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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背叛 作者:豆豆-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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示了公司的实力。遗憾的
  是,苏卫国不在。
  接待夏英杰的是一位小姐,她把客人请进会客室,非常抱歉地说:
  “夏小姐,我们知道你和苏经理有约,但实在不巧,苏经理昨天晚上有急事临时改变了计划,开车去茂名了,这是他给你留的条子。”
  字条上写着:
  夏小姐,我确因急事而失约,当时给江薇打电话通知你,但来不及了,你已经在途中,实在对不起。请你把稿子交给工作人员处理,我已经做出安排,派专人为你购买返程船票并送你上船,以此略表歉意。另外,我因商务二十三日去海口,请你把电话号码留下,届时我会约你见面,就书稿之事给你答复。
  苏卫国
  “也只能这样了。”夏英杰取出稿子并写下电话号码交给小姐说,“麻烦你以公司的名义给我打个收条,可以吗?”
  “当然,例行手续嘛。”
  小姐把书稿拿走,送来一张盖有公司印章的收据和几本杂志,说:“夏小姐请耐心等一会儿,买票的人很快就回来。”
  夏英杰担心地问:“现在船票这么紧张,不提前预定有把握吗?”
  “放心,保证没问题。”小姐笑道。
  不多时,拿票的小伙子回来了,说是离开船还有半个多小时。于是夏英杰在两位公司职员的陪送下去码头上船。
  就这样,夏英杰一无所获回到海口。
  夏英杰关心的是审稿和答复。既然确定了答复时间和地点,她当然希望早回海口,因为少请一天假就少损失一天的工资收入。这样一来时间和空间都能协调了,不但可以照常工作,也不影响接待宋一坤的维也纳来客。
  七月二十一日,王海和孙刚从维也纳启程飞往香港,二十二日上午抵达海口,住海秀大街国际商业大厦。由于宋一坤家里的电话一直没人接,他们便转而与夏英杰联系。这才得知宋一坤两天前就去了北京。
  夏英杰认识王海,对孙刚却只闻其名不知其人。孙刚身材魁梧,人也比较朴实,虽然穿着高档衣衫却没有潇洒倜傥的仪态,谦和的目光里还隐隐含着一股茫然与忧虑。
  夏英杰歉意地说:
  “一坤知道你们要来,本打算在家里等着,可临时有变,他说事关重大不去北京不行,否则就会错过机会。实在对不起,请你们二位多原谅。”
  孙刚说:“他既然离开海口,那肯定是有要紧的事。不知坤哥能去多久?”
  王海也关切地问:“坤哥去北京做什么?”
  夏英杰客气而婉转地答道:“他说最多一星期,估计这两天该回来了。至于他去干什么,我也说不准。”
  孙刚说:“这次来一定要见到坤哥,我们等他。”
  夏英杰问:“这两天有什么要我帮忙的吗?”
  “不用了。”王海说,“这两天我们出去走走,正好看看岛上的风景。”
  孙刚看他一眼,那意思是:你还有心思观景?
