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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被诅咒的悲情青春:沉河 (完) 作者:半道哭墙-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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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无聊中躲在一旁看书再次被她抓到。
  那个女人用一种夸张的口气对他说,我不是说过很多次,不能看书——她一向忙于这种揪人的游戏乐此不疲。
  你想解雇我吗?沉年已经不想和她废话——那随便你。
  看到女人脸上诧异的表情,他居然有种满足感。拿到工资,沉年头也不回地走出大门。深深地吸一口气。现在自由了,也贫穷了。走在路上,他有些自嘲。不知道剩下的半个月该如何度过。
  那个晚上,他睡在一个人的宿舍里,再次梦到了穆夏。她和他十三岁那年看到的一样,轻启嘴角,叫他,沉年。她说,你是不是迷路了?
  沉年回头,看到了她清澈明亮的眼睛——你是谁?
  你居然忘记了我,沉年。她显得有些难过。但是很快地,她复又开心起来——不过这样也好。沉年,这些天来我一直在想一些东西,现在,终于明白了。很多事情,我都知道,但是,我和你一样,都不喜欢把心里的话说出来。可是遇到你之后,我却很想和你说话,说很多的话。后来,我们考上同一个学校。那时候我有多么高兴啊。我也曾答应过你,要和你考上同一个大学。但是,我终于还是等不到那个时候了。原谅我,沉年。
  这个时候沉年头痛欲裂。看到眼前这个女孩的脸,终于慢慢清晰起来了。他终于记起了她。穆夏。他快要哭泣——穆夏,你终于回来了。
  你不应该记得我的。她的脸突然变得阴暗——你应该忘记我。我已经离开,已经不在你的世界。你理应忘记我。知道吗。
  她飞快地离开。飞快地跑。她的蓝色裙子沙沙作响。沉年根本追不上她的脚步。她和他的母亲一样,转身离开,就在他的梦中,轻易地消失不见。
  沉年在午夜梦回时无声哭泣——他的穆夏早已死去。浑身都是血迹。在医院苍白无边的房间里,他一个人蹲在地上剧烈哭泣。沉年坐在床上,靠着墙壁抽烟。烟雾升腾,埋葬了所有往事。
  有一段时间,他很难记起锦夜的脸——总是模糊一片,好像永远隔着一层纱。他无法穿越那道纱,因此再也无法看清她的脸。
  那是二00五年的一个周末夜晚。学校举行一场校园十佳歌手赛。沉年报名参加。最后的总决赛在操场举行。这是一年一度的盛事。沉年与其他人一样渴望成功。那样至少可以让自己多一些赚钱的机会。如果获得前三名,便可以录一张自己的歌集。亦可取得更多的演出机会。通过唱歌赚钱,这也是他目前想到的最直接快截的方式。他已经没有耐性去寻找其他方式了。他一直都没有告诉辛禾现在的地址,就是不想让她给自己寄钱。他要靠自己,去负担所有的费用。
  比赛曲目是一首《哭砂》。前面一段是清唱。需要全神投入,抓好节奏。才能刚好进入后面的配乐中。这是一首难度较大的歌。他自觉比较满意。但比赛结果却差强人意。他只得了第三名。即使内心不平亦无能为力。评委都是学校的领导。只靠实力无法轻易取胜,还需更多的人际关系。或者平时参加社团活动的积极性。沉年不似他人。他没有把时间和力气花在谄媚上面。这样的结果已是不易。
  回去之后,快过十二点。他突然收到一个陌生人的短信。上面说,沉年,我很喜欢你今天的唱歌。可以做个朋友吗?留言人是锦夜。
  锦夜,沉年再次念了一遍这个名字,便不再理她了。他把手机丢在抽屉里,就准备睡觉了。
  原本他以为,他不会再与她有任何关联。他想,她与其他任何一个对他有好感的人一样,在被他一次次拒绝之后,便都消失了。但是令他意外的是,她没有。第二天,沉年就在食堂门口看到了一个陌生的女孩。她穿黑色的衣服,戴一副大得夸张的墨镜,背一个很大的包。她就站在那里。看到沉年出来,她走过去,把墨镜摘下,对他说,你是沉年吧?
