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目基友帐-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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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关系。”
　　下一秒钟，一大捧新鲜的、犹带着露珠的粉红玫瑰花猛地占据了夏目的整个视野，捧花后面是名取热烈温柔得能使人融化的眼神。
　　“夏目，生日快乐。”
　　“呃，谢、谢谢名取先生……”
　　出于礼貌，夏目按捺下心里的一点疑惑和别扭，把花接了过来。在这种经典的浪漫谈情气氛下，薄脸皮的少年还是不由自主地脸红了。
　　“喵呜——！”
　　斑猛地朝花束上一扑，张牙舞爪地咬下几片花瓣来：居然在本大爷的面前勾引我的人？
　　它随即狠狠地瞪了夏目一眼：可别被这小子的几朵花骗去了心哟！
　　招财猫状的斑对名取的威胁简直为零。直接无视了那只肥猫，名取把咖啡轻轻地搅动两下，然后伸出手去搭上夏目的手背：“抱歉呢，如果不是日程安排得非常紧的话，一定会好好地陪夏目过一个完整生日的。”
　　陌生的触感和暖意从手上传来，夏目只觉呆着不对、又不能过分失礼地把手抽出去。
　　斑死盯着名取那只正在犯罪的、白皙修长的手，恨不得扑上去咬他一口，就连侍应已将可口的蛋糕送了过来都没注意到。
　　“那个……名取先生下午还要拍戏吧？”夏目艰难地扯开话题，“那个……听说依然是花塚先生导的片子呢……”
　　“啊，是的。”名取漫不经心地点头，“那只死兔子不知怎的就和公司谈妥了……嗯，先不说这个。”他笑眯眯地将蛋糕推到夏目的面前，“来，生日的话，一定要吃一口蛋糕呢。”
　　夏目顺手把一小块奶油沾到斑的鼻子上，看它用舌头舔了来吃，才起动叉子。
　　好在名取今天还有一场戏要拍，他陪着夏目坐了不久，就道别走了。一人一猫回到藤原家里时，已差不多是中午时分。
　　“夏目，生日快乐！”
　　夏目顶着斑打开藤原家的大门，就听到门后一阵的欢呼口哨，除了塔子阿姨外，竟藏了一大群好友在家——此刻正忙不迭地朝今天的主角乱撒花片喷彩条。
　　“大家……”
　　夏目一愣，随即心里被温暖的感动填满。
　　“嗬哟，西村君他们真是有心，特地带了食物来和我们一起分享呢。”塔子阿姨瞧着西村、田沼、多轨等人把夏目簇拥进屋，一边把纸盘叉子取出来。
　　趁大家都在帮忙布置食物，田沼悄悄地凑到夏目身后，按住他的肩膀，低声在他耳边说道：“夏目，生日快乐呢。”
　　田沼说罢，把一个平安御守塞进夏目的手里，略为用力地一捏好友的手臂。
　　“谢谢哦，田沼。”
　　夏目稍微侧头，发丝不经意地抚过田沼的脸，他眯起双眼开心地笑着——这样温柔的笑容使田沼的心微微悸动。
　　他按捺住将夏目拥进怀里的冲动，慌忙别开微红的脸颊，借口说是要去拿食物而走开了。
　　夏目托着一盘子点心水果转头四顾，只见好友们围着放满食物的桌子笑笑闹闹：田沼安静地陪坐在自己的身边，田村等几个男生不知在笑些什么，斑则被多轨搂得死紧蹭来蹭去吃豆腐，章扬拿了根鱼丸在逗拼命挣扎着的它。
　　真是难得地热闹的生日呢，夏目心想。
　　他深深地吐出一口气来，叉起一块菠萝放进嘴里——酸酸甜甜的，是自己爱吃的味道，也是他今天生日的味道。
　　因要把时间留给藤原家为夏目庆祝生日，西村等人一直待到下午，就跟藤原家告别了。
