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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8章

凤殇-第228章

小说: 凤殇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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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伊便淡淡一笑,眼神时不时瞥向衣凰,而后与琅峫小声说了几句突厥语言,衣凰虽听得不是很懂,看他们的神色,却也大致猜到了些什么。而今她依旧一副中原人的装扮,刚才古伊第一次与她说话,神色便有些不对劲。
  “清尘郡主?”古伊轻轻念叨一声,再度看向衣凰之时,神色之中的轻视不由少了许多,却是没有再与衣凰多说一句话,而是与琅峫一道朝着门外走去,待走过衣凰身边,琅峫停了停脚步,对她道:“天寒,你不舒服,让托和也先领你回营帐休息吧。”
  衣凰不言,只是淡淡点头以应。待二人离去之后,托和也走上前道:“郡主莫怪,古伊王子脾气想来怪异。”
  见衣凰微微凝眉,他便又解释道:“他是铁勒部落同罗一氏的王子,汗王的母亲正是同罗一氏,而这个古伊王子就是汗王舅舅的儿子,比汗王略小两岁,他与汗王算是兄弟。”
  衣凰微微挑起嘴角道:“他是何人与我无关,你无须跟我说太多。”
  托和也不由笑道:“我只是想提醒郡主,这个古伊王子不是好惹之人,他的兄长及其他亲人都是死在银甲军手中,若是让他知道郡主与苏氏兄弟的关系,只怕他不会那么轻易放过郡主。”
  “呵!”衣凰轻笑一声,笑声中满是不在乎,“你认为我如今这般比之死人又有何异?他若是想要杀我,那便让他来取了我的性命去。”
  托和也不禁低头无奈一笑,他怎的就忘了这位郡主是天不怕地不怕?用死来威胁她,只怕会是最错误的选择。
  白天里一切都还好,到了傍晚衣凰总算明白这位古伊王子的重要性,饶是如今局势略有些紧张,琅峫依旧下令准备上好的酒菜,为古伊接风。
  天寒,酒烈。
  帐内原本有一行十来人分列两侧,待酒过三巡之后,其余人便被屏退,只剩下古伊和托和也。
  衣凰自睡梦中被叫醒,极不情愿地出了暖和的被窝,稍稍收拾一番之后缓步进了设宴的营帐,略带一丝慵懒的目光从几人面上扫过,眸色却清泠冷澈。
  看出衣凰的情形,琅峫忍不住无奈一笑,解释道:“我与古伊有个习惯,每每大雪天都要策马奔行雪中,若是谁输了便要罚酒。你与我们一道去吧。”
  衣凰在心里暗暗道:你都已经把我叫醒了,我哪有不去的道理?只是她面上还算镇定,想了想道:“好。”
  外面风雪正盛,琅峫心思倒还算细腻,不忘给衣凰加了些御寒的厚衣物,而他自己与古伊却是轻装简行,三匹马各载了两壶酒,便匆匆出门去了。
  这位古伊王子倒真是颇有些能耐,夜间雪中策马奔行,竟是不输于琅峫多少,两人一来二去,你追我赶,最后竟是连着三局和局。
  “哈哈”琅峫不由朗声大笑,“三年不见,你这骑术长进不少。”
  古伊几乎面无表情道:“是你让着我,你是怕我一个人把酒都喝完。”
  琅峫狡黠一笑,突然把目光移向衣凰,道:“你我既是分不出胜负,便让衣凰来决定吧,你我各与衣凰再比试一局,若是衣凰赢了,我们喝酒,若是我们赢了,便是衣凰喝酒,这样一来我们两个就都能喝上酒了。”
  古伊侧身看了衣凰一眼,想了想点点头道:“好。”
  衣凰却在心里暗叫“不好”,她这几日浑身总觉乏力,因着“忘忧”的缘故,肢体反应也不如以前迅速,若是这么比试,她是必输无疑。
  如意料之中,与琅峫的那一局,她输得很明显,落后了很多,惹得琅峫好一番埋怨,衣凰的骑术如何他是知道的,今日这般,显然她是没有任何心思与他比试。
  古伊将一切看在眼中,却不动声色,待得他与衣凰那一局,刚奔出几丈远,突然只见他的坐骑前蹄一晃,狠狠一步踉跄,险些摔倒。而衣凰的坐骑突然嘶鸣一声,一改方才与衣凰一样的慵懒之相,大步向前奔去。
  见此情景,琅峫显示愣了愣,继而哈哈大笑开来,走上前拍拍古伊的肩,道:“你小子莫不是想要英雄救美?”