  一些人侧目。这个举止有些怪异的女孩,他们盯着她和沉年看。沉年有些不自在。他说,是我。你找我有事?
  我只是想认识你。不过你很大牌。她说,嘴边带着一丝不屑,昨天晚上我发了短信给你,你却一条也没回。不要告诉我说,你没收到。
  沉年有些无奈地笑。
  你得给我个理由,为什么不答应我?我只是想认识你而已,想和你交个朋友。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了。沉年说,我们还是换个地方说话吧。
  他们去学校后门的一家果汁店。沉年说,你叫什么名字?那女孩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他,说,你是故意这么说,还是真的贵人多忘事?后来,她一个字一个字重重地说,我的名字,叫做锦夜。
  沉年终于记起来了。昨天晚上确实收到过她的短信。于是,锦夜再次问他,昨晚你为什么不回我短信?
  沉年不想再为这个问题争论下去了。他就说,只是那个时候他太累了,想睡觉,就没回了。
  那,今天早上起来,也可以再回啊。
  面对她的咄咄逼人,沉年觉得她有些无理取闹。他与她本来就是陌生人。他不想认识她,就没回了。那于他是如此简单的理由。他也不想再解释了。他说,你还有别的事吗?要是没有,我就先走了。
  锦夜站起来,拿起一杯水就朝沉年的头浇下去。她说,我从来没有碰到过像你这么一个,既自大,又不讲情理的人。
  沉年抬头,便看到水一直从他的头上流下来。而对面的女孩正盯着他,有些得意地笑。还有周围的一些同学,他们认识沉年,有的就在掩嘴偷笑。沉年从未觉得如此狼狈,他几乎是头也不回地,就跑出了那家店。
  一个星期以后,在学校的大门口,沉年再次见到了这个叫作锦夜的女孩。那一天她穿了紫红色的外衣,看到沉年,突然就哭了。这让他非常莫名其妙。他刚转身想走,却听到锦夜说,沉年,你有没有钱,先借我一点,我有点急事。等我有了钱,我就还你。沉年再次感到了莫名其妙——他与她毫无交情,她居然开口向他借钱。但因着一时的好奇,他突然问她,你要借多少钱?
  锦夜说,两千。
  你要借那么多干什么?
  锦夜看着他,终于说,我欠了两个月的房租,那个房东死活都不肯让我再拖下去了。说,要是我再不交的话,就要把我赶出来了。
  沉年皱着眉头去看她。想分辨她脸上的表情是否是真。这个女孩大概与他差不多的年纪,或者更小一点。她应该还在念书。怎么可能会碰到这样的事情。于是他说,你是这个学校的学生吧?
  锦夜抬头看他,摇摇头,说,我早就没念书了。
  她说,沉年,你是不是怀疑我骗你?我真的没有骗你啊——她的语气突然变得急促,她说,真的,你先借给我吧。等我下个月拿了钱就还给你,好不好。
  她恳切地看着他。
  ——一直到后来,沉年始终觉得,他与锦夜的一切,全都缘自当时他自己的一时冲动。那时候,他看到满面愁容的锦夜,就差点相信了她。毫无理由地,他说,那么,你先带我去看看你住的地方。
  锦夜犹豫了一下,最后答应了。
  他们坐车到达市区。在一栋有些破旧的房子前面停下。锦夜住在二楼。她带着沉年走上楼梯,没走几步就听到上面翻箱倒柜的声音。锦夜突然大叫一声,不好了——他们赶紧上去,就看到房东正指挥着几个男人,把她的东西从里面搬出来。房东是个肥胖的中年妇女,一直大声地叫着,快点快点,不要管会不会坏掉,只管扔在地上就行了。
  一台旧的笔记本电脑被扔出来。重重地摔在地上。锦夜赶紧跑过去抱起它,就对那妇女说,你凭什么乱扔我的东西?