  夏英杰与他们没有话题,纯粹是礼节性的应酬。漫无边际地谈了十几分钟,孙刚将一个礼品袋递给夏英杰说:“这是我们俩的一点心意,你替坤哥收下吧。既然坤哥不在,我们就不去家里了。”
  夏英杰坚决拒收礼品,温和地说:“我不能随便替一坤接受
  礼品,不管什么事,等一坤回来了你们当面谈,请不要让我为难。”
  孙刚不便勉强,只得暂时收回礼品。两人一直送她出了大门。
  离开国商大厦,她直接回家了。一路骑车使她出一身热汗,进门就打开空调机,然后点燃热水器洗浴。心不在焉地冲洗完后,她便茫然了。
  屋子空空荡荡,夏英杰从这个房间走到那个房间,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她情绪很低落,身体的各个器官仿佛也跟大脑一样变得迟钝了,一天只吃一顿饭也不觉得饿。八个月了,这是她和宋一坤第一次分离,就像一座房屋突然缺了一根顶梁柱,那种平日不曾留意的踏实和安宁忽然远去了,忽然显得那么珍贵,连他偶尔发脾气的样子也有了某种浪漫的美感。
  宋一坤不在的日子里她总是想:他一旦离开就再也不会回来了。其实生活很平静,什么也没有发生。她自己也不明白如何会产生这种奇怪的心理。
  想到写作,她脑子更乱了。
  写作太难了!它根本不像某些人所说的那样轻而易举,却着实像一座高高耸立的悬崖峭壁,对着想征服它的人冷笑。而在寻找攀登方法的过程中,那种无可奈何的压抑往往会把人推向近乎疯狂的境地,情绪烦躁、狂乱、低落。心灰意冷的时候真想不干了,想把电脑砸烂、想把稿纸撕成碎片,把脑子里那些七零八散的文字统统赶出去。然而,赶不走的却是她的感情,是宋一坤对她寄予的期望。
  她对书稿的命运没有底数,心里一直七上八下,时而非常自信,时而又极度渺茫;既盼望知道书稿的结果,又害怕那个时刻到来。那种像被悬在空中的感觉真是让人难受。
  漫长的一天在郁闷的氛围中度过,新的一天又开始了。
  早晨下起了小雨,悄无声息的轻风拂动如烟似雾的细雨,给大地蒙上了一层浪漫的诗意。夏英杰披着自行车雨衣行驶在上班的路上,把头露在外面,感受轻风细雨的清爽,心情也好了一些。
  今天是苏卫国约定与她面谈的日子。夏英杰一面工作,一面留心每一次电话铃响。然而临近下班了,苏卫国还是没有电话打来。
  蒙蒙细雨还在下着,南国的雨季仿佛没有尽头似的。夏英杰拿出雨衣准备下班回家,这时江薇来了,她挎着皮包手里拿着汽车钥匙。
  “有事吗?”夏英杰问。
  “当然。”江薇说,“你不要回去了,跟我去采访一个老民警,算找抓了你一回公差。这几天坤哥不在,我看你一直闷闷不乐,不如出来散散心。再说,晚上七点你还有一个重要约会,不值得从家里跑一趟。”
  “苏卫国来电话了?”夏英杰敏感地问。不等江薇回答她便肯定了答案,又问:“他为什么不直接通知我而要把电话打给你呢?”
  “走吧,上车再说,反正你是回不去了。”江薇拉着她出了饭店。
  坐在汽车里看雨要比骑在自行车上惬意多了。雨天路滑,江薇车开得很慢,她一边注视着路面一边说:
  “苏卫国中午就打电话了,约你晚上七点在天府饭庄见面,这次是他主动请客。他担心你会拒绝吃饭,所以电话打给我,不给你拒绝的机会。”
  “什么意思呢?”夏英杰老老实实地说,“一提起这事我就紧张。有时候我觉得这本书很有份量,有时候又觉得一文不值。你没问苏卫国有没有希望?”
  
  “问了,他不说。”
  夏英杰分析道:“毕竟有过一面之交,也许他觉得当面拒绝太生硬,所以采用富有人情味的方式,就像外交辞令。”
  “俗话说人在事中迷,我看你是紧张过头了。”江薇说,“即便稿子被否定了也不能说明什么。别忘了,有位著名作家的书稿曾被八家出版商否定,但最终还是成了世界名著。”
  夏英杰摇摇头,问:“晚上你能去吗?”
  江薇笑着说,“这种历史关头我当然不能错过,一旦你成了名家,回忆录里怎么也得有我一笔。”
  “别起哄了,”夏英杰心事重重地说,“我最担心的是怎么下台,你薇给我浇冷水才是。”
  江薇很有信心,说:“稿子我也看过,我认为不错,可读性强,很有吸引力。凡事旁观者清,我相信自己的鉴赏力,我不敢说能值多少,但肯定有价值。另外据我所知,苏卫国无利可图是不会随便请客的,也许他有求于你呢。”
  夏英杰不敢有这种乐观的假设。
  夏英杰说,“我现在最大的感觉是底气不足,你一个劲儿抽梯子,是存心让我下不来台,居心何在?”