  古伊淡淡一笑,“她一个姑娘家,大冬天的喝这么多冰冷的酒不好,我只是不想看到这些酒就这么白白浪费了。”他说着顿了顿,凝眉看向琅峫,稍作犹豫,而后问道:“她是不是中了毒?”
  琅峫神色骤然凝重,沉默半晌,目光紧盯着衣凰赶回的身影,沉声道:“是‘忘忧’。”古伊骤然一惊,复又看了衣凰两眼,似是明白了什么,点点头道:“原来如此。”
  两局,衣凰一胜一负,按着之前说好的规矩,六壶酒衣凰与古伊每人三壶。衣凰执起一壶酒,刚喝了两口就觉心底一片彻凉,这些酒已经放在雪地里这么久,就差没结成冰了。
  见她神色异样,琅峫和古伊都有些于心不忍,二人相视一眼,一人取过一壶酒,琅峫道:“罢了,这酒我们帮你喝了。你可得好生感谢一下我这位古伊弟弟,若非他有心让你,现在这六壶酒可是都归你。”
  闻言,衣凰忍不住轻哼一声,挑眉道:“若非你拉着我出来,这会儿我正躲在被子里睡觉,这些酒也就与我沾不上边了。”
  琅峫只是哈哈笑着,看了看古伊,道:“这可是你自己心甘情愿替她受这罪啊,只可惜她是个白眼狼,不会感激你的。”
  古伊只是清冷一笑,并不多言,执起酒壶仰头饮下,许是喝得急了,突然低头一阵剧烈咳嗽。琅峫在一旁摇头笑着,眼底骤然就闪过一丝冷冽杀意。
  不到一刻钟,营中传来消息,银甲军夜袭!
  三人匆匆赶回,彼时双方已经交上手。城门外喊声震天,银甲军士气甚是高昂,攻势迅猛,一时间打得雍州城守城兵将手忙脚乱。
  见到琅峫回来,托和也急急上前道:“将军,我们的火炮出了问题。”、
  琅峫一惊,问道:“怎么回事?”
  托和也道:“火炮已经被毁,而今只剩下一架勉强可用,可是夜间看得不是十分清楚,火炮重装火药又要耗时,只怕也顶不了太大作用。”
  琅峫蓦地一怒,将腰间的酒壶狠狠摔在地上,二话不说,直奔着城门而去。托和也看了古伊一眼,意有所指道:“郡主就有劳古伊王子多加照顾。”
  古伊不言,只是微微点点头。
  问得火炮被毁,衣凰心中最先想到的就是苍彤,可是仔细一想又觉不可能,她根本没有机会
  “走。”古伊冷冷低喝一声,拉起衣凰就朝着城墙西南方向而去。衣凰愣了愣,继而试图挣脱他的手,却是没能成功。突然她似发现了什么,怔怔地盯着古伊的脸看了半晌,不再多言亦不再挣扎,任由着他一路拉着走到一处黑暗僻静之处。
  四下无人,耳边只有呼呼而过的风声以及不远处传来的打杀喊声。衣凰被风吹得眼睛酸涩,她吸了吸鼻子,突然就上前一步紧紧抱住古伊,良久,她方才缓缓道:“你好不容易逃出这里,何必还要再回来?”
        
【二百七十九】一旨赐婚有情人
  
  听她声音略有些虚弱,被她从背后抱住之人不由得轻轻蹙眉,刚想开口说些什么,突然只觉胸口一股凉气侵袭而上,冲得他微微附身一阵咳嗽。
  见状,衣凰不禁感觉自己的心揪在一起,想起刚刚在外面所喝的酒,她只喝了几口就觉凉得刺骨,更勿论他喝了整整四壶。
  衣凰想问他:“你明知自己不能喝那些冰冷的酒,为何还要故意输给我?”