  凭什么?你说我凭什么?谁叫你房租拖欠了两个月还不交?你也不看看我这是什么房子,在什么地段?人家的房租都涨了我还好心不涨。现在有多少人想租我的房子,天天都有人来问,我还一直说没有。就是当初太好心了,没有跟你收回房子。你居然还不知好歹,在这里拖着钱白住!今天我就算不客气了。那妇女说完之后,继续指挥着那些人干活。
  锦夜被她训得满脸通红。她突然跑上去,夺下那些男人正在搬运的东西。其中一个正在搬一个玻璃缸。经锦夜一夺,那玻璃缸就突然猝不及防地从手中摔下来了。破碎声很响。锦夜看着满地的碎片,突然大哭起来。她说,你居然摔破了它。你不知道它有多珍贵吗?我花了好几个月才找到的,你居然就把它摔碎了?她想要冲上去和他打架。沉年赶紧过来拦住了她。他说,好了,不要再闹了。
  这个时候房东阴阳怪气地说,哟,是男朋友吧?居然还带帮手来了。
  沉年冷眼看她。他的手里还拉着锦夜。他对这个中年妇女说,我今天,是来给她交房租的。
  他很快下楼取了钱回来。他说,现在房租交了,她可以继续在这里住了吧。
  房东有些诧异地看着他,最后露出了笑。她哼了一声,说,既然这样,那就先住着吧。她叫上那几个工人很快就下楼走了。锦夜追着他们大叫说,为什么不把我的东西放回去,就这么走了。
  那个下午,沉年与锦夜,他们两个人把她的家具,棉被,以及各种杂物全部收拾回房间。这是一间很小的屋子。床占据了很大一部分空间,所有东西物归原位之后,显得非常拥挤。沉年坐在地板上,喝着锦夜刚烧好的开水,终于问她说,你到底是干什么的?你一个人出来住,你的家人都不管吗?
  锦夜的脸马上变得沉重。她说,这些不要你管。
  可能意识到自己的口气有问题,她复又说,对不起。只是这些事情没什么好说的。不过,今天的事先谢谢你了。等我拿了工资,我就会还给你的——不然,我给你写个借据吧,怕你不相信我。
  那倒不用,沉年说,你现在做什么工作?他看到了写字台上散落的画纸,上面画着漫画人物的素描。
  没什么,就瞎混呗。锦夜有些自嘲地说,平时就从杂志社接一些任务,帮他们做做插图,再挣点钱。突然,又好像想起了什么,她说,不过你放心,我会有钱还你的。
  沉年看着她有些急迫的样子,就笑了。那是他第一次认识她——那时候锦夜正为了赶一个杂志的插画而日夜焦虑,并且常常失眠。她很瘦,整个人看上去摇摇欲坠。那个下午为了感谢沉年,锦夜就带他出去吃饭。是一家小餐馆,锦夜说,现在没什么钱,只好委屈你了。走在路上,风有些大。沉年看着锦夜,有一个瞬间,风好像突然把她吹走了。沉年想要去扶,但是锦夜还是好端端地站在那里。面对自己的幻觉,沉年有些不知所措。他想自己这是怎么了。
  他们一边吃饭,一边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后来,沉年再次问起她,她是怎么认识他的,又是如何知道他的手机号码。
  锦夜就笑。她就对他说起,她第一次看到他的时候,他正在台上唱歌。就是那场校园十佳歌手的比赛。那些天她为了省钱,就常常去他的学校食堂吃饭。那个晚上她依然为着工作而烦恼,一个人在学校游荡。后来,她就去看那场比赛。接着就看到了他——个子有些高,但是很瘦。那天他为了比赛专程跟别人借了一套服装。是浅色的休闲衬衫,还有作旧的牛仔裤。头发也应要求做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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