　　门外的好友们向塔子阿姨和夏目挥手，西村忽然提议说：“今天玩得真不尽兴，明天再给夏目补过完生日好吗？”
　　北本等人俱附和赞同。
　　“哎哟，不能过两次生日的说。这是会折寿的哦。”
　　塔子阿姨连忙左右摇摆着双手，摇头笑道。
　　“不过，欢迎大家随时来家里玩哟。这样我和夏目都会很开心的。”
　　众人也没有把那句话放在心里，一笑而过罢了，纷纷摆手说着再见。
　　只有蹲在夏目肩头的斑听了塔子阿姨的话，弯弯的眼睛微眯，竟认真地陷入了沉思。

　　庆生02

　　“我回来晚了吗？”
　　大门一响，手里提着蛋糕的滋叔叔下班回家，手里居然还提着一个精致的纸盒，那就是藤原夫妻两个特意为夏目订的生日蛋糕。
　　闻到奶油和水果的清香，斑扑到滋叔叔的脚边去，嘴馋地隔空朝那个蛋糕又抓又挠。
　　“真是心急的猫太郎。”滋叔叔将蛋糕提高一些，笑着说道，“平时也就随意算了，今天的蛋糕可不能让你先吃，这是给夏目庆祝生日的哟。”
　　“嗬哟，蛋糕买回来了吗？”塔子阿姨迎上前来，欣喜地接过滋叔叔捧着的蛋糕，微笑着对夏目说，“是我和滋挑的，希望能合夏目的心意呢。”
　　“当然会喜欢。”
　　夏目走上前来，深深地吸了一口蛋糕的香味，有点儿腼腆地笑了。
　　自父母过世以后，夏目便辗转在亲戚之间寄住。那几年过得实在不算愉快，就更不用说记得自己的生日是何时了。但随藤原夫妇搬到这里后，他们俩就把自己当做亲生孩子一般对待，每年节日生日什么的，绝对会陪着自己就像普通的一家人一般开开心心地过。
　　虽然没有说出口来，但是夏目心里明白。
　　在藤原家所经历和得到的一切，他真的真的十分珍惜和感恩。
　　晚饭时，塔子阿姨端出了精心蒸煮的红豆饭，作为夏目生日的庆祝餐食。除此之外，又特意做了夏目最爱吃的味增汤和各种小菜，丰盛非常，满满地摆了一桌。
　　“我不客气了。”
　　夏目嘴里吃着赤色的红豆饭，微甜的滋味是藤原夫妇对自己满满的爱意。
　　饭桌上的一家三口说着笑，气氛暖融融的。饭桌旁的招财猫将圆溜溜的脑袋埋进饭盆里，呼噜噜地大口吃着可口的晚餐。
　　餐后，藤原夫妇搬出生日蛋糕来，在上面如数插上蜡烛。
　　明亮的烛光下，滋叔叔和塔子阿姨的笑脸甜蜜而温暖。夏目一个恍惚，似乎透过他们见到了自己的亲生父母。
　　“祝福夏目又长大一岁。”
　　塔子阿姨啪地一拍双掌，闭目念念有词。
　　“夏目，为来年许个生日愿望吧？”
　　嗯，许个什么愿望好呢？
　　夏目合起手掌，目光望向藤原夫妇，又看见了静静地蹲在桌上盯着自己的猫咪老师。
　　嗯，就这样吧。
　　——希望在未来的日子里，都能和大家一起开开心心地过。
　　夏目使劲鼓腮，“呼”地一口气吹灭了蜡烛。
　　“滋，你看孩子都长大了呢。将来不久就要独立起来了吧，真是有点舍不得……”
　　不知怎的，看着面前比初见时长成不少的少年，塔子阿姨忽然觉得眼眶有些湿，连忙用手拭了拭眼角。
　　“看你，这难道不是好事吗？”滋叔叔连忙揽住妻子的肩膀，低声安慰道，“孩子长大了，做家长的应该高兴才是呢……”
　　“对不起，我失态了。”塔子阿姨赶紧破涕为笑，让夏目把蛋糕切了，把最大的那一块塞到夏目的手里去。
　　夏目把蛋糕上的一个樱桃提在手里去逗斑，看它一下便把果子叼到嘴里吃了，又埋头去啃那块奶油蛋糕。
　　夏目摸了摸斑的毛，感觉有点儿困惑——今晚，猫咪老师出奇地安静啊。
　　夜深了，夏目向藤原夫妇道过晚安后，便抱着斑上楼进了自己的房间。
　　房门一掩，斑便从夏目怀里跳开来，嘭地变成了人形模样。
　　“猫咪老师？”
　　夏目蹲下来铺着榻榻米，一边回头望向盘腿安静地坐在一旁的斑。