  可是话到了嘴边却又悉数化去,随风飘散。
  苏夜涵连连咳了几声,好不容易停下,而后他拉过衣凰的手,“你还在这里,我怎么可能弃你于不顾?更何况”他说着顿了顿,感觉到衣凰的双手冰冷,不由得放到嘴边轻轻呵气,微微太息道:“我们先离开这里,回去再细说。”
  言罢,他揽过衣凰在身侧,正要挪步,突然只听得一阵冷笑之声,继而道:“我果然没有料错,你当真不是真正的古伊王子!”
  回身望去,只见托和也正站在身后不远处,而他的身手正有大批弓箭手向这里聚集。
  “涵王殿下,我们已经不是第一次碰面了。”托和也的脸上神情漠然静淡,没有寻常人该有的紧张与焦躁。他缓缓向前迈了两步,道:“只可惜之前每一次碰面都很不凑巧,被这样那样的事情所打扰,一直未能与王爷好生聊聊。听闻王爷棋艺一绝,不知可愿与在下对上一局?”
  苏夜涵不言,只是神色渐冷,目光沉静地看着托和也,“若是阁下愿意叫出‘忘忧’的解药,莫说一局,十局也可以。”
  托和也摇头笑道:“这个恐怕在下就帮不了王爷了,‘忘忧’的解药一直由将军保管,其他人根本见都没见过。”
  “如此,那就只能拂了阁下之意。”微微侧身瞥了衣凰一眼,苏夜涵眉角微微一挑,携着衣凰向西边掠去,托和也一见,脸上杀气闪现,沉声喝道:“放箭!”
  衣凰只听见身后“嗖嗖”之声不绝于耳,继而有羽箭从身旁擦过,苏夜涵将她紧紧护在面前,似是感觉到衣凰的担忧与焦虑,不由轻笑一声,低声道:“不用担心。”
  话音刚落,只听“砰”的一声前方不远处的平地上突然从地下炸开一个洞口,继而从底下跳出两道身影挡在苏夜涵和衣凰面前,“王爷快走!”
  衣凰尚未想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苏夜涵已经带着她跳进洞里,那里早有人手持火把等候。身后两人紧跟着跳下来,衣凰隐约听到托和也一阵叫骂,只是没过多久,他们刚走出一段距离,那个洞口处便传来一阵“轰隆”之声,借着火把的光亮回身望去,只见那个洞口已然被挪过去的石块堵住了大半。
  一切皆在电光火石之间,此时此刻来不及细想太多,头痛得越发厉害,衣凰只觉自己的脑袋似要炸开一般,只能将身体倚在苏夜涵身上,任由他带着向前掠去。
  一行人这么急速奔走,大约走了一盏茶的功夫,衣凰只觉前方越来越吵,突然一股凉意袭来,眼前一亮,他们竟是已经出了洞口,仔细看了两眼,东边不远处便是银甲军大军后方,而中间的战场上,正喊杀声一片!
  “王爷和郡主回来了!”黑暗中不知谁喊了一声,迷糊之间衣凰只见有一队人马正朝着他们这边奔来,待近了眼前一看,竟是邵寅等人。
  直到确定这里已经安全,苏夜涵突然身形一晃,踉跄走到一边附身剧烈咳了起来,衣凰看着心底难过又心疼,心知那四壶酒伤他不轻,怎奈她的药囊不在身边,一时间不由心中焦急却又无奈。
  “你怎么样?”她上前紧紧扶住苏夜涵,苏夜涵却只是微微摆摆手,顿了顿直起身道:“他是故意的,咳咳早在我们出去之前他就已经知道我不是真正的同罗古伊咳咳”
  听着他的咳声一声胜过一声,衣凰顿然一阵心急,蓦地眼前一黑,头痛欲裂,几欲摔倒,被苏夜涵一把拉住。
  忘忧,是忘忧的毒!
  见此情形,何子略一沉吟道:“王爷带着郡主先行回城,这里有祈将军与属下几人守着即可。”
  苏夜涵只稍稍一思索,便抱着衣凰跃身上了马背,对何子道:“今次只在救下衣凰,不可恋战。”
  “是。”
  “驾——”坐骑一声嘶鸣冲了出去,直奔着离城而去。
  一路上衣凰虽未出声,苏夜涵却感觉得到她的痛苦,她的呼吸越渐急促却有些虚弱,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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