  江薇说:“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
  夏英杰知道江薇想带她出来散散心,她也实实在在地给江薇当了一下午临时工,江薇采访时她一直在旁边帮着作记录,听那位纯朴的、满面风霜的老警察讲自己的经历和对本职工作的热爱,使她产生了许多感慨。一直忙到六点三十分才离开,这一下午确实比闷在家里心情敞快得多。
  苏卫国已经先一步来到天府饭庄,照例是秘书跟随。酒台摆着四个人的席位,只等客人到齐后开席。
  看见夏英杰和江薇来了,苏卫国将菜谱递给夏英杰请她点菜。夏英杰摸不透对方这顿饭吃得是什么名堂。尽管她根本不会与苏卫国就书稿一事达成协议,而苏卫国对书稿的态度却至关重要。她放下菜谱笑着说:“苏先生,凡请客总得有个名目,如果只是谈书稿那就不必破费了,不该吃的饭我是不会吃的,你可以直截了当谈稿子。”
  这段话讲得很艺术。江薇明白,夏英杰是告诉对方,如果对作品没有兴趣就直截了当摊牌,没必要绕个弯子。
  苏卫国说:“不忙,边吃边谈嘛。”
  江薇以旁观者的身份开玩笑地说:“戏还没开场苏经理就为杀价做铺垫了,大商人玩小动作,不够风度吧?”
  苏卫国急忙摇手说:“没那个意思,绝对没那个意思。夏小姐既能出这种手笔的作品,智商和见识就不必考证了,我也害怕当众表演。说实话,稿子我是看中了,就是不知夏小姐什么价码肯出手。我的意思是,即便生意谈不成至少也多交个朋友,也许以后会有合作的机会。”
  夏英杰那颗一直悬着的心悄然落地了,暗自长出了一口气,而脸上却不露声色,平静地说:“苏经理不要见怪,你不是也怕为了一顿饭在交易上补人情吗?是你开了一个头,别人才跟着你效仿。我看咱们还是故伎重演,各付各的账单。”
  “这样的话,太不给面子了吧。”苏卫国说。
  看着夏英杰一本正经的神态,江薇不失时机地说:“阿杰,我可是你们的中介人,不给苏先生面子就是不给我面子。大家不是初次见面,也算是朋友了,不必太计较。”
  夏英杰无奈,只好重新拿起菜谱。
  酒菜上齐,大家象征性地品尝几口,苏卫国言归正传了,说:“夏小姐,稿子是由公司职员受理的,我也粗略看了一遍,就请你开个价吧。”
  夏英杰心中有底,情绪更加稳定了。她略微思索了一下,温和地答道:“苏经理,我只能这样告诉你,这部稿子将参加今年
  九月在厦门举办的文稿竞价。我所以把稿子送到湛江,确实是希望我们之间能够合作,也希望你的报价能与书稿标价接近。当然,这种可能性似乎很小,但是我必须尝试一下。”
  苏卫国沉默了,半晌没有说话。他是这方面的行家,自然知道这部书稿参加竟价意味着什么。许久之后他问:“那么请你告诉我,标价是多少?”
  夏英杰心里说:天知道标价是多少!她笑笑,平静地说:
  “我需要你的意见做比较,如果距离太大我说了也没有意义。”
  “也就是说,夏小姐根本就没打算合作?”苏卫国虽然压抑着,但脸上已显不快之色。
  “恰恰相反,”夏英杰说,“我去湛江,完全是为了那百分之一的可能性。”
  “好吧。”苏卫国看秘书一眼,“把合同书拿出来。”
  秘书从文件包里取出两份一式四联的合同书,将其中一份递给夏英杰,说:“长篇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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