　　斑的脸上露出些微凝重的神色，金色的眼睛盯向少年：
　　“夏目，以后你不要过生日了……可以吗？”
　　“为什么呢，猫咪老师觉得累了吗？”
　　夏目不解地问。
　　“不是……”
　　斑摇摇头，视线移到窗外的月亮上。它听过塔子阿姨的那番话后，心里不知怎的越来越烦躁。
　　每过一个生日，彼此相处的时间又少一年了吧。这便是人类和妖怪的距离，一道不能跨越的鸿沟。所以，它心里蠢蠢欲动的某个念头就越来越强烈了。
　　“夏目，其实我是个非常自私的妖怪，希望你能无止境地陪在我身边呢……怎么办？”
　　“……猫咪老师。”
　　夏目在铺榻榻米的动作蓦地停了下来，隐约有些不安。
　　“猫咪老师……想要做什么？”
　　斑一把将夏目扳过来，与自己对视。额头出现妖兽形态时才显示的鲜红印记，印向夏目的前额。
　　“以吾之名，斑。”
　　优美的唇瓣一张一合，吐出自己的名字。
　　这是妖怪世界里契约的一种。目的是将自己的名字刻在对方的灵魂之上。生生世世皆不能忘，摆脱不掉、纠缠至深。
　　夏目的脸被斑双手捧住，额头抵着它的额。他抓住斑的袖子，有些不知所措。
　　“这将是永无止境的羁绊——夏目，你可愿意和我签下契约？”
　　在黑夜中显得愈发低沉的嗓音，厚重而感伤，犹如一柄大锤一字一句地撞进夏目的心里。
　　“猫咪老师……”
　　夏目的眼睛渐渐湿润，额头像发烧一般滚烫着。斑一直压抑着、隐藏在金色眼眸后的无奈与悲伤，这是首次让自己真正地看清了。
　　随着两人之间的感情越来越深，即使像斑那样的高级妖怪，其实并不比人类坚强多少，根本承受不了失去爱人的痛苦吧。
　　他甚至不敢去想，到了自己合上眼睛的那一天，猫咪老师会做出怎样的决定和举动来。
　　夏目的嘴唇微微颤抖着，抓住斑浴衣袖子的手死死地攥紧。
　　“我……”
　　话还未说完，斑突然将紧抵着少年的额头移开，把脸一歪，嘴唇旋即覆上了夏目的唇。
　　“……猫咪老师……？”
　　夏目好不容易才在斑缠绵的吻下喘了口气，不解地问道。
　　“算了。”斑低低地耳语道，“就这样吧，我不愿意用这个来束缚着你。”
　　它将少年摁进怀里，轻轻地揉着他单薄的背。
　　“反正我无论如何都会找到你，然后继续陪你一辈子……开开心心的。”
　　“这就是我跟你签下的契约，期限为——永远。”
　　“猫咪老师。”
　　夏目的双臂主动地环住斑的腰身，一直强忍着的眼泪终于掉了下来。
　　——一定、一定要早点找到我哦。
　　他在心里暗暗地一遍又一遍地默念着，他知道猫咪老师一定会明白的，嘴里却哽咽着说道：
　　“今天是我的生日呢，猫咪老师居然都把我弄哭了。”
　　斑抚去少年的泪水，把头埋进夏目的脖颈旁，轻轻地舔吻着。
　　“别哭了，我有礼物送给你。”
　　“嗯？”
　　夏目攀着斑的后背，微微一愣。他没有看见斑扬起嘴角，无声地用口型说出话语：
　　——笨蛋，我把自己送给你哦。
　　抱着夏目躺在榻榻米上，斑忽地一掀被子，将夏目和自己严严实实地裹在里面。
　　“喂喂，猫咪老师！热死人了……干嘛要盖着被子睡？”
　　“那就不盖算了。”
　　被子一掀，露出两人半果着纠缠在一起的身体，顶着猫耳的俊美男人勾起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压在少年身上拉扯着他的衣服。
　　斑的手暧昧地放在夏目胸前，在某敏感地带揉来揉去。
　　“猫咪老师，住、住手！……你、你在碰哪里？”
　　“唔，换你来碰我吧。”
　　“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