安泰,光辉灿烂蕴意,并将在来年春时称帝。

如此,除却奢城儿掌握下的终年瘴气围绕的银川,再就是扶门四使盘踞莫河城以东的土地,尚独立于这个新生皇朝之外。

然后,经由风昌城及越国主将不翼而飞诸事,左丘大军闻扶门四使之名,皆生怯意。这份口耳相传滋生心肺间的怯意,非是左丘无倚的几声咆哮怒斥便能消除得去的。

左丘无俦闻知,一时怔不能语。

那小女子竟将一个“怕”字种在了想来以无所畏惧闻名四海的左丘大军心中。这一军将得恁是深透,果然是好大的